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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肖靜姝在踏進銀光閃閃的唐氏集團前,特意對著光潔透明到反光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后,她狠狠吸了一口氣,才推門進去。
前臺小姐聽說她是A大新聞系來采訪的學生,禮貌的告訴她,“右邊電梯上三十二樓,唐總在辦公室等你!”
到了三十二樓,有專門秘書小姐帶她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她一邊回頭跟秘書說謝謝,一邊伸手推門,誰知高她半個腦袋的秘書小姐手長,在她前面推開門,她手上推了個空,一個踉蹌,竟然直接栽倒在地上。
落地窗的男人聽見聲響回頭,嚴肅凜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慢慢回身走向她,看到她窘迫的模樣他似乎還很享受,好暇以整的看著她。
而肖靜姝覺得,那真的是,太太太丟臉了,當即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她還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對著俯視她的男人微笑,“你,你好,我是肖靜姝!”
唐念深瞥了她一眼,禮貌的和她握手,然后挑眉問她,“采訪換人了?”
她輕輕一笑,解釋道,“蘇雅是我朋友,她生病了,所以我來替她采訪!”
唐念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他有意的看了看手表,“那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給你,十分鐘后我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肖靜姝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點頭說,“嗯,我知道的,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
唐念深在辦公椅上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后是大片滲透進來的陽光,在他周身轉(zhuǎn)圈,他分明的五官俊美異常,下頜緊繃,像極了美劇里的吸血鬼,每一處都完美得無可挑剔,周身充滿誘惑,肖靜姝不由得看得有些發(fā)愣。
“肖小姐?”唐念深出聲打擾她才回神,“啊,對不起!”
“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唐念深面上平靜無波,可她卻感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她看了看孫蘇雅擬給她的問題清單說,“可,可以了,三年前唐氏集團瀕臨倒閉,卻在您接手后起死回生,據(jù)我們所知,您當時也才二十四歲,請問是什么讓您這么年輕就取得了如此成功呢?”
他挑了挑眉,竟然把問題又拋給她,“肖小姐,你對于成功的概念是什么呢?”
這要她怎么說,瞬間就結巴起來,無比官方的說道,“我想,成功應該就是指您這樣的吧!俗話說,商場如戰(zhàn)場,前仆后繼的人想要在這個領域分一杯羹,但失敗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您卻能取得如此成就,您認為自己成功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目光無遮無掩的看著她,笑了笑,再次避重就輕的答她,“那么肖小姐眼里,我是什么樣的?”
可惡,明明是我問你,怎么反而被你反客為主了,果然商人就是狡詐!
她想說你就是那種,有錢又好看,狡猾又奸詐的老狐貍,還冷得跟冰柜似的人,她都快被凍死了!
當然了,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這么說啊,所以她諂媚的一笑,撿著好聽的說了一通,“外界都傳聞,您用兵如神,智慧無雙,才貌雙絕,氣宇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他雙手環(huán)胸,露出顛倒眾生的一笑,“嗯,這的確就是我之所以會取得成功的原因!”
這算什么回答?還能不能好好的接受采訪了!
難道長的帥的有錢人都這么拽嗎?如果可以真想把本子甩到他臉上轉(zhuǎn)身就走,然而事實是,咬牙,忍了!你有錢你大爺,我不跟你計較!
她低頭哦了一聲,“那下一個問題,請問您是同性戀嗎?”
念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什么樣的蠢問題,瞬間囧得不敢抬頭,只能在心里悄悄的問候?qū)O蘇雅全家!
辦公桌前的男人臉色有些扭曲,輕咳了一聲,整了整領帶才冷冷的說,“這也屬于采訪的范圍?”
她一驚,趕緊說,“是因為,媒體一直沒有捕捉到您和任何女性有親密往來,所以網(wǎng)上才這樣有傳言,如果您實在不方便透露您的性取向,那這個問題我們先略過好了!
她說完,完全沒注意到唐念深的滿臉黑線,他臉色沉了又沉,咬牙切齒的說,“不是!”
終于啊,十分鐘即將過去!
