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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在云南,遇見了我此生的摯愛。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邊緣戀歌 因緣邂逅 姐弟戀 悲劇
 
主角 視角
阿卓
夏宗櫻

其它:葉梓

一句話簡介:愛情的偶然性與確定性

立意:

  總點擊數: 174   總書評數:0 當前被收藏數:3 文章積分:116,12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就虐你的小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9000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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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

作者:公羊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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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現在是八月底,我的老板也就是我的姐們——葉梓,看我已經連續(xù)加班一個月實在不容易,大發(fā)慈悲主動放我八天的假,給我報了一個旅行團。
      我叫苦不迭,你哪里懂我生存不易,我要掙錢。
      葉梓啪一下拍我腦袋,說:“我給你的工資還不高?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我語重心長,“鄙人一生沒什么追求,就是想養(yǎng)養(yǎng)小白臉放在家里等著我調戲!
      葉梓又戳我腦袋,恨鐵不成鋼,“夏宗櫻你瞧你那點出息!”
      最后我還是妥協了,葉梓讓她秘書給我報了一個普通的云南旅游套餐。
      我坐上飛機,心里平靜無波,似乎隨著年齡變大,我對于愛情,對于生活,對于很多人與事都看得平淡。我長得也不是很漂亮,就是個中等水平,打扮打扮還可以增加個幾分的那種。我的人生理念里,愛情是最沒意思的,面包是最需要我努力的,小白臉是我想要擁有的,我嘖了一聲,想想就很美好。
      葉梓讓我在麗江來個艷遇,我敷衍著答應她,我可是確確實實抱著出來散心的態(tài)度來旅游的,便也懶得拾掇自己,一路素顏。葉梓中間打了個電話給我,問我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對上眼的,我懶洋洋地告訴她,“沒有”。葉梓嗤笑,“夏宗櫻你能不能給我證明一下你作為女人的能力?”
      我正在大口啃著這兒的越南小菠蘿,甜的讓我欲罷不能,聽到這話,我噎住,咳嗽幾聲,不可思議地說,“我兩都認識多年了,你懷疑我做的能?!”
      葉梓氣的想打我,“你等著吧,遲早你要栽在一個男人手里!”
      我不可置否,“別把我當你,我沒你漂亮沒你有錢,我對男人也沒有你的熱情!
      她氣的直接掛了電話,我倒床就睡。
      最后兩天待在香格里拉,先去了虎跳峽,差點沒把我半條命折騰去,最后爬上來后我連著吃了三根士力架才緩過來,導游過來問我有沒有不舒服,我擺擺手,給他一個名片,告訴他,我要是死在車上了,你打這個電話給一個叫葉梓的女人,讓她給我買塊好地,往里面多塞點雪花銀。導游嚇呆了,要打120,我抓住他的袖子,告訴他我開玩笑的,他生氣地走了,我搖頭,這里的男人真老實,沒意思。
      晚上去吃藏家土司宴,食物很豐盛,氣氛也很熱鬧,有兩三百個人在客廳吃飯,我感慨,能塞下兩三百人的客廳在上海怎么著得幾個億吧?
      這里是一個藏民的家,主人叫做藏獒,因為來的遲,我只能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我漫不經心地吃著牦牛肉。
      我吃著吃著,發(fā)現有個藏族男人一直在我附近徘徊,我擦擦嘴,抬頭看他,正好與他對視,我怔住,他穿著民族服裝,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四,皮膚有點黑,很瘦,前臂上有一個紋身,我在三秒內把他從頭看到腳,他有些不好意思,去表演節(jié)目了。
      我數過,期間我們對視了五次,我很確定,他對我有意思。我忽然笑了起來,倒了滿滿一杯青稞酒,聞著這味道就很帶勁,正好節(jié)目表演結束,藏民一家喝了一碗青稞酒對遠方客人表示感謝,他一飲而盡,我嘴角彎著,朝著他的方向,點頭示意,喝了一半下去。
      這酒真的烈,他喝完便走到門口低頭隱忍的咳嗽,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痛苦,我感嘆,酒量淺——這小伙子還很年輕。
      我不打算再明目張膽的觀察他,他長得不是很帥氣,只是那種稚氣混雜著藏族男人這兒特有的男人味,讓我有點心動,可他太年輕了,年輕的人容易纏人。
      接下來,藏民一家開始一桌一桌敬酒,快要輪到我這里時,我竟然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我有點吃不下去了。
      我愣神的時候,藏獒一家已經過來,叫我,“卓瑪?卓瑪?”
