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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這是我大概三年前,還在大學(xué)時期寫的一個短篇小說。
因?yàn)閷I(yè)的問題,大學(xué)之后寫的所有小說,都會帶有一些敘述性畫面代替內(nèi)部情境的描寫。所以閱讀起來,在腦海里聯(lián)動畫面會比較容易閱讀。
整個小說不到一萬五千字,我做了簡單的訂正之后決定發(fā)上來。
稍值一看。至于這個很簡單的書名,我也忘了當(dāng)初為什么會這么起了,總之沒有改,尊重三年前的作者心意吧。
故事就是一個住在同一棟樓的殺手和警察的簡單故事。
內(nèi)容標(biāo)簽: 懸疑推理
 
主角 視角
張未明
劉長航
配角
小蘇
方方

其它:殺手,警察

一句話簡介:每個人都有別人理解不了的感情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266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5 文章積分:174,43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無CP-近代現(xiàn)代-懸疑
  • 作品視角: 男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475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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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事

作者:林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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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當(dāng)夜晚的風(fēng)把星空的月光透過窗子吹進(jìn)這間擠滿花的客廳,窗簾忽忽的擺動。一個男人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fā)上,沉沉的睡著。茶幾上溫涼著半杯咖啡,捻滿了煙頭的煙灰缸,他垂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手里夾著半截點(diǎn)燃的香煙。煙圈經(jīng)微風(fēng)調(diào)侃,冉冉變幻著行狀。
      月光因窗簾的阻礙,隨而傾透他的全身,隨而凝留在一側(cè)。香煙燙到了張未明的手指,他一把甩掉手上的香煙,倏地坐了起來。擦擦臉,看看墻上的掛鐘,夜已經(jīng)深了。他輕輕地關(guān)掉正在播放卡帶的音樂,“輕輕敲打我窗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走到一間臥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睡了嗎?……晚安!
      桌上的傳真機(jī),有一聲沒一聲的滴滴響,張未明按下了關(guān)機(jī)鍵。他擰開了自己屋子的半扇門,一只腳已經(jīng)準(zhǔn)備進(jìn)去睡了,地上卻還閃著一點(diǎn)紅點(diǎn),絲絲飄著煙氣,被他撿起來碾碎在煙灰缸里。
      你不得不贊嘆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霓虹的招牌下面多得是打情罵俏,買醉歸來的人們。鬧市的街在凌晨的鬧鐘未響之前,總還是會有人穿梭。街尾停著一輛熄了警燈的警車,兩個片警抽著煙安靜的看著兩個賊。
      這家西餅店打烊的很早,是霓虹街角照不到的一個角落。
      “大哥,你確定這里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嗎?”
      “不會,放心吧,我踩了三天點(diǎn)了,一到了這個點(diǎn),這個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
      小賊借著微弱的手機(jī)屏幕光,拿著鐵絲全憑感覺的捅咕著鏈鎖頭,半天也沒整明白,大哥急了,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
      “草你丫的,你出來混技術(shù)到不到位?滾一邊去,放著我來!
      “拿著,打著光,……鐵絲呢?”
      “鎖頭上呢!
      “沒了,再拿一根過來!
      “就帶了一根。”
      “我草你丫的,找啊,……別尼瑪開閃關(guān)燈,傻。俊
      “大哥,不是我開的!
      兩個毛賊一怔,抬頭迎著燈源一看,一身制服的劉長航警察正打趣的看著他。毛賊拿手遮著光,尷尬的站起身來。
      “嘿,哥們,火掉了,借個火!
      劉長航和他的協(xié)警小蘇還沒上手,兩個毛賊撒丫子就跑,將將扯住兩個人衣服,叫這兩個毛賊原地兜了個轉(zhuǎn),一個金蟬脫殼分頭跑了。劉長航把衣服一摔剛要去追那個大的,協(xié)警小蘇已經(jīng)一個兔子高蹦追了出去,劉長航左右看了看,奔另一頭狂追了過去。兩頭兒一通翻山越嶺,雞飛蛋打,劉長航一把把毛賊按在了一輛車前蓋上。翻身躺在上邊,氣喘吁吁地嘴里還叼著根煙。
      “跑。〗又馨。∥医心阊静焕蠈(shí)!
