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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聽聞鮫人與凡人有合好的征兆,但鮫人已逐漸滅絕;每年冬至此王朝都會向上天祭祀,祭品有鮫人或者活人,祭品以我?guī)熜郑桩惏总妿煔w定。
我作為此王朝的大祭師,要把白異白軍師從海邊捉來的鮫人作為今年祭品,但鮫人已逐漸滅絕,實在于心不忍。
白異把鮫人送我府上就打算離去,我正從花園散心回來,“白軍師,如此匆忙?”白異似笑非笑,“大祭師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心魄。”
我失笑,說白了,我這個位置能坐得住,我?guī)煾笇ξ业钠珢塾兴P系;“白軍師夸張了,那鮫人?”
“哦對,那鮫人在后院池中,交給你了。”白異恍然,又打量著我,“陳元,你能站在今天這個位置,不過是師尊偏心于你,如今我也不比你差!
“……”我半瞇著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好了,不好了,鮫人逃跑,快抓住他!”下人紛紛亂成一團,白異猛的上去,不一會功夫,就把鮫人踩在腳下。
鮫人一身凌亂的黑發(fā),嬌小慘白的面容卻也讓人看起來妖嬈無比,下半身光著兩條細白的腿,顯然是剛化成人形,此時鮮血淋淋。
我心里一顫,其實這只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罷了,也不顧太多;趕緊上前將白異推開,伸手將鮫人少年一把抱起,就要回房!按蠹缼!你可是知道你在做甚?”就知道白異會攔著我。
我能感覺得到我懷中的鮫人在發(fā)抖,卻還在我懷里蹭了蹭,“嗷……”
“…………”我自認為他是想要表達感謝我。但有一瞬間覺得他有那么的,可愛?
“白軍師如果有這等閑功夫,請做回你的正事。本大師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畫腳!蔽矣悬c不滿。
“陳元!”白異果然發(fā)怒了。
“這是今年的祭品,我當然要照顧好;弄得半死不活的去祭祀能看?”我也生氣。白異果然氣絕,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離去。
我抱著這鮫人一路奔向房間,也顧不得鮫人不鮫人的,此時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小小少年。差了大夫來看他的傷勢,大夫搖頭,“傷勢不算太重,但傷了脊椎。可能很難變回原型;需偶爾經(jīng)常放回池里養(yǎng)著。傷勢的話我開些藥,大祭師您照藥方來,按時喂他喝下,過些時日便可痊愈!
“多謝大夫了,小冬,跟大夫去抓藥,順便幫我送大夫回家!蔽业懒酥x,順便把我的隨從打發(fā)出去;小冬知道床上的人需要靜養(yǎng),識相的順便關上門。
鮫人看人都出去了,一把躍起滾到我懷里,我一愣,“你這小東西,安份點,還以為自己有尾巴?兩條腿安分點!
“陳元嗷!”小東西還在蹭,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安分?
“你叫什么名字?”我把小東西抓下來,拿起旁邊小冬先前備的熱水與毛巾,將他身上的血跡擦拭。小東西好像不舒服直蹬腿,又不叫,我失笑:“弄好就沒事了!
“嗷,我嗷!叫織卿嗷呀!毙|西說話太可愛了。
“你怎么被抓的?”擦拭完,幫他換上干凈的衣衫;別說,看起來真的是人模人樣的了,美少年一個,走出門可以迷倒萬千姑娘了吧?
“上岸,得罪嗷。”織卿又想滾到我懷里,我眼疾手快把他按住,“別動;你的意思是,你從海邊上岸后,得罪了白異?”我猜測。沒想到他真的點頭,表情委屈巴巴的。
我嘆了口氣,越看著他,心越軟,“你安靜的在這睡會,我先出去,免得打擾到你。你也不必擔心,我盡量想辦法救你。”
“不要走嗷。”在我沒來得及反應,織卿又滾我懷里了,我趕緊抱住,真的不愧是鮫人……真圓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壞人,靠那么近。你沒事上岸干什么?你怎么得罪白異了?”我真有耐心。
顯然問得問題有點多,織卿懵懵懂懂得看著我,半晌才冒出一句話,“我們見過嗷!”繼而在我懷里蹭了蹭。
“嗯?什么?”我疑惑。
“江邊嗷,你嗷,喂我嗷!”織卿說話不伶俐,但表情乖巧的看著我。
我一邊無奈的上床并調(diào)整好姿勢讓他靠得舒服些,一邊思考我何時有見過鮫人。
許久才想起,五年前我落得個大祭司職位,繼而我?guī)熜职桩惓蔀橥醭妿。我為了潛心研究王朝命?shù)在江邊呆過一年半載,確實有個鮫人天天來我邊上蹭吃的!“你就是那個鮫人?”我一愣。
織卿點頭,“是嗷!
