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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與最后
我站在這里,只為等待與你相遇。
——題記
手里拿著的汽水罐不小心掉到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向斜坡的下方。
剛好,個子高高的你正站在那里。剛好,罐子滾落到你的腳邊。剛好,你在俯身撿起來以后,便迎來我向你伸過去的手。
“謝謝你!
“不客氣!
你把罐子遞還給我。
猶記得你嘴角的笑容,像是從樹葉的縫隙間搖曳著灑落的陽光。
但我,無法用任何的詞匯去描述你的樣貌。
因為我已記不清。
已記不清。只有再見一面,才會想起。
升上高中的第一天。在上樓時,我因為走神而從樓梯上踩滑下來。
倒下去的瞬間,背脊感受到一股力量。
“小心!
頭頂傳來一個男聲,質(zhì)感溫和。
我連忙回了一聲“對不起”。隨即迅速的站直。大概是預(yù)料到了是比我個子要高的男生。所以在轉(zhuǎn)過頭時,目光下意識的向上移。
但,視野中僅僅只迎來他的胸口。要再仰一仰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瞳孔中映照出的,他的面容。線條柔和且清晰。
他很高,絕對超過180公分了吧。
和夢里見到的你。竟然如出一轍。
聽起來,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很快便結(jié)交到了高中生涯的第一位朋友。
名叫麻生舞衣的,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有著發(fā)育良好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
她是從海南的國中部直升上來的。
午餐時間,和她一起去學(xué)校的餐廳吃飯。在排隊買炸醬面的時候,我再次遇到了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
他站在隊伍的前方,高高的個子異常顯眼。
正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一個,比他矮很多的男生講著話。
一旁的麻生突然把臉湊到我的耳邊,悄聲說道:
“你看到了嗎?前面那個很高的男生,他是海南籃球隊的正選選手,二年級的神宗一郎前輩!
明明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卻在再見面時,篤定,你就是那副模樣。
存在于我夢里的你。一直,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么,現(xiàn)在呢。
麻生舞衣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流鼻血了。作為她的鄰桌與朋友,我理所當然的站起來,扶著她去保健室。
剛好。
又是剛好,神宗一郎前輩陪同著在體育課上被扭傷腳的同學(xué)也來到了保健室。好像就是昨天買飯時站在他后面的那個男生吧。
不過,這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在這里相遇。
相遇,這個事實。
猶如夢里恍惚而清晰的光景。
我會不斷的想起他的笑容。
就像,曾經(jīng)不斷的想著你一樣。
幾乎每天中午,都會和神宗一郎前輩在學(xué)校餐廳里相遇。
其實是我,總是……會刻意的去尋覓他的身影。
好像算好的時間似的,每當我望過去時,他總會朝我走來。
當然不是走向我。而是走來,然后,擦肩而過。
餐廳里充斥著各種食物的味道。
他手中端著的咖喱飯的味道,亦繚繞著遠去。
那是他的味道。
某天的早操時間,廣播不知道是失靈了還是怎么的。
例行的廣播音樂竟突然變成了ZARD的《不思議ね……》這首歌。
歌曲正唱到高潮。操場中響徹著“不要忘了那少年的眼眸,不可思議啊,就像被掏空了似的”這樣的歌聲。
感覺,像我的心情。
像我,想到你時的心情。
而在那天的放課之后,我被麻生舞衣拉去籃球館看籃球隊的練習(xí)。
因為海南籃球隊的管理非常嚴格,在觀看訓(xùn)練的時候不準發(fā)出過大的聲音打擾到各位選手,并必須站在左邊的看臺上面看。
大概因為這種規(guī)定實在有夠無聊,再加上籃球隊的選手里沒幾個帥哥,所以來參觀的人少之又少。
麻生對我說:“來這里看練習(xí)的女生里有四分之三都是為了神宗一郎前輩而來的!
我“哦”一聲,目光定格在正做著投籃練習(xí)的,他的身上。
本身并不懂籃球,但也覺得,他射籃的姿勢實在是漂亮的夠嗆。
如果是你的話。會投出這么漂亮的球嗎?
你會籃球嗎?
……我不知道。
相遇是建立在偶然的基礎(chǔ)上。
但我還可以,用所謂的“刻意”,去制造更深的相遇。
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大概就是想,享受著那樣的心情。
疑似暗戀的心情。
又在餐廳里遇見他。那天,我是一個人。
在尋覓座位時發(fā)現(xiàn)的,他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也是一個人。
我端著咖喱飯走過去,選擇在他的鄰桌坐下。
吃飯的過程中,我并沒有看過他一眼,甚至連偷瞄也沒有。
只是一直自顧自的吃著飯,直到他站起來離開,我才放下手里的勺子轉(zhuǎn)過頭去。
轉(zhuǎn)過頭,望著他逐漸遠去的,瘦瘦高高的背影,。
心跳加速。
似乎反應(yīng)總是會慢半拍。
明明他就在身邊時,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
反而等他離開以后,那種忐忑才開始發(fā)作。
忐忑的,沖撞著皮膚與血液的心跳。
坐在我后面的那個叫紺野誠的,個子瘦瘦高高、梳著飛機頭的男生。
在某一天,突然走到我的座位面前,對我說道:
“我喜歡你,安藤!
我不能理解對方那種突如其來的喜歡。
就像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夢見你。
又為什么,會遇見和你長一樣的,他。
“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迅速的拒絕,理由非常非常的老土。
迎來對方失落的目光,以及,和我的回復(fù)一樣老土的問題。
“是誰呢?是我們班的嗎?”