      天已經(jīng)擦擦亮了,劉隊(duì)和同事打了招呼收工回家,女朋友發(fā)的簡訊都沒來得及回,只好尷尬的說一聲,“我方才收工,我晚安,你早安!
      張未明起了個大早,一把把落地的窗簾拉開,清晨的陽光酥暖的照進(jìn)來。他開始擺弄他那滿屋子的花草,四葉草需要擦擦葉子,海棠需要擺在陽光靜好的地方,月季花在溫室里悉心打理竟然都敗了,他只好把枯枝敗葉收了,那株仙人掌怎會比角落的鐵樹還難開花,真叫他無奈。
      他走過去敲敲門。
      “醒了么?……還在睡?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好啦好啦,我都不生氣了。昨天是我不好,是我脾氣大了,以后都聽你的好吧!蚁氯ベI早餐了,你要吃什么?那我照舊給你帶了!
      劉長航一手端著盒飯,一手抽著煙,胡亂的扒拉了幾口,鼓著嘴深深抽了一口煙,把煙捻在了飯盒里。他和張未明在樓梯上下口走了個迎頭,兩人同時打了聲招呼。
      “早啊,才返工啊?”
      “早啊,出去買早點(diǎn)?”
      “嘿嘿,劉長官每次都工作這么晚,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工作嘛,習(xí)慣了。張先生起這么早不也是急著去上班嗎?最近工作怎樣?”
      “還好,”張未明看了看劉長航手里托著的盒飯,“劉長官還是應(yīng)該多多休息,正經(jīng)吃些飯,老這樣身體會扛不住的!
      劉警官搖頭笑了笑,把手里的盒飯扣上,兩人錯身讓了讓。張未明下到樓梯拐角,回頭指指他手里的飯盒,“要不要我?guī)湍惆牙鴰氯!?br>  “嗯?謝了!
      “沒什么。警民合作嗎?”
      劉長航笑笑回了家,他兩就是對門的鄰居。
      張未明來到一家早餐店,老板正在玻璃柜后面忙碌著。
      “老板,兩杯熱牛奶……”
      老板扭過身來,“三個黃油包,一份蔬菜沙拉帶走是吧?”老板早就事先給他包好了,遞給他的時候,關(guān)心了一句,“張?zhí)牟∵沒好嗎?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張未明眼角不自然的跳了跳,笑笑:“好多了,她不上班,懶得起這么早罷了!
      “張先生,不是我說,像你這么疼老婆的沒幾個了。就是你每次早餐都帶一樣的回去,不換個口味嗎?”
      “……飯還是吃習(xí)慣的就好。”張未明付了錢,“回見。”
      桌上放著兩個瓷碟,一個黃油包,一份蔬菜沙拉,一杯牛奶在桌上冒著熱氣。端著一杯牛奶的張未明在窗前沈默的喝了一口,窗外的景色沒什么好看的,所以他的目光沒什么焦距。他一邊喝著,一邊把一些牛奶倒在一株白蘭花的盆栽里,墻上的掛鐘當(dāng)當(dāng)敲了幾下。
      他走過去敲敲門。
      “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黃油包和蔬菜沙拉,就在桌上,牛奶你起來熱熱再喝。……昨晚的事我考慮過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這份工作,我也不太喜歡,出去太早,回來太晚。都沒時間好好陪你,你就睡了。等過兩天老板把工資結(jié)了,我就辭工不做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了,你好好在家養(yǎng)病吧,我出去做工了!
      張未明走到門口,又返回來敲敲門,“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做工的時候可以先躲起來聽你電話!
      他在酒吧上班,白天在后廚幫忙,整理清點(diǎn)酒水,他想著她白天的電話,心不在焉的打碎了一瓶紅酒。一地的紅色酒漬,狼藉一片,他慌忙的清理擦拭起來,經(jīng)理卻在這時經(jīng)過。
      “誰打碎的?”