我錯愕,“你上岸是為了找我么?”
織卿繼續(xù)撒嬌,“是嗷!找你好久嗷……”
我皺了皺眉,“你怎么得罪白異?”
織卿皺著臉,想了一會才回答,“嗷!問他嗷!問他知不知道元元在哪嗷!說元元不好嗷!我生氣嗷!”
我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樣,“你每天上岸就是為了找人問我么?”想起白異,織卿向白異打聽我,實為大錯,畢竟白異對我的印象向來不好,由此看來他定然是故意抓織卿來當祭品。
“是嗷!”織卿乖巧點頭,一臉春色。我卻一時心酸,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吹轿覈@氣,他就在我懷里亂蹭,試圖讓我不要嘆氣把注意力放他身上,有點傻得可愛,他這樣到底是想安慰我還是給我搗亂?
“你能不能好好休息?把傷養(yǎng)好了!蔽野讶宿糇,真想讓人安分點。
“嗷,你會救我嗎?”織卿小心翼翼,似乎有些緊張,還沒等我回答又補了句,“沒關系嗷!不用救我嗷!能見到你開心嗷!”
我此時的想法是,怎么有人可以這么傻?就為了見想見的人一面,甘愿當祭品?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未成見過世面,未成修煉過的鮫人,卻遠遠比凡人要真誠可愛。
“肯定是……”我就故意斷句,果然他著急了,坐不住扭來扭去。我假裝在思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這小家伙,我肯定是要救的!笨此o張兮兮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嗷嗷嗷嗷!”織卿如果不是被我按住,這會肯定打起滾來了。
“安分些,我陪你睡覺。你不許再鬧!不然扔了你。”我真的快沒耐性了。織卿乖乖得嗷了一聲,終于安分,乖乖的閉上眼睛。許是累了,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織卿傷勢已恢復,雖然不能變回原型,但滾起來或者在后池里潛心養(yǎng)身鬧起來要他停住都是哄得非常吃力;整天在府里鬧得下人都不知所措,因為織卿是我的人已全府皆知,所以下人對他是打不得又罵不得。他身體不好,我也不舍得責罰他。
“再鬧我可饒不了你!”我一手就把他提起來,真的是提起來,太輕了。今天要不是下人來求我來阻止他,這后院就完全變戰(zhàn)場了。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能啃的東西都啃了。
“嗷!你嗷!不陪我嗷!不理我嗷…”織卿還有理了。
我嘴角一抽,把人提起來往房間走,坐在床上把人摁趴在腿上,照著屁股就打。才打了兩三下織卿嗷嗷直叫,還直接哭了。
我嘆了口氣,想把人撈懷里抱著。沒想到他直接滾開了,“你不疼我嗷!你不愛我嗷!你打我嗷!我討厭你嗷!嗷嗷嗚嗚嗚嗚……”
“……”得了,把人惹哭了。“織卿,我豈能不疼愛你?你在府里惹事生非,我說了很多遍了。府里也有別人的眼線,在你不能排除祭品的身份時,安分點。你就是不聽!”我也生氣。“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倒好,鬧得人盡皆知!”
“嗷…”織卿還敢小聲哀怨不滿。
我扶了扶額,“織卿……我最近在找我?guī)煾,希望借他之力救你。以我的能力,帶你走的辦法絕對是有,但我不舍得你跟著我勞累奔波。你身體不好,我要在這府中才能給你更好的生存環(huán)境,保你安然無恙!
織卿歪了歪頭,我趁機將人撈起抱在懷里?椙湟步K于軟下身子,不再嘔氣,“嗷!不生氣嗷!”
我失笑,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說他自己不生氣了,還是說我不生氣了!翱椙涔,不生氣了!钡疫@句話顯然也是有效的,他終于不再亂動不再哼哼唧唧,安分了下來。
“白軍師,不可擅自闖入!”小冬的聲音。之后門碰的一聲就被踹開了,沒錯。確實是被白異踹開的。
“陳元!你看看你把祭品寵成什么樣?你故意慣壞的吧?我那天抓回來可一副懦弱樣。你慣壞他做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們是什么關系?大祭司!”白異怒氣沖天。
我皺了皺眉,織卿嚇得往我懷里縮,我將人抱緊;“私闖我大祭司府,就為了這個?”
