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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上課的作業(yè),好不容易寫出來的,就決定發(fā)一下。
雍雍鳴雁,旭日東升,林雍一生愧對父母,愧對師長,卻獨獨沒有愧對天下百姓。
內(nèi)容標簽: 天之驕子 科舉 正劇
 
主角 視角
林雍
配角
林大人
傅先生
楊青
孫大夫


一句話簡介:雍雍鳴雁,旭日東升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14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4 文章積分:122,46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無CP-架空歷史-傳奇
  • 作品視角: 男主
  • 所屬系列: 古代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791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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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雁

作者:依兮寧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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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雍鳴雁



      “我們可曾見過……”

      “不曾。”過了一會兒,黑袍人似乎覺得氣氛太過沉悶,便主動開始了話題,“大人何故有此一問?”

      “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大人怕是看錯了,某未曾離開過這里。”

      “是嗎?”這一聲呢喃消散在這無邊的黃泉中,這次,他沒有得到應(yīng)答。

      過了許久,黑袍人才再次出聲,“快到忘川了,這條路快要走到盡頭了!

      前方傳來女子婉轉(zhuǎn)的歌聲,“忘川河上,輪回流轉(zhuǎn),一生功過,萬人評說。”
      伴隨著歌聲,一幅幅畫面緩緩浮現(xiàn)……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孩童時期的林雍是厭惡讀書的,此讀書非彼讀書,他天資奇高,小小年紀就已熟讀圣賢書,他只是不愿進入私塾讀書。私塾里的先生曾說他有狀元之才,但這個評價究竟是因為他真有那么出色還是因為他那個位列三公的狀元爹,就只有先生自己知道了。

      他進私塾的第一天就與先生討論何為天下最要緊之事,這個問題他問過許多人,他的父親,他尊敬的長輩,父親的門生……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科舉入仕。這個答案令他厭煩,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拒絕去私塾了,雖然他的狀元爹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可他是老來子,不說他娘護著他,就是他爹也不舍得真的打他。

      林雍十歲的時候,迎來了他的第一位私人先生,也是他這一生唯一真正承認的老師。

      “雍兒,快來拜見先生!睜钤Σ[瞇地將一位一襲青衫,面容清俊但不瘦弱的先生介紹給林雍。即便很不情愿,但出于對長輩的尊敬與服從,林雍終究還是行了這拜師禮。

      這位先生或許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所以并沒有直接給他講那些圣賢書,反而認真和他交流了起來,“公子天生不凡,又為何不愿讀書?”

      “先生以為何為天下最要緊之事?”他答非所問。

      林雍已經(jīng)準備好聽先生高談科舉之事了,可這位先生微微思考了一下,回答,“在其位,謀其政!

      林雍愕然,“先生此話何意?”

      “君王應(yīng)賢明治國,禮賢下士;臣子應(yīng)輔佐君王,愛民如子;讀書人應(yīng)讀圣賢書,傳播知識,教化百姓;百姓應(yīng)勤于耕織,友睦鄉(xiāng)里。而我,作為公子的先生,自然應(yīng)傾囊相授,將畢生所學(xué)教于公子。天下人皆各司其職,則民安,國安,天下安,不知公子對這個答案可還滿意?”

      林雍沉默,先生又一次開口了:“公子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其他見解,能否說于傅某聽聽!

      “雍以為天下最要緊之事非科舉入仕,天下最要緊之事當(dāng)為讀書做圣賢,雍并非不愿讀書,只是先生們過于狹隘了。”

      先生聽了沒有出言責(zé)備,但也沒有贊同,反而是摸了摸他的頭,“公子覺得先生們狹隘,安知你現(xiàn)在的想法不狹隘?”

      林雍有些怔住,先生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接下來的日子中,林雍每天按部就班地跟著先生學(xué)習(xí)。

      相處久了,林雍發(fā)現(xiàn)這位先生當(dāng)真是個妙人,天文地理,古今之事,軍事兵法,風(fēng)土人情,山川地貌無所不通,先生并不像一般的書生迂腐自大,相反,他樂于接受新知識,對許多事情都有著一些與眾不同的看法。自己可以和先生盡情討論自己的想法,兩人亦師亦友,關(guān)系非常密切。

      但林雍覺得先生對他似乎過于尊重了,作為一個從小將尊師重道四個字牢記心底的官宦子弟,林雍有些羞愧,“先生是雍的老師,不必過于客氣,喚我雍兒便好,我父親便是這樣叫我的。”

      先生笑了笑,如清風(fēng)朗月,“好的,雍兒!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先生,雍兒不想科舉!