“哦,那最后一個問題”肖靜姝為難的看了看本子上的問題,說,“您是單身嗎?”
這才是孫蘇雅真正的目的吧,想泡鉆石王老五,也不用讓她身先士卒吧!
她低下頭,小聲的解釋,“因為問題清單里有這個問題,所以我,我就問了!”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誰知道唐念深忽然說,“我是單身!”
她猛地抬起頭去看他,竟然和他的四目相對,奈何他的眼神實在太具侵略性,太強勢,她只好趕緊轉(zhuǎn)開目光,低頭收拾自己的本子,“今天的采訪很好,謝謝您的配合!”
唐念深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不客氣,肖小姐很有趣!”
2,
靜姝一回到宿舍,孫蘇雅就湊了過來,“今天采訪怎么樣了?”
她翻了個白眼,從包里拿出本子遞給孫蘇雅,“你這都是什么問題?前面隱晦的就不說了,這最后一個,直接問人家是不是單身?這和采訪有關系嗎?”
孫蘇雅拿過本子翻了翻,隨手扔在床上,說,“怎么沒關系。窟@可是廣大人民少女都關心的問題好不好!”
靜姝懶得理她,撕了薯片往嘴里塞,“說實話,你不會是在打他的主意吧?”
“不錯啊,這都被你看出來,看來最近智商有長進了!”
蘇雅還有話沒說完,被她直接一腳踹過去,“去死!”
罵完又若有所思的說,“不過這個男人雖然長得確實無可挑剔,但人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就有壓迫感,我覺得找男朋友還是不要找這種的好,就知道工作,太無趣了!”
蘇雅邪魅的一笑,“說得太對了,周末陪我去相親吧!”
靜姝仰天長嘯無用,周末還是被蘇雅從床上拖了出來。
要怪就怪蘇雅她媽從她大二開始,就在替她物色各種男人,然后安排相親,蘇雅實在受不了她媽的無限摧殘,去年的某一天開始她突然靈光乍現(xiàn),想到讓靜姝去幫她相親,軟磨硬泡沒用,她最終發(fā)動金錢大招,靜姝是誰啊,一見到錢,當然按捺不住自己堅定的決心,就這么屈服了!
兩百塊錢一次,她相親相得可開心了!
這一次也是一樣,蘇雅把錢拍在桌子上,人就消失無蹤了!
靜姝坐在咖啡廳里等啊等啊等,等了半個小時,對方還沒來!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想著不來算了,不來她白拿兩百塊錢也不錯的時候,忽然一道陰影投下來,她頭上的陽光被遮去大半,氣流似乎在無形中變強,她猛地抬起頭,恰好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中,冷冽,霸氣,壓迫感十足!
靜姝呼吸一滯,從座位上彈起來,膝蓋猛地撞到餐桌邊角上,痛得她驚呼一聲,捂著膝蓋看向他,眼里還噙著淚水,眼波流轉(zhuǎn)如盈盈秋水,臉上表情如驚弓之鳥,精彩紛呈!
過了一會兒總算站直,眼神飄忽的盯著他,“唐,唐總!”
唐念深眸色略帶深沉,在她對面坐下,瞇著眼打量她,就聽她說,“這,這里有人了!”
他一雙劍眉斜飛,眉頭微挑,“連跟你相親的人名字都沒問清楚就敢來?”
這,蘇雅好像確實只說了對方是個極品精英男,有多帥有多有錢等等,至于名字,好像還真沒說!
難道?莫非?跟她相親的人就是唐念深?
她訕訕笑了起來,“這么巧,您也來相親?”
“嗯,是挺巧的!”他說這話時陽光落在他的肩頭,他一笑日光都黯淡了,肖靜姝眼里只有他墨黑的眸子,像著了魔一樣,她忽然臉紅心跳起來!
“那我可以坐這里嗎?”他眼里戲謔的神色太濃,肖靜姝趕緊把神收回來,點頭說,“當,當然,可以!”
