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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
Part 1
宋祈睜開眼睛。
窗邊的男生斜斜瞥過來:“睡醒了?”
宋祈尷尬地擦去嘴邊的口水,嘿嘿笑著:“不好意思啊,流到你課本上了!
男生收回視線,臉上嫌棄之色明顯。
一張紙巾推過來,摁在上面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
Part 2
宋祈睜開眼睛。
窗邊的男生斜斜瞥過來:“睡醒了?”
宋祈猛然彈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手下意識地往腰間摸:“謝熙?!”
正是午休時間,趴著的同學(xué)都不滿看過來,宋祈瞪著謝熙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道歉,然后訕訕坐下。
男生眉頭微皺,并沒說什么,半晌,一張紙巾推過來,摁在上面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
宋祈接過來,尷尬地把口水擦干凈,眼神忍不住往旁邊飄。
陽光跳躍,男生的側(cè)臉輪廓分明。宋祈忽然有些想笑,然后忍不住樂開了花。
謝熙啊謝熙,這大概就是老天欽點的緣分,讓本該隔絕兩地的我們,再次相見。
Part 3
宋祈對著他脫下校服,動作利落又帥氣,將馬克筆遞給他:“大佬,要畢業(yè)了,來句臨別感言吧?”
男生接過筆,猶豫了下,抬眼說:“你背過身去!
宋祈嘿嘿笑了:“大佬,想不到你還是這么矯情的人……行行,我背,這就背。”
看著教室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男生忽然將布料塞進他手里,倉促地說了句“高考加油”,就迅速地背著書包跑開了,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氣味。
宋祈不解地展開校服,只見背部最顯眼的地方,寫了龍飛鳳舞的幾個數(shù)字:“962464”
連個署名都沒有,宋祈撓撓頭發(fā),咕噥了一句“什么玩意兒啊”。
Part 4
宋祈對著他脫下校服,動作利落又帥氣,將馬克筆遞給他:“大佬,要畢業(yè)了,來句臨別感言吧?”
男生接過筆,猶豫了下,抬眼說:“你背過身去!
校服被塞回手中,男生正準備逃之夭夭,宋祈也不急著打開看,拽住男生的手腕,在他袖子上劃下一行數(shù)字:
“9693744”
男生罕然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宋祈丟開他的袖子,笑著說“高考加油”。
夜深人靜,昏黃的橘燈下,宋祈展開校服,“962464”幾個數(shù)字赫然在目。
宋祈扶住額頭,笑出聲來:“哈,這家伙……果然啊!
Part 5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大二那年,宋祈在大學(xué)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甚至被評為校草。
和三五好友在宿舍看球賽,偶然轉(zhuǎn)到新聞節(jié)目,標題奪人眼球:“昔日高考狀元如今成殺人犯,應(yīng)試教育造就了怎樣的孩子”。舍友評論道:“我就瞧不起那些書呆子,高考狀元又怎么樣,還不是社會渣滓。”
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兩年前,還曾帶笑對他說“高考加油”,如今電視上的男人兩頰凹陷,神色憔悴,眼底藏著深深的陰晦,隔著電視屏幕看著他。
謝熙被指控為殺人犯,理由是他殺了他的母親,而他本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他閉上眼睛,如芒在背。
Part 6
大二那年,宋祈在大學(xué)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甚至被評為校草。然而很多女生都認為他的好哥們比他更帥,這令他十分郁悶。
男人坐在他宿舍的床上,西裝革履,誠懇認錯:“是我不對!
宋祈失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鼓著腮幫子哼哼唧唧地說:“我上火了!
