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戲嗎？”
　　接到舒彥語音電話到時候，蘇錦杳正和他媽在超市年貨區(qū)和一群看不出年紀的花棉襖搶桂圓。
　　“媽，我去接個電話啊�！卑咽掷锏臇|西遞出去以后，蘇錦杳擠了老半天才擠出人堆，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緩了幾口氣才繼續(xù)接電話。
　　“我在超市陪我媽搶年貨呢，今天除夕啊，你怎么還有時間打游戲？”
　　“嗯……”那邊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又說，“那你忙吧，新年快樂�！�
　　蘇錦杳正在思考自己聽見的若無似有的鍵盤聲是不是錯覺，突然清楚地聽見話筒那邊傳來“250號機呼叫網(wǎng)管”的聲音，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在網(wǎng)吧？”
　　“嗯。”
　　“嗯？你在B市是吧，給我發(fā)個定位，我過去接你。”平時舒彥就總是一個人，沒想到過年也是一個人，蘇錦杳突然有點生氣。
　　“不用，沒事。我一會就回去了。”
　　“你家里有人？”蘇錦杳語氣不太好，話筒那邊的人沒有回答，“沒人是吧，我現(xiàn)在回去找我爸借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你回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要帶的�！�
　　“不用，真的。我……叮�！笔鎻┰掃�沒說完，蘇錦杳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拒接，舒彥一連打了好幾個，都被拒接了。
　　沒一會又收到蘇錦杳的微信消息。
　　【你要是不愿意來我家，那我過去陪你過年吧�！�
　　舒彥看了一會，輕輕地笑了一聲。
　　【發(fā)個定位給我吧�！�
　　【？？？】
　　【我過去�！�
　　蘇錦杳發(fā)完定位又叮囑了幾句開車慢點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回包里。
　　“杳杳，走吧。”初聞女士，也就是蘇錦杳的媽媽，已經(jīng)搶完東西，推著堪比金字塔的購物車來到他身邊。
　　“媽，我有個朋友，一會來家里過年。”剛才沒覺得有什么，蘇錦杳現(xiàn)在后知后覺地有點緊張。
　　“男朋友？”初聞女士突然興奮。
　　“普通朋友�！碧K錦杳無奈地看了他媽一眼，覺得自己邁進了被催婚的行列。
　　“那你告訴我的目的是什么？不是男朋友有什么可說的？莫名其妙�！�
　　“？？？”WTF？？？看著初聞女士已經(jīng)推著車走遠了，蘇錦杳一邊腹誹，一邊追了上去。
　　他一直覺得他喜歡男的這件事，和初聞女士懷孕期間還堅持不懈地看bl文有關(guān)系。后來得知他喜歡男的以后，初聞女士面上平靜，當晚就發(fā)朋友圈刷屏說喜歡男孩子的男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吧啦吧啦的。他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動動小手屏蔽她的朋友圈。
　　剛回到家沒多久，舒彥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到了？”蘇錦杳從廚房走到客廳坐下，順便往嘴里塞了顆糖。
　　“進城了，離你家還有一段�！�
　　“那你把車牌號告訴我，我去小區(qū)門口等你。”
　　“XX·XXXXX�！�
　　“那你專心開車，一會見�！�
　　“嗯�！�
　　蘇錦杳換好鞋，和家里的外公外婆爸爸媽媽舅舅舅媽以及小侄女都打過招呼以后就出了門。
　　他和舒彥是玩游戲認識的，覺得對方配合好有意識，在一起玩游戲體驗極佳就加了好友，后來一起組建了一個戰(zhàn)隊。唯一見過一次面還是半年前在B市的戰(zhàn)隊聚餐�？墒墙�(jīng)不住舒彥好看啊，暗戀的小種子就從那一次見面之后埋在了蘇錦杳心里。