      我猛的一抬頭,再次與他對視,他的眼睛里有疑問,有倔強,有堅定,我起身笑,男主人藏獒笑聲豪爽,說道:“卓瑪不會是害羞了吧!”
      我也笑,答道,“有點”,我故意沒去看他,只是低頭喝酒,平時我的酒量是五糧液可以喝半斤,來到這兒可能因為高反,我才喝了兩杯就已經暈暈乎乎,我起身去外面吹風,打個電話給葉梓。
      葉梓正和男朋友一起,有些不耐煩,嚷嚷:“干嘛?”
      我打了個酒嗝,問她,“你男朋友是不是你的理想型?”
      “是啊,不是我理想型,我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我哦了一聲,掛了電話。我的理想型是什么樣的呢?小白臉嘛,肯定得白啊,其次,我個子高,一米七,所以他怎么著也得一米八以上吧?再者,我喜歡年紀和我差不多的。
      呵呵,這個藏族小伙子一個條件都不符合,我撓頭,這怎么他媽就有點看對眼了呢?
      忽然吹來一陣冷風,我打了個哆嗦,回頭準備進屋子,一抬眼,又是一個激靈,他正站在門口看著我,雖然背著光,但他的衣服,他的體型我似乎在那短短三秒已經記住,我猶豫還要不要進屋了,這時屋里的客人全都出來,晚餐后的活動即將開始。
      藏獒的大兒子點燃火把,插進一個壇子里,開始吆喝跳舞,大家紛紛加入,我站在旁邊觀看,他也在里面一起跳。
      這是他的工作,這是他謀生的方式,我問自己,夏宗櫻,你能接受這樣的嗎?
      驀地有個人推著我的背,我往前一撲,不得不和他們一起前前后后跳,也許是我喝了酒,情緒比以往高漲,我被他們這樣的熱情傳染了,跳的很是開心。
      我能用余光感受到他時不時地看向我,他站在火把旁邊,我站在外圍,中間隔了許多人,可這并不妨礙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
      他的臉映在火光里顯得格外明亮,似乎笑一下都是以往看不出的風情。不知道我在他眼里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結束的時候,我很明顯的感受到我心里一瞬間的失落,我想找自己的名片,卻發(fā)現包在車上,又稀里糊涂地跑進屋子拿了張紙巾,用口紅在上面寫了我的手機號,歪七八扭的,我傻兮兮的笑。
      人很多,我擠到他的身邊,聲音帶著酒醉后的喑啞,對著他雙手合十彎腰說,扎西德勒!接著把哈達伸向他,他低頭主動套進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光在閃,就像火光里的他,我把那張寫著手機號的紙巾往他手里一塞,離開了,我實在是醉了,我得去車上靠一靠。
      這天晚上,酒精燒的慌,我做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夢。
      夢里一個男人掀開我的衣服,吻上我的身體,我很敏感地嚶嚀,我毫無疑問是很享受的。
      凌晨五點半,我被鬧鐘激醒,夢被打斷,我嘆了口氣,這是因為太久沒有過戀愛才會做這樣的夢嗎?
