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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2008年12月24日 晴
今天是平安夜,下班后被好友筱離拉去了圣彼得大教堂。教堂內(nèi)外人山人海,最不愛湊熱鬧的我直嚷著要回家。有人輕拍我的肩膀,我轉(zhuǎn)頭,是一位美麗的修女。“請跟我來,女孩們!”她開口,是流利的法文。奇怪的是我們居然都聽懂了,并且跟著她來到了一條小巷。小巷盡頭矗立著一座小小的教堂。穿過悄無一人的大殿,修女推開一扇門,門外是一大片薰衣草。她讓我們選擇一件隨身的東西,我選了從不離身的瑞士軍刀,筱離則選了一支口紅。
“去吧,女孩們,你們會有快樂的一天!”修女猛然把我們推進(jìn)薰衣草叢中,周圍一片黑暗,我聽見教堂沉重的木門在身后合上。
“快點、快點……吉時到了!”一大群踩著花盆底繡花鞋的女人從身邊走過,而我在花叢中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她們。女人們的后邊是一隊盔甲鮮明的帶刀侍衛(wèi),他們腦后拖著長長的辮子。我正要把手中的瑞士軍刀塞進(jìn)衣服的內(nèi)袋里,一雙穿靴子的腳踏平了旁邊的花草。
“這兒還有一個。”他冷冷的說。
我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心中只有怒火。除了他,還有兩個侍衛(wèi),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我假裝站起,右腿一個后踢攻向他的面門。毫無意外,他閃避,我轉(zhuǎn)身就跑。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追來。我只聽見他的冷笑。
跑出大約五十米,我看見一扇大門里聚著更多的女人。
“你,你,說你呢!币粋白發(fā)的太監(jiān)走過來,“是哪院的小主?這衣服也不對,發(fā)式也不對,雖說今個兒選秀,皇上特許各位小主可以不拘泥于舊例,也不能這么出格吧!
話音未落,有人喊道:“十四爺?shù)!?br> “哎呦,這也來不及了,你就站后面吧,老天保佑,不要出什么岔子!卑装l(fā)太監(jiān)小跑著走了,我喘了一口氣,天!今天可玩大了。我下意識一摸兜,軍刀不見了。那可是我的護(hù)身符,弄丟了不是好兆頭呢。一抬頭遇上一道冷冽的目光,那人手里正拿著我的紅底白盾牌裝飾的軍刀,是他,花園里的那個人。
隔著人群仔細(xì)打量他,黃色的錦袍,同色的帽子,帽子上一顆耀眼的紅寶石,有人稱他“十四爺”。大將軍王,我笑了,真是奇遇呢。
他依舊玩弄著手中的軍刀,在人群中慢慢移動。
“四爺?shù)!”呼啦啦一大片,都跪下了,我愣在?dāng)場,一扭頭對上那個跨進(jìn)門檻的人。
同樣的衣著,同樣的帽子,只是紅寶石換了藍(lán)寶石。
“都起吧!”還沒等他的侍從呵斥我,他已經(jīng)發(fā)了話,從我身邊匆匆走過,并不多看我一眼。
“四哥!”十四爺迎上去,慵懶地問好。
四爺?shù)貞?yīng)了,“額娘讓我也來瞧瞧,看看有沒有可心的。十四弟呢,看中了誰家的姑娘?”
“呵呵,年年如此,沒什么特別!笔臓斝χ衍姷妒者M(jìn)了懷里。
“哦?我倒見到個不一般的!彼臓斦f著,目光沖我射過來。他的眼光讓我打了個冷戰(zhàn),抬頭望天,應(yīng)該是三四月的天氣,我穿著毛衣,還圍著碩大的羊毛披肩。緊了緊披肩,不祥的預(yù)感襲來。
四爺一揮手,一個小太監(jiān)捧來了一個盤子,里面放著一些簪子,他揀了一支拿在手里,慢慢走過來。
直覺告訴我,十四似乎比他安全,我近乎乞求地望著十四,他無動于衷。
四爺慢慢走近了,身旁的幾個姑娘眼中充滿了期待,我卻心跳如鼓,我確定憑我的跆拳道功夫根本走不出這里。
四爺停在我旁邊穿紫衣的姑娘身旁,那個姑娘很美。原來不是我,我偷笑,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這個打扮,這個樣子,沒被當(dāng)成怪物扔出去就不錯了。更加大膽去看美女,卻又遇上了四爺?shù)哪抗,他根本沒看那紫衣姑娘。
我愣住了,笑容僵在嘴邊。他抬手,想把那簪子插在我的發(fā)間,卻愣在了那里,估計是看了我的發(fā)型(一頭大波浪栗色卷發(fā))無從下手。
十四快步走過來,繞到我背后,粗糙的大手抓起的我的頭發(fā)挽了一個發(fā)髻,一旁的小太監(jiān)急忙呈上盤子,他看也不看抓了一支簪子別上。
四爺隨手把簪子插在了紫衣姑娘的頭上,卻沒有看她,對我笑了一下,說:“十四弟的眼光果然獨到!
