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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狐
D1
的場靜司剛邁出宅子的結(jié)界,就被一抹金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只狐貍的幼崽,金色的皮毛在晨光下閃著光,縮在樹下蜷成一團,是成年人兩只手就能穩(wěn)穩(wěn)捧起來的大小,不過不要指望的場會做出把什么捧在手心的動作,他甚至連腰都沒有彎,身后的式神就已經(jīng)把那只小崽子拎到了他面前。
被捏著后脖頸提在半空中的小狐貍醒過來,懵懵懂懂地看向面前的人類,然后在看清的場的一瞬間炸了毛。
的場看著小崽子那雙似曾相識的紅色眼睛若有所思,揮揮手命令式神先把狐貍送回宅子里。
解決掉妖怪已經(jīng)是下午了,交代好一切后續(xù)事宜,吃了頓不午不晚的飯,的場才想起來自己早晨還抓了一只狐貍回來。
式神推開拉門,屋子里空空如也。
大概是跑掉了吧,他想,因為一時興起把一只動物帶回家的自己才是腦子不太清醒。
就在的場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過頭,一個金色的小腦袋從櫥柜下面鉆出來,瞇著眼睛看著的場,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
小奶狐牙還沒長好,但是面對那盤切得碎碎的生肉糜,它嫌棄的往后退了幾步。
的場一手支頜一手舉著一張委托單,目光卻越過紙張上緣看著小狐貍的一舉一動。那小東西退得離那盤肉泥足夠遠之后,便端端正正地坐下,抬起頭對上的場的視線。
兩雙顏色極為相似的紅眸對視良久,的場輕笑了一聲,喚來家仆吩咐把肉泥換成牛奶。
的場從來沒有養(yǎng)過寵物,那種毛絨絨的,會用信任的目光盯著你小東西,有時候比人類還脆弱,唯一一次還算近距離的接觸,是高中時期和名取一起喂過一只野貓。
那只貓是黑是白長什么樣子的場早忘得一干二凈,只記得少年名取蹲在草叢邊,揉揉貓咪的耳朵,然后抬頭看過來的樣子,紅色的瞳孔在夕陽下仿佛閃著光,嘴角還帶了一點沒收回去的弧度。
不同于現(xiàn)在天天笑成一朵玫瑰花、拿著風(fēng)流暖男劇本的名取,那會兒的周一桑鮮有笑容,冷冰冰的就像偶像劇里的高冷男一號,雖然面對的場的時候莫名會化身成傲嬌女主角,但總歸笑容是不怎么存在的,所以就這么一點弧度,的場記到了現(xiàn)在。
說起來,那么容易炸毛的少年名取,跟小貓咪真是十成十的相似,至于現(xiàn)在的名取……
的場盯著自己撿回來的小東西,對它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周一!
小狐貍小口小口舔牛奶的動作一停,雖然沒回頭,但尾巴肉眼可見的蓬了起來,的場幾不可查地勾起嘴角,又叫了一聲:“周一?”
這次小狐貍依舊沒回頭,甚至繼續(xù)喝起了他的牛奶,然后很慢、很慢的甩了甩尾巴。
D2
的場早晨一睜眼,就看到了枕頭邊睡得正香的毛團,兩只小爪子墊在下巴下面,胡須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
毛團一夜之間長大了很多,昨天還只有巴掌大的小奶狐,今天光那條蓬松的大尾巴就把的場的小臂遮了個嚴嚴實實。
昨晚睡覺的時候,的場頗為好心情地拍拍被子:“周一可以跟我一起睡哦!苯Y(jié)果被盛情邀請的周一像嫌棄那盤肉糜一樣,頗為嫌棄的退到了門邊。
“哎?周一這樣我好傷心的!钡膱霭胝姘爰俚卣f了一句,也沒再管他,結(jié)果還不是半夜自己跑來了被褥上,也不知是門邊太冷還是地板太硬。
的場綁好頭發(fā),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在碰到毛團頭頂?shù)慕鹕q毛前收了回去。
日理萬機的的場家主今天難得沒什么事情,吃過早飯后他端著一碗肉粥溜溜達達回到房間。
推開拉門一眼望去,目標不在視線范圍內(nèi)。
的場把粥碗放下,走到床褥旁邊伸手掀開了被子,成功找到一只睡得蜷成一團分不清頭尾的毛團。
一人一狐一個看書一個吃飯,相安無事,直到吃完飯的小狐貍跳上桌子坐下,將自己的視線釘死在看書人的臉上。
……這樣的目光根本無法忽視。
的場合上書,然后非常自然、無辜、正直的,看了回去。
這場沒有硝煙的目光對決以周一的落敗而告終,小狐貍偏過頭,耳朵都耷拉了下去,最后干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的場。
的場仔細回想了一下少年名取是怎么撫摸那只小貓的,然后試探性的揉了揉小狐貍的耳根,那對尖耳朵抖了抖,細密的絨毛掃過的場的手指。
“周一桑!