      正在泡茶的先生聽到此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后又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雍兒以為何為圣賢?”

      “言足法于天下而為萬世立法!鄙倌炅钟汗ЧЬ淳吹鼗卮。

      “嗯,所以呢,你想通過什么途徑成為你口中之圣賢?”

      林雍沉默了一會兒,兩手作揖,“弟子明白了,多謝先生,弟子告退!

      先生點了點頭回應(yīng)。之后,林雍便收拾行李,帶著父親安排的書童回到了祖籍準備科考。

      兩年以后,林家才傳來消息,林雍縣試、府試、院試連中案首,即將參加鄉(xiāng)試,鄉(xiāng)試結(jié)束后應(yīng)該就會回京了。

      很快,鄉(xiāng)試結(jié)束,林雍正式回歸。不出意料,林雍成功奪得解元,隨后一帆風(fēng)順,獲得會元,十六歲,還未及冠的少年會元引起了轟動,為了討個彩頭,不出意外,狀元之位一定是他的,林家一門雙狀元,定會成為美談。

      可臨到盡頭,林雍又鬧起來了,當(dāng)然這只是林府的人這樣認為,林雍本人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當(dāng)初先生一言,弟子聽了進去,然這兩年的經(jīng)歷,雍兒仍覺得科舉非成圣賢之路,”

      “弟子一路南下,金陵安樂富足,而更南的連州,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弟子不忍百姓之苦,愿救民于水火!

      若是林大人在這,定會叱一句天真,但先生沒有,反而是笑了笑,“雍兒可想過要如何救民于水火?”

      “自然是教化百姓,勸課農(nóng)桑!

      “這是當(dāng)?shù)馗改腹俚穆氊?zé),雍兒一屆白身,如何使百姓聽之,況且這只能救一縣之人,如何救整個連州?”

      “雍兒已過鄉(xiāng)試,便可以在地方授官!

      “殿試在即,雍兒想以何種理由向陛下解釋?”林雍垂下頭,有些喪氣,“先生,雍兒明白了。

      先生見他沮喪,便開始寬慰他,“雍兒赤子之心,難能可貴。先生希望你無論何時都不要忘了此時的心!

      “弟子謹記!

      林大人喜氣洋洋地坐在正廳,“多虧了先生,不然這孩子倔起來老夫還真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先生坐在林大人右下側(cè),林雍又坐在先生的外側(cè),垂頭喪氣的。

      先生看他悶悶不樂地,笑著開口, “雍兒長大了,該取字了!

      “先生是雍兒的老師,這字不如先生為雍兒取吧!

      “盛世看泰寧,圣治復(fù)雍穆,就叫穆之可好?”

      “林穆之,好名字,雍雍穆穆,莊重和氣,倒是符合了我給雍兒取名的初衷,不錯,不錯,就叫穆之吧!”

      殿試。

      金鑾殿上,眾考生埋頭答題,林雍年齡最小,相貌又極為出挑,家室更是出色,很快就引起了大殿里幾位主考官的注意,幾位大人開始有意無意地走到他身邊看他答題。

      不得不說,林雍的才華的確出眾,幾位老大人走到他身邊的的時候都滿意地捋了捋胡須。

      以林雍的才華和三元及第的名頭,這個狀元之位本應(yīng)該是手到擒來的,然而,最后的結(jié)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

      內(nèi)閣大臣們選出前十名讓皇上親自評判,而這十個人除了林雍最年輕的也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林雍又是妙有姿容,面如冠玉,皇上大筆一揮便將其點為了探花,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卻不敢上前勸諫,便就這樣定下了名次。

      雖出乎了預(yù)料,但林雍倒不怎么在意,他本就不愿參加科舉,又怎會計較名次,況且,這樣還能氣一氣老爹,有何不好呢!

