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葉】玫瑰之約

　　“恭喜�！�
　　葉修聽見聲音回頭，卻是一捧玫瑰花束先遞到了眼前。
　　“這...”
　　看著這捧紅艷艷玫瑰包裝，又看了看眼前擰著眉頭的韓文清，沒敢抬手接。
　　“有人托我轉(zhuǎn)交你的�！�
　　韓文清拿著花又往前遞了遞，樣子倒是誠懇，但遞出來的樣子倒像是急著甩手。
　　紅玫瑰的確與他不相稱。
　　自己，也不適合接過，無論是誰送來的。
　　“那更不敢接了...”
　　葉修把燃了半根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撇頭又看向了窗外的一湖秋月。

　　第十賽季。
　　他率領(lǐng)的興欣戰(zhàn)隊拿下冠軍，來之不易。
　　聯(lián)盟內(nèi)部的慶功總結(jié)宴，也沒見到韓文清的影子，飯吃得差不多實在是覺得悶，葉修出來到走廊盡頭的陽臺抽煙，沒想到韓文清卻又出現(xiàn)了。
　　和他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捧，詭異的紅玫瑰。
　　那一捧花，相當大氣，草草一掃差不多有五六十支的樣子。
　　葉修一時間想不到誰會有這么大的面子，可以讓韓文清捧著這么招搖的一束紅玫瑰進到聯(lián)盟的大樓，又是什么理由，可以讓他面不紅心不跳地將這捧花遞到自己面前。

　　他明明知道，玫瑰的寓意太多太多。
　　于他們，更有許多其他的意義。

　　三年前，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第七賽季的聯(lián)盟內(nèi)部慶功宴，葉修在這個一平米不到的小陽臺上，和韓文清提了分手。
　　彼時陽臺上放著一支白玫瑰，是此前微醺的韓文清隨手從門前的禮花摘下來的。
　　進來遞到葉修面前的時候，卻聽那人說，我們分手吧，老韓。
　　韓文清當是自己真的喝醉了，不可置信地望著煙霧繚繞里葉修朦朧的臉，下意識去奪他指尖的煙蒂，回頭才發(fā)現(xiàn)窗臺上已橫臥著四五個煙頭。
　　“分手吧，老韓。我們...不太合適�！�
　　當他沒聽清，面前的人又重復了一遍。
　　韓文清垂著頭，沒看見葉修顫抖的唇和眼底的亮，只是把玫瑰放到陽臺水泥柱上。
　　“葉修，你記不記得我們當初是怎么在一起的？”韓文清盯著那白玫瑰道。
　　“第四賽季比完，你把我堵到后臺嘉世訓練室旁的小屋子里�！比~修拾起煙盒里沒有被完全捏滅的煙頭，放到眼前去看那即將泯滅的火光。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了什么？”白玫瑰的一般花瓣被捻了去，握在了手里。
　　“你說你打賭贏了，霸圖贏了，你說，葉修，和我在一起吧�！比~修吹了吹那煙頭的火光，幾片煙灰飄落。
　　“那我們再打一次賭吧，賭這朵玫瑰，如果瓣數(shù)是單數(shù)，我們就分手。”韓文清重新拾起玫瑰遞到葉修面前。
　　葉修看著那玫瑰卻突然笑了，“打賭沒意義，老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可我沒有覺得不合適！”韓文清突然大吼，葉修一怔，明顯也被這聲嚇到了。
　　“我們都還要做職業(yè)選手，不說為了冠軍和勝利，或者門檻降低點兒，為了做一名更出色的、專業(yè)的職業(yè)選手，這就是不合適的地方。”講到“專業(yè)”兩字時，葉修明顯停頓了兩下。
　　“...”韓文清啞然，這的確是個不容拒絕的理由。
　　第七賽季的嘉世的確開始顯現(xiàn)出頹勢，外界都道葉修難辭其責，所以為了嘉世，他也要舍棄自己么？
　　“謝了，就當是分手禮物�！�
　　葉修顯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從韓文清手里抽走了那支白玫瑰，轉(zhuǎn)身將煙蒂放回嘴里，轉(zhuǎn)身出了陽臺。
　　走出沒兩步，葉修突然回頭問韓文清：“對了，分手后，還能做朋友吧？”
　　韓文清捏著拳沒有答話，葉修見他這樣子笑著像是知道了答案，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聽到那人道了句，“能。”