唐念深毫不客氣的招來服務生,替自己點了一杯藍山,又替她點了甜品蛋糕和摩卡,服務生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端著咖啡和蛋糕過來。
唐念深安靜的喝自己的咖啡,而她一邊吃自己的蛋糕,一邊悄悄看他。
他背靠著軟皮座椅,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端著咖啡杯,動作優(yōu)雅,陽光在他的肩頭和手背上跳躍,她才注意到他骨節(jié)分明,連手都漂亮到不像話,整個人儼然就是一副耐人尋味的畫作。
他神色平淡,冷峻的臉龐在陽光下柔和了不少,真是活生生的妖孽!
她正看得入神,唐念深忽然放下咖啡杯,冷不丁的出聲,嚇了她一跳,“好看嗎?”
她脫口而出,“好看啊!”
說完囧得不行,趕緊又畫蛇添足的說,“我是說外面的景色很好看!”
“嗯!碧颇钌顡Q了個姿勢,背靠在背椅上,兩條逆天長腿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你平常相親都是這樣不說話的嗎?”
“當然不是。
“那就是跟我沒話說的意思了!”
“也不是啊,反正就是聊聊工作,還有經(jīng)濟狀況,收入多少,像有沒有房,有沒有車和存款之類的問題,反正你不會有興趣聽的!”
“哦,你也知道的,我的工作,就是在唐氏集團打工賣命,房子在市中心有三套公寓,兩套別墅,車子倒是有好幾輛,至于存款,我的錢從來不存銀行的,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存好了!”
肖靜姝驚詫了,這話說得,氣都不喘一下,不過,等等,她好像搞錯了重點!
“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有車有房有存款,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這突然的反轉(zhuǎn)是怎么回事?天上掉餡餅還是掉陷阱?
叁
靜姝被嚇得再次從位置上彈起來,明顯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您慢慢喝!”
唐念深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那頭孫蘇雅正在逛商場,拿著他的副卡刷得不亦樂乎,一見是他,立刻接了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和我們家小綿羊相親感覺如何?”
“還不賴,不過你家小綿羊好像被嚇到了!”想到她緊張的樣子,他又忍不住笑了,那頭蘇雅聽著他的聲音,預感不詳,“你不會欺負她了吧?”
“比起你這出賣她的人,我不過是在語言上刺激了她一下,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明明就是你用金錢誘惑我出賣她的,你怎么還反過來怪我了!”
唐念深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果斷掛了電話!蘇雅恨得牙癢癢,唐念深!有你這樣的人嗎!
算了,算了,看在這張可以無限刷的卡的面上,暫且不跟你一般見識!
晚上,回到宿舍,靜姝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的趴在桌邊發(fā)呆!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姝姝啊,相親怎么樣啦?”
她回她一個幽怨的眼神,“不好!還有,你怎么沒告訴我,相親對象是唐念深?”
蘇雅立刻做出驚訝的表情,“你說跟你相親的人是唐念深?真的假的?不會是騙我的吧?”
“你難道不知道?”
“我媽就給我發(fā)了地址,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靜姝不疑有他,喪氣的說,“哦,那你不知道就算了!”
“別啊,你快跟我說說,你們相得怎么樣?看對眼沒?”
蘇雅實在按捺不住一顆八卦之心,直接坐到桌子上,一臉憧憬的看著肖靜姝。
沉默了一會兒,靜姝托著腮若有所思的說,“他讓我考慮考慮他!”
“那你怎么說的?”
“我有點后悔,從咖啡廳出來后沒去買彩票,說不一定能中個頭等獎啥的!”
“你咋沒答應了呢?那可是一只持續(xù)上漲,穩(wěn)賺不虧的優(yōu)良股啊,比你買彩票強了不知道多少萬倍好嗎!”孫蘇雅一語點醒夢中人,“對啊,我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應該來不及了!”
說完,兩人一同栽倒在床上,窗外月色如水,窗內(nèi)人影兩雙。
這是她們大學最后一個學期,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早早找了實習工作,忙得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唯獨她們兩人仗著家在本地,也不著急,論文一交,孫蘇雅就讓她幫忙去唐氏集團做畢業(yè)采訪,再然后就是被拖著相親去了!
