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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也是最后一章
生是幾何?死是幾何?于如今已殺人如麻的宋懷君來說,生死早已拋于腦后。
黃沙茫茫,四周全然無遮擋,微風(fēng)卷起些黃沙漫于空中,試圖掩蓋地上十幾只未寒的尸體,留下無事發(fā)生的痕跡。
他眼前僅剩一人,他恨之入骨,欲立馬扒其皮抽其筋,就算如此還不解恨。對方薄唇微勾,手執(zhí)一把簡扇于胸腹間悠悠輕扇,好似他是個過路停下看熱鬧的,眼前一切與他毫無干系。此舉于宋懷君眼中,是對他剛所做之事一切的蔑視!
十幾年前,他上山拜師,欲練得一身好本事。一日師父下山,因他閉關(guān)潛心修行,未能一同前去。可當他出關(guān)那一天,就聞得師父已經(jīng)遇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與兇手已是不共戴天之仇!他立刻迅速收拾下山,欲調(diào)查兇手是何人。
十年前,蠻人入侵,邊疆戰(zhàn)亂,邊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四處燒殺搶劫不斷。他師父本是前去會一將士,將研制二十年大獲成功的新藥流入軍中,解將士們些許雜癥。意想不到之事返途中突偶遇一隊蠻人,他送了一百多次,從未遇到此種事。雖有一身本領(lǐng),但終究不敵多人,戰(zhàn)了許久,體力不濟,一把刺刀直沖他后背,穿胸而過,倒地身亡。
宋懷君四處取證探查,于某日終查出了師父死因及幕后指使之人。
事實上,所謂的雜癥,并非尋常感冒,而是蠻人特制的毒。所對應(yīng)的解藥,此藥只有蠻人地區(qū)才有。他師父潛心研制了二十年,終得此藥,遂立馬下山送往。
將士一次無事是奇跡,多次無事便令人心生懷疑。蠻人安插于中原的眼線回蠻通報,蠻人得知消息,斬草先除根,否則后患無窮。他倒地之后,胸口血液未來得及干時,身體便被拋于河中。那河三公里不到便是海,剛好天降大雨,順流直下,不到一天就能毀尸滅跡。
那指使此事的蠻人沒有想到,事已過多年,除了敵國將士之外,竟還有人前來翻舊賬,且身入其國,全然不顧腹背受敵。于是見其第一面,微微有些意外。
而這蠻人,就是現(xiàn)宋懷君眼前這個蔑視他所做一切之人,宋懷君抬起手臂,用著已嘗過無數(shù)鮮血的長劍,沖亂了微風(fēng)帶起黃沙的方向,往這個不共戴天之仇刺去。
那蠻人像看破劍的軌跡似的,迅速收起簡扇身體往旁邊一偏,躲過了劍刃,用未執(zhí)扇的另一只手精準地于擦身而過之時,給宋懷君來了一記鎖喉。
宋懷君頓時間沒了呼吸,但人一下便反應(yīng)了過來。他勾起雙腿重踹蠻人胸腹,那蠻人吃痛地放開了他的脖子,踉蹌了幾步,站穩(wěn)了。
宋懷君因慣性身體重撞于黃沙上,還摩擦了一瞬,但沒時間回味與黃沙親密接觸的感覺,他身體迅速躍起,第一眼看見的是那蠻人更深的笑意,蠻人抽出腰上佩劍,隨即消失不見。他乘勝追擊,只留得漫天越來越亂的沙塵,和地上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的腳印,那腳印出現(xiàn)得很急,不到半柱香,方圓一公里的地上,遍布著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小塌陷,空氣中彌漫的不止是黃沙的味道,也開始多了些血腥氣味。
不知兩人現(xiàn)于何處交手,所以只能憑受傷之人的慘叫來判大致方位,若是有路過之人,觀此象聞此聲,必然會顫栗幾分。
一炷香燃盡,于原來位置上,忽停二人。
一人站立于黃沙上,漫天的沙塵也遮不住身上遍布的傷痕,他手持長劍對準眼前的后背,欲下手重刺。
一人趴倒于黃沙上,那黃沙隨著人下汩汩流出的血液,而變得有些粘稠,他身體顫抖著,身上的簡扇只剩一根殘破扇骨,腰邊佩劍早已不翼而飛,興許是中途被沙淹了去,而那薄唇還是如同初次一樣微微勾起,始終沒變。
宋懷君用劍,從蠻人的后背對準其心臟,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刺了下去,那蠻人身體抖了一下,勾唇的力氣消失得一干二凈,再也沒有起來。
刺完后,宋懷君釋然般,渾身癱軟,膝蓋重重地跪于地面上。
微風(fēng)漸停,他隨著漸停的微風(fēng),雙目合閉,沉沉地睡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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