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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還是會想起你,怎么辦?
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幫你洗襯衫,最喜歡聞你襯衫上的味道,抱著它靠近臉,用力的嗅,有時太用力的吸氣會感覺不到,所以放遠一分鐘,又開始抱著它。只是為了感覺你的味道。
可是,這一切已成過去,如今,我聞著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常常誤會是你。
這真是一種罪過,你的味道是一種罪過。
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害怕會叫錯名字,總是讓自己清醒一分鐘,才敢開口擁抱,因為我太習慣在夜里醒來的黑暗中聞你身上的味道。
你送給我的史努比,還有蠟筆小新,我把它們藏在抽屜的最底層,其實搬家的時候,我?guī)缀蹙拖氚阉鼈內拥簦允疚乙呀浲浤。可是猶豫了一分鐘,我還是將它們留下,因為它們身上沒有你的味道,它們無罪。
還有,看到螞蟻搬家?guī)讉字,總讓我覺得觸目驚心,因為你說過我們就像螞蟻一樣,一點點的把我們的家建立起來,如今我卻毫不憐惜地要毀掉它。你的用詞太過控訴,我要靜止一分鐘才能思考,其實毀掉它的,是你。
不錯,是你。
你也許沒有想過,當你吻著另外一個女人時,我正在擔心你的安危,因為你告訴我你與朋友在酒吧,我擔心你待會騎車會出事,你是最愛開快車的;你也沒有想過,當你擁抱著另一個女人,觸摸著她的肌膚時,我正在擔心你的冷暖,因為你告訴我你要守倉庫,而今晚天氣轉刮北風,好冷;你更不會想到,元旦那天我是如何求你與我一道出游,而你的借口是公園不過是孩子的玩意,可是那一天陽光燦爛得刺眼,后來你告訴我你要加班,晚上要與舊同學聚會,結果我一個人在陽光下的公園喂金魚,而實際上,你卻抱著另一個女人對她說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樂。
你沒想到吧,也許你通通都忘記了,而我卻時時刻刻都記著,想忘都忘不掉。
現(xiàn)在你卻說我的堅持分手是毀掉了屬于我們的、辛苦建立起來的家。
你可能會問我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你也可能會怪現(xiàn)在與我在一起的你的好友。因為他沒有幫你守密,因為我現(xiàn)在與他在一起。
其實是因為信,因為我看到幾封她寫給你的信。
你知道嗎?直到看到信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真的,我當時想,原來真有心如刀割這回事,信里的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切割著我的心,同時我也體會到真有淚如泉涌這回事,淚水不停地滿溢再流瀉到臉頰,先是冰冷,繼而覺得溫暖,可那只是因為它們流得太多太急的緣故。
我也曾想過算了吧!可是這個想法像針刺般讓我痛得躬下了身體,到底是這件事就此算了,還是我和你就此算了?任何一個決定都讓我痛到不能自主。
你很恨我吧!用如此嚴肅的話來控訴我,你一定很恨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傷害,就是疤痕一樣,是一種反噬。你身上有一個疤痕,不錯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合,你會由劇痛變成隱隱作痛,然后年深日久,它也許還會結疤脫落不留痕跡,就像你說的時日長久我會忘記這件事一樣?墒牵銋s沒有體會過,生命中曾有過如此的劇痛,你怎么可能忘記?即使它已經脫落得不留痕跡,可是你也永遠擺脫不了,它仍然會在夜深人靜,會在你獨自一人,甚至會在太陽底下,公然地反噬你,而你,永遠不可能痊愈。
因為這個疤痕,傷在身體最脆弱的部分——心上。
傷心。心被傷了,有一道永遠不會愈合的傷口。
我也想過原諒你,因為想到不能沒有你的味道。
你哭著對我說,你根本不知道分手意味著什么,就是永遠不能在一起了,永遠不能再抱著你了。
其實你不知道,我已經不再在乎你的擁抱,因為你的臂彎曾背叛過我。我在乎的,只是你身上的味道。
可是我也沒有原諒你,就算離開你的味道無法生存了,我也沒有原諒你。我寧愿把另一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當成你,就像垂危的病人需要氧氣一樣,因為他們無法正常呼吸到新鮮空氣。我也一樣,另一個男人的味道也能讓我暫時的殘喘。
你知道為什么嗎?你大概不記得了,你不會記得她在信里的一句話,她說,我希望你的她有一天會明白,其實她得到的并不是一個好男人,我希望有一天她會像我一樣,被你拒絕拋棄被你拋棄。
這是一個詛咒,一個惡毒的詛咒。
所以我堅決地離開你,因為我不想成為被詛咒的人。
可是到今天,我還是會想起你,為什么?
因為我買了一件襯衫,藍色細斜紋的,你最愛穿的顏色與式樣,你曾經把你的藍色襯衫親昵的稱為藍色海洋。你看,我還記得你這種孩子氣的語言。不過,這件襯衫不是給你的,是買給現(xiàn)在我常常擁抱的男人,買給那個提供氧氣給我的男人。
我下意識地買了你愛穿的藍色,是不是因為懷念你的味道?可是全新的襯衫,味道都是一樣的,清爽、清新。
你身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干凈的味道!
你的味道經過對愛情的褻瀆,已經變成一種罪。
而我仍然懷念著你的味道,真是一種罪過。
一切,只能解釋為,我比自己預計的,要更愛你。
是讓我就此沉倫到你的、滿是罪過的味道里,還是仍然在別的男人的懷抱尋找你的味道?
其實都是殘喘,你的或者其他男人的。
宣判還是懺悔?
你的味道是一種罪,而我,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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