男人起身說:“我給你倒熱水。”
宋祈拉住男人的袖子,一如高三畢業(yè)那天。
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唇已經(jīng)被覆上,一雙彎彎的笑眼湊過來。
宋祈在他耳邊低聲說:“讓我上火的是你,唯一的藥也是你。”
男人扣住他的腰,壓抑的情愫悉數(shù)崩塌,低頭吻了上去。
這年,各大衛(wèi)視播報的,是新上市企業(yè)總裁謝熙嶄露頭角,這位謝熙不僅是商業(yè)鬼才,還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孝子。
Part 7
謝熙死了,死在獄中,是自殺。
高考狀元獄中自殺的消息再次引起軒然大波,人們唏噓不已,關(guān)于應(yīng)試教育問題展開激烈討論。
宋祈發(fā)燒了,請了一天假躺在宿舍里,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嘴里迷迷糊糊囈語。
幾個舍友輪番照顧,沒人知道這些是鮮血淋漓的傷口。
他本來是去找他問填報志愿的事情,卻不想親眼看見謝熙將他母親的尸體拖進樹林。
老太太死不瞑目,頭發(fā)拖在地上,圓溜溜沾血的眼睛瞪著他。
他捂住嘴,連連后退,后腳跟踩斷一根樹枝,那個惡魔頓住,扭頭看過來。
看見是他,謝熙臉上有片刻驚慌,隨即消失殆盡,仿佛只是錯覺。
他眼里露出無限的悲憫神色,沾血的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在猩紅色的月光下。
Part 8
男人牽著謝熙的手進入家門,客廳里端坐一位閉目養(yǎng)神的老人,神色安詳。
視線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停留片刻,老人臉上露出塵埃落定的平靜:“既然你們想好了,祝福!
謝熙說:“謝謝媽!
老人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倦,聲音沙啞地道:“母子之間,有什么好謝的……”
深夜,臥室大床上,兩人相擁而眠,男人在青年額頭上印下一吻:“謝謝你,不然我可能早就與我母親絕交了!
宋祈內(nèi)心誹謗:何止,你能直接把你母親殺了好不好?
突然輕松起來,抱著男人的腰:“你母親本就是達觀的人,這幾年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許多,不用謝我,不全是我的功勞!
兩年前,謝熙母親突然變得神經(jīng)脆弱起來,整天疑神疑鬼,打罵謝熙,侮辱他的父親。
謝熙母子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已故的父親是他最敬佩的人,謝熙的不滿已至極點;直到有天他母親歇斯底里地打翻了父親的骨盒,謝熙終于失手殺了她一一他本來就是個變態(tài)。
幸好這一世,謝熙身邊有了宋祈,所有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Part 9
宋祈當(dāng)了警察,官方理由是從小就有一個為民除害的夢想,實際理由是為了一個人。
一個所有人眼中的變態(tài)殺人狂。
宋祈拼了命想證明他的清白,最后卻找到了謝熙殺人的無數(shù)證據(jù),與一份精神衰弱的診斷報告。
宋祈,堂堂八尺男兒,在警局哭得驚天動地。
謝熙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他身邊。每每想起那個笑容,便心如刀絞。
謝熙忌日,宋祈帶了束花朵,一個人自斟自飲,微醺時伸出手,繾綣地撫摸著沁涼的墓碑:“謝熙……我要來陪你了!
“砰”的一聲槍響,四處林鳥皆驚起。
宋祈睜開眼睛。
窗邊的男生斜斜瞥過來:“睡醒了?”
宋祈猛然彈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手下意識地往腰間摸:“謝熙?!”
正是午休時間,趴著的同學(xué)都不滿看過來,宋祈瞪著謝熙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道歉,然后訕訕坐下。
男生眉頭微皺,并沒說什么,半晌,一張紙巾推過來,摁在上面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
宋祈接過來,尷尬地把口水擦干凈,眼神忍不住往旁邊飄。
陽光跳躍,男生的側(cè)臉輪廓分明。宋祈忽然有些想笑,然后忍不住樂開了花。
謝熙啊謝熙,這大概就是老天欽點的緣分,讓本該隔絕兩地的我們,再次相見。
這一世,他再也不會錯過。
Part 10
最后的最后,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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