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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最終的最終,能夠依賴的,也終只有自己而已
——題記
(找不到類型可選,于是最終還是用了這個,設(shè)定為了耽美—愛情~)
內(nèi)容標(biāo)簽: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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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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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點擊數(shù): 1022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51,63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雜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13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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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橫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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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的最終,能夠依賴的,也終只有自己而已
      ——題記

      涼涼的夜風(fēng)里,有琴音傳來。
      空靈幽怨,如風(fēng)吹落枯葉,掠過空枝,蕭瑟空茫。
      夜是寂冷的,天是空的,唯見幾點亂星,黯淡地散落在天幕里。
      楊秦出神地聽著那琴音,沉浸,癡迷,深陷,不可自拔。如置身水里,任由水面高漲,任由水面漫過自己的頭頂,卻仍舊迷戀著水與肌膚相親的感覺。
      他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聽著,不愿去打破此刻的一切。
      直至琴音漸隱,他依然久久沒有回神。
      而等他終于回過神來時,出屋去追尋彈琴的人,卻已無跡可尋。
      楊秦悵然站在屋外的槐樹下,茂密的樹葉在夜風(fēng)里發(fā)出細(xì)碎的沙沙聲,仿佛幽幽的低吟。
      這是第三天了,他被家人安排來這里養(yǎng)病,卻連著三晚聽到這不知何人所奏的琴音。這琴音是如此地令人著迷,他每晚靜靜地聽著,卻見不到彈琴的人。
      他能感覺到那個人琴音里的憂傷、寂寥與空茫,仿佛無邊無際的枯原,最深的濃夜。這讓他思及自己的境遇,他從小便身患癆病,在香火繁盛的楊家,因為這樣的病,永遠(yuǎn)都是被遺忘與忽視的存在。
      誰會去接近他這樣一個注定會早死的人呢?所以,他才會最終被安排到這處別苑來養(yǎng)病。而他,此時還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十七歲,就注定要與死亡作伴,遠(yuǎn)離塵世的一切。
      楊秦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屋里,燈燭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滅了。他也索性不去點燈,就坐在黑暗里,任由夜里的寒意侵入骨髓,浸透心池。
      這里雖然說是別苑,其實只有前后兩三間房子,連院墻都只是低矮的土墻。這是一處沒有什么人會來的閉塞村子,人們過著樸實安然的生活,恬淡得令人感到羨慕。
      雖然村民們都對他十分友好,然而,他卻依然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另外一個世界,無法融進(jìn)他們的生活。沒有人能夠真正體會他的感受,看著那些人善意的笑容,他只覺得悲傷——因為這一切,都是不屬于他的,而他,只能與死亡作伴。
      時間緩慢地在黑夜里流逝著,而他就這樣枯坐著,沒有人來管他,一直到天明。
      管理著這處別苑所有事務(wù)的,是一個已經(jīng)耳朵不太靈光的老仆。每次楊秦讓他幫自己做些事情時,都必須費(fèi)上好一番力氣,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家里的人,大概早已經(jīng)作好了讓他在這里等死的準(zhǔn)備,或者在送走他時,已經(jīng)開始遺忘了他的存在,所以連一個能照顧他的人也沒有派遣。
      其實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人傷心的吧。
      整個村子蘇醒得很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而這時,楊秦卻方覺倦意襲來,疲憊地倒床而睡。
      中午醒來以后,依然是沒有什么胃口的,他草草吃了些東西,便一貫地走出院子透氣。
      村民們依然是如此地和善,會對著他微笑,并頷首示意。甚至還會有人,試圖與這個總是眉目沉浸于憂傷里的少年講話,想要以自己的開朗與無憂去感染他。