脫口而出的是學(xué)生時代熟稔的叫法,尾音也同當(dāng)年一樣輕飄飄的上揚。
周一回過頭來,紅鋯石一樣的眼睛深邃沉靜,那不是一個普通小動物會有的眼神,他看著的場慢慢眨了眨眼睛,然后仰起頭用自己濕漉漉的鼻尖頂了一下的場的指尖。
肉食動物向來比草食動物嗜睡。
周一四肢攤開趴在窗邊,被午后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他打了個哈欠,露出雪白的小尖牙和粉嫩嫩的牙床。
的場撐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小狐貍順毛,等小家伙打第二個哈欠的時候,壞心眼的將手指伸進了毛團的嘴巴里。
牙尖接觸到手指的一瞬間周一嚇了一跳的樣子,原本即將合攏的嘴巴張得更大,然后慌慌張張地用舌尖把手指推出來,循環(huán)往復(fù)了兩三次,周一終于不耐煩,嗷嗚一口叼住的場搗亂的手指,一邊從喉嚨里滾出一聲奶聲奶氣的威脅,一邊極輕極輕的磨了磨牙。
的場忍不住笑出聲來,周一聽到笑聲便炸了毛,他一炸毛就炸成個球,惹得的場笑得更歡,是那種·假如現(xiàn)在進來個人會被家主嚇死·的笑。
周一看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明顯的怔住了。
“周一桑~我的血這么寶貴,萬一讓我流血了,你可是要負責(zé)的!痹捠沁@么說,本人倒是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任由周一咬著他的手指。
周一回過神來,松開嘴巴哼了一聲,小狐貍的叫聲簡直就像撒嬌一樣軟,兩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無論的場再怎么逗弄,周一也不肯再發(fā)出聲音了。
這一晚周一毫不客氣的霸占了的場的胸口當(dāng)作床鋪,讓除妖界的王者的場家主體會了一把鬼壓床的感覺。
D3
“今天怎么沒有看到名取家的?”
“你沒聽說嗎?名取失蹤了!
的場靜司居然起晚了,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七瀨站在緊閉的臥房門前有點心情復(fù)雜。
賴床遲到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這樣任性甚至有點孩子氣的錯誤,就算是對小時候的的場靜司來說也不常見。
七瀨敲敲門:“集會已經(jīng)開始了,您需要快些了!
因為吵而把被子蒙過頭的的場掀開被子一角,周一趴在不遠處,目送著七瀨的身影消失在紙門拐角,看到的場醒了,他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踱過來,然后一肉墊摁在了他的臉上。
幫你清醒一下。
這是的場從那雙紅眸里讀取到的信息。
他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把周一拖進了被子里,毛團子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的場順勢把臉埋進了長長的皮毛里。
柔軟的、溫暖的。
“周一桑就這樣永遠做我的寵物吧!
比起對周一說,更像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
在的場再次陷入夢鄉(xiāng)之前,他又被一肉墊扇醒了。
除妖師本就是一個高危工作。
只是在名取失蹤之前,夏目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人類終歸是血肉之軀,與妖怪對抗,被吃掉被撕碎的除妖師并不少見,失蹤在很多情況下就已經(jīng)代表著遭遇了生命危險。
戴著紙面具肩頭臥著貓的少年穿梭在會場里,終于在二樓回廊找到了的場靜司,男人依舊一身黑色和服,身后跟著好幾個家仆和式神。
“哦?好久不見,夏目君。”的場掛著他慣用的浮于表面的笑容,“真稀奇啊,今天是你自己來的嗎?名取呢?”
“我就是為了名取先生來找您的,的場先生知道他在哪里嗎?”
“我為什么會知道他在哪里?”的場歪歪頭,“如果他連你都沒告訴,又怎么可能告訴我。”
“可是式神們說突然就找不到他了,柊說名取先生剛結(jié)束一部電影的拍攝,明明應(yīng)該在家里睡覺的。”
“不必太擔(dān)心,也許名取只是自己跑去哪個深山老林除妖了,畢竟他的式神們都是一些無用之輩……嘶……”嘲諷的尾音突然拐成一聲短暫的吃痛的聲音。
少年這才注意到的場懷里抱著只狐貍,狐貍張嘴松開的場的手腕,也用它那雙紅眼睛看著少年,越看夏目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下一秒,寬大的袖子將毛團擋了個嚴嚴實實。
“……”
“不過我會派人調(diào)查一下的,畢竟之前也說了,我們姑且算是老交情。”
少年一臉凝重地離開了,感到懷里的毛團在往外掙,的場緊了緊手臂:“不行哦,不能亂跑!