不過靜姝還是打算盡快找份工作,這話才一說,孫蘇雅立刻拍著胸脯說,“你工作的事交給我,我?guī)湍愀愣!?br> 她將信將疑,“你確定?”
蘇雅又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吧,你的工作和終身大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靜姝一邊等她的消息,一邊自己在網(wǎng)上找了找,投了幾份簡歷,很快就收到面試邀請,她抱著一試的心態(tài)決定去看看,反正工不工作的再說,積累一點面試經(jīng)驗也不錯!
肆
那天溫度拔高,太陽甚是毒辣,她穿著一件白色暗紋吊帶背心和牛仔短褲,腳踩小白鞋,走在路上時感覺皮膚被烤得火辣辣的疼,無奈兩旁連棵樹都沒有,只能咬牙忍著。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邁巴赫在她面前停下,唐念深從里面探出一張俊臉叫她,“上車!”
她看看四周,確定他是在同自己說話以后,立刻搖頭,“不麻煩唐總了,我自己走,很快就到了!”
“從這里走到科技園怎么也要半個小時,你確定在中暑前你能走到?”
是啊,太陽這么毒辣,干嘛放著豪車不坐自己走路,骨氣算什么,先上車再說!
于是,她就這么坐進了唐念深的豪車里!
“謝謝你啊,唐總!”
“每次見我,不是您就是唐總,下次再讓我聽見這兩個詞,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額……
肖靜姝滿臉黑線,小心翼翼的問,“那我該叫您什么?”
唐念深不滿的轉(zhuǎn)過頭,“嗯?”
意識到這個‘您’又惹他不高興了,她趕緊狗腿道,“對不起,唐總!”
誰知唐念深臉色更加晦暗不明,沉默了半天竟然說,“念深或者阿深就不錯!本驮谛れo姝還沉靜在這兩個過分親密的稱呼上覺得實在難以啟齒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上次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看吧看吧,就不該上這個車的,偏偏受不住誘惑,現(xiàn)在騎虎難下了吧!
她略一思索,決定還是先自貶身價得了,“您挺好的,但是我,我覺得我無德無能,實在配不上您!”
想想也不算說謊,她這個人吧,雖然確實喜歡又帥又有錢的男人,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樣高配版的男人,和她是絕無可能的,所以這種高風險的感情投資,她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即便是有那么一點點動心的,但是為了長遠的以后,還是趕緊掐滅心里那點小火花,認命吧,這男人不屬于你!
唐念深看著她,白皙如雪的臉上因為曬久了太陽出現(xiàn)一圈紅暈,長睫如羽翼般撲閃著,雖然個子不高,站在他面前時甚至連他肩膀都不到,但她骨骼纖細,吊帶背心讓她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在陽光下,真正的膚如凝脂。
他喉頭一緊,趕緊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去看前方,可是眼前又閃過她驚慌失措時的大眼睛,真是要命了!
他低咒一聲,加快了車速!
靜姝還以為是自己的理由說動了他,還暗暗慶幸自己聰明,卻哪里知道唐念深心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滋味!
下車的時候,她再次禮貌的跟他道謝,“謝謝你,再見!”
以為就此別過,可她才轉(zhuǎn)身,忽然被人從背后拉住手腕,唐念深迫人的氣息壓下來,“雖然你說的沒錯,你的確是笨了點,但是你也說過我智慧無雙,反正我都這么聰明了,沒必要再娶個德智雙全的女人回家,我覺得你就剛剛好!”
肖靜姝不知道是被他的話嚇蒙了還是感動了,她看到熾熱的太陽光打在他的背后,他的目光竟帶著幾分執(zhí)著的情深,她一愣,不知怎的,就說了,“給我點時間考慮要不要接受你!”
伍
周末的時候肖靜姝回了趟家,肖父肖母都是大學教授,對她打小耳提面命,希望她考師范,以后教書育人,她卻好死不死去學了新聞專業(yè),把肖父肖母一頓好氣,但又是放在掌心疼大的女兒,到底不忍心,她喜歡就隨她去折騰,反正他們也不是養(yǎng)不起她!