　　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后，一輛黑色suv停在他面前，蘇錦杳對了一遍車牌號，打開門坐到了副駕駛座。
　　“我?guī)闳バ^(qū)停車場�！�
　　“嗯�！�
　　等到舒彥停好車，從后座拎下一盒又一盒東西，蘇錦杳才真的感覺到自己把暗戀對象帶回家過年了。
　　“你緊張嗎？”蘇錦杳接過舒彥手里一半的東西，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嗯，有一點�！�
　　“我家里人有點多，你要是不適應(yīng)就告訴我，我?guī)愠鰜碜咦��！?br>　　“嗯�！�
　　兩人沒說幾句就進了家門。
　　“外公外婆，舅舅舅媽，爸媽，這是我朋友，舒彥�！焙唵蔚亟榻B了一下，舒彥也一一地打了招呼。
　　“小朋友長得真好看啊。先坐吧，馬上可以就吃飯了�！背趼勁靠淞艘痪浜缶屠K錦杳回了廚房。
　　“長這么好看為什么只是普通朋友？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他？”蘇錦杳心虛地朝客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我是你媽我能看不出來？再說了，你要是連他都看不上我看你也別指望有對象了�！�
　　明明是自己花癡歪打正著了好吧。蘇錦杳默默在心里懟了一句。
　　“他知道你喜歡男的嗎？”初聞一看蘇錦杳這樣子就知道八成還是暗戀，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
　　“那就行。把菜都端出去吧，可以開飯了�！�
　　十分鐘后，全部九個人，都在餐桌前正襟危坐。嗯，并不是有什么神圣的儀式或餐前動員活動，只是蘇錦杳那個不討喜的小姨，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年夜飯的圖片。小姨家只有三個人，做了八個菜，小姨爹在下邊表達了自己對老婆的深深愛意。這條朋友圈引起了初聞女士的極度不適，所以，她這對著桌上二十個菜翻來覆去地拍照。
　　持續(xù)了五分鐘之后，初聞女士終于更新了朋友圈，在得到在座每一個人包括臨時加上好友的舒彥的贊和評論以后，這頓年夜飯終于開始了。
　　“我跟你說，我媽這個雞肉，炒的超級好吃，我一個人就能吃完一盆。”蘇錦杳邊說邊往舒彥碗里夾菜。
　　“嗯，好吃�！笔鎻﹪L了一口，蘇錦杳又往他碗里夾了別的菜。
　　初聞女士贊賞地看了自己兒子幾眼，特意把兩只雞腿留給了他們。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飯后就是娛樂時間了。以往都是八個人，一桌打麻將的，一桌斗地主的，就剩蘇錦杳六歲的小侄女這邊跑跑那邊蹦蹦的，鬧起來兩邊人都沒法好好玩。
　　今年好了，可以空出個蘇錦杳端茶送水帶孩子，簡直美妙。
　　組完隊后大家就在客廳擺開了戰(zhàn)場，蘇錦杳打開電視坐在舒彥旁邊，春晚剛好開始。
　　舒彥和蘇錦杳的爸爸還有舅舅組了斗地主的局，輸贏有度，三個人都玩的很開心。
　　蘇錦杳看了一會，實在沒勁就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刷到小姨最新更新的一條動態(tài)以后，他開始盤算怎么把在座所有人的手機都騙過來，然后屏蔽那個討厭鬼。
　　“舅舅，聽說你買新手機了，我看看唄�！编牛麤Q定先從最近的開始。
　　“沒買啊，聽誰說的，你記錯了吧？”好的，第一個就失敗了。
　　“你要你舅舅手機干嘛？”初聞女士的聽力總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候特別好。
　　“我記錯了�！碧K錦杳應(yīng)付了一句，初聞也沒再問。
　　“星星，過來�！毙切鞘翘K錦杳的小侄女，蘇錦杳叫她的時候，她正在玩她媽媽的手機。
　　“干嘛呀叔叔？”星星捧著手機從她媽媽旁邊一步一步朝蘇錦杳挪。