　　三年后，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葉修看著捧著玫瑰花的韓文清站在眼前，一時說不出話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己。
　　“你怎么不猜猜托我送花的人是誰？”
　　拿著花的人被拒絕一次倒也不氣餒，深吸了口氣又遞到了葉修面前。

　　他的確不同了，和七年前不由分說把自己堵到休息室里按在強上粗暴強吻的韓文清不同、和三年前被自己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以拳砸墻泄憤的韓文清也不同了。
　　葉修抬頭看他，韓文清的眉宇間早就少了戾氣與鋒芒，望著自己的樣子，甚至比賽場上的，還要多了幾分難見的溫柔。
　　那是心疼的眼神，葉修不傻，他看得出來。
　　他心疼自己，這三年，從他離開嘉世到帶領(lǐng)著興欣走到冠軍的領(lǐng)獎臺上。
　　眾人看到的都是大神的操作、無可取代的意識與謀略、幸運神的眷顧讓他找到了合適隊友...除了韓文清，即使三年里，他們沒再更夠像這樣或者像以前那樣，好好聊一聊。
　　但一個眼神，他便知道韓文清都能懂。
　　他不覺得苦，也不需要誰來心疼可憐，卻被韓文清這樣一個眼神弄得突然有些鼻酸。

　　為了理想，我們都曾放棄太多太多。
　　還回得去嗎？
　　葉修望著那捧玫瑰在心底苦笑，他都變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這幾年，韓文清不是沒有來找過他。
　　第八賽季的結(jié)束的冬休期，興欣網(wǎng)吧門口，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了暌違一年的韓文清。
　　杭城初雪，那人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就站在街對岸，在茫茫的人流里尋找什么。
　　他還記得那熟悉緊蹙的眉頭，看樣子是剛從嘉世出來。
　　尋找他的韓文清，原來是這樣的。平日里看著氣勢逼人的電競隊長，穿著羽絨服站在雨雪里原來這樣單薄。
　　葉修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快步進了興欣網(wǎng)吧。

　　之后的見面多是在賽場或是官方場合，無論是哪種，兩人如表現(xiàn)一如平常，韓文清沒有和他提過自己曾到杭州找他，葉修也便裝作不知道。

　　大概，都過去了吧。
　　不過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愛，誰會一直念念不忘呢。

　　“老韓，猜這些，沒意義�！�
　　葉修揚了揚手，準備轉(zhuǎn)身走出陽臺，剛要推門，手臂卻一把被韓文清拉住。

　　陽臺的門再次關(guān)上，一時間耳邊只有風聲劃過秋竹的蕭瑟。
　　一輪半月，湖光瀲滟，美景誠不欺我。
　　這么好的景，適合有情人談情說愛，倒不適合兩個形同陌路的人狹路相逢。

　　葉修瞥了眼韓文清，不緊不慢道，“你要先出去嗎？也行，你先走吧�！�
　　韓文清仍是沒說話，手卻死死地握住葉修手臂。
　　有些疼了。
　　葉修抬手去推，才見到韓文清手背的幾個血點。
　　他心里清楚得很，那是玫瑰刺扎的。

