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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巴尼亞的冬天
1993年的深冬遠比Voldemort在阿爾巴尼亞所經(jīng)歷所有的十個冬季都要寒冷和艱難。
或許是雪下的更大更早的緣故,十二月尚未結(jié)束,瓦拉馬山便已經(jīng)被冰雪覆蓋,草木凋零。在山脈的東北方向,奧赫里德湖綿延千里、澄澈如鏡,深藍色的湖水倒映著天光云影和環(huán)繞連綿的山脈。
固然阿爾巴尼亞位于地中海沿岸,其東部的迪納拉山脈卻每每冬季皆被風雪覆蓋。他自1981年一敗涂地后便整日整夜心驚膽戰(zhàn),不眠不休,風聲鶴唳,只能于阿爾巴尼亞的山林深處躲躲藏藏。這樣的日子本就艱辛,每每冬季便更是雪上加霜。
他可以像蛇一樣的生存——雖然這本就是一種恥辱,卻沒有像蛇一樣冬眠的資格。
有太多人想要找到他。他的敵人們。
1993年,他終于不得不承認,那些他所謂的忠實的仆人們,沒有、沒有一人試圖探尋他的下落,只有他的敵人尚還惦記著他。
奧赫里德淡水湖終年不凍,湖邊生長著茂密的蘆葦,岸邊是大片的果樹園,遠處是廣闊的針葉林和灌木叢生的平原。
Voldemort一貫游蕩在奧赫里德湖畔度冬。
但不是1993年。
1993年是特別的。
或許是因為再一次的失敗、再一次的狼狽出逃,或者是忽然發(fā)現(xiàn)整個魔法界都已經(jīng)將自己遺忘,又或者是仆人的不忠和對手的得意。無數(shù)的念頭隱隱約約的浮現(xiàn)又消失,最終只有一句話浮現(xiàn)到嘴邊。
這個冬天真冷啊。
冷的讓他感到艱難。
縱然在那過往的漫長的十年間,他早已熟悉應如何靜默地毫無聲息地蔭蔽地生活,又或者說茍延殘喘。
茍延殘喘?
這個詞忽然刺痛了他。
他已經(jīng)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他當然不敢再指望有某個像奇洛那樣的愚蠢的巫師會送上門來讓他騙得團團轉(zhuǎn),也不再幻想會有哪個食死徒關(guān)心他的狀況。
他束手無策,又像那漫長的十年間一樣虛弱。
而他曾那么強大,強大的就像不會失敗一樣。
他不愿意再去思考什么了——那除了能讓他陷入更深的仇恨和憤怒便再毫無意義,但某種程度上他也清楚的了解那便是他所需要的全部。
一個復仇之人,一個等待著東山再起的人,一個艱難求生忍受所有的這些屈辱與折磨的人,他可不能忘記自己是誰。
于是他只能也必須將過往的回憶一幀一幀地抽出反反復復地咀嚼,尤其是那個夜晚,改變一切的那一晚。
偶爾,他爬過硬葉的灌木,腹部的鱗片摩擦發(fā)出沙沙的細微聲響,他會忽然覺得自己竟然真的像是一條蛇,過往的一切仿佛已經(jīng)遙遠了,模糊的難以辨認。
他會忽然懷疑自己,可任憑他怎么想?yún)s也想不出自己錯在哪里。于是在短暫的平靜與疲憊之后,是更深重的恨意與怒火的滋生。
這一切都太疼了。疼得他沒有辦法忘記。
好在,縱然是在這樣的無望之中,竟也是有轉(zhuǎn)機的。1994年的夏天,他終是于無路可走之間逢上了一條生路。
他一向驕傲,既怕別人知道他茍延殘喘的模樣,又時時如鯁在喉,恨不得拿著這段屈辱將那些發(fā)誓要效忠于他的人一一詰問。
小漢格頓的墓地上,他環(huán)視一個接一個到來將面容隱沒在陰影里卑躬屈膝的食死徒,好像還是十多年前,一切都沒有改變。他覺得自己終于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太心軟了。他輕信了這些可恥的叛徒。而現(xiàn)如今,他的堅持都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他回來了。
死亡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于人于己皆是。他不敢死。他怕無法掌控的未知,也怕一無所有的落魄。
但很少的時候,他會忽然覺得,那個1993年阿爾巴尼亞的冬天尚還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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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阿爾巴尼亞位于東南歐巴爾干半島西岸。北接塞爾維亞和黑山(南斯拉夫),東北與馬其頓相連,東南鄰希臘,西瀕亞得里亞海和伊奧尼亞海,隔奧特朗托海峽與意大利相望。
山地和丘陵占全國面積的四分之三,西部沿海為平原。東部為迪納拉山脈南延部分,最高峰耶澤爾察山,海拔2,694米。山間多河谷盆地。山脈西側(cè)是丘陵。沿海為平原、低地,間有低丘。
阿爾巴尼亞為歐洲中最不發(fā)達和低收入的貧困國家之一,全國一半的人口依然從事農(nóng)業(yè)種植。
②奧赫里德湖是巴爾干半島第二大天然湖,也是最深的湖(最深處304米)。它位于阿爾巴尼亞與南斯拉夫聯(lián)盟邊境,是一個山頂湖,湖岸陡峭,湖面呈橢圓形,四周是海拔超過2000米的群山。它和俄羅斯的貝加爾湖、非州的坦噶尼喀湖齊名,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美麗湖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