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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樹上發(fā)呆。
以往這時候我不該在這兒,我或許會陪著第七班一同任務(wù),或許會跟著鳴人一起特訓(xùn)。接近他,成為他的朋友,給予他支持和鼓勵是我的任務(wù)。
但是現(xiàn)在,出于自己的意志,我不想去做這件事。畢竟這會兒著實說不上我和他誰更需要安慰。
漩渦鳴人會有隊友和他的同期們?yōu)樗謸?dān)悲傷,至于我就只能找個地方自個兒呆著,慢慢消化三代目已逝的消息。
其實我也沒有想什么,腦袋里一片空白。我本以為我會回憶和這位給過我相當多關(guān)照的老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但是到頭來我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他給我的最后一個任務(wù)——去和漩渦鳴人成為朋友。
您看,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了。
我們都不再孤獨了。
我蹲的這個位置其實不大好,既看不見火影巖,也離慰靈碑甚遠。雨剛剛停了,樹葉上還殘留著雨水,刷地落在我眼皮上。
我眨了眨眼,水滴就順著臉頰滑下來,我便伸手抹了一把。
“……”
從身后的樹枝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他不說話我也知道來的是誰,會在這時候來找我的也就只有黑夜了。
我沒啥話想說,他又是個鋸嘴葫蘆,我倆任由沉默蔓延,倒也不覺得尷尬。我沒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安慰人的話,畢竟他那張嘴什么時候不損我就算不錯了。
作為暗部還這么感情用事,丟人。
黑夜在我蹲著的那根樹枝上撐了一把,坐在我旁邊。我扭過頭看他,他也側(cè)過臉,鳥嘴面具斜斜地掛在耳邊,而那雙淺藍色的眼睛里恰好都是我。
他憋了半天,搜腸刮肚地找詞兒試圖讓自己吐出的言論不那么難聽:“他是個很偉大的人!
我點頭,這我當然知道。
“他是為了保護這個村子!
我繼續(xù)點頭,畢竟他是火影嘛。
“你與其在這里進行無用的悲傷,不如想想怎么幫他報仇!
我點頭點到一半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不對啊黑夜,你這是在慫恿我違反規(guī)定啊!
他瞥我,冷冷淡淡的,倒不如說他一直是這副表情。但是他也愿意陪我坐在這里浪費時間,勉強自己說些他平時連聽都不樂意聽的話。只不過我清楚,他的溫柔只對同伴而已,這個吝嗇得要死的家伙。
他就這么保持著冷淡的瞥視,問我:“哪里違規(guī)了?”
我琢磨了半天,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樂意就這么簡單地附和他。
“這算暗殺一村之長……?”
他便發(fā)出了極為清晰的一聲冷笑:“先不說大蛇丸是木葉村的叛忍,暗部殺叛忍天經(jīng)地義,他的人頭在黑市上可也是價值不菲,我已經(jīng)盯他很久了!
“你的主次是不是反了!
話是這么說,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完全沒反。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币膊恢朗窃谡f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我聽見自己條理清晰地分析,“更何況我們是暗部,會擅自行動的可不是趁手的兵器。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等待新的火影上任,再聽命令行事……疼!”
黑夜一腳把我踹了下去,我卻連他什么時候站起來的都沒發(fā)覺。
“知道你的身法是最快的了,至于用在這種地方嗎……”
“笨蛋嗎你是!
“唔!
我理虧地閉嘴,就知道他貼心不過三分鐘。
從這么點高度摔下來也足夠做出反應(yīng),我險險站穩(wěn)了,后退兩步脊背剛好靠在樹上。黑夜緊跟著跳了下來,他腿長,一步抵我兩步,所以我剛靠上樹,他的手肘就磕在了我臉頰邊的樹干。
我本來想踹回去,但又不想因為這個動作引發(fā)后面一連串對打——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而結(jié)果十有八九是我輸,所以只能姑且先忍著了。
不是我菜,我是遠程型忍者,跟這種拿把刀就能沖上去肛的人根本沒法比。
“……干嘛啊!
他靠近仔細看了我一眼,忽然撤身后退,不知道是我的抗拒表現(xiàn)得太明顯,還是他發(fā)覺這個舉動確實不怎么合適。
“考慮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黑夜最后丟下這么一句話,獨留一個我還在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
思考無果。
倒也不是完全無果。
趁著夜幕降臨,我終于站到了慰靈碑前頭,雖然避開人群這個行為沒什么必要,我依然這么做了。
“雖然本質(zhì)上就是向老師打小報告,但我還是很想問怎么辦啊三代大人……我竟然覺得黑夜那家伙的意見很有可行性,這也太危險了。”我彎下腰,將早就買好的煙草放在碑前,指尖觸到一點冰涼的石頭,微微一顫,“……但是,真的是很心動啊……”
“嘛,我不會放任他亂來的啦,要是連我都不看著點,他肯定會瞎搞事然后在哪里翻車掛掉的!