      “我……”不安。
      “你這個月的工資不用領(lǐng)了!
      張未明繼續(xù)清理著酒漬,“嗯!
      他總覺得這個時候她的電話應(yīng)該打了進(jìn)來,即便沒有他也想打過去,跟她說上幾句話。他躲進(jìn)了酒吧的廁所,拿出電話盯了很久,手指懸了好久也沒有按下去。他又出來,在洗漱臺邊看著身上的紅色酒漬又十分的苦惱。同事小趙也剛好出來洗手,他問道。
      “小趙,衣服上弄上紅酒了,怎么洗下去?”
      “上次你不是說,用維生素A片碾成粉和洗衣粉一起洗,就能去除一些銹跡、血跡之類的頑固污漬嗎?我試過了,很有效,紅酒應(yīng)該也能洗下去。”
      “哦,對了,我試試吧!
      張未明把白色的小藥片放在餐巾上,用杯子碾碎,又用餐巾精心擦洗了自己衣服上的酒漬。當(dāng)他換上了一身干干凈凈的酒保服時,還是憂心忡忡的想著自己褲子口袋里的電話。
      褲兜里的電話嗡嗡的震動了,直到叫了起來,躺在床上睡得鼾聲震天的劉長航警官終于爬了起來。
      “喂?”
      “劉長航。。 
      “。堪!大小姐!
      “劉長航,你已經(jīng)一周半沒有和我一起吃飯了,你答應(yīng)我今天下班來接我,現(xiàn)在都六點(diǎn)了。你人呢?全公司整棟樓就剩我一個人了,你是要我一個人被鎖在寫字樓里嗎?”
      劉長航一驚,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過去接你,十分鐘,給我十分鐘!
      劉長航手忙腳亂的蹬好衣服,鞋還沒蹬好,刷著牙端著牙杯,就出了門。下樓漱口一氣呵成,隨手把牙刷丟在了垃圾桶里,牙杯丟在了后座,對著鏡子整理下頭發(fā),就啟動了車子。
      車子還沒開出小區(qū)門口,劉長航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他歪頭夾在肩膀上。
      “喂?”
      “劉隊(duì),大案子!”
      “什么?”
      “吸毒,販毒!”
      劉長航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小區(qū)門口,“好,我知道了!蹦X心交戰(zhàn)的抬抬手又放下,“靠!”一把把手機(jī)摔了,苦惱的抓起頭發(fā),又把手機(jī)拿起來安好。想打電話,手指懸了半天沒按下去,只好打開微信。
      “乖,怕你等久了害怕,打車回去吧!520紅包,想想填了個小數(shù)點(diǎn),想想又刪了。手機(jī)一丟,倒擋、剎車、二擋、油門,掉頭轟鳴而去。
      酒吧里游人色色,吧臺后邊張未明用餐巾精心擦拭著酒杯,一個藍(lán)眼睛高鼻梁的外國卷毛頭湊了過來。
      “來一杯深水炸彈!
      “好的!睆埼疵鞣畔戮票,轉(zhuǎn)身調(diào)酒,調(diào)酒盅在他手心里花式旋轉(zhuǎn),他又拿起一張餐巾擦拭了一只酒杯,把酒水倒了進(jìn)去。
      “好了,你要的深水炸彈!北臃诺侥莻外國酒鬼面前,外國佬拿起來滋滋的喝了,燈紅酒綠的搖頭晃腦。
      “條子來查證了。”一個小廝跑了過去。外國佬晃晃悠悠的走去了衛(wèi)生間。
      一堆黑大衣的人見人開路的進(jìn)來了,警官證一亮,“警察,例行檢查!眲㈤L航身后一隊(duì)人呼啦沖去了包房,只有身邊兩個隨手揪人檢查身份證,劉長航看到了在吧臺后的張未明。
      “嘿!你怎么在這上班啊?”他走過去,倚在吧臺上。
      “霍,這么巧被你撞到了,我一直都在這里上班啊!睆埼疵魍A送。
      “怎么不找個好地方?”
