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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山谷之中,傳來一陣陣幽幽的古琴聲。
東方朔略感好奇,下了馬,將一匹上好的青驄系在了一旁的松柏上,徑直隨著琴聲走去。
一路,松柏青翠,野花妖艷。琴音漸近,只見眼前山坡之上,蒼穹之中萬鳥齊飛,來回盤旋,竟久久不愿離去!
朔微感詫異,加快步伐,一步并做兩步爬上山坡,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簇花草,一群蝴蝶,一把青木古琴,一個身著棉麻白衣的干凈少年。
空谷之中,琴聲回蕩;時而快如急雨,時而輕似柔波。天光青松,白云羈鳥,世間萬物仿佛都隨著琴聲而動。
仙境妙在飄渺,而此山谷則妙在靜謐再加之琴聲的清逸,更顯曼妙非常。
朔聽之,如癡如醉,欲罷不能。
“咚!
扣弦,曲罷,蝶飛鳥散。微風(fēng)緩緩,白云似玉。少年抬眸,看著不遠(yuǎn)處的東方朔,神色難以捉摸。
朔回神,自覺失禮,向前五步,拱手道:“公子此曲,簌簌如蒼松,靜謐似流水,濃時如烈酒清洌,純時似山間風(fēng)月,潔凈不做作,渾然天成。妙,實(shí)在是妙!”
少年聽之,笑道:“先生過獎了,吾輩不過是即興所致,竟能得到先生賞識,實(shí)屬吾輩之幸。”
朔又道:“公子一曲,竟能引得蝶鳥流連,花草白云皆動,如此的靈性,用情至深,可非一般俗人能比,在下倒覺得,秦歐與之相比亦或是稍遜三分。”
少年眉眼帶笑,謙遜道:“區(qū)區(qū)小可又怎能與天下第一琴師相比!不過,先生美言,吾輩在此謝過,只是不知先生為何會來此處?此處極少有人來的!
朔溫和一笑,拱手道:“在下東方朔,南城人士,今日路過此處,見其蒼翠清秀,靈氣逼人,便不覺進(jìn)來一觀之,誰知竟迷了路,尋路途中,聽到公子的琴音,便一路隨著琴聲來此了;如有冒犯,還請諒解!
少年恍然道:“如此,先生見笑了!
朔依微笑道“不知公子姓名?”
少年起身,拱手笑道:“在下南歌,山野人士,在此山隱居多年,極少與人往來,今日先生還是在下見的第一人!
“是么,實(shí)屬吾之幸哉……”朔玩笑道。
南歌拂袖而笑,書卷意氣風(fēng)發(fā)。
朔向來豪爽,又開口道:“今日能與南歌相見,實(shí)屬緣份,雖不能像伯牙與子期那樣高山流水覓知音,但也可稱的上夢蝶覓音遇南歌,若是南歌不嫌棄,今后我東方朔愿做南歌知音,常來于此,南歌可別趕我才是!”
南歌笑笑,道:“東方先生此話說的,先生愿做南歌知音,南歌自是歡喜,只怕茶水清淡,還望先生不嫌棄!
山間微風(fēng)肆意,白云朵朵似玉,天空綠的猶如一塊翡翠,通透明鏡,斜陽高照映著山谷里蒼翠欲滴的松柏,美不勝收。
南歌邀了東方朔到其住地品茶,途中兩人談天說地,好不熱鬧,須臾,便到了其住所,東方朔道:“雖只是以茅草蓋之,卻簡約精致,不失清雅!”
南歌聞之,笑答道:“東方先生,也是個清雅之人啊,句句成章,絕非等閑。南歌佩服……”
語罷,相視而笑,一齊進(jìn)了屋,南歌讓東方朔坐下,走到茶室,拿了茶葉,放到紫砂壺中,回到客廳與朔對坐。
紫砂壺烹茶間,兩人閑聊了起來,伴著碧綠的茶香,侃侃而談。
“不知現(xiàn)在外面如何?”南歌慢慢問道。
朔曰:“現(xiàn)下局勢緊張,怕是又要打仗了,秦正在籌備一統(tǒng)天下之事,楚國只怕難免這一仗了!
“如此亂世,百姓如何生活,想當(dāng)初我抱著滿腔熱血,報效祖國,得來的卻是奸人的彈劾,楚王昏庸無道,百姓苦不堪言,這亂世早點(diǎn)統(tǒng)一,倒也不是壞事!蹦细杳碱^緊鎖感嘆道。
東方朔看著眼前的南歌,沉默了片刻道“吾不知原來南歌是懷才不遇,失了信心,才來此隱居,不過,隱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多少人想,還沒這機(jī)會呢!每日喝茶彈琴,看看這花間園林,也不失為一種福分!