　　“哎呀，大外婆，小外婆又發(fā)朋友圈啦�！边�沒挪到蘇錦杳旁邊，星星就捧著手機轉(zhuǎn)身朝初聞跑過去了。
　　蘇錦杳在心里說了個完蛋，，湊到舒彥耳邊，“一會我媽要是讓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你別搭理她就行�！�
　　舒彥點點頭，回了句放心。
　　一分鐘過去了，初聞女士還在看那條朋友圈，看她的動作，已經(jīng)把照片放大了無數(shù)次。
　　在場的人都默默拿出手機，打開朋友圈看了一眼。
　　“這張圖片有什么問題？”舒彥也在蘇錦杳手機上看見了那條動態(tài)。
　　“這個女的，是我表弟的女朋友。我小姨知道我肯定沒女朋友，發(fā)這個來回懟我媽剛才的年夜飯了�！碧K錦杳給舒彥解釋了一下，看他還是不明白，又開始解釋以前的事情。
　　“我那個小姨，人品不太好。我小時候住在她家，我表弟學(xué)習不好，還總和別人打架，她總覺得是我教壞了我表弟，后來就把我趕出來了。我爸媽之前工作挺忙的，這件事后就把重心都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了。其實我媽特別生氣，從那以后我小姨不管做什么我媽都懟她，好幾年了都。其實我還挺感謝她把我趕出來的。”蘇錦杳說的感謝是真的，畢竟在小姨家的日子太難熬了。
　　“有女朋友了不起？杳杳你快給我發(fā)一張你和舒彥的合照�！背趼勁拷K于回過神來反擊。
　　“媽，他不……”蘇錦杳話還沒說完，舒彥就掏出手機摟著他拍了張照發(fā)給了初聞。
　　“你你你你……”舒彥的手一直放在蘇錦杳肩上，蘇錦杳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行啊，你們這張照片里邊沒有愛情啊。杳杳你不看鏡頭你看舒彥也行啊�！�
　　“我……我去個廁所�！碧K錦杳感覺自己心跳的聲音太大了，再不走他怕舒彥聽見。
　　蘇錦杳打開水龍頭捧了兩捧涼水拍了拍臉。
　　“你怎么了？”舒彥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著他進來了。
　　“沒事。有點熱。”
　　“你喜歡我嗎？”舒彥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了口。他能感受到剛才蘇錦杳身體的僵硬，如果不是因為討厭被他碰，那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原因。
　　蘇錦杳頓了頓，伸出去拿毛巾的手在中途停了一下又放下了。
　　“你討厭我嗎？”蘇錦杳抬頭看著舒彥的眼睛，“如果我喜歡你，你會討厭我嗎？”
　　“討厭？”舒彥輕輕皺了皺眉，“為什么？”
　　“我是男的啊，我喜歡你，你不會覺得討厭嗎？”
　　“那我喜歡你，你也覺得我討厭嗎？”
　　“當然不會啊，你喜歡誰都是你的自由……你……喜歡我？”蘇錦杳的腦子突然嗡的一聲，短路了。
　　“對啊。喜歡你�！笔鎻┬χ嗔巳嗵K錦杳的頭，看蘇錦杳呆住的樣子，低下頭，在他臉上親親啄了一下。
　　蘇錦杳突然打了個嗝，然后轉(zhuǎn)身開始使勁捧水拍臉。
　　“你……不想我親你？”舒彥看了一會，拉住了他的手。
　　“沒有啊，我熱，我緊張，我……”蘇錦杳想了一會，沒想出別的詞來。
　　“那你就是喜歡我的意思了吧？”
　　“對啊。喜歡啊。是這個意思啊。沒錯。”蘇錦杳還是有點緩不過來，只能多說話掩飾一下。
　　“真可愛啊你�！笔鎻┥焓直еΤ隽寺�。
　　“可愛，嗯，你也可愛�！碧K錦杳小聲回了一句。
　　在門外聽完了全程的初聞女士敲了敲門，“寶貝，拍照了誒�！�
　　舒彥放開了蘇錦杳，打開門。看著自家兒子粉嘟嘟的耳朵，初聞的笑收都收不住。
　　“快快，拍完你帶舒彥回房間該干嘛干嘛去，別浪費時間。”
　　舒彥按著初聞的要求擺拍了幾張，蘇錦杳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情，可以朝他媽翻白眼了。
　　“行了行了。”初聞挑挑揀揀湊了個九宮格后就放他們走了，走之前還特意囑托了舒彥一句，“你輕點啊，明天還得去他奶奶家拜年。”
　　“……”蘇錦杳真的想找塊毛巾堵住他媽的嘴。