可惜他自己總是意識不到,面對周一的靜司向來沒什么堅持和原則。
夏目把面具掀開嘆了口氣,的場這邊似乎不太靠譜,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準備離開的他一轉(zhuǎn)頭正對上一雙紅眼睛,嚇得差點跌坐在地。
“你是……的場先生的狐貍?”
金色的狐貍端坐在石頭上,嘴里叼著一張紙人,夏目認出那是名取的紙人。
“貓咪老師,的場先生這是什么意思?……貓咪老師?”
貓咪老師瞇著眼睛打量了金狐貍半晌,最后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就走:“就是讓你別擔(dān)心的意思。走吧,回去了。”
“哎?”夏目兩步一回頭的跟上貓咪老師,“這是式神之間的交流嗎?還是小動物之間的交流?”
“二貨嗎你?!這是大妖怪的智慧!”
金燦燦的“流星”從人和妖怪們的腳下穿過,長長的尾巴一閃而過像是流星的拖尾,有好奇的式神想要追,立刻被自己的主人喝止。
“狐貍?”
“好像是的場先生帶來的,還是別招惹了!
“的場家新收的式神嗎?”
“誰知道,不過的場家式神的畫風(fēng)也該變一變了……”
的場老遠就看到了他的小毛團,像顆金色的小炮彈一樣沖過來,他矮下身子將小炮彈接了個滿懷。
心滿意足。
集會從中午持續(xù)到深夜,周一從集會后半段開始就沒什么精神了。
“周一?”
小狐貍閉著眼睛,看起來蔫蔫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場覺得那金色的毛都沒有光澤了。聽到呼喚,毛絨絨的大尾巴拍了拍的場的手臂。
的場皺著眉,不知道該不該請醫(yī)生過來看看,也不確定的場家的醫(yī)生能不能為一只狐貍做出準確的診斷。
時候已經(jīng)不早,不管怎樣,的場準備先帶著周一回家再說,卻被本家一個長老攔住了去路。
“家主,您今天遲到了些許,是身體不適嗎?”
“只是一些瑣事耽擱了。”
那老頭開始說教,的場心不在焉的聽,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心卻有些煩躁,這些老家伙很難搞,因為是長輩,要給幾分面子,偏偏這幾分面子總讓他們蹬著鼻子上臉。
興許是見的場沒有打斷他,那老頭越發(fā)滔滔不絕、口無遮攔起來。
累積的不悅讓的場皺起了眉,讓他沒想到的是,懷里一直沒動靜的周一突然直起上身,嘴角后咧齜出尖利的犬牙,漂亮的紅眼睛瞪著,雖然在的場看來,這種威脅跟平時奶兇奶兇的鬧著玩兒沒什么區(qū)別,但是看周圍人的表情,還是有一點威懾力的,畢竟式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主人的態(tài)度。
“沒想到周一這么給我面子。”打發(fā)走那個老家伙,的場終于可以打道回府,“那個詞怎么說來著?狐假虎威?”
若是周一醒著,只怕他的手指又要多兩個牙印。
的場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圓月,今天就先睡覺吧,明天如果還是這么沒精神,再找醫(yī)生來看一下。
伴隨著的場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名取周一睜開眼睛,隨手撿起的場疊在枕邊的和服穿上。
名取很少穿黑色的和服,這樣深沉的顏色讓他金色的頭發(fā)越發(fā)奪目起來。
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久到暗沉的天色透出微光,才起身悄悄離開,的場家的式神們靜靜隱藏在黑暗的角落。
的場靜司抄著手站在家宅的結(jié)界旁,結(jié)界邊緣被破開了一個角,一個小紙人躺在那里。
與此同時,夏目終于接到了電話。
“名取先生?!”
是哪個神明無聊的玩笑也好,是大妖怪無傷大雅的報復(fù)也好,這72小時的鬧劇似乎并沒有改變什么,生活終將回到正軌。
如果一定要追溯一下源頭,興許可以在三天前窺得一二。
名取周一在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翻出了一張照片,是他和的場靜司唯一一張合照。
高中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之后的場來找他,舉著相機到處拍照的同學(xué)自顧自地把他們倆推到一起,嚷嚷著合個影,的場出乎他意料的配合了。
照片上的場靜司比了個俗套的V字,眼睛笑得彎彎的,三分狡黠七分可愛,現(xiàn)在的的場依然是一笑就是眉眼彎彎的樣子,可惜那笑容里再也找不見這種生動和純粹。
三個式神圍在名取周圍:“那個的場也會這樣笑啊。”
“啊,是呢!泵“颜掌呕爻閷献钕旅,要是能再看到那樣的笑容就好了。
想要再看到靜司露出那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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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ooc的賣萌文(つ°ヮ°)つ奶兇愛炸毛的小狐貍周一和他的臨時飼主靜司,文筆捉急請多包涵~
另隨文附渣混剪一部av47779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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