      “什么?”
      “我說!怎么不找個好地方?”
      “學(xué)歷低啊,沒文憑!”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劉長航扭頭跟身邊人說,“叫人把音樂關(guān)了!薄昂玫膭㈥(duì)!
      有個警員跑了過來,“劉隊(duì)……吸毒的沒查到,洗手間里死了個外國佬,看著像酒精中毒心臟猝死的!
      “媽的,大案子沒抓到就要做慈善了,查查他手機(jī)身份證給他家人打個電話,通知到隊(duì)里認(rèn)領(lǐng)。晦氣!”
      “好的,劉隊(duì)!
      張未明聽得真切還沒有停下手里的活兒,“劉sir,勿以善小而不為,你當(dāng)警察查案子也不是做善事嗎,相信善有善報(bào),總會應(yīng)驗(yàn)的!
      “媽的,老子女朋友都快沒了哪還有心思管這些,”回過氣來,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扭頭看看張未明,好像一點(diǎn)都不放心上的樣子,“你不怕嗎?”
      “。课遗率裁?”
      “我是說,這么個活生生的人就死你身邊了,你不……?”
      “我都習(xí)慣了,酒吧里這種事太多了,再說了這種事礙不到我什么事的!
      劉長航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他還拿著餐巾擦著杯子,“總是晦氣吧,走,出去陪我抽根煙!@邊一時半會兒忙不完,剛好你能休息會兒,走吧!
      酒吧外街燈下,二人一人點(diǎn)了一顆煙。
      “說實(shí)話沒想到你在這種地方上班……我沒別的意思啊,我是說你也挺辛苦的,這種地方下班肯定也很晚吧,每天還見你起那么早!
      “哈,沒什么,做工么,還不是為了掙錢養(yǎng)家。都一樣的!
      “咳咳!
      “劉sir最近好像都不太平啊,打打殺殺的這么亂。每天都很危險(xiǎn)吧。”
      “大案子插不上手,小毛賊一個比一個能跑,累倒是累點(diǎn),談不上危險(xiǎn)!
      ……
      “劉sir還是多抽空陪陪女朋友吧。”
      “嗯……走,回去吧!
      只有一盞臺燈的光火太過昏黃,張未明伏在茶幾上用鋼筆在兩張打印紙上,分別寫上了“54264437426”和“24649426438674267426”兩串?dāng)?shù)字,他用傳真機(jī)把兩份文件分別傳了出去。又把兩張紙反過來放進(jìn)傳真機(jī)盒里,安靜的喝了口牛奶,走過去敲敲門。
      “我把工作辭了,這兩天好好陪陪你……對了,你這周又該做檢查了,你要是還不想動,我明天幫你把血樣送過去就好了……我會跟醫(yī)生聊聊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多出來走走。晚安!
      潔白的手指上被扎上了取血針,黑色的西服袖口,白紗的窗簾透著光罩著兩盆花。
      醫(yī)生拿著病歷出了門,張未明走在醫(yī)院的長廊上,他在大廳坐了下來,啃起了面包。
      大廳門口一陣嘈雜,一伙警察擁著一個傷員闖了進(jìn)來,低嚎的送進(jìn)了急救室,劉長航又在空曠的長椅上看到了張未明。
      “張先生你怎么在這?沒去上班嗎?”
      “哦,今天休息,我來幫我愛人送檢!睆埼疵魈ь^看了看他。
      “嗯!眲㈤L航在他身邊坐下,掏出了一根煙叼在嘴上。
      “劉sir,醫(yī)院還是不要抽煙了!睆埼疵骺粗。
      “嗯,我知道,我就是習(xí)慣了叼上一根,不點(diǎn)!
      “你不去看看嗎?”張未明向那頭示意了一下。
      “沒什么好看的,習(xí)慣了,越看越心疼。嗯……你還有事嘛?”
      “沒什么事了,檢查報(bào)告過幾天來拿,我先去取點(diǎn)藥!
      “等你,一起回去!