      狀元,榜眼,探花打馬游街,街道邊都是看熱鬧的百姓,此時的林雍名滿京城,意氣風(fēng)發(fā),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前途一片光明,然而,危機已悄悄到來。

      回到林府,林雍已經(jīng)打算給父親母親師傅請安后就回去休息,誰想到剛躺下,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地,便高聲問到:“林平,外面怎么了?”

      陪他一起長大的書童林平哭喪著臉走進來,“是楊少爺來了,楊少爺闖進來說要來恭喜少爺,小人攔不。 

      林雍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他哪是來恭喜我的,分明是聽說了我沒考上狀元,來看我笑話的吧!”

      “林小二,可別這么說,我可是大老遠地趕來恭喜你的,你別總是娘們似的嘰嘰歪歪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雍表示不想跟他說話,楊青卻熟稔地勾住他的脖子,“小二啊,我聽說你要科舉入朝后,特地去找我爹,讓他給我謀個差事——御林軍,以后或許我們可以經(jīng)常見面,開不開心?感不感動?”

      每個少年大抵都有幾個不對頭的人吧,林雍和楊青從小聽著對方的名聲長大,一文一武,一好一壞,兩人的父親分別是文武百官之首,使得兩人自小就是京城子弟的標桿,只不過一個飽讀詩書,溫文有禮,一個招貓逗狗,無所不為。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卻總被放在一起比較,所以楊青從小就討厭林雍,覺得他是個書呆子,整天找他麻煩,后來長大了,楊青又覺得讓林雍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人變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總?cè)滩蛔×脫芩,仗著自己年長就自詡兄長,每天追著林雍小二小二的叫,而林雍則覺得他莫名其妙,因此,暗暗嘲諷了他幾回,楊青的脾氣一點就炸,被嘲諷了又會報復(fù)回去,兩人從小爭到大,偏偏父輩也不出面調(diào)解,任由兩人愈演愈烈。

      現(xiàn)在,林雍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擺脫楊青了,他是當(dāng)朝探花,是朝廷命官了,以后與楊青不再是一路人了,可誰想,楊青竟然蒙陰成了御林軍,雖不入朝堂他卻每天都要看見他,當(dāng)真是……

      【鮮衣怒馬少年時,能堪那金賊南渡】

      按例,林雍等人都要去翰林院待上幾年,但林雍卻不愿意如此。

      這段時間,天災(zāi)連連,南方連日大雨沖垮了堤壩,百姓流離失所,各地瘟疫橫生,林雍覺得自己不該龜縮于京城,安于享樂。況且,各方強敵,虎視眈眈,皇上卻沉迷修仙,一無所察。

      “雍兒,非翰林不得入閣,你當(dāng)真想清楚了?”

      “嗯,我不愿在翰林院虛度光陰了”

      “你可知道連州是個什么地方?”

      “雍兒知道!

      “那你還……”

      林雍筆直地跪下,“大廈將傾,吾輩自當(dāng)萬死以赴,爹,恕兒子不孝!鄙倌陥砸愕匮凵窠K究是打動了這位老人,“罷了,你去吧!

      林雍的授任很快就下來了。收拾行李時,林雍看著愁眉苦臉的林平笑了笑,“林平,這次你就留在家里吧。”

      林平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對他是再了解不過了,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貪圖享樂,不愿吃苦,這種性格在連州根本活不下去,沒必要帶他去送死。

      林平明顯的糾結(jié)了一下,林雍寬容的笑了笑,“無妨,你留在府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有人會為難你!

      林平抿了抿嘴,終究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林雍去向先生告別,先生一如既往地悠閑品茶,看見林雍進來順手也給他泡了一杯茶,“你可知道,此去連州,你將會面臨一些什么嗎?”

      “瘟疫,饑荒,戰(zhàn)亂!绷钟旱男睦镆灿行┏林,其實他不是不怕的,支撐他的不過是一股少年意氣,他考慮過未來,也不愿退卻,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容面對這個未來。

      先生嘆了口氣,“雍兒,你以為僅僅是這些嗎?”林雍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其他。

      “當(dāng)今圣上年邁,朝中無太子,幾位皇子資質(zhì)平平卻好大喜功,連守成之能都沒有。大臣一味阿諛奉承,迎合皇上,朝中百官無一敢死諫之人。亂世將至,內(nèi)無雄主,外無良臣,即便你當(dāng)真才能超群,有辦法治理好那一縣之地,也永遠改變不了這個國家,況且如果朝中沒有人幫你周全,你終究難以為繼。”

      林雍對于這個還是樂觀的,“朝中有父親!父親是文官之首,有他幫忙,我在連州不會有后顧之憂的!