“是啊!這日子雖清苦,卻也自在,遠(yuǎn)離了官場,明爭暗斗,都覺得越活越年輕了!蹦细。
“殊不知,南歌還有這樣一段過往啊!”東方朔。
南歌笑笑,余煙裊裊,茶已烹好,取下,倒出,芳香四溢,東方朔端起紫砂杯,輕呲一口,入口香醇,回味甘甜,放下紫砂杯問道:“此茶入杯香氣撲鼻,入口甘甜,潤醇,細(xì)膩,實(shí)在爽口,簡單的綠茶不足有如此口感,還請賜教?”
南歌輕輕一笑道:“東方先生果然非俗人,此茶確實(shí)用綠茶烹制,不足為妙,只是在其中放了些清晨銀杏上的露水,冬季松針上的白雪,還有山間的野茉莉罷了!
“哈哈哈,果然是風(fēng)雅之人!妙,妙!看來以后要多來品品才是!睎|方朔舉杯,茶汁沾了衣袖也不以為意
茶水清淡,情誼卻濃,在仿若往年之交的二人談笑之間,不覺已漸是暮色時分。
東方朔起身告辭道:“相逢亦是緣,別來猶恨心,此間滋味短,回味有余前。雖有不舍,但吾還有事物在身,不便久留,三月后,待事辦完,再來與君痛飲,告辭!”
南歌拱手道:“君且保重,南歌在此恭候東方先生……”
東方朔見南歌如此客氣便道:“叫我朔便好,先生顯得太見外,在說我也不是什么先生,與南歌比起,在下實(shí)在愚笨了不少!
南歌繼道:“先生過謙了!彪S即發(fā)現(xiàn)不對,羞澀一笑道:“方才說錯了,應(yīng)該是朔。”
東方朔咧嘴一笑:“好。”隨后拱手,神情認(rèn)真,鄭重道:“告辭!
南歌亦拱手道“告辭!倍罂粗鴸|方朔離去的背影,思緒萬千,神情難策。
東方朔回到原地,解開青驄,牽著向山谷外走去,兩個時辰后,終于看見了泥路,上了馬,策馬而去,飛塵滾滾。
流光易逝,轉(zhuǎn)眼三月將近,南歌備好了茶點(diǎn),喃喃念道:“明日便是三月之期,不知他如何了,是否會來!
山間的晨風(fēng)總是清溢而濕潤,帶著點(diǎn)江南的柔美,雨季后,庭前的桃花開的絢爛,朵朵粉嫩,似含羞的少女般柔情似意,青青翠翠的樹木,筆挺而堅(jiān)韌,若與之比人,則用剛正不阿喻之恰到好處。東方朔踏足在初雨的山谷中,鞋上泥濘便是,等到達(dá)南歌住處時,鞋已是面目全非,看著正在看書的南歌一臉哀怨道:“我不辭辛苦前來會你,鞋都濕了,你怎可如此安穩(wěn)?”
南歌見來人,一身淡色灰衣,黑色的鞋早已不見全目,又見他一臉哀怨,似小孩般委屈,不覺好笑道“我以為東方先生今日不會來,所以才未迎接,不過東方先生倒是守信,說是三月,一天不遲一天不早,剛剛好!”
朔笑道:“那是,許了諾就要做,即便今日是雷雨交加,我也得來!鞭D(zhuǎn)眼看到桌上茶已烹上,依舊的芳香四溢,又壞笑道:“南歌說未曾準(zhǔn)備,那這桌上的茶是?”
南歌慌道:“我自己難道不能烹著喝?”
“是么,可在下確實(shí)看到的是兩個茶杯啊,難道是在下眼神不好使了?”
“這……”南歌不知該如何作答,臉一陣青一陣紅,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道,“既然來了,喝茶便是,哪來那么多問題?”
朔對此無奈的輕輕一笑,拉了竹凳坐下?戳丝茨细枋掷锏臅,便坐在那里默默不語
南歌見其這般出奇的安靜,感到奇怪,便道:“這樣不像你!”
“是么?”東方朔略帶疲憊的微笑道,遂又輕輕嘆了口氣
南歌詫異問之,“朔是為何事,如此煩憂?”
東方朔看看南歌,滿臉無奈道:“近日朝中混亂,王只知享樂,幾位忠臣著急得不得了!秦已攻破了數(shù)座城池,眼看要打到家門口來了,一個個不慌不忙,只知道互相明爭暗斗!
南歌不覺好笑,安慰道:“做人猶如品茶,慢烹慢熬,才能知其味,所謂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臺。不貪,便不會愁,不愁,便不會苦。做臣子的雖要良言覲見,但也得看皇位上的人是否值得。不必苦惱,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我就把它視作安慰了。只是這事不能由命,百姓苦難,怎可坐式不管!睎|方朔。
“不管朔如何選擇,我都支持你。即便見解不一,我尊重你!”南歌。
“知我者莫若南歌!”東方朔豪爽笑道。
南歌端了茶,輕笑道:“你又取笑我,算了,見你事物繁忙,下次相見不知為何年何月,就好好享受今日的清閑吧!”