“難道你對一個祭品疼愛有加,單單因為他是鮫人么?還是你們倆有什么私情?也是,聽聞大祭司不近女色,難保不近這男色?”白異顯然追問到底。
“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是我的,歸我管,我想干什么,白軍師無法干涉!”我冷笑。
“是么?一個鮫人,在岸上偷偷摸摸叫著大祭司的名字!你當我蠢?”白異也冷笑。
“你確實是蠢,否則師父怎么不偏愛你?”我挑眉,“難不成師兄覺得,我應該什么事情都跟你匯報一下?”
“你……!”白異無語,“你就作死吧。他一定會成為祭品,沒有先例可以罷免!你可別把自己拖下水,神仙都救不了你!卑桩愓f完頭也不回的離去。我嘴角一抽,多管閑事!
“嗷!別嗷!別救我嗷!你嗷!好好的嗷!”織卿果然擔心了。
“我沒事,別聽他的。我有辦法,織卿乖!敝缓冒讶撕逯,好在織卿也鬧累了,很快就在我懷里睡著了。
祭祀日子也快到了,還有不到半個月,師父去游玩許久,一直遲遲未歸。
我最近進宮頻繁,大王好歹與我?guī)煾赣行┙磺椋c其說交情,不如說是私情。只能大逆不道,對不起師父。利用師父與大王之間的女干情做威脅,“大王,此鮫人確實與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
“那你也不能如此大膽,敢威脅本王!”大王顯然怒氣沖天。
“陳元知錯!”我認錯,師父不在,我沒得抱大腿。
“別以為你師父寵你,本王就會無視你的放肆!贝笸趺黠@不好糊弄。
“大王!”我只得下跪,師父不在,無從下手。今天出來是瞞著織卿,這會織卿在府中找不到我,一個人不知道得鬧成什么樣,我感覺我遇到織卿就沒停止過操心。
“你就跪著吧。來人,宣那個鮫人進宮!贝笸跏忠粨]。
“…………”我大腦停了一下,嘴角一抽,得想個辦法才行。
過了半個時辰,織卿就進來了。也是,從我府中到宮中確實不遠。
織卿看我跪在地下,也順便爬過來抓著我的手跪下。
大王盯著我們看了許久,若有所思,“本王看你倆蠻有夫妻相的,就應了阿元!換個人當祭品,本王讓白軍師安排!
我嘴角抽了抽,“…………”這是平時師父偏愛我,吃醋吃得憋屈,趁機報復吧?
“嗷嗷……謝謝大王嗷,謝謝嗷!”織卿連忙道謝,還磕了頭。我也磕了頭,“陳元謝過大王。”
從皇宮回來后,織卿就沒安份過,一直要我抱抱親親的,只好一路用公主抱把他抱回到府中。
到了府中,還是不安分,我按住他親了又親;他才安份,愣得像個偷吃了糖果一樣的小孩。動作了就止不住想要更多,跟織卿終于一發(fā)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晨,織卿大清早在床上滾來滾去,我嘴角一抽,我就說怎么覺得睡得在夢里很震蕩!按笄逶,你做什么?”
“嗷,愛你嗷!你愛我嗷!”織卿一臉羞澀,臉紅耳赤極其可愛。
“你的意思是,要那樣了才能算愛?”我故意逗他。
織卿居然停下動作,坐起來歪著頭認真思考,“嗷……不是嗷!”
我不禁失笑,“過來。”織卿很聽話的,咻的一下就趴在了我身上,“當然不是,那種只是增加情趣罷了。昨晚你可難受?”
織卿一臉認真,“開始疼嗷!不嗷!舒服嗷!”
噗……織卿也太可愛了,“織卿,你愛我嗎?”
“愛嗷!我愛你嗷!”織卿這下不思考了,更認真的表情讓我心跳加速。
“我也很愛織卿,很愛很愛!蔽野讶擞H了親,“所以織卿要乖,知道嗎?”
織卿看了我一眼,平時對我就是胡亂親親抱抱的他,此時此刻也學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著我親了一口,“元元一直在嗷!織卿一直乖嗷!”
我一愣,得了,被個小屁孩感動了。用力把人抱在懷里,三生有幸能遇到他。“織卿,我能遇到你,是我陳元三生有幸!”這么深奧的話,不知道織卿是否聽得懂?椙洳淞瞬,“嗷!我也是嗷!”這回答,顯然聽懂了。
我想,我會好好保護他一輩子,讓他一直這么天真活潑,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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