不過最近讓肖母有點發(fā)愁的是她的婚姻大事,大學畢業(yè)就是二十二歲的人了,一個女人最黃金的年紀就是二十幾歲,所以肖母沒事就開始替她物色‘男朋友’,不過當然是瞞著肖靜姝進行的。
肖父在一旁很是不以為然,他才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么嫁出去,他希望她永遠是他掌心的寶。
而肖母已經(jīng)在一眾親朋好友里做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她大學好朋友的兒子條件各方便都很不錯,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女朋友,于是兩個女人就商量各自把孩子約出來,吃頓飯,見個面,互相了解了解!
這不,靜姝周六早上到家,晚上就被她媽拖著出門了,說是朋友請客吃飯,還特意讓她換了件漂亮的連衣裙,只有肖父在后頭嘀咕,“小心你媽,你媽瘋了!”
她不明所以,等到了飯店總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合著她媽是趕著她來相親的,礙于對方是她媽的朋友,她也不敢直接走人,只好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少年風風火火的沖進來,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模樣清俊。
雙方介紹之后,她知道他叫韓雨辰,是搞音樂的,跟朋友一起開了一間酒吧,他還邀請她去聽她唱歌,少年笑起來很陽光,她心軟軟的,沒拒絕。
反倒是肖母,在一旁坐立難安?错n雨辰資料時候,明明是個陽光男孩,又是A大畢業(yè)的,職業(yè)一欄寫的也是企業(yè)高管,心想應該不會差,誰知道竟然是搞音樂的,她倒沒有職業(yè)歧視,就是潛意識里還是覺得搞音樂的人多少有點不務正業(yè)之嫌!
肖母心里著急,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一頓飯吃完,肖靜姝和韓雨辰已經(jīng)成了好朋友,出門的時候韓雨辰勾著肖靜姝的肩膀跟她稱兄道弟,“那就說好了,七月七號,我酒吧演唱會,到時候你一定得來!”
“放心吧,一定會來的!”少年比她高太多,她得仰頭才能看著他,就在這一剎那,她一轉(zhuǎn)頭,就瞧見站在大堂門口的唐念深,他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像淬了毒,又像結了層冰,一時情緒萬千。
就在她還在思考要不要出聲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已經(jīng)箭步走了過來,霸道的將她從韓雨辰手里扯過去,扯到他身前。
這一幕自然驚動了剩下的三位老人家,她小小的掙扎了一下,無奈他臂力驚人,她根本無法掙脫,然而唐念深竟然一點也不避諱,笑了笑,鎮(zhèn)定的同肖母說,“伯母您好,我是靜姝的男朋友,唐念深!”
不僅是在場的三位老人家驚呆了,就連她也驚呆了,她什么時候成了他女朋友了?
那天她說了要好好考慮以后,兩人就一直沒聯(lián)系過,怎么忽然之間他就成了她的男朋友了?
肖母尷尬之余,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念深,只覺得從頭到腳的滿意,“啊,你好!”說完又望向靜姝和其他人,嗔怪道,“你這孩子,有男朋友怎么不早跟媽媽說,還害我鬧這樣的烏龍!”
又回頭跟朋友道歉,“對不起啊,慧慧!”
肖母的朋友見狀,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打了招呼便走了,倒是韓雨辰,又沖靜姝使了好幾個眼色才走。
等人都走了,肖母拉著兩人坐進大堂吧里,叫了四杯茶,坐下開始審問兩人,“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俊
她正要說話,被唐念深搶在前面,“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我們才認識好不!
“那念深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在唐氏集團上班!”
“是什么職位呢?”一直沉默的肖父總算看不過去了,扯扯肖母的衣袖,“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肖母不耐煩理他,“女兒帶回來的第一個男朋友,我不得好好了解了解?”
唐念深裝作沒聽見他們的談話,禮貌的一笑說,“也算是高管吧!”
“家里父母都還好吧?”