      “那便努力吧,先生會想辦法幫你的?旎厝ザ嗯闩隳愕锇。”先生明顯將一些話咽了下去,只是擔(dān)憂地看著林雍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氣,傻孩子,我剛剛說的阿諛奉承,迎合皇上的大臣也包括你父親!此次去連州這孩子必然會吃苦頭,想必林大人答應(yīng)他也不過是為了給他個教訓(xùn)罷了,只要他想放棄,林大人立刻就能運作將他調(diào)回來,但給他幫助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雍出發(fā)的悄無聲息,只有家人和先生來為他送別,他沒有家眷也不帶婢女,因此只有一輛馬車,身邊跟著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廝以及雇來的鏢師來保護他。

      林雍坐在馬車上,想了想,總覺得有些凄涼,這次出發(fā),他一個熟悉的人都沒帶,到了連州,他必須要自己面對一切了。

      “少爺,等等我!”沉浸在思緒中的林雍忽然聽見一聲喊聲,掀開側(cè)面的車簾向后看,發(fā)現(xiàn)林平正拎著包袱灰頭土臉地追在后面。

      林雍強壓下上翹的嘴角,“不是讓你留在府里嗎?”

      “少爺,連州山高路遠的,您又沒帶丫鬟,那群大老粗哪能伺候好您啊!”

      “連州現(xiàn)在情況危急的很,你真的想清楚了!

      林平皺著自己的苦瓜臉,“少爺,您這好歹是一縣知縣,應(yīng)該不會太危險吧!

      “……況且,再怎么樣,我也不能讓少爺一個人孤零零地上路。 

      林雍狠狠地敲了剛爬上車的林平的腦門一記,“瞎說什么,你家少爺我還沒死呢!”

      林平反應(yīng)過來,作勢扇了自己兩巴掌,林雍笑了笑,“行了,別耍寶了,要繼續(xù)趕路了。”

      水路陸路都日夜兼程地趕路,一個月后林雍一行總算是進了連州境內(nèi)。路過州城,林雍決定拜訪一下知州。

      知州大概四十多歲,人有些胖,說話吞吞吐吐躲躲閃閃的,“大人,下官即將去復(fù)縣上任,敢問復(fù)縣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知州顧左右而言他,“不敢不敢,林公子在我面前不必自稱下官。也是有緣,當(dāng)年令尊還是我科舉時的座師,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

      林雍其實很不耐煩,但畢竟是自己的上官,只能強忍著陪他寒暄,等到出了知州府林雍才驚覺自己竟然什么消息也沒打探到。

      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情況了。

      靠近復(fù)縣時,林雍遠遠就聽見一陣哀嚎聲,走近了,林雍發(fā)現(xiàn)一隊軍兵拿著兵器守在城門口,攔住想要出城的百姓。

      “官爺,求您了,我們沒得瘟疫,我們只是來這里走商的,求您讓我們出城吧!在這樣下去,這里真的就是座死城了。”

      城門口那個官兵毫不留情,“知州大人下令,瘟疫蔓延的幾縣只準進,不準出。”

      林雍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即便有些同情,他也清楚染瘟疫的地方不能隨便放人出去。

      林雍出示了自己的上任文書,打算進城,門口那官兵猶豫了一下,勸了一句,“大人若是有辦法,還是不要來趟這趟渾水了,復(fù)縣救不回來了!