　　好看的東西其實都有傷人。
　　玫瑰如此，愛情亦如此。

　　韓文清見他眼光落到自己手背上，訕訕松開了手。
　　“托我送這花給你的人...”
　　他抬頭看向葉修突然開頭道，“是一個叫韓文清的普通人”
　　葉修聞言一愣，抬頭看向韓文清，卻見他望著自己，沒有停頓，繼續(xù)道：
　　“這個叫韓文清的人，沒什么特別的興趣愛好，只是一個和你一樣愛玩游戲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那個游戲，他也和你一樣，一愛就愛了十年，他喜歡贏，享受勝利的感覺，但勝利并非對他來說是唯一想要的�！�
　　遞過來的花束在視線里輕微地晃動著，葉修知道韓文清很緊張，甚至在指尖都在顫抖。
　　他很激動，連同他的聲線都不似平日里的沉穩(wěn)。
　　“這個人大概很貪心，他想要游戲的勝利，也想擁有一份普通人能夠擁有的愛情�！�
　　“但他喜歡的人不似他這樣，那人告訴他，成為職業(yè)選手、加入職業(yè)比賽不可與愛情兼得，雖然他不這么認為，但他決定等，等那個人想明白、等那個人重新獲得屬于他的冠軍與勝利...”
　　“現(xiàn)在，第十賽季結(jié)束了。葉修，謝謝你，給了一個可以讓他有勇氣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機會...”
　　葉修突覺手指疼痛，低頭才發(fā)現(xiàn)煙已經(jīng)燃到指節(jié)。
　　他將煙蒂放進垃圾盒，轉(zhuǎn)眼便對上韓文清灼熱的目光。
　　那雙眼睛似乎真帶著火光，目之所及似乎要將一切焚之殆盡。
　　“老韓...別這樣...我們已經(jīng)...”烈火之下，喉頭都已嘶啞。
　　棄了煙蒂的手卻被握住，熟悉的溫度順著肌膚激活了記憶。
　　韓文清拉住葉修的手，將玫瑰放在了他的臂彎里。
　　那樣子，熟悉的就像擁抱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
　　“恭喜你，獲得冠軍�！表n文清道。
　　葉修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鮮花，玫瑰淡然柔和的味道像是情人的吻。
　　“可是...我們來不及了，老韓...”葉修望著花道。
　　“不，一切都來得及！”韓文清打斷葉修，“我相信，你還是對我有感覺的�！�
　　“韓隊長，我想那可能是你的錯覺...”葉修道。
　　“...”韓文清儼然，見葉修將花束放在陽臺的石臺上而后摘下了一束遞到他的面前。
　　“那我們打最后一次賭，賭這朵紅玫瑰，如果瓣數(shù)是雙數(shù)，我會考慮我們試著重新開始，你看怎么樣。”
　　韓文清接過那支紅玫瑰，抬眼望向葉修。
　　“葉修，七年了，如果我們還把命運交給一朵玫瑰，是不是太可笑了？”
　　說完，韓文清沒再等葉修，而是轉(zhuǎn)身推門走出了陽臺。
　　葉修看著韓文清的背景，深吸了口氣拿出煙盒，才發(fā)現(xiàn)盒子里已經(jīng)空了。
　　一陣風吹過，兩片玫瑰花瓣凋落而下，葉修抬手接住了一瓣在掌心。
　　“是挺可笑的�！比~修自嘲道。

