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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城
“你不會死的。”
赤井秀一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一身黑衣表情冷漠的女人也會對他說出這句話,回過神來也只能看見女人的身影沒入滿滿長夜,直到一陣陣慘叫聲響起,面前的基地早已吞沒在火海之中,而女人扛著機槍走進(jìn)的身影,在他眼中也愈發(fā)模糊。
Spumorni也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說出那番話。
待她沖進(jìn)基地殺了個片甲不留又一炮轟了基地之后,出來時只見自己的搭檔倒在了地上,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些,卻又有些死氣,渾身是傷,鮮血漫出又融在了黑色長衣上。
“廢物!
Spumorni從來沒有給過赤井秀一好臉色看,冷冰冰的臉龐成為往后赤井秀一對她唯一的印象。她的嘴唇上不會沒有暗紅的唇彩,吐出的話卻永遠(yuǎn)不會給赤井秀一什么好心情,語中帶刺笑中帶諷,這幾度讓赤井秀一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給過這女人幾槍,導(dǎo)致后者對他懷恨在心?沙嗑挚梢钥隙ㄗ约旱挠洃洓]有出現(xiàn)過斷層,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個女人的身影。
而對于這次Spumorni開口就說出的廢物二字,赤井很明智地選擇了忽視,反正自己現(xiàn)在渾身是傷,頂一句嘴說不定這女人一拳頭就上來了,在Spumorni的腦海里,老弱病殘和年輕力壯沒區(qū)別。
Spumorni也不打算跟他僵持,嘴上說了廢物之后還是干凈利落地橫抱起赤井。
赤井一米八的個子算是男人中高的了,常年訓(xùn)練他的肌肉含量和體魄也比一般人好得多,而Spumorni又實在是臂力驚人,這一幕雖然違和但對于Spumorni也不是什么特別吃力的事。
“……放我下來。”赤井道,冰冷地盯著Spumorni。
該死,這家伙是把他當(dāng)女人還是寵物?堂堂一個一米八大漢被這么公主地抱著,赤井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肯定對著那張冷漠臉揍過去了。
Spumorni瞟了他一樣,翹起唇角。
“你確定要我放下來?”
帶著幾分戲謔,Spumorni光明正大地盯著赤井。
“廢話!背嗑f這話的時候毫不猶豫。
Spumorni做事也是很干脆,聽見赤井這話,二話不說手一松,同時腳步向后退了退,就這么看著這個渾身是傷的男人摔在了地上,唇邊的笑容隱去,又回到了那副冷漠的臉龐,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摔在地上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的男人。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背嗑莺莸氐闪怂谎邸
聞言,Spumorni道,“看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勸你最好閉嘴!
Spumorni從來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能橫抱起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她最大限度的溫暖,要知道以前的搭檔除了Gin全部都在任務(wù)中死去,而死去的理由就是她的見死不救。而Spumorni對此不過嗤之以鼻,沒有能力保護(hù)自己的人,有什么資格尋求別人的保護(hù)?
而赤井是一個例外。
從他的身上,Spumorni看見了黑暗、果斷與狠戾。
這是個強大的男人。
赤井咬牙,說真的,他是很想撿起旁邊的沖鋒槍對著這女人的腦門來一槍,可估計他還沒摸到槍柄就被崩掉了,理智還是讓他選擇了閉嘴。
一路上,很安靜,Spumorni不是個話多的人,赤井也懶得跟這個話語不通就直接拔槍的女人說話。
“喂,你往哪兒走啊!背嗑是開了口,他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并不是通往大市區(qū)的道路,任務(wù)地點就是在倫敦的郊外,可Spumorni這方向并不像是通往別墅區(qū)的道路。
“基地啊!
Spumorni的眼光中有了些驚訝和鄙夷,對于赤井的這個問題她很不屑。
“……你在倫敦沒房子?”