      林雍知道他是好心,但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里,他就絕不會后退。

      進城后林雍才逐漸認識到這座縣城的麻煩,官府中的衙役捕快逃的逃病的病,幾個月無人治理,城內(nèi)一片混亂,林雍只能給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分派職位,來臨時維持官府運作。

      林大人終究不舍得小兒子,所以林雍帶來的人能力都不錯,也都愿意隨他進城,忙亂了一天,林雍才把最近的公文看完,大概了解了復(fù)縣的情況。

      真的上手處理后,他意識到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百姓不信任,衙門無人可用,遠在京城的父親不肯幫忙,所有的事情都一團糟。

      唯一慶幸的就是先生寫信給他,替他理順了這些事情。

      他開始大刀闊斧的整治,寫文章張貼在街上各處,派人宣傳,號召富戶捐糧,焚燒掩埋尸體,撒石灰,熏艾草防疫,抓捕蓄意鬧事的小混混,林雍借助了城外軍隊的力量,一系列強硬手段下來,得罪了不少人,但成效不錯,只是瘟疫始終不能徹底去除,這讓林雍有些擔(dān)憂。

      城中的大夫大多已被城中富戶招攬,還有許多大夫染了疫病,大夫千金難求,這時,一位老大夫進城求見,表示自己愿意替百姓治病。

      林雍見他一身狼狽,忙叫人帶他去洗漱,洗漱完便詢問了他這樣的狼狽的原因,原來這位孫大夫在聽說連州疫病爆發(fā)的時候就從瓊州出發(fā)趕來,但半路卻不幸遇見了山賊,被山賊劫入山中,令人非常無語的是,他不是自己逃出來的,而是山賊覺得他是個庸醫(yī),才把他趕下山的。

      這位孫大夫是個江湖郎中,所過之處,人人喊打喊殺,林雍詢問清楚,才知道這倒不是因為他醫(yī)術(shù)不好,而是他對死尸很有興趣,甚至被人發(fā)現(xiàn)偷尸體研究過,死者為大,誰也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大夫,不過林雍倒是無所謂,如今瘟疫才是最要緊的事。

      瘟疫解決之后,一切都邁入正軌,他在城門口遇見的那位商人是一名徽商,在這里倒也有一定威望,幫了他很大忙,在孫大夫,商人,守軍的幫助下,復(fù)縣治理成功,孫大夫之后又去了其他幾個縣,幫忙救人,連州的危急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三年一到,林雍本該回京述職,但卻被邊關(guān)戰(zhàn)亂,連失三城的消息絆住了,復(fù)縣靠近邊城,如今戰(zhàn)亂肯定無人敢來,如今戰(zhàn)亂馬上就要波及到這里,若他走了,城中無人管理,豈不任人宰割。

      林雍上折子請求支援,得到的卻是主和派主張和談的消息,林雍摔了折子,派人快馬加鞭去聯(lián)系邊關(guān)將領(lǐng)。

      林雍沒抱太大希望,畢竟朝中大臣不想打仗,對于武官來說如果違抗命令,得不到軍糧根本打不贏勝仗,即便打贏了也只會被問罪,基本不會有人愿意這樣做。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出乎意料,有軍隊來了,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來的還是個熟人——楊青。林雍有些震驚,楊青卻理直氣壯的給出了理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青年鏗鏘有力的聲音讓林雍意識到,三年了,他們都成長了,他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年少自傲,單純無知的少年探花了,他是林穆之,是復(fù)縣百姓的父母官。楊青也不再是那個肆意妄為的紈绔子弟了,他是邊城守將,萬民安危系于一身,如今,千鈞重擔(dān)壓在兩人身上,他們再不能像年少時那樣胡鬧了。他們變了但又沒變,他從未放棄當(dāng)年的執(zhí)拗,楊青也沒有失去少年時的意氣。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過多敘舊就開始商量計策。

      京城的林大人聽說兒子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憋在書房里氣了一天,而林夫人因為擔(dān)心兒子又在他面前哭了一天。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讓他回京,他不肯回,現(xiàn)在又公然違背圣意,他是想造反嗎?”

      “那可是你兒子,你不幫他誰幫!”

      “你當(dāng)我是誰,他這是在逼我啊,以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對抗整個朝廷!”
      林夫人可不管,只是拿著帕子暗暗垂淚。

      “罷了罷了,兒女都是債。”

      兵臨城下,依靠著先生信中的種種計策,復(fù)縣奇跡般的守住了兩個月,但朝廷的援助始終沒來,甚至一群大臣痛罵他們狼子野心,楊青與林雍坐在城門上,“林穆之,你說,我們做這些真的值得嗎?”

      “你我都知道,即便這場仗打贏了,這天下也終究保不住。其實,從你中探花的那一天起,你我的父親就知道王朝的氣數(shù)盡了!

      “這樣的國家,真的值得我們拼命去保護嗎?”