      “嗯!睆埼疵髯叩嚼芭园牙鴣G了,又排隊(duì)買了些阿司匹林和注射器之類的藥物。劉長航一出門便把煙點(diǎn)上了,兩人上了車了。
      車子在路上的飛馳的時候,車?yán)镉幸环莩聊瑥埼疵髀氏却蚱屏怂?br>  “上次的案子辦的怎么樣?”
      “上次可是撞了大運(yùn),那個外國佬可不是什么簡單人物,毒梟通緝犯,最愛黑吃黑。不過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沒提供些什么有用的線索……”劉長航一失心沒想到自己講的有點(diǎn)多。干咳兩聲,“你愛人的病怎么樣了,看起來很嚴(yán)重啊,天天足不出戶的。”
      “沒什么,慢性病,不大,但是難好。女人嘛,就是茶包,有點(diǎn)小病就不想出門見人了,也還好我喜歡伺候她!
      “哈哈。嗯……對了,我認(rèn)識個老中醫(yī),造詣還挺高。有時候西醫(yī)行不通可以試試咱老祖宗的東西,我把他聯(lián)系方式介紹給你,有空找他看看,調(diào)理調(diào)理說不定就好了!
      “嗯,那謝謝劉sir了!
      “不用,一會兒去我家坐一下,我?guī)湍阏艺遥俏野值囊粋老戰(zhàn)友,我都好久沒去看望過他了!
      到了劉長航家,一個大男人住的地方實(shí)在有些亂,飯盒酒瓶散落了一地,煙頭捻的到處都是。劉長航不好意思的拾掇掉兩件衣服,“你先坐,我去屋里幫你找找!
      張未明就提著手里的東西,安分的坐在那一塊兒,“劉sir,看起來……不大會生活啊!
      “哈哈,男人嘛,總是又臟又臭!
      張未明稍坐了一會兒,劉長航就從里邊出來了,“我就記得是寫在我爸留給我的小紅本子上。喏,就這個,我抄給你。”劉長航又四處晃著找紙和筆,張未明就隨著他四下看看。
      “給。好些日子了,不過人老了應(yīng)該都不喜歡挪地方,你去找他就說是劉伙計(jì)介紹來的!
      “哈哈,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她還囑咐我給她帶些東西!
      “又去買花?”
      “你怎么知道?”張未明眼角跳了跳。
      “你最常往家?guī)У牟皇潜惝?dāng)就是花了,你家花香都漫到我家來了,有時間真想去你家參觀參觀!
      張未明尷尬的笑笑,“會有時間的,會有時間的。”
      劉長航送走了張未明,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覺得應(yīng)該收拾收拾,剛倒掉煙灰缸,手機(jī)嗡嗡了一下,他打開一看。一條簡訊,“我們分手吧!彼缓糜诸j然的坐了回去。
      劉長航一個人在自己家里宿醉到天亮,男人的眼淚是在心里流的苦澀,不過頹然的眼神闔上之后,整個人在地上冰冷。電話鈴聲又驚醒了他,又有案子,他急急忙的披上衣服就往外沖,腳下不知覺得踩到了一個東西。
      在門外地毯上放著一本書,16開本的《養(yǎng)生守則》,他疑惑的拿了起來,扉頁上寫著幾行字。
      “很無聊的一本書,但是男人應(yīng)該學(xué)會在無聊中享受生活。瀟灑些劉sir!
      落款“警民合作!
      劉長航若有所思的拿著書進(jìn)了屋,再出來時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好像還洗了頭發(fā)。
      劉長航因?yàn)槭倨庥行┍┰,他在長安街一把踹倒了一個揣著□□的黃毛小子,那小子仗著自己把東西丟了,還沒嗑藥,在那被扭著胳膊還臭貧。
      “劉sir,輕點(diǎn),現(xiàn)在可不講究暴力執(zhí)法,我有權(quán)投訴你的!
      “投訴我?你納過稅嗎?我這不是暴力執(zhí)法,我是替你爸媽教育你,來看看你這頭發(fā)什么破色兒,我不教育你點(diǎn)你就是人渣!”劉長航一巴掌一巴掌的削著他的后腦勺,眼神嚇人,旁邊的協(xié)警小蘇又點(diǎn)怕。
      “劉sir。劉sir,注意些影響!