      楊秦只是靜靜地旁聽著,偶爾點點頭,不發(fā)一言。
      他的眼神是飄忽的,表情也是空的,整個人仿佛飄成了空氣,碰不著,摸不到。即便是笑的時候,也是不帶一分的力氣,就像尋不到借力的地方。
      但淳樸的村民們并沒有多想,依然熱情友好地與他打著招呼。
      待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楊秦才終于得以喘口氣,那些人是這樣的熱情,以至于他不知道怎樣去拒絕。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地生活,可是上天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jī)會。
      但在曠野里并沒有站多久,他卻遇見了幾個正結(jié)伴上山打獵的村民。
      本來沒有打算多理會他們,但楊秦忽然間想起每晚的琴聲。而那幾個人里,其中一個正住在那處別苑的隔壁,想必也曾聽見過那琴聲。于是,他開口詢問,但令他意外的是,那人竟然答并不曾聽見過任何琴聲。
      楊秦又確認(rèn)了一遍,仍然是肯定的否認(rèn)回答。
      楊秦悵惘且疑惑起來,無心再在郊野里多留,決意回村去向住在別苑周圍的人問個清楚。
      但是每個人的回答,依然是同樣的,沒有,絕對沒有。
      而且不像是欺騙。
      楊秦越發(fā)地疑惑,那琴聲分明并非幻夢,沒有道理除了他以外沒有旁的人聽見。思量了很久以后,楊秦忽然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去見那彈琴的人一面。

      風(fēng)拂面而來,搖動著地上細(xì)碎的月影,仿佛吹皺了一池清波。
      不顧自己那日益衰弱的身體,楊秦堅持站在院子里,等候琴音的出現(xiàn)。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異常的緩慢。
      直到琴音終于飄來,楊秦才發(fā)覺自己的雙腳已經(jīng)站得麻木了,起步的時候,甚至有些踉蹌。
      但他沒有去在意,推開院子里的門,循著琴音走出去。
      只見遠(yuǎn)遠(yuǎn)的,樹影之下,有一道隱約的白影,白得純粹,猶如初雪。
      楊秦忽然怕極了會驚走那個人,幾步跑近,喘著氣盯著正俯首彈琴的人。
      那人仿佛沒有發(fā)覺有人來臨,依然撫弄著琴弦。楊秦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這是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全身就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連嘴唇都是淡得沒有顏色。
      楊秦慢慢坐下來,出神地聽著自他指間流瀉而出的琴音。
      依然是如此地寂清,仿佛有一種被敲擊靈魂的感覺。眼前的男子,連眉梢眼角,都勾畫著寂寞,望不見底。他,也是被人遺忘的存在么?
      待一曲終了,楊秦依然望著他出神。直等到眼前的人抱了琴起身,他這才驚醒過來,對轉(zhuǎn)身欲走的他喊道:“等等!”
      那個人轉(zhuǎn)身,回頭看著他,眼睛也是黑得純粹分明,沒有雜質(zhì),什么也沒有,是空的。
      可是楊秦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他,口微微翕合著。
      于是那個人便靜靜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候他發(fā)話。
      兩人這樣對望了很久,楊秦才終于像做夢似的,問出來三個字:“你是誰?”
      沒有回答。
      那個男子望著他,淺淺地笑了。是那種空得一片純白的笑容,很淺很柔,卻沒有情感,如同雪的清冷。
      “你是誰?”等了很久以后,楊秦再次地發(fā)問。
      依然沒有回答。
      楊秦只好換了問題:“你來自哪里?為何會在這里彈琴?”
      那男子靜了片刻,徐徐開了口,聲音卻也是空渺得仿佛飄浮在虛空里:“我等你每晚來聽琴!
      楊秦詫異地怔。骸笆裁?”
      “我等你,一直一直地等!逼届o無波的聲音,仿佛平整的冰面。他的目光落在楊秦的身上,卻幽遠(yuǎn)得沒有邊際。
      “為什么?”
      男子卻沒有再發(fā)話了,只笑了笑,抱了琴漸漸走遠(yuǎn)。
      “等等……”
      可是挽留也沒有留得住,楊秦追過去,卻只看見四周是一片空茫的夜色,再也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楊秦一陣悵然,但想起那個男子的話,眉目卻又不由得舒展開來。
      等,他會等,一直等,等著他去聽琴。
      原來也是有人會等著他么?
      那么明晚,一定會再次見面的。
      于是楊秦開始每晚去聽那個男子彈琴,但大多數(shù)時候,只有眼神的交匯,沒有言語的交流。只是在偶爾的時候,那個男子彈畢,全問上一句:“聽懂了嗎?”
      而那聲音依然是沒有情感的,仿佛他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情感,可以用來去表露。
      當(dāng)然,當(dāng)然能懂,他能理解并且體會那琴聲里的所有寂然空茫,就像自己每天所承受的一切。所以,他十分肯定地回答:“聽懂了!
      這個時候,那個男子眉目里會流露出幾分欣慰,而與此同時,卻又有一絲憂傷寂寞掠過。
      后來,有一天,當(dāng)楊秦再次那樣地作答,那個男子忽然緩緩回了一句:“不,你還不懂!