      刷牙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夢里的男人,很肯定的是,那個男人的身體并不十分強壯,但他匍匐在我身上的時候,是有力量的,有野性的,帶著自己的執(zhí)著的。
      我用涼水沖了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二十九的女人,素顏平淡,眼角有一點細紋,這不是一個適合發(fā)春的年紀,做這種夢……我揉揉太陽穴,我這是在造孽啊。
      我在車上閑來無事,便花了半小時化妝,我仿佛又在鏡子里看到平時工作的自己,精致的妝容讓我看上去很精神,帶著點成熟都市女性獨有的氣質,總之,挺養(yǎng)眼的。
      導游目瞪口呆,過來問我,我的口紅在哪兒買的。這是紀梵希的限量款,葉梓送給我的單身節(jié)禮物,我告訴導游,這個你們這兒應該沒有的賣,但我可以給你寄一個過來,導游很激動,問我多少錢,“七百塊!”,導游驚訝,“這么貴啊?”
      我點點頭,但他還是很開心,從皮夾里數錢,我看著他已經破了皮的錢包和一張張很舊的紙幣,我突然又說,“不用了,我逗你玩的,其實一百塊就能買到了。”
      導游臉紅,又把錢放進錢包,遞給我一張一百塊的紙幣,我收下了。動作間一個想法閃過去,我試探著問他,“你知道昨天晚上吃飯那家男主人的小兒子叫什么嗎?”
      他點頭,“知道啊,他叫阿卓,怎么了?”
      我搖頭,“沒什么,問一問。”
      我以為故事已經結束——他有我號碼,我得他姓名,誰知,第二天導游又帶我們去買藥材。
      我伸了個懶腰,冷不防看到昨天晚上藏家土司宴的男主人藏獒,我站直身體,開始打量四周,沒有看見他,我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面前的女人好像是昨晚的那個小伙子的姐姐,一直在說藏紅花對女人的子宮多么多么好,我什么也沒聽進去,忽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弟弟怎么沒來?”
      她愣了愣,笑著說,“阿卓出去辦事了!
      我哦的一聲,她問我要不要買一點,我沒了心思,便敷衍點點頭,“來個十克吧”,她很開心,又開始說話了,“我給你打八折……一共兩千四百塊……”
      我木然的點頭,用微信付了錢,走出去才發(fā)現,我竟然花兩千多塊錢買了一盒藏紅花?算了,回去送葉梓吧,她不是總痛經嗎。
      直到我坐上車離開去機場,我也沒能碰見阿卓。
      回去后,葉梓摟著我的肩膀,笑嘻嘻的問我,“這次云南之行感覺怎么樣?”
      我沒打算瞞她,很誠實的告訴了她我碰到了一個藏族男人。她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晃著我的肩膀對著我吼,“你能不能清醒點!我讓你去找艷遇,不是讓你濟貧的!你知道他什么工作嗎?你知道他每個月拿多少錢嗎?你覺得他能離開云南那個家陪你在上海生活嗎?你腦子壞掉了吧?”
      我被她晃得快吐了,喘口氣說,“你別這么說吧,我這不只是想著還沒做出實際行動吶。”
      她不以為然,“你都留電話給人家了,你就不怕他以后騷擾你?你后悔都來不及好吧?”
      算了,和她說不通了,我打了個哈欠,告訴她,“能碰上就是緣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先回家補個覺,明天見。”
      葉梓在后面氣的直跺腳。
      我在家睡得昏天地暗,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半,我揉揉眼睛看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來源地是云南香格里拉,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來電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我坐起身,想要打回去,卻又猶豫,這種感覺許多年沒有過了——為了一個曖昧的男人而搖擺不定的感覺,這讓我心跳的很快,而對方是一個可能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男人,不,男孩,不得不說,這有些瘋狂。
      最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我正在星巴克喝咖啡的時候,有個信息發(fā)過來,我瞥一眼,反應了兩秒便抓著包就往外面跑,我靠!
      我一邊飛奔去樓下停車場一邊打電話給葉梓,葉梓老板剛起床,聲音還軟綿綿的。
      “打給我干嘛?”