      “注意什么影響?我形象不好嗎?”劉長航回頭罵道,踢踏的腳步聲在他身前走來。
      “山哥,救我。”
      來了個雞冠頭披大貂的暴發(fā)戶,帶著四五個黑衣金剛,一搖三晃得走過來調(diào)侃的看著劉長航。
      “呦呦呦!劉大長官又抓到賊拉?我們這些合法市民真是高興啊!标庩柟謿獾恼Z調(diào),鼓手稱賀。
      “郭二山,你有事沒事,沒事別擋道!眲㈤L航與他對峙,這是個他深惡痛絕的毒梟,要不是苦無證據(jù),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我大哥早他媽死了,叫我大山!嘿嘿,劉長官,別這么大火氣啊,我大山可是良好市民,納稅大戶,來這是我大山公司的名片,喪葬禮樂一條龍,歡迎光臨!惫叫σ饕鞯倪f上一張名片。
      劉長航一把扇掉,郭大山扭頭呸了一口,劉長航一把火氣上來了,揪住他的脖領(lǐng)子,“郭二山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沒證據(jù)就不敢動你,你這種人遲早我會送你一程!眱蛇吇鹚幬渡,眼看就要打起來,郭二山排開手下,理理衣服。
      “姓劉的,別他媽老跟我做對,跟我斗,我讓你頭疼,又心疼。”郭二山戳了戳劉長航的胸口,帶人擠了過去,回頭拍著手,“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媽的!眲㈤L航又給了那個黃毛一腳。
      天色黃昏的時候陽光不大好,灰蒙蒙的,沒有晚霞景璨。街角的花店已經(jīng)開始收攤了,張未明站在花店的燈光中,掃視著他想要的花,小妹在他身邊搬過一盆盆花,花店阿姨在清點(diǎn)著荷裙。
      “阿明啊,去幫我把外邊的郵件取了!
      劉長航和協(xié)警小蘇帶著鼻青臉腫的黃毛在歸隊(duì)路上,遇上紅燈停在了柏油路口右角,斜對面的左角是那家花店,張未明正趴在花店門口的郵箱上。協(xié)警小蘇四下無聊的打量。
      “哎,劉隊(duì),你看那個人奇不奇怪,好像是在對著郵箱講話!
      “什么?”劉長航順著望過去,隱約的背影看著熟悉,他伏在方向盤上去看,喇叭嘀的一聲,“想多了你,估計(jì)是打不開鎖了!
      “彭”的一聲他們的車子被追尾了,黃毛直接從后座滾了下來,劉長航一砸方向盤。
      “草!”
      張未明抱著一株花開正茂的茶花上樓,擰開了自己家門,冷靜而又縝密的他聽到了樓梯的噠噠聲,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樓梯拐角。
      “買花回來了?”劉長航邊走邊打招呼。
      “哈,沒有,回來過一趟了,這是要送花出去,……這花生了點(diǎn)病!闭f著順手又把門關(guān)上了,往里擰了幾下鑰匙,拔了下來。
      劉長航倚在扶欄上,“我看這花開的挺好的啊!
      “正是因?yàn)殚L得太好了,容易把花根累死,要送去我朋友那剪剪枝!
      “這么晚了還過去啊,自己剪剪不就好了嗎?”
      “他剪得好,剛好去他那坐坐。”
      兩人笑著擦肩而過。
      打開窗戶窗簾便迎風(fēng),剛好可以看到些星光,張未明倚在一旁,手里拿著一份傳真,腳下有一盆花繁葉茂的茶花,抽著煙靜謐的瞇著眼睛,不知道看哪一個。
      “320d”傳真上就這幾個字樣。
      他走過去敲敲門。
      “今天我跟醫(yī)生聊過了,他說你還需要一次手術(shù),手術(shù)費(fèi)有些高,我只好再做幾份工!@兩天傳真會比較多,你要是不開心,我就把我出去時候的傳真都燒掉。明天見,晚安!