“哪里,只是這個比較特別,一定很有趣。”十四笑著,打著哈哈,“四哥選的這個倒是絕色美女了,適合四哥!
談笑間,我變成了十四爺?shù)摹?br> “四哥慢慢選,小弟先走一步!笔臓斃蠈嵅豢蜌獾乩易叱隽诉x秀的院子。
宮門口是一輛華麗的馬車,十四爺上了車,看著我對著那趴在地上小小侍從發(fā)愣。
“你不會不上馬車吧?還是想跟我四哥回去……”他坐在車?yán)飭枴?br> 時間不過才過去一個多小時,對著他應(yīng)該沒那么難過,我考慮一下,彎下腰對侍從說:“請你讓開!
侍從有點吃驚,卻不起身,“主子,請放心,奴才撐得很穩(wěn)。”
我看看自己細(xì)高跟,這踩上去簡直是酷刑嘛。既然他不肯讓,我只好繞到另一面艱難地爬上馬車。十四冷眼看著我爬,不伸手,也不說話,侍從也全都呆住了,氣氛相當(dāng)詭異。
等我爬到一旁坐下,他哈哈大笑。平常和那幫哥們玩鬧慣了,習(xí)慣性地順手就給他一個爆栗。他不笑了,皺著眉看著我。唉!這下小命不保了。
他一扯旁邊的一根線,車簾子忽的落下來,車內(nèi)一片昏黃。
“走!”他命令侍從,馬車緩緩上路。
“你是誰?”他問,“別跟我說你是秀女,我肯帶你出來,也能把你送回去,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是想做刺客吧?”
我思索著怎么回答他。
“你不是漢女。”他望向我的腳下,“蒙古人?”
我搖頭,“如果我說我只是來清宮一日游的,你信不信?”
他似乎不明白,我繼續(xù)解釋:“我來你們這里玩一天,然后就回去,明白嗎?就這樣嗖地一下來了,玩一天,然后嗖地回去,不見了!
“這是什么?”他顯然不信,拿出我的軍刀問我。
“旅行工具。”我拿過軍刀,演示給他看,“可以掏耳朵、剪指甲……”
“不是一天,是一輩子。你不用走了,跟著我!彼f,“還有其他功能呢,你不給我看看嗎?”
“這些啊,”我拔出鋒利的小刀,這家伙觀察力很強(qiáng),“這是野外,就是打獵的時候,捉了兔子什么的,烤熟了,然后割下來,”我再拔出叉子,“這樣,叉上,然后就可以吃了!
“真麻煩,”他嘟囔著,拿過刀,把其余的東西拔出來再放回去。
馬車外似乎很熱鬧,我探出頭去,卻被他一把揪回來。
“想看熱鬧,等下?lián)Q了衣服再說!彼衍姷妒者M(jìn)懷里,閉目養(yǎng)神。
馬車在一座清幽小院門前停下,他摒棄了侍從帶著我走進(jìn)去,穿過花木扶疏的院落,推開書房的門。
書房里掛著一張女子的畫像,我看著有幾分面熟,恍然想起,不是像自己嗎?“真是托你的福!”我感嘆,畫像前是香案,我捻起三支香點燃,拜了拜,插好。
他踱到窗前,背著手,“我的親生母親。”
“。俊蔽液芤馔。
“旁邊的屋子里準(zhǔn)備好了衣服和盤纏,你自便吧!彼仡^,凄然一笑,已經(jīng)不是那個馬車?yán)锞鞯氖臓敗?br> 我忽然有點心酸,“我還有一點時間,不急著走。你有什么心愿嗎?”
“心愿?”他停住,“你會煮飯嗎?”
“馬馬虎虎。你會生火嗎?”我想起這里既沒有電灶也沒有天然氣。
他點點頭。
剩下的時間,我們換上平民的衣服去買菜,然后回來煮飯。吃完飯,我們?nèi)ノ蓓斂葱切恰?br> “這就是你的愿望?”我問。
他笑了,笑得那么溫暖,“只愿生在平常百姓家!
我仰面躺下,原來生在帝王家的他也有悲哀,怪不得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哀愁。
他也躺下,握住我的手,“留下吧,我來保護(hù)你。忘記從前,你的名字就叫云暖!
云暖?是巧合嗎。我真的就叫云暖啊。
我偏過頭,真的就想告訴他:“好的。”
可是還沒等我回答,我看到我的手慢慢消失,接著是身子……
他驚駭?shù)南氡ё∥,卻撲了個空。
“醒來吧!孩子!泵利惖男夼谖叶叺秃簟
一旁好友筱離興奮地抓著我的手,“真好,你去哪里了,我去了埃及,法老時代的埃及。”
我沖她笑笑,望向璀璨的星空,別了,大將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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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喜歡的大將軍王寫了個小故事
自己很喜歡
……
淡淡的憂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