      我感覺胃里的咖啡不知是因為奔跑還是緊張在翻騰著,我聲音都有點顫抖:“葉梓,他來找我了!”
      她反應了幾秒,接下來我快被她的叫聲吵死了:“夏宗櫻!厲害!要我給你們安排個酒店不?”
      我答了一聲好啊,就掛了電話,想了想,又給葉梓發(fā)信息——至少五星級啊,我有潔癖的。
      我闖了兩個紅燈到火車站,停車時,我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老遠就看見了他——阿卓,他就安靜的站在那里等我。
      我對著車上的鏡子補了妝,把頭發(fā)扎了一個馬尾——這樣可以顯得我年輕一些。
      我迎著他的目光走過去,直接抱住他,他身上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很干凈,阿卓也抱住我,我靠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是喜歡我的吧?”,他點頭,胡渣在我脖子上蹭的有點扎人,我拉著他的手,去了酒店。
      他的普通話并不是很流利,但我兩全程也沒說幾句,一切水到渠成。我躺在他懷里,我不用問他為什么喜歡我,為什么喜歡一個年級快三十的女人,為什么喜歡一個只見過一次的女人。我只是覺得,喜歡了就是喜歡了,說了那些,反而給彼此束縛太多,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屬于一個世界。
      阿卓像夢里一樣親吻我的身體,親吻我的嘴唇,我渾身顫抖,腳趾繃緊,必須承認,這具年輕的身體給我?guī)淼幕盍蛧娪慷龅目鞓肥菬o與倫比的。
      他的聲音很低沉,他的眼珠很黑,全身只有這兩個地方讓我覺得像飽經世故的男人,我吻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阿卓先開了口:“我在這里住三天!
      我嗯了一聲,三天也挺好的,放縱三天后又是一條好漢。他起身去拿他的包,我看著他的身體,他的皮膚黑且糙,撫在我身上帶著酥麻感,可以說,他是俊俏的——至少在我眼里。
      他拿了嶄新的三千塊給我,我平靜地看著他,他臉有點紅,說:“這里的酒店很貴吧,所以我多帶了點錢!
      我依舊只是看著他,他在我的目光下漸漸失去笑意,我漸漸咧開嘴角,光著身子下床去接了他的錢,這樣也好,互相不欠著,互相也不占便宜。
      他是用了心思的,我也盡我地主之誼,帶他去了上海的許多景點,回到酒店,我兩便拋棄一切翻云覆雨。
      葉梓說我著魔了,沒見過我為哪個男的花了這么多心思,但她也不勸我,她知道我的性格,我把那三千塊錢給葉梓,她說先替我收著,要是我和阿卓能成,她就把那個錢再還給我,我答應了,她一幅看透一切的模樣,說:“你心里一定還期待著他”,我沉默,應該是的,我心里是期待著他的,只不過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我們是露水情緣,做不得數的。
      他走了,我把他送到車站,不知道那句“歡迎下次再來上海”是否合適,阿卓的眼睛里有悲傷,我看見了,但我逃避了,此刻的我是個實打實的懦夫。
      沒有阿卓的日子我也過得很快樂,和往常也沒什么兩樣,只是容易經常眼睛往手機那兒瞟,葉梓看不下去了,一臉后悔,說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去云南,看那個小伙子把你折磨的,小臉蛋都瘦了一圈了。
      我翻她一個白眼,她為了“補償”我,又給我加工資,說:“你的小金庫也不少了吧,你去找個小白臉吧,我百分百支持你,我?guī)湍阄锷残小。我支吾了一陣子,想到我和阿卓已經兩個月沒聯系過了,他也許永遠不會再聯系我,而我,也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該為么了一個沒有結果的人,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而費心神。我答應了,葉梓開開心心地去幫我物色小白臉了。
      她真的給我找了一個,今年25歲,一個小職員,是我的理想型,很聽話,并且沒有亂七八糟的關系,他住在我這里,下了班回去沒事就調戲他。
      我就在這樣的日子里漸漸忘記他。
      我也以為我在漸漸忘記他。
      直到四個月后,他提著行李箱站在葉梓的公司門口,我看到他的時候,以為我他媽沒睡好出現幻覺了。
      阿卓笑著過來抱我,我往后退了一步,這是在公司門口,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的關系,我讓他跟我到地下車庫。
      我遲疑地問他:“你……怎么來了?”