      對面的人眉目里是深切的憂傷,那樣的眼神,一瞬之間,竟如同利劍刺進(jìn)心里。楊秦忽然有一瞬的恍惚,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劈開了一般,然后涌出無數(shù)捕捉不到的細(xì)流。
      楊秦怔怔地看著他轉(zhuǎn)身,抱了琴離去。
      是什么感覺,仿佛有什么要破殼而出。他一直都覺得,那個男子是自己的同類,可是此時此刻,卻分明有一種更深更深的貼近感涌現(xiàn),近得仿佛沒有距離。
      就像來自同一根枝的兩片葉,長在一起,互相對望,不但相通,而且是一體的。

      楊秦的病慢慢地嚴(yán)重了,他連下床的力氣幾乎都快沒有了。
      但他依然堅持著每天去聽琴,并小心地不讓那個男子知道自己的病情。那是他最后的時光了,他心里很清楚,但是每當(dāng)想到有人在等著自己去聽琴,便無論如何也要爬起來去見他。
      他們依然相對無語,互相保持著靜默。那個男子再也沒有問過他,是否聽懂了自己的琴音,只是很安靜地彈著那架琴。
      直到有一天,他一直昏睡不醒,直到夜間忽然驚醒,卻一眼望見那個男子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他抱著琴,很安靜地看著他,見他醒了,也不說話,便端坐到地上,開始彈琴。
      直到一聲沒有壓抑住的咳嗽聲,打斷了琴音里流瀉出的清寂,那個男子撥弄琴弦的手指,終于停住了。
      楊秦掩了口,驚在那里,有一瞬的慌亂。
      那個男子站起來,卻沒有抱琴,坐到他床邊:“我會陪伴你,我們,本來就是一起的……”
      是嗎?一起的,一起的嗎?楊秦忽然有想要落淚的感覺。連家人都已經(jīng)遺棄了他,整個世界都遠(yuǎn)離了他,卻只有眼前這個人,告訴他,我等你,我們是一起的。
      楊秦抓住眼前的人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冰涼沁骨,就像寒冬的雪。
      可他卻似是被驚到了,立刻便將手抽了回來,仿佛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著了。
      楊秦忽然有些落寞委屈,并有淚水在眼眶里轉(zhuǎn)動著:“為什么不讓我碰你?你是騙我的嗎?”
      那個男子默默地望著他,眼里有分明的哀傷。終于,他抬起手來,摸了摸楊秦的頭發(fā):“你不懂,也許永遠(yuǎn)也不會懂。”
      楊秦賭氣般的,再度抓住他的手,并貼上自己的臉頰。那只手涼得驚人,就像眼前這全身雪白的人,本來就是冰雪做的一般?墒菞钋厝斡珊馇秩肷眢w,執(zhí)意地抓著那只手,不顧一切,仿佛這樣便能稍稍感到安心。
      楊秦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的人,仿佛看著黑夜里的最后一盞燈:“你真的會一直陪我,直到永遠(yuǎn)?”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給了肯定的答復(fù),甚至沒有一絲的猶豫:“是的,無論發(fā)生什么,永遠(yuǎn)相伴,沒有生與死的距離!
      楊秦忽然哽咽一聲,仿佛孩子似的哭了起來,淚流滿面。
      那個人卻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看著他發(fā)泄心里的委屈與難過。
      一直到楊秦哭得嗆住,一口氣沒有上來,咳嗽不止,他才輕柔地將楊秦扶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背。楊秦側(cè)身靠進(jìn)了他的懷里,慢慢平息下來,并靜靜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他也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害怕著孤單寂寞,深深地渴望著理解與關(guān)懷。他也害怕死,羨慕著那些享受著生命樂趣的人。可是沒有人真正地走進(jìn)他的生活,直到眼前這個人的出現(xiàn),他才終于覺得自己不是孤單的。
      甚至可以傾心相交,生死相依。
      楊秦全身心地放松下來,漸漸竟然覺得滿足。
      天似乎就在這樣的相依之間,慢慢地亮了。
      抱著他的男子,忽然輕輕地推開他。楊秦一驚,慌忙拉住他的衣襟:“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要走了,我不想碰到別的人!
      “不想碰到別的人?”楊秦一怔,詫異地望定了他,“你只愿意見我一個人嗎?”
      他點了點頭,又將之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我們是一起的!