“父母都好,只不過父親和母親離婚多年,我跟著父親長大的!”
“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真是可憐!”
靜姝就默默地看著她們,一句話不說,肖母越和唐念深聊就越滿意他,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回去的時候,她媽竟然不給她開車門,把她丟在路邊,“你在這兒等念深的車來接你,人家還沒吃飯呢,你陪人家吃飯去!”
這還是親媽嗎!!
陸
唐念深今天換了一輛賓利,黑色的車身融在夜色里,發(fā)出幽魅的光,肖靜姝不安的坐進車里,歪著頭去看他,“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打擾你相親了?”他忽然轉(zhuǎn)頭,不冷不熱的說了這么一句,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不真切,她心里忐忑的跳了一下,小聲的解釋說,“他是我媽媽朋友的兒子!
他扭頭看著她,表情帶著幾分固執(zhí),“只是這樣?”
她點頭,“嗯!”
車廂里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最近在找工作?”
“對啊!”
“我們公司還缺一個助理,你要不要去試試?”
“什么助理?”
“我的私人助理!”
“前幾天面試的一家報社已經(jīng)通知我去實習了,明天就去報道!”
他“嗯”了一聲,車里又恢復到之前的靜謐,兩人都各有所思!
一直到她學校門口,車子停在路燈下,她依舊客客氣氣的道了謝,然后推門下車,可她的右手才碰到車門按鈕,左手已經(jīng)被他拽住,車門也應聲落鎖,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將她困在狹窄的車座與他之間,她不由得驚慌,“你,你要干嘛?”
“本來想多給你一些時間考慮的,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想再等了,靜姝,我們結婚吧!”
車里開了頂燈,他好大的身形壓下來擋住了全部的燈光,眼眸幽深,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她,“不答應我就親你!”
她嚇得趕緊用手捂嘴,拼命點頭,唐念深唇角微勾,露出得逞的笑容,一只手就把她的雙手困在手掌之間,俯身下來堵住她的嘴,她嚇得驚呼一聲,“你不是說不答應才……”
他又趁機探入舌頭,在她口腔內(nèi)游走交纏,被吻得七暈八素的她,早已軟成一攤,意識不明!
等到他終于放過她,她明顯被他嚇到,呆呆愣愣的看著他,一雙眼里流光溢彩,映出他堅硬的輪廓,他戲謔的看著她,“再不下車,今晚就去我的公寓。
靜姝嚇得趕緊推門下車,誰知他也跟著下來,扳過她的肩膀,目光認真而又堅定,“肖靜姝,求婚我是認真的,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怎么會有這樣霸道,強勢,冷若冰霜又不可理喻的男人?
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這還是求婚嗎?怎么會偏偏讓她遇到這樣的男人?
可是,又怎么會動心了呢?
或許像她這樣慢熱到就算再喜歡也從不說出口,凡事都自己扛著,假裝無所謂慣了的女人,就需要這樣霸道的男人來揭開她的面具,他的步步緊逼,恰恰與她的處處退縮相互融合,成為再契合不過的一對!
可是,她仰起頭,閃過滿眼的委屈,“這什么求婚,連個戒指都沒有,憑什么我還不能拒絕?”
唐念深噗嗤一聲笑出來,“今天求婚求得太急了,沒想到太多,我們現(xiàn)在去買!”
說完不等肖靜姝反應,便又再次將她拉上車,完全不給她思考和拒絕的空間,車子一路開到珠寶店。
店員自然是認得唐念深的,聽說要選結婚戒指,不由得看了看他身邊的人,立刻將店里最貴最好鉆石最大的戒指統(tǒng)統(tǒng)拿了出來,結果肖靜姝看了一圈,就選了一對最便宜的銀戒,上頭什么多余的裝飾都沒有,只有幾個簡單字母,她卻很喜歡,回頭對唐念深說,“就這一對吧!”
店員一臉不知所措,還以為唐總帶來的人,一定能讓她簽個大單,誰知道這女人放著幾萬塊,幾十萬的鉆戒不要,選了一對這么便宜的,真是奇葩!