      林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又低下頭,“我不知道,只不過,我覺得我該這樣做!

      “我在這里呆了三年,復(fù)縣是我一手救回來的,我親眼看著這里越來越好,親眼看著城里的孩子越來越多,到如今,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不做任何努力就放棄他們,即便,我知道我的努力或許什么都改變不了。”

      楊青釋然地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攻勢越來越猛,復(fù)縣的軍隊已經(jīng)難以支撐了,“林穆之,或許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怕么?”

      “人生終有一死,為何要怕?”

      兩人正說著,中間卻突然有人插了句話,“老頭子還沒死呢,兩個小年輕凈說不吉利的話,看,救兵不是來了?”

      林雍沒想到只會打太極不愿管閑事的知州竟然私自派了援軍過來,知州手里有一支軍隊,不到萬人,但也算解了燃眉之急,緊接著又來一個驚喜,當(dāng)初的徽商給他們送了糧,“這糧是借你的,打完仗了,記得讓你爹補給我。”

      林雍痛快答應(yīng),“多謝,這糧一定會還的!

      知州府,知州嘆了口氣,“少年意氣啊,為官二十載,竟忘了當(dāng)初的為官的目的,可悲啊!”

      多了這些,復(fù)縣又撐了幾日,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不過是茍延殘喘,他們憑一縣之力抵抗了敵軍數(shù)月,戰(zhàn)爭開始時,林雍就已經(jīng)安排百姓離開,可大多百姓寧死也不肯離開故土,況且,離開復(fù)縣他們就是流民了,別的地方的官員也不一定會收留他們。如今,縣里的男丁所剩無幾,甚至許多死了丈夫兒子的女人也上了戰(zhàn)場,敵軍夜半攻城,城門終于被攻破。

      林雍倒下之后,最后一眼,恍然間,一團紅光從東方升起,天光乍亮。林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盛世看泰寧,圣治復(fù)雍穆,終究是看不到了。

      林府,林大人和傅先生收到林青帶回來的信的時候,復(fù)縣知縣與威遠將軍一同戰(zhàn)死,復(fù)縣全縣被屠戮殆盡,雞犬不留的消息同樣傳到了京城。

      先生負手站在院子中,突然想起十年前初見之時,小小孩童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自己要做圣賢的大志向,淚水滴落,打濕了手中書信,只見信上因淚水而暈開的墨跡,“如今,雍總算懂得當(dāng)年先生未盡之言,雍不孝父母,未侍師長,但卻敢自言不愧天下百姓,如此,此生無悔!

      【雍雍鳴雁,旭日始旦】

      復(fù)縣的慘劇竟激發(fā)了許多讀書人的血性,文壇中,主戰(zhàn)之風(fēng)漸起,林大人奔走多日都無法撬開的缺口就這樣被打開了,京城內(nèi)外,到處都能看見一群書生慷慨陳詞。

      朝中大臣抵不住壓力,不敢再大談和談之事,朝廷終于派兵,而南越本就地域狹小,人口稀少,和復(fù)縣耗了許久,早就難以為繼,如今聽說朝廷派兵,竟立刻上書乞降,這是這些小國一貫愛耍的把戲,以往,他們往往會許多獎賞,但這次卻沒有如他們所愿。

      朝中大臣開始動搖,但終究擋不住悠悠眾口,林大人一力主戰(zhàn),發(fā)起了本朝第一次主動的戰(zhàn)役,最終將南越納入版圖。漫漫長夜之后,一聲雞鳴,天光終于大亮。

      經(jīng)此一役,朝中百官似乎建立了信心,不再害怕打仗,雖然周邊仍有許多少數(shù)民族覬覦中原土地,卻再不敢輕舉妄動,一時之間,雖達不到太平盛世的程度,但也算是難得的安寧,而林雍的名字也被許多百姓記在了心中。

      林大人在彌留之際,仿佛看見自己的小兒子在自己身邊,和他笑鬧,他一生順遂,官運亨通,兒孫滿堂,但幼子早早離世卻是他一生的痛。

      聽著兒孫的哭聲,林大人笑著閉上了眼。雍兒,盛世看泰寧,圣治復(fù)雍穆,你看不見的場景,為父替你做到了,不知你能否知曉,不知你是否還留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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