      聞言,楊秦有些驚喜,又有些不舍。他環(huán)視著四周,看見屋里的屏風(fēng),霎時眼睛一亮:“這里只有一個老仆,他來的時候,你躲到屏風(fēng)后,可以嗎?你不要走,陪著我,我不想一個人!
      對視了片刻之后,那個男子終于答允了楊秦的要求。
      他真的留了下來,靜靜地伴在楊秦病床前。而那老仆老眼昏花,又是耳力不佳,行動遲鈍,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如是過了幾天,楊秦的病越發(fā)的嚴(yán)重。也許就要死了,他感到死亡隨時都會伸出一只手,牽他離開這個人世,可是他感到不舍。
      而那個男子,卻依然每晚奏琴給他聽,整夜整夜地不停歇。他顯得很平靜,只是在看著楊秦的時候,會流露出幾分悲傷來,仿佛失落了什么一般。
      終于有一天,楊秦開口問他:“我死了以后,你就會離開了是嗎?”
      可是那個男子卻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仿佛在瞭望著什么:“我陪著你,直到你再次轉(zhuǎn)世!
      “轉(zhuǎn)世?”還是再次?楊秦震驚地看定了他,“為什么這樣說?難道我們前世,甚至更久以前,就曾經(jīng)相識?”或許真的是如此,不然,為何第一次見面,就認(rèn)定了他是自己的同類?
      他注視著楊秦,很輕很輕地說道:“你一直沒有感覺到,自己缺失了什么嗎?”
      “我缺失了什么?我……你究竟瞞了我什么,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你只有自己去找回來,我?guī)筒涣四!?br>  “為什么?”
      “不要問原因,你遺落了的東西,只有你自己想起來,才會找回來。我彈的琴,你根本沒有聽懂!
      “沒有聽懂?你想透過琴音讓我明白什么?”
      “你曾經(jīng)的一切。”
      “曾經(jīng)的一切?”楊秦蹙起眉來,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來,可是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他只記得自己這一生是如何承受病痛的折磨,如何承受孤寂絕望,以及與眼前這個人相處的每一個點滴,其他的,更久遠(yuǎn)的事情,他全都記不起來。
      “不必想了。下次轉(zhuǎn)世,記得要在這附近的地方,不然我無法找到你!
      “為什么?”
      “因為我離不開這里,我的根在這里。”
      “根?是什么?”
      “琴!彼麑⒎旁诘厣系那俦饋恚p撫著琴弦,許久又輕輕說道,“至少你還沒有忘記自己對琴的熱愛,這便已經(jīng)足夠了!
      楊秦發(fā)愣地看著他:“我不明白!
      對方一笑,眼神里充滿了寂寥,抬手輕輕撫弄著琴弦,轉(zhuǎn)開了話題:“生與死,其實并沒有分別,你不必恐懼死亡,也沒有要必要留戀這個人世!
      “可是……死了以后,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dāng)然,難道直到今日,你還以為我跟你一樣,是活著的人么?”
      雖然心里早已隱約有所察覺,然而真到聽他承認(rèn)的時候,楊秦依然是震驚的。他半晌才回神,并怔怔地問道:“那你是鬼?”
      “不是!
      “那你是妖?”
      “更不是。”他輕笑了起來,似乎有些啼笑皆非,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也不知道這樣算是什么,你問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楊秦出神片刻,又問道:“那你,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現(xiàn)在,能夠告訴我嗎?”
      他注視著楊秦,許久沒有發(fā)話。
      “還是不能告訴我嗎?”楊秦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本來以為他們已經(jīng)心意相通,相依相存,可是時至今日,他卻依然不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樣緊緊隱瞞嗎?
      也許是因為看見了他眼里的傷痛,終于,那個人還是答了話:“我沒有名字,如果你愿意,可以稱我為琴。”他一邊說,一邊輕撫著懷里的琴,“就是這架琴!
      楊秦神色忽的一動:“我聽說時間久遠(yuǎn)的東西,都是有靈性的,莫非你竟然是這架琴的靈?”
      “不,不全是。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可是我想不起來,怎么辦,我真的,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我就算告訴你,無法引起你的觸動,對你而言,那些也只不過是個故事而已!鼻俚穆曇,依舊是那樣的平淡,仿佛流水流過平滑的石頭。
      楊秦仍舊堅持著想要知道:“那你就當(dāng)是在向我講故事,告訴我,好嗎?”
      但是琴只是答道:“我的琴聲,會讓你想起來的!