“你喜歡就行,試試吧!”
尺寸也剛剛好,試完之后一人一個,戴在手上也不用取了,兩人攜手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拉長,再拉長,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他們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
柒
肖靜姝沒想過她的這段戀情才開始就要結束。
她知道一個星期以后是唐念深的生日,還是孫蘇雅告訴她的,雖然她說是從網(wǎng)上看來的,可是靜姝依舊覺得十分怪異,不過還是趁著外出采訪的時間,偷溜去商場打算給他買個禮物。
逛了一圈都覺得不甚滿意,最后在一家手表精品店看中一支手表,她捧著手機給唐念深發(fā)信息,誰知道一扭頭,人就徹底愣在原地。
夏季的商場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低,靜姝的目光從孫蘇雅掛在唐念深手臂上轉(zhuǎn)到她笑靨如花的臉上,最后是唐念深來不及收回的寵溺目光,她身上一點一點被涼意侵襲,笑容僵硬在臉上。
孫蘇雅明顯一愣,松開了唐念深,“靜姝,唐念深是我哥!”
“哦,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我還有工作!”她心里升起一股被騙之后的難堪,五味雜陳,不知所措。
不等唐念深說一個字,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店門。
那天之后她搬回了家里住,唐念深沒找過她,孫蘇雅回了好幾回宿舍,也沒見到她。
肖父肖母去外地參加研討會了,家里就她一人,她實習的報社離家挺遠,所以她尋思著在公司附近找個房子,韓雨辰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在和中介交涉,談好出門他也已經(jīng)到了。
早幾天前就約好的吃海鮮,韓雨辰開車帶她繞了許久才找到那地方,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店里的海鮮堪稱一絕,只招待熟人,一般有錢能難吃到,兩個人酒足飯飽后韓雨辰才將她送回家。
靜姝老遠就看見她樓下站著的那人,隔著夜色和燈光,他的目光筆直而又堅定的望向她,不待她走近,他已經(jīng)幾步上前,將她擁入懷中,他聲音低沉,似是能蠱惑人心,“對不起,我現(xiàn)在才來!”
她心里仍憋著一口氣,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不放!”他抱得更用力了些,“永遠都不放!”
“我還沒原諒你們!”
“那天在手表店我想來追你的,可是臨時接到緊急電話,我們公司的工人在施工過程中不慎從高空墜落,性命垂危,我作為集團負責人,必須出面慰問和解決,所以當天我就飛了C市,今天一處理完工人的事情我就回來了,我想立刻見到你!”
他接著又說,“你還記得你去唐氏采訪我那次嗎?那次是蘇雅安排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可是看到你以后,我很高興。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我第一次見你是你們大學剛開學那會兒,我送蘇雅去學校,你們門口有一對騙錢的夫婦,學校里的學生大部分都知道他們,所以一般都不會給錢。這時候遠遠就看見一個背帆布包,扎著高馬尾的姑娘過去,把包里的錢全都掏出來給了他們,還跟他們說,‘不管身處何種困境,我們都不應該放棄!”
“那時我和蘇雅就站在你身后,后來蘇雅告訴我,你其實知道他們是騙子,但你心里仍舊愿意相信他們是真的需要幫助!”
“你采訪我的時候問我,為什么能讓唐氏集團起死回生,是什么讓我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我現(xiàn)在告訴你,是因為那天你站在陽光里說,無論身處各種困境,我們都不應該放棄!”
“剛剛我看到韓雨辰送你回來,我真怕這幾天的時間你就跟他跑了!所以我還要跟你坦白,除了那次采訪,我們所有的遇見都不是偶然,我對你蓄謀已久!”
她抹了抹眼淚,“那你和蘇雅?”
“我爸和我媽離婚以后,我跟我爸,蘇雅跟我媽,所以我們兩人不同姓,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那讓我考慮考慮再原諒你!”
“好,我讓人挑了日子,兩個月后,十月一號,普天同慶,宜娶宜嫁,我來之前約好了巴黎的婚紗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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