我搖搖頭:“不,對方并不認識我!
聽起來,很像在撒謊吧。
也有想過,沒事的時候跑去二年級所在的樓層晃晃。
說不定能夠增加與他見面的次數(shù),除了每日在餐廳相遇……以外的次數(shù)。
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我想,比起“刻意”的話。
我是那種,更適合“剛好”的人。
就像我剛好夢見你。
又在現(xiàn)實中,剛好,等到了,遇見他的時刻。
“安藤,我能坐這里嗎?”
吃飯吃到一半,紺野誠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恩”一聲,便看到他迅速的坐下。
“呵呵,你也吃咖喱飯啊!彼χ,指了指他自己的食物。他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會露出兩個虎牙。
我又“哦”一聲,繼續(xù)低頭舀著盤子里的飯。
倒是一旁的麻生,開始和他一邊吃飯,一邊聊起關(guān)于流行音樂的話題。
我迅速的吃完飯,放下勺子。“我出去等你!边@么對麻生說了一句,我便端起盤子,轉(zhuǎn)過身去。
轉(zhuǎn)身,看到后方的座位上,坐著的人。
是神宗一郎前輩。
所以我說,我喜歡“剛好”。
只有這么剛好的遇見你,我才會更加真實的感受到,那樣的心情。
已經(jīng)不是疑似“暗戀”了吧。
而是,確確實實的暗戀。
我想我喜歡你。
麻生又在放學(xué)以后把我拉去籃球館。
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的我,突然轉(zhuǎn)頭問麻生:“吶,你是不是喜歡神宗一郎前輩?”
迎來她立即的搖頭:“不,我喜歡的是牧紳一前輩!
我重重的愣住了。
我沒有資格去評價別人的喜歡。
就像紺野喜歡我,麻生喜歡牧前輩一樣。
所以,我喜歡神宗一郎這件事情,也不需要任何人來評價。
暗戀,是一件很享受到事情,我一直深深的,這么認為。
學(xué)校里開始頻繁的討論起關(guān)于高中生籃球聯(lián)賽的話題。
海南附屬中學(xué)的籃球隊,連續(xù)多少年獲得冠軍來著?
我竟然沒聽清楚這些。
只在突然聽到神宗一郎的名字的時候豎起耳朵。
但,還是沒聽清楚。
教室里太吵了。
我第一次和神宗一郎說話。
是我在上樓的時候,撿到了他的學(xué)生卡。
神宗一郎,二年六班。照片上的他,即使并沒有笑,看著也像在笑。
“請找一下……神前輩!惫钠鹩職,我終于走到二年六班的教室門口,叫住了一位學(xué)姐。
“阿神,有人找!睂W(xué)姐立即轉(zhuǎn)身幫我叫。
然后,跟隨著她的視線,我看到了坐在靠窗正數(shù)第二行第三排的位子上的他。
在聽到聲音以后抬起頭來:“是。”
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我,就這樣,目光交匯。
是第一次么?是……第一次吧。
他起身,朝教室門口走來:“是你找我嗎?”
“……恩!蔽尹c點頭,“我撿到了前輩的學(xué)生卡!
“啊……原來被你撿到了!彼坪鹾荏@訝的樣子,“……謝謝你了!
“唔……不客氣!蔽矣行┎缓靡馑嫉牡拖骂^。
他接過的時候,指尖觸碰到了來自他的手指的溫度。
和夢里的場景很像很像。
只是地點轉(zhuǎn)換成了教室,你變成了他。
他和你,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想,你們是一個人吧。
那個存在于我夢中的,我所希冀的人。
就是,他吧。
“你好,安藤!
這天中午,在餐廳遇見神宗一郎前輩時,他竟主動朝我打招呼,“一個人嗎?”
這么說著,嘴角是一貫溫和的笑容。
令我感到溫暖,令我感到……驚訝。
“誒?神前輩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恩,我只知道你姓安藤而已!
他上前兩步,走到我面前,手突然抬起來,指向我身后的一個方向。
“前段時間,我聽見你同學(xué)這么叫你的。”
曾經(jīng)希冀過很多很多美好的場景。
在灑滿櫻花的坡道,避雨的屋檐,抑或是空曠的車廂中。
遇見,那個能喚醒我一直以來沉寂著的心靈的人。
我在夢里見你無數(shù)次,和你說話。
卻每每在醒來以后,忘記你的面容,忘記你的聲音。
直到我遇見他。我才知道。
當一個人,與我一直以來所幻想的,即使無法用確切的詞句來描述的人。
一模一樣,如出一轍的時候。
篤定,你一定是這樣沒錯的時候。
“誒?聽見……我同學(xué)這么叫我?”
他手指的位置,是上次紺野誠突然出現(xiàn)坐到我對面的地方。
“恩!彼c點頭,“除開周末,我們幾乎每天都會在這里遇見吧,安藤!
你將我從一無所待中,拯救出來。
“安藤……全名是?”
“……安藤,佑未。”
“恩,那一起吃吧,我也是一個人呢!
“……恩!”
我一直在等著你呢。神宗一郎。
THE END
插入書簽
在夢里勾勒自己喜歡的人的形象,然后再現(xiàn)實中相遇。
在關(guān)注著對方的同時,殊不知,對方也在關(guān)注著自己。就是這么一個美好的故事。
一直想寫阿神,就先寫個短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