赤井表示懷疑,要知道,Spumorni也是國際通緝榜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殺手,身價之高不可估量,日常生活中接的些單子的報酬也是一筆非?捎^的數(shù)目,主觀地他就覺得Spumorni在倫敦這種國際重要城市里是絕對有自己的私人別墅的。
事實上赤井猜得也差不多,Spumorni確實在多個國際重要大城市里有別墅,可偏偏倫敦沒有。
“為什么要買?”Spumorni反問,“倫敦這地方我又不喜歡,經(jīng)常是霧氣重重,我平常也很少來英國。”
“霧氣是朦朧美,不懂欣賞的女人!背嗑财沧欤浀煤芏嗯⒆佣加X得在霧氣中散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顯然這個女人不屬于正常女人的范圍里,“去我家。這幅鬼樣子回到基地還不被笑死!
開玩笑,要是被別人看見自己被一個女人抱著回基地,就算這個女人是超級賽亞人也沒用,估計明天整個組織的頭版頭條都要換了。
“多事。”
Spumorni嘴上說著。
但還是聽著赤井報了地址就換了個方向走。
在赤井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連素來冰冷的黑眸里都平淡了些。
Spumorni和赤井的搭檔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事實上在這之前赤井和Gin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合作,在Spumorni看來這兩個男人就像是雙生子一樣,而當(dāng)赤井被調(diào)過來和她搭檔的時候,她也沒說什么,潛意識里地認(rèn)為能被Gin認(rèn)同的人自然不會太差。
事實也是這樣。
只是后來Spumorni去了趟墨西哥參加黑|幫會議,期間遭到了暗殺和圍剿,耽誤了相當(dāng)一段長的時間。當(dāng)Spumorni趕回英國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赤井——當(dāng)然,Spumorni在暗處,身為殺手的習(xí)慣讓她不喜歡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
但一切的發(fā)展出乎了Spumorni的意料。
赤井還是飄飄長發(fā),墨綠色眼眸中還是一般地平淡,只是他身邊的人換了一批,都是些Spumorni不曾見過的面孔。她不認(rèn)得這些人的面孔,卻認(rèn)得這些人的衣服,還有赤井身上的衣服——背上大大的“FBI”三個字,狠狠地刺亮了Spumorni的眼睛。
“你說赤井。克荈BI的臥底,前幾個月暴-露了,現(xiàn)在是組織頭號通緝犯!
當(dāng)Spumorni接通電話時,對面的Vermouth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一個煙圈,聲音性|感沙啞,而Spumorni卻沒那心情去欣賞這聲音,直到對面?zhèn)鱽淼妮p笑。
“怎么不說話了,Spumorni?你該不會是對那個男人……嗯?”
最后上揚的單音曖|昧不明。
“呵!盨pumorni少見地冷笑一聲,“想多了。我休假,去墨西哥那趟折騰我太久了。”
然后她掛掉了電話。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Spumorni知道自己的那聲冷笑里是嘲諷與譏誚,卻不知是對誰。自己?赤井?還是Vermouth的異想天開?
“在倫敦買房子?你瘋了?”Vermouth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詫異。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同為這個組織高層的女性,她和Spumorni的接觸不算少,也覺得基本能了解對方的心思。而Spumorni討厭倫敦的霧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突然提起要買房子,也是夠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
Spumorni沒有回話。
赤井秀一不知道,Spumorni在倫敦定居了下來,接下的任務(wù)大多都在英國境內(nèi)。
赤井秀一不知道,Spumorni獨來獨往再無搭檔,唇畔的笑容永遠(yuǎn)凝固在冰冷中。
赤井秀一不知道,Spumorni偶爾也會霧中漫步,伸出的雙手卻錯過一人的背影。
Spumorni多少次回憶起自己和赤井秀一最后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沖入人群中殺機四起的煞氣,冰冷死寂的眼神。當(dāng)一身黑衣的她隱入黑暗再出來時,血跡早已消失在漫漫黑色中。她感受得到赤井秀一在她身后看著她,正如多少次她冰冷地注視著赤井秀一離開一樣。
正如最后一次見面她看著赤井背上的“FBI”三個字一樣。
倫敦的霧散了。
冬季到來,飄起了鵝毛大雪,大本鐘也被覆蓋在了白雪之中,Spumorni一身黑衣站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戴著手套抓起一片雪,凝視許久。
倫敦很美。
美不過黑發(fā)男人墨綠色眸中偶爾的笑意。
倫敦很冷。
冷不過黑發(fā)男人轉(zhuǎn)身離開時決絕的背影。
愛上了這座城。
卻再也不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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