“那可不,下次前來,一定得再為吾彈奏一曲!
“那是自然!”
兩人相視笑笑,端了清茶,共飲之!即使不語,也是心照不宣,此生得一知己,又有何求。
又是黃昏時,總是恨相聚少于別離,有千萬話語,到了口頭卻又不知如何出口,于是喝口茶咽了回去。
“先前得了一壇清酒,名斷腸,入口清甜,入喉辛辣,入腸柔和,今日不好攜帶,下次來時,必帶來給你品之!睎|方朔牽著青驄對著送他下山的南歌道。
南歌拱手笑之:“那在下等著,一月后,愿君莫食言!
朔曰:“我何曾食過言!”
“是是是,東方先生,吾輩知錯…”
“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睎|方朔一臉欣慰的拍拍南歌的肩膀,滿意的離開了。
一月后,秦與楚,一觸即發(fā),四方形式緊張,朔如約帶了壇清酒來,那日他們在微風(fēng)中宿醉,伴著蟬鳴鳥叫,合衣睡去。
“南歌,待我凱旋,再來共飲,不醉不歸!
“此去,何日才能歸?”
“快則一年,一年后,山谷,桃居,共飲斷腸。”
“好……”
三日后,東方朔帶軍出征,浩浩湯湯的隊(duì)伍氣勢如弘,點(diǎn)兵臺前,朔一身鐵甲,傲骨錚錚,英氣逼人。他環(huán)顧四周,端起酒杯,飲盡,舉劍,道:“男兒少年郎,家國萬事強(qiáng),劍拔弩張,不畏生死,誓死保護(hù)國土,他侵一尺,我奪一丈,絕不茍活,殺……”
眾將士齊呼:“殺殺殺殺殺……”
號角吹響,南歌站在山谷最高峰上,看著一望無垠的山巒,數(shù)不盡的條條道道,遠(yuǎn)處是浩浩湯湯的隊(duì)伍,連綿不絕,那是一群鮮活的生命,只是不知一戰(zhàn)后,又有多少會幸免,多少愛人淚化成河,生死別離,多少父母,苦苦等待,而又絕望。南歌默念道:“愿君安康,凱旋而歸!南歌在此待君歸!
早春遲暮,夏來時;四月后,邊關(guān)急詔,長陵一戰(zhàn),楚大敗,東方朔帶著殘兵拼死突圍,五日后,城門緩緩打開,氣勢如弘的隊(duì)伍變成了茍延殘喘的傷兵殘將,四處散發(fā)著頹敗之氣。
等待著兒、夫歸的百姓把城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戰(zhàn)亂,生死,螻蟻,殘喘,哭泣,絕望,一幕幕。母待兒歸,歸不至;妻待夫歸,知何處;托雁鴻書,終不聞;血流白骨,秋風(fēng)入,霎時煙灰,歸故土!
東方朔依舊牽著那匹青驄,系在了松柏桿上,轉(zhuǎn)身,提了斷腸,快步向山谷桃居走去。
南歌烹好了綠茶,坐在青竹桌前,靜靜等著。
“一年之期,今日剛好!這是斷腸;怎么樣,我沒有食言吧!”朔把酒往桌上一放,微微一笑,搬了把青竹凳坐下道。
“是!你總是那么守信,所以我從來不會擔(dān)心烹了茶,無人飲……”南歌淡淡笑笑,
“只是,此仗敗了該如何?”
“該如何便如何,我東方朔絕無怨言,只是今日,我與南歌好好的共飲這斷腸,便可,其它的莫操心,我不會有事的……”朔拿了白玉杯,緩緩斟上,滿滿一杯。
“好,今日不醉不歸,瓊漿玉液也終是不敵這斷腸好!蹦细枰凰ΠС,端起白玉杯,一飲而盡。
東方朔笑道:“斷腸再好,也不盡然,還是南歌的綠茶好!”
“哈哈哈,朔可真會說話……”
東方朔看了南歌良久,盯著他的眼眸認(rèn)真道“南歌,可否為我一人彈奏一曲?”
南歌反笑:“我何時不是為你一人彈奏……”
朔有些輕咳道“嗯,確實(shí)如此吧……”
“你呀...”輕笑罷,南歌拿出青木古琴,雙腿盤坐,撫琴,清風(fēng)吹著他棉麻的白衣,飄飄呼,廣袖飛揚(yáng),指間,一撥撥樂曲,隨著夏日的風(fēng)緩緩流出,林中羈鳥,呼之欲出,排成一條長龍徘徊于空中,使得東方朔驚嘆不已,“崩”曲音戛然而止。
“弦斷,禍亂!蹦细栎p輕道,轉(zhuǎn)眼,擔(dān)憂的看著東方朔。
朔自顧不以為然,笑笑:“南歌何時信這些了?”