　　轉(zhuǎn)眼到了跨年，杭城應景地落了初雪。
　　陳果組織大家出門看煙火，葉修說感冒了選擇留在興欣網(wǎng)吧。
　　半夜出門買煙，卻在回來的路上，撞見了韓文清。
　　那人撐著一柄紅色的傘，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戴著一個口罩，穿著霸圖隊新出的定制隊服，出現(xiàn)在了興欣網(wǎng)吧的廣告牌下。
　　“我等你很久了。”那人待他走近，摘下口罩道。
　　“老韓，你怎么在...”
　　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一把拽住，拉進了懷里。
　　那人不知道在雪里站了多久，外套冰得像是覆霜而死的蟬，又脆又硬。
　　衣服是拉開的，后腦勺被那人按著，臉觸到了里內(nèi)墨綠色的羊毛衣，卻又是暖的。
　　還有葉修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甚至令他鼻頭一酸，眼眶跟著就熱了起來。在這方面，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脆弱。
　　覺得自己太狼狽，想要起身，才發(fā)現(xiàn)韓文清抱得他太緊。
　　“你放開我。”葉修隔著衣料道。
　　“我想你了，葉修�！蹦侨说穆曇粼陬^頂傳來。
　　“太想你了，所以我忍不住在跨年這天來看你�！�
　　“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
　　兩人分開，葉修才發(fā)現(xiàn)韓文清臉上掛著一層胡茬，他的眼睛也是通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么生氣，一看就是熬夜了，在這雪天的背景下，看著有些頹廢。
　　“走吧，去我家吧。”葉修拍了拍韓文清的肩膀道。

　　進了屋，葉修去燒熱水。
　　韓文清曾聽人說起葉修在杭城買了簡單的小房子獨居，這還是他第一次來。
　　屋里的陳設(shè)以灰白為主，一房一廳，廳里更是再簡單不過，一個茶幾一個雙人沙發(fā)，旁邊是個放電腦的書桌，連電視也沒有。
　　“你現(xiàn)在都住這里么？”韓文清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這房間空曠的他說話甚至都有回音。
　　“其實也不常來，經(jīng)常是睡在基地了。”葉修端著一杯溫開水走了過來，放到韓文清面前。
　　“哦�！表n文清接過杯子。
　　兩人一時無話，又陷入了沉默。

　　“對了，你有定酒店么？如果沒有定的話，我這里...”葉修回身去開空調(diào)暖風，此時室內(nèi)溫度并不比屋外暖和多少。
　　“其實我來杭州有其他的事情，訂了酒店的�！表n文清抱著熱水杯道。
　　“那就好，我這里太冷了�！比~修說。
　　“來看看你，等會...就走�！表n文清道，人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到了葉修的身后。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調(diào)這個空調(diào)的暖風，可能有點慢�！比~修也感受到韓文清走到身后，手上按鍵的速度不自覺加快了。
　　“沒事的，喝完熱水已經(jīng)暖和了。你房間這么冷，還是買個油酊吧。”韓文清在他身后伸出一只胳膊按在立式空調(diào)上，頭也側(cè)著伸了過來，葉修一愣往旁躲閃，以為韓文清要把他從背后圈在懷里，而實際上，韓文清只是要看清操作面板。
　　葉修在躲開的一瞬間，已經(jīng)后悔了，而韓文清見他這么一躲，也有些尷尬。
　　“抱歉，我只是...”韓文清放下胳膊退后了一步。
　　兩人曾經(jīng)習以為常的親昵、自然而然的距離，都，再也回不來了嗎？
　　“沒事的，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
　　一股暖風從空調(diào)的風腔里徐徐吹出，帶著陌生有些微熱的味道。
　　那不是春天的風，盡管能夠帶來暖意。

　　兩人又坐回了沙發(fā)，看著對面空蕩蕩的白色墻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慢慢地，從第八賽季輪回戰(zhàn)隊的表現(xiàn)，聊到葉修組建興欣和網(wǎng)游里遇到的人和事...
　　氣氛也逐漸緩和起來。
　　三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會變。
　　但是兩人對榮耀的熱情是一分未改的。
　　榮耀總會讓他們找到很多共同話題，過去是，現(xiàn)在亦然。