      第二天,張未明有條不紊的收拾妥當(dāng),拿起了黃色的檔案袋,臨走的時候,把傳真機(jī)底下的火盆里的蠟燭點(diǎn)燃了。
      那個火盆和蠟燭好像一直就在那兒,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了,傳真機(jī)寂靜一會兒開始滴滴的響,紙張掉下來被蠟燭點(diǎn)燃,燒的紅彤翻卷。
      劉長航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了,他四處抓賊忙碌奔波,那些毛頭小賊總叫他氣的拳腳相加,畫面中總是出現(xiàn)他暴躁的拳頭和躺在地上的身影,也許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對。他忙碌疲憊,想著重新追回自己的女友,又苦于開口,難以承諾,他心事重重的走到一處處案發(fā)地點(diǎn),閃光燈拍攝著現(xiàn)場死亡照片,卻映射著他的臉蒼白冷漠。
      另一個男人也忙碌在樓梯的上下之間,步調(diào)不改,只是偶爾手里會有個檔案袋,或是抱著一盆花。他們兩個總是穿插而過,光影浮晃。
      張未明仍倚在窗戶邊上抽煙,蠟燭搖曳著快熄滅了,老式卡帶機(jī)里放的是一種懷舊,優(yōu)雅靜謐。他手里拿著一摞沒燒掉的傳真,他攥著一角,把它們像扇子那樣打開,只露出頁根上的幾個字!巴趵蠋熾娫13*****”“頭三十位享受**”“光明電器 **”“送外賣找小飛。”深吸一口煙,把這些都靜靜地?zé)粼诨鹋枥铩?br>  他走過去想敲敲門,“晚安。”
      劉長航釋放了一整天的壓力,頹然的爬樓梯上樓,一盆纖瘦的茶花攔在了他家門口;ㄅ枥镉锌ㄆ,“這么好的花扔掉太可惜,做了盆扦插,放在你那里!
      劉長航看了看凌亂的家里,總要清理出些干凈地方來放這一盆茶花,他把它放在掃空的茶幾上,跪在那里叼著煙欣賞,沒有點(diǎn)燃,嘴角總算似有似無的笑了。
      在一家高大的寫字樓的對過是一行未拆辦的矮樓商鋪,正對著一間紋身館,里面一個花背光頭正趴在那里紋著身,紋身機(jī)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一輛廂車泊在不遠(yuǎn)處,劉長航倚在車屁股上無聊等待,張未明從對面寫字樓跑過馬路。
      “這么巧,去干嗎?”
      張未明倒著步子慢了些,“我去買兩杯咖啡!
      “去吧。”劉長航笑著抬抬手,廂車?yán)飬f(xié)警小蘇帶著監(jiān)聽耳機(jī),里邊只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張未明在快餐店里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順著劉長航身邊走去。
      “買這么多?”
      “沒辦法,新人嗎,都是這樣!
      “換工作了?在這里上班?”劉長航看看對面的寫字樓,拍拍他的肩膀,“不錯!
      “嗯,做個文員,比以前輕松多了!
      小蘇監(jiān)聽耳機(jī)里傳來一段掩蓋在滴滴答答下面的對話。
      “王哥,那批貨幾點(diǎn)收。”
      “七點(diǎn),同灣碼頭!
      小蘇耳機(jī)一摘,“劉隊(duì),可以收線了。”
      “收!”劉長航大手一揮,廂車?yán)锖衾矝_出一隊(duì)人來,還沒進(jìn)門,紋身店的玻璃門砰地一聲就被一個人撞開了。紋身師滿身是血的躺在玻璃碴里。
      “救人。”劉長航喊了一嗓子,張未明還怔在那里,光頭王嗖的就從他身邊竄了過去,張未明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東西順手就丟了過去,砸在光頭上熱咖啡撒開了花。五六個刑警立馬就把光頭按在了墻上。
      “光頭王,我們警方現(xiàn)在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跟一樁走私販毒案有關(guān