　　帶著舒彥回到客廳跟長輩們道了晚安后，蘇錦杳帶他上樓去了自己房間。
　　整個三樓只有蘇錦杳的房間和他的書房，書房里有個畫室。蘇錦杳大學(xué)是學(xué)平面設(shè)計的，雖然畢業(yè)后沒有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但是畫畫幾乎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你先洗澡吧，我給你找找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碧K錦杳從聽見初聞女士叮囑舒彥的話后腦子就開始遲鈍，心里七上八下敲鼓似的砰砰個不停。他站在衣柜前心不在焉地翻翻找找，一會想著舒彥比他高多少，一會又想著舒彥明顯比他結(jié)實的身材。
　　“杳杳�！笔鎻┩蝗粡乃澈蟊ё×怂瑴責岬臍庀⒍几Z進他耳朵里，他身體一陣輕微地顫抖。
　　“你你你你……你先洗澡。”蘇錦杳伸手隨便抓了一件衣服就往舒彥懷里塞。
　　“不給條褲子嗎寶貝？”舒彥低低地笑了。蘇錦杳又伸手隨便抓了條褲子塞給舒彥，低著頭回身把人推進了浴室。
　　剛關(guān)上浴室的門房間門又響了。
　　“這……？”蘇錦杳看著初聞女士搬進他房間的箱子，心情突然有點復(fù)雜。
　　“媽，我才27歲�！�
　　“我知道啊，年輕人嘛，擦槍走火什么的。我都準備好幾年了，差點就過期了，注意節(jié)制啊�！背趼勁空f完就走了，留下想表達自己還年輕不用這么著急的蘇錦杳一臉無奈。
　　舒彥很快洗完出來了，蘇錦杳的衣服都是寬松款，穿在舒彥身上也不覺得小。
　　“這是什么？”舒彥看著地上多出來的箱子，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
　　“沒什么。我去洗澡。”蘇錦杳頭也不抬地跑進了浴室，舒彥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地想舒彥在擦沐浴露時候的樣子。真是個色魔啊。蘇錦杳這么評價自己。
　　舒彥看著他什么也沒拿就進了浴室，也沒開口提醒，他很好奇他家害羞的小哥哥一會兒會怎么辦。
　　舒彥坐在蘇錦杳床邊，微信上已經(jīng)有了幾條初聞女士的新消息。
　　【東西你先看看尺寸啊，我每個號都買了點�！�
　　【房間隔音你放心，我們絕對什么都聽不見。】
　　【明天不帶他去拜年也是可以的。】
　　【沖鴨，jpg】
　　舒彥沒忍住笑出了聲，想了想什么也沒回。
　　“舒彥，”蘇錦杳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幫我遞一下衣服�！�
　　“哪件？”
　　“枕頭旁邊那套就行�！碧K錦杳把浴室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條光溜溜的手臂。
　　“內(nèi)褲不要？”舒彥遞過去的時候問了一句，蘇錦杳嘭地一聲就把門砸上了。
　　“真是可愛。”舒彥嘀咕了一句，又走到床邊坐下。
　　一直過了快半小時，蘇錦杳才磨磨唧唧地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舒彥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把自己手機遞給他，“你媽給我發(fā)微信了�！�
　　“我不看都知道她肯定跟拉皮條一樣。”蘇錦杳沒接舒彥的手機，在他旁邊坐下了。
　　“那我們開始吧�！笔鎻┱f完就把蘇錦杳壓到了床上，把他手里的毛巾拿過來扔到了一邊。
　　“誒……”蘇錦杳還在發(fā)愣，就感覺到嘴唇一熱，有個濕濕滑滑的東西舔了他一下。
　　“等……唔……”他剛開口，那個東西就溜進了他嘴里，一點又一點細致地舔。
　　等到舒彥起身，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后了。蘇錦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剛才緊張得差點把自己憋死。