之后我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從前只有我嫌棄三代大人嘮叨的份,卻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只有我跟他單方面說話的份了。
還怪不適應(yīng)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根,有些懷念起暗部的面具來。
天亮之前我回到了宿舍——盡管我現(xiàn)在算是正式的下忍,但下忍可不包宿舍分配,所以我還是住在暗部。
“黑夜不在呢……”
估計不是在任務(wù)就是在出任務(wù)的路上,他就是這樣一個哪怕閑下來也會一個人呆著的家伙。話是這么說,他偶爾也會掐著點來找我,大多是簡單的照個面就走,今天這樣特地來安慰我,基本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在床上打了個滾,卷著被子閉目養(yǎng)神。
比起聽到他開窗時發(fā)出的聲響,我先是嗅到了血的味道,猛地翻身坐起后手腕被緊緊攥住了,我險些被他直接拽下床去。
“外面還有人,出去!
沒浪費時間在詢問詳細情況上,我順手抄起掛在床頭的面具扣上,冰冷的硬質(zhì)面具一挨到皮膚,大腦便在瞬間冷卻下來。緊跟著黑夜翻飛的斗篷竄出窗戶,千本苦無刷刷地在身側(cè)扎了一排,腳尖點上去借了點力躍上屋頂,我的背靠上了黑夜的背。
花紋簡單的白底面具,清一色的白色背甲和黑色里衫,統(tǒng)一制式的直刃短刀。
是暗部,不,是根。
“唔,現(xiàn)在我們可以來說說你又闖什么禍了。”
我手里掐著涅盤精舍之術(shù)的印,只待對方若有動作就先一個幻術(shù)砸他臉上,甭管他想干什么,反正我不會讓他成功用出一個術(shù)。
“不是!焙谝箤ξ业挠谜Z習(xí)慣得很,淡然地反駁,“是他們自己先找上我的,被我殺了兩個,結(jié)果冒出來一群!
然后因為不擅長一對多,撤到一半想起來還可以拉個我一起背鍋嗎?
被我緊盯著的那個根用明顯是變過的假聲道:“刃,瞳,放棄抵抗,否則你們的行為將被視為背叛!
他喊的是我們的暗部代號。
我覺得有點好笑。
“背叛?背叛誰?”
“木葉——團藏大人的意志就是木葉的意志!彼従彸槌隽吮澈蟮牡叮已奂獾仄骋娝仓腹粗桓z線,十有八九底下吊著一張起爆符——涅盤精舍之術(shù)瞬間完成,他的動作有了剎那的停滯,我直接瞬身過去,簡單粗暴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隨著我這里的動作,黑夜也出刀了。
藍白的電光撕裂黑暗,千鳥的刺耳聲還未響徹便湮沒在被穿透的□□中,我隔著面具與他對視一眼,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解決兩小隊根的忍者只花了我們不到十分鐘,我割斷了最后一個中了紅蓮之印無法動彈的敵人的喉嚨,算是徹底收了尾。
“團藏不會,也永遠不能代替木葉的意志!蔽宜Φ艨酂o上的血,摘下面具,垂眸對死不瞑目的尸體道,“我不會讓木葉落到與三代大人的理念背道而馳的人手上!
“錯了!
黑夜拾起封印了尸體的卷軸,不冷不熱地拋給我一句。
“不止是三代火影的理念。木葉的意志從以前,到未來,都只會是火之意志!
“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有火在燃燒,火的影子照耀著村子……”
我低聲接道:“……并讓新的樹葉發(fā)芽!
“這是我加入暗部的時候,三代火影讓我在背暗部守則前先記住的話!焙谝轨o靜地看著我,末了抬手在我腦袋上按了一把,“你的體會應(yīng)當比我更深才是。”
“唔,是呢。怎么到頭來反而是我執(zhí)迷不悟了。”我偏了偏頭,讓他的手自然滑落,“我們是暗中的影子,而鳴人就是新的樹葉!
“傻話!
“你不也是木葉的下忍嗎。”
我愣了一下,本想說那不只是個用來接近鳴人的身份嗎,但這一刻我清晰地意識到,這不會是三代大人的想法。
天空破曉。
黑夜打了個哈欠,拽了拽自己的領(lǐng)口,向我一揮手。
“回去睡覺了!
我想想今天應(yīng)該也沒事,小跑兩步跟著他跳下屋頂回去到房間里,把沾了點血的外套扔在床尾。
在黑暗中行動的人決定花上一個白天來補眠,而木葉村即將在晨光中醒來。
插入書簽
一個表明自己沒有跑題的小注釋:
烏托邦,即理想中的、不存在的桃源鄉(xiāng),于本文特定的意思是傳承火之意志的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