“天意如此,命定于此,我只信我看到的!
“好了!南歌的《廣陵散》游刃有余,不驕不躁,緩緩道來,情感細(xì)膩,聽著者動容,看者傷懷!真不愧是我知音者南歌……”
南歌不語,朔繼而道“時辰也不早了,此去恐怕三年難見,君且多珍重,三年后東方朔再來聽君一曲,告辭……”
南歌看著東方朔離去的背影,神情難策,每次他都是這樣默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那堅(jiān)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眼前,當(dāng)東方朔解開他的心思時,他又羞又惱,嘴上不承認(rèn),可心里還是真的,然而朔只知約定到來那天他會烹好茶等他,卻不知他是每天都烹好了茶在等他。
夏去秋來,秋迎冬至,輾轉(zhuǎn)一年又一年,南歌在這山中一日又一日的等著,他依舊每天烹好茶,坐在青竹桌前,拿本《九歌》,默默等著,霧氣繚繞,淡淡的茶香絲絲入鼻。
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美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歲月承載太多浮沉,轉(zhuǎn)眼匆匆,無波無痕,三年一瞬。
六年后南歌背上青木古琴,下山,途中遇得路人便道:“老人家,可知東方朔將軍現(xiàn)在何方?”
老人一臉驚疑看著他,道“公子啊,你不知道嗎?六年前,東方將軍因戰(zhàn)敗,被小人彈劾,即日被斬于午門,這可是舉國上下都知道的事!”
“噢,我乃東方將軍摯友,剛從韓國來,所以不知!”
“這樣啊,公子是東方將軍的朋友,那肯定也是好人,可憐啊,東方將軍一片赤膽忠心,卻落得了個身首異處,頭顱在城門前懸掛了五天,我們本想去祭拜,可朝廷不許,全國抗議了一個月,才得以得了個頭顱,將其安葬于南邊一隅處,公子要想去祭拜,老奴帶您去!
南歌拱手道:“吾輩在此謝過老人家了,吾自己可以去。”
老人和善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公子保重……”說完,便走了。
四方亂,百姓流離失所,幾年不見,原來故土已變,不復(fù)當(dāng)年,巍巍的城墻,斑駁不堪。
“散開,散開……駕!”馬蹄得得,軍隊(duì)穿過長街,人影四處逃竄,清風(fēng)瑟瑟,熱鬧的街道再無昔日的舊影,“軍爺,放過我兒子吧!家里就這么個男丁了啊,您讓他上戰(zhàn)場,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我一家三代全死在了沙場上,您讓我們怎么活。
“滾,你個死老婆子,你兒子能為大王效力,是他的福氣!”
“娘!”14歲的少年叫道。
老婦人被推倒在地,拍著地磚,錘著胸脯連聲哭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兒。
南歌看著眼前的一切,秋風(fēng)拂過他的衣角,閉上了眼,一種無名的心痛隨著眼角流出,原來,繁華已逝……
蕭瑟的秋風(fēng),肆無忌憚的刮著,眼前是一座雜草叢生的荒琢,簡陋的一塊木碑上,刻著一行‘楚國將軍東方朔之墓’,南歌顫抖的手撫上木碑,雙眼生疼,哽咽道“三年又三年,我為君會來,每每烹茶等候,遙遙無期的歲月,卻不知君已不在,獨(dú)留荒琢一座,讓故人緬懷!既知音不在,琴又有何用。朔……這是南歌最后一次彈琴,只為你一人……”
琴聲起,輾轉(zhuǎn)悠揚(yáng),猶記初時彬彬少年,明媚了時光,淺笑有禮,字字秀美……
古今將相今何在?荒琢一堆草沒了!
兩年后,四方平定,一人入得山谷桃居,尋其翩翩少年,只見人去樓空,不得蹤影,來人將手中錦囊打開,幾粒紅豆,一紙入眼,翻開“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吾此去了無牽掛,唯放不下君。請君忘卻前塵,再享清悠。
朔筆,賦南歌!
臨刑前,東方朔將此錦囊交與友人,囑咐將此錦囊送到城北山谷桃居,誰知四方動亂,友人為躲避災(zāi)難,連夜隨家人逃出城,等四方平定之時,想起一事,再回尋得時,卻已是人去樓空,難覓蹤跡。
就這樣,造化難策,一去,變錯過了八年……然而這一生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有這么一封書函。
時代讓他們錯過了一生一世,亦讓他苦等了六年,每每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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