　　“我去浴室�！笔鎻┠罅四笏哪槪瓦M了浴室。蘇錦杳想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平復(fù)了一下心理上和身體上的沖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蘇錦杳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
　　“困了？”舒彥幫他脫了鞋，讓他平躺在床上后自己也上了床，拉過床尾的被子蓋在他們倆身上。
　　“就……這樣？”蘇錦杳想了一會，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想要？”舒彥湊到他耳邊，說完還親了親他的耳垂。
　　“你不想？”蘇錦杳雖然慫，但是對這種事并不排斥，甚至還有點期待。
　　“下次吧。你媽媽雖然接受了我，你家里其他人還沒同意呢。我得對你負責，明天和他們好好談?wù)劇６�，我的職業(yè)……”舒彥說到這就停住了。
　　“放心吧，沒事的。睡吧。”蘇錦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轉(zhuǎn)過身抱住他。
　　舒彥之前說過，他的父母因為他不愿意在自家公司上班，非得做個職業(yè)車手把他趕出了家門。蘇錦杳能理解舒彥父母的心思，可是他也支持舒彥自己的夢想。這種事，向來不能兩全。他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
　　“晚安。”舒彥在他眉心親了一下。
　　“晚安�！碧K錦杳也輕輕地回了一句。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睡了。
　　第二天，蘇錦杳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后就把正在做早飯的初聞女士堵在了廚房。
　　“媽，我跟你說個事�！�
　　“你這氣色不對啊，難道我猜錯位置了？”初聞女士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蘇錦杳一遍。
　　“嘖，說正事，關(guān)于舒彥的�！碧K錦杳把他媽快湊到他臉上的頭稍微推遠了一點。
　　“說吧�！背趼勁堪央姶艩t關(guān)了，靠在臺子上看著蘇錦杳。
　　“舒彥的職業(yè)你知道嗎？他……”
　　“賽車手，我知道。”蘇錦杳還在想著怎么把這件事說得簡單輕松一點，被初聞女士打斷后還愣了幾秒。
　　“你怎么知道？”
　　“在你上次一邊看直播一邊叨叨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事后還發(fā)些意有所指的朋友圈，我能看不懂？”
　　“那你沒意見？”
　　“有啊�！背趼勁恳膊豢刺K錦杳，低下頭淡淡地嘆了口氣，一副可是我能怎么辦呢你是我兒子啊的樣子。
　　“媽……”蘇錦杳拉過初聞女士的手，準備把曾經(jīng)用來說服自己的那些文章都給他媽背一遍。
　　“你能不能問問舒彥有沒有票，我不想看直播，我想看現(xiàn)場�！碧K錦杳還沒開口，他媽就滔滔不絕起來，“這么酷的事情，現(xiàn)場看肯定更有意思啊你說是吧，而且啊……”
　　蘇錦杳放開他媽的手，在一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覺得自己竟然認為他媽會有正經(jīng)家長的態(tài)度什么的簡直是腦子有泡。
　　“你忙吧，我先出去了�！碧K錦杳朝他媽翻了兩個白眼，走了出去，正好迎上朝廚房走來的舒彥。
　　“你醒……”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彥摟在懷里親了一口。
　　“我都聽見了�！笔鎻┬χ此�，眼睛里亮閃閃的。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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