　　夜深了，葉修的手機突然響了。
　　打開才發(fā)現(xiàn)是蘇沐橙發(fā)來的短信，說看完煙花回來了，問他怎么不在基地，要不要一起跨年。
　　葉修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回了句要睡了。
　　回完短信，葉修看向韓文清，“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葉修...”韓文清沒有起來的意思。
　　“我要睡了�！比~修說完，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韓文清亦起身跟在葉修身后。
　　“你跟著我干什么，我要洗澡了�！比~修回神詫異地望著韓文清。
　　“那我等你洗完澡再走。”韓文清道。
　　“你要看我洗澡？”葉修一愣，說出又后悔了。
　　“又不是沒看過�！表n文清道，抬眼看見葉修下意識將頭扭到一邊。
　　“其實是我突然有點事，要先處理下，處理完就走，你不用管我。”韓文清指了指沙發(fā)上的筆記本電腦包，打破了尷尬。

　　葉修進了浴室關(guān)上了門。韓文清也并沒有任何事，他只是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盯著那扇門發(fā)呆。
　　那是個糟糕的借口，但至少可以讓他再坐一會兒。
　　不一會兒，卻聽浴室傳出了聲音。
　　“老、老韓...”
　　“怎么了？”韓文清兩步走到浴室門口。
　　“我忘帶浴巾了...就在我床邊的衣架上掛著，幫我拿下吧。”
　　“你確定這不是在勾引我？”韓文清說著，已經(jīng)向他的臥室走去。
　　“要是勾引你，剛才會是個更好的時機�！痹∈依锏娜说馈�

　　第一次走進葉修的獨居臥室，韓文清竟覺得空氣里都是那人身上最為熟悉的味道。
　　平日掩蓋在煙味、食物氣味之下的味道，柔和而溫柔。
　　說不來，那感覺對韓文清來說，像是春夏之交走進樹林遇見的第一棵香樟樹。
　　別人看到的是青翠蔥郁，他看到的確實一種自然的親近。

　　浴巾掛著很明顯，韓文清走過去拿在手中，回身看向葉修的床頭。
　　意外發(fā)現(xiàn)了枕下露出的一截棕色的東西。
　　鬼使神差地，韓文清掀起了枕頭。

　　一支枯萎的白玫瑰壓在枕下，花瓣落了很多，散在床頭，只留下一個干枯的花心。
　　那是三年前他折下的玫瑰，如今卻在這枕下日日伴他入眠。
　　看到玫瑰的一瞬間，韓文清心下了然。
　　玫瑰的花刺堅硬如昨，刺破的卻是他的一顆不再完整的心臟。
　　...

　　“浴巾拿來了，開門吧。”韓文清敲門。
　　浴室門開了一個口，伸出了一只濕漉漉的胳膊，聲音從浴室傳出，“遞給我吧�！�
　　話沒說完，門突然被蠻力拉開，葉修沒反應及正要躲，卻見韓文清闖了進來。葉修一驚，，下意識去搶浴巾，很輕松地被搶到手里。
　　韓文清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你干什么！喂！”
　　只見韓文清徑直走向淋浴頭，將淋浴頭拿了下來。
　　葉修以為他要噴向自己后退了半步，卻見韓文清并自顧自打開了開關(guān)，將淋浴頭對準了自己。

　　嘩啦啦...
　　一瞬間，墨綠色的費爾島花紋毛衣吸收了大量的水份。
　　“我衣服濕了，回不去了。”那人在淋浴頭下望著他道。
　　“你在做什么！”葉修驚道。
　　韓文清盯著葉修，將那支枯萎的白玫瑰伸到面前。
　　葉修看到玫瑰，也是心里一震。

　　他最無法言說的秘密，被最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了。

　　“葉修，還記得玫瑰的賭約么？如果我輸了，我現(xiàn)在便走。”
　　韓文清開始撥那支枯萎玫瑰的花瓣。
　　一片、兩片、三片、四片、五片、六片...
　　“雙數(shù)，命中注定我們在一起�！表n文清攤開掌心遞到葉修面前。
　　“床上是15瓣，所以是單數(shù)，我們不能在一起�！�
　　“給你之前我取下了一瓣，所以是雙數(shù)�！�

　　韓文清笑著已經(jīng)將葉修拉進了懷里，吻上了他的唇。
　　“葉修，我和你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你躲不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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