      阿卓似乎對我的態(tài)度很受傷,“我來上海找工作了,你不開心嗎?”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這超出了我的預期,“是因為我嗎?”
      他點頭,黝黑的臉上浮現出傻傻的笑,仿佛我就是他的開心寶。
      我現在心里很復雜,他真的為了我越過了我們的那條線,他試圖融入到我的生活里,他試圖了解我的過去,他也試圖擁有我的未來。
      我鄭重其事的和他說:“我還有四個月就三十了你知道嗎?”
      阿卓點頭,“我知道,我還有五個月24歲!
      我現在有些無措,不對,是很無措,這是一個跳出我人生軌跡的人,突然出現,突然闖入,我低著頭思考解決辦法,阿卓抱住我,安慰我說:“不用擔心,我會好好賺錢的!
      我輕輕推開他,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耐煩:“不,你錯了,你知道你的戶口在哪兒嗎?香格里拉!你的文化水平多高?初中高中?你的就業(yè)經驗有哪些?你的普通話還能再爛一點嗎?”
      說完這些話,我捂住嘴,這種傷人的語氣竟是從我嘴里說出的,我后悔了,那一瞬間就后悔了,我呆呆的看著阿卓,我想我的臉上、我的眼睛里一定全部都是歉意與羞赧。
      他也愣住了,或許從沒看過這樣的我,那一刻我甚至想,就這樣吧,把他罵醒,他就會回去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不會走的,夏宗櫻你不能從一開始就否定我,就對我不抱有任何希望。”
      我看著他,笑了,說道:“好啊,你證明給我看!
      阿卓真的去租了房子,去找了工作,他去當了保安,我和葉梓提起,她再一次被驚到,我生怕她下一秒會掐著我的脖子說讓我趕他走,可是葉梓握住我的手,她說:“櫻子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不會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你要做好許多準備,你明白嗎?”
      我點頭,告訴她阿卓租的房子正好是她一個朋友的,給他房租便宜點,我來貼差價,葉梓點頭說好。
      就這樣,我的人生不再是三點一線,我從偶爾到經常,再到每天——去阿卓家里,他會做飯給我吃,他會把我摟在懷里睡覺。我知道他背著我在學英語,練普通話,我只是裝作不知道,他有他的自尊心,我得尊重。
      家里的那個“小白臉”已經被我五萬塊錢打發(fā)了,我們都很痛快,不糾纏,葉梓覺得我好無情,我聳肩。
      我在阿卓陪著我的日子里漸漸發(fā)現我的生活里不再需要曾經我以為我需要的那些東西,阿卓的房子很小但我覺得很溫暖,阿卓的身體總是熱乎乎的,上海的冬天冷到骨子里,我就扒在他身上取暖,阿卓會唱一些藏族的歌哄我睡覺,他會背著我在外灘跑,會在一些方面展現他的魅力……
      就這樣我們兩生活了半年,阿卓依舊是保安,一個月四千塊的薪水,交了房租后還剩兩千五,五百打給家里,剩下的幾乎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我嗔他別忘了娘,他沉默,我明白了,他來上海一直就是不被家里支持的。
      我說:“你要不回家看看吧。”
      他不吭聲,我戳他肚子,“你就回去看看吧,我在這兒等著你!
      我再一次在阿卓的眼睛里看到悲傷,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說:“我回去了就不能再來上海了!
      我抱住他,心里也是非常舍不得,但不知道怎么做。
      第二天我去和葉梓商量,我說我這樣把人家兒子勾過來就在上海不道德啊,得想個法子兩全其美一下。葉梓也幫我出點子,她說要不你讓他去我男朋友那兒工作?