      “可是我就快死了!……”楊秦忽然狂躁起來,聲音發(fā)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死了以后會怎么樣……”因為氣息急促,他咳嗽起來,幾乎是聲嘶力竭。
      琴深深地看他,眉間眼底都是深切的悲傷,過了很久,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好,我就向你講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很久以前的時候,有一個琴師,他深深地?zé)釔壑佟H欢,他一直不滿意,總是覺得,自己的琴音里缺乏了什么。他開始四處找尋名琴,然而每架琴,都無一例外地?zé)o法奏出讓他滿意的琴音。后來,他聽到另外一個人的琴音,忽然就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是他沒有將自己的情感傾注在琴音里,所以,他的琴聲,永遠(yuǎn)都是那樣地缺乏生命力。
      琴師越來越深地沉浸在琴的世界里,他每天每天地彈奏,只希望能夠讓自己的每一分情感,真正地浸透在琴音里。可是他仍舊覺得不夠,連自己都無法深深地觸動,那怎么夠?這樣日復(fù)一日,終于有一天,他忽然明白過來,不能觸動自己,是因為琴里缺乏了他自己的靈魂。
      只有當(dāng)琴里浸透了他自己所有的感情,讓每一次撥弄琴弦,都像是在敲擊他自己的靈魂,這樣,他奏出來的樂曲,才會觸動他自己。所以,他將自己的靈與血,交付給了自己的琴,他讓琴的每一寸地方,浸透了自己的一切,每一次演奏,都像是在演繹他自己。
      “所以,你才會覺得,我的每一個曲調(diào),都讓你覺得是自己的再現(xiàn)!鼻倏粗鴹钋匮劾锏恼痼@,幽幽地繼續(xù)說著,“琴師來到這個閉塞的小村,一直到病死在這里。因為不希望被旁的人觸摸到只屬于他自己的琴,他將琴埋在了很深很深的地下,只希望來世有機(jī)會再次拿回自己的琴?墒,在輪回之中,他卻忘記了,每一次轉(zhuǎn)世,都讓他遺忘更多的東西,甚至連自己失落了什么,都已不再記得!
      “他失落了什么?”
      “還不明白嗎?你的靈魂是不完整的,所以才會在每一次轉(zhuǎn)世時,都因為缺少完整的靈肉,注定了夭折的命運(yùn)!
      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不知從何來的力氣,使得楊秦竟然撐著床,猛的坐了起來。他望定了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琴那樣深地看著他,眉目里仿佛有空渺的落寞,“我一直在等你,我們是一起的!
      琴靜了一會兒,仿佛嘆息似的,繼續(xù)往下說著:“所以,你會覺得,我很像你,那是因為我原本就是你自己啊!
      “可是你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你忘了自己遺失了什么,找不回來了!
      “我一直等到這一世,才見到你,可你卻早已迷失!
      “如果你依然無法感覺到我,我們將永遠(yuǎn)分離。”
      “但是我會等,每一生每一世都等你,等你找回過去!
      他的聲音,仿佛飄蕩在虛空里的白絹,一句接一句地往下緩緩敘說著。
      楊秦怔怔地望著他,仿佛做夢似的。
      忽然之間,楊秦突兀而肯定地說出了一句話:“不,我感覺得到你!
      “不,你還不懂,你并沒有真正明白!鼻僦皇沁@樣回答著。
      靜了一會兒以后,楊秦執(zhí)拗地堅持著:“我懂,我感覺得到你!
      琴不再言語了,靜靜地立在那里。
      楊秦垂下眼眸,忽然很高興似的,欣欣地笑了起來:“其實,這樣就已經(jīng)夠了,至少,我知道自己是被等候著,被關(guān)心著。”
      無論是生是死,不計過去將來,都知道有那樣一個人在等候著自己,會一直陪伴著自己,那便再也沒有遺憾了。
      也許將再也無法憶起,永遠(yuǎn)地遺失了自己的一部份,可是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就是你自己!鼻俸茌p很輕地說著。
      楊秦眉目舒展,只是笑,仰起臉來,仿佛在看著什么看不到的東西:“是啊,原本,最終的最終,真正能夠依賴的,也只有自己而已啊!
      琴也淺淺地笑了:“是,我們是一起的,相依相存,直到永遠(yuǎn)。”
      是的,永遠(yuǎn),在只有我們的世界。
      我只有你。
      你只有我。
      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所以,請一直陪伴著我,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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