      我搖頭,“不行,阿卓去你男朋友那兒能做什么?你那男朋友收個保安都得本科畢業(yè)。”
      忽然我想到一個法子,興溜溜地跑回家了,葉梓又在后面氣的大叫你重色輕友!
      我回家后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計劃,阿卓家里賣藥材的,他可以從云南進貨,然后運到這兒的藥店來,我也可以幫他推銷給公司的客戶,這樣他可以時;丶铱纯,也可以多掙點錢,正好我一個朋友是做藥店生意的,可以幫他賣。我興沖沖地告訴阿卓,他聽了也很高興,抱著我打轉。
      阿卓第二天就付諸行動,他臨走前使勁摟住我,對著我說:“櫻子,我賺夠錢就娶你!
      他的眼睛永遠那么黑,那么亮,帶著傻氣卻又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執(zhí)著,我摸他的臉,笑著說:“好,我等你,四十歲都等你!
      這好像是一種我從未想象過的生活,卻又來的毫不突兀。我看著他上飛機,腦子里勾勒的都是以后我們兩的幸福日子。即使我們有太多不同,可我們還是幸福的不得了。我滿心歡喜地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葉梓,她哇哇亂叫,說:“好啊,你翅膀硬了啊,敢背著我私定終身了,你媽知道嗎?”
      我怔住,我已經很久沒聯系我媽了,自從她再婚后,我們的母女情義好像摔破的翡翠,補不回來,我想了想,還是想結了婚再和我媽說,我的脾氣就像我媽一樣,又硬又臭。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有個小我六歲的男朋友,紛紛恭喜我,有時候和我開玩笑問我什么時候結婚,我笑嘻嘻的,“快了快了,到時候請你們喝喜酒!
      今天晚上阿卓要運回來第一批貨,我在家里等他,難得想下一次廚,可我的廚藝實在是太爛了,我自己都吃不下去,最后叫了一桌外賣。
      阿卓是晚上九點四十到的家,我撲上去,他身上有藥材的苦味,我捂著鼻子讓他去洗澡,他親我一口,看到一桌子的菜,一臉驚喜,問我:“這是你做的?”,我捏他鼻子,喜滋滋地說:“不啊,我叫了外賣,我廚藝太爛!
      他又啄我嘴唇,聲音模糊地說:“以后我在家就我燒,我養(yǎng)著你!
      我笑瞇瞇地,眼睛彎成一條縫,他去洗澡了,我就坐在沙發(fā)上傻樂,阿卓終結了我這輩子要養(yǎng)小白臉的想法,我樂意被他養(yǎng)。
      阿卓家里的人也同意了,但他沒有告訴我他們只是同意了他來往做生意,沒同意我這個人,我每天活在我以為的二人世界里。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是應該阿卓的大姐,我聽不懂她的普通話,但是抓住了重點——阿卓他有卓瑪的啦,你不要纏著他啦,他不能娶外族人的啦。
      我和他姐姐溝通障礙,索性放棄交流,打電話給阿卓,開門見山——“阿卓,你要回家結婚?”
      他沉默良久,嗯了一聲,我告誡自己要冷靜,但語氣還是沖,“你要離開我了?”
      阿卓說:“你等我回來,我和你說!
      我不斷地深呼吸,我很討厭這種面臨失去的感覺,我愛的人又要離開我,先是我媽,再是阿卓,我穩(wěn)定情緒告訴自己,要相信阿卓,他不會那樣的,他不會離開我。
      我一直在等阿卓回來給我一個答案,等了三天什么也沒等到。
      我打電話過去,那兒沒人接,又打給我朋友,他說藥材還沒到貨,他也沒見到阿卓的人,我有點慌了,這不是個好的消息。
      葉梓安撫我,打電話給麗江的警局,讓他們查一查阿卓在哪里,葉梓每天陪著我睡覺,因為我總是睡不好。
      一個星期后,警察局給了答復——阿卓的貨車碰上大雨,輪胎打滑跌下路崖,死了八天了,尸體都爛了。
      我的頭眩暈無比,心臟都在疼,一下子暈倒在葉梓的懷里,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絕對不能接受。
      我沒能見到阿卓最后一面。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整個人精神恍惚,有一天葉梓小心翼翼地問我:“櫻子,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他老家?”
      我呆呆的,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要去云南,去香格里拉,去阿卓的家。我仿佛又看到了他映在火光里閃爍著光芒的眼睛,亮堂堂的臉,我覺得害怕,那是太美好的一段回憶,我嚎啕大哭,葉梓摟著哄我,“不去了不去了,我就在這兒陪著櫻子!
      后來,我清醒過來,把我們曾經溫存的房子整理好,他的東西很少,幾乎都是我的,是阿卓用他賺來的錢買給我的,我茫然的把這些物品燒了,看著空空如也的房子,我情不自禁流出淚,熱淚燙人,我用手指沾著淚水在門上寫下“阿卓和櫻子“,一邊寫,字一邊淡去,就像我們的未來,已經沒有顏色,沒有形狀,沒有存在的可能了。
      我就這么一個人過活著,孤獨終老在我看來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沒有別人插進來打擾我的生活,跳出了原來的生活軌跡,我已經很難再回去。
      阿卓死后兩年的一個晚上,是八月底,我做了個夢,夢里阿卓對我笑,我簡直覺得溺死在他眼睛里我都愿意,他對我溫柔又強勢地親吻,我覺得很幸福,在夢里那種失而復得的意識很模糊,我想把自己縮進他的懷里,永遠不要分開。
      夢被鬧鐘吵醒,我靠在床背上,摸著自己的嘴唇,可能此刻笑的有些瘆人,因為我能感受到那是我最溫柔的笑,雖然他看不到。
      我還是在他走了兩年后買了一張飛機票去他的老家——香格里拉,那里的風景依舊美不勝收,那里的藏民依舊熱情洋溢,我找到當年的導游,給了他三支口紅,讓他帶我去阿卓的家,他搖頭,把口紅還給我,對我說:藏民是沒有墳墓的,你見不到他的。藏獒很傷心,他恨死你了。
      我遠遠看到玉龍雪山上的白云,仿佛我現在離天空便是伸手便可觸摸的距離,導游見我不理他,嘆了口氣走了。陽光很刺眼,我的眼睛開始漲痛,開始濕潤,我看不清云朵,就像我看不清阿卓的笑臉了。
      我在這里的酒店住了五天,在阿卓家的藥材店里買了許多藥材,他的家人都很開心,他們早就忘了我是幾年前來他們家做客的游客,只是覺得我買了他們很多東西,我是個好人。
      我握住阿卓母親的手,她不明所以,仍然笑著和我說:“卓瑪謝謝你!”
      阿卓和他母親長得很像,我匆匆離開,在外面哭的涕泗橫流,葉梓打電話過來,我泣不成聲,她輕聲問我:“櫻子,你還回來嗎?”
      我在電話這頭點點頭,我來看過他了,我該放下了。
      回去后,葉梓專門來了趟我家,表情嚴肅,帶了張照片給我,我從信封里拿出來,是黑白照,上面是阿卓的手機,已經摔得破碎不堪,但是手機屏幕上依稀能看到幾個字,收件人——美麗的櫻子,下面是沒打完的三個字——我愛。
      我看著照片良久,葉梓說:“你那段時間太傷心,我不敢給你看,你說你放下了,我才敢拿來給你。”
      信封里面還有三千塊錢,那是阿卓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給我的,我沒說什么,把東西都放進保險柜里,回頭抱住葉梓,說了聲謝謝。
      葉梓走后,我躺在地上看著白的發(fā)亮的天花板。
      阿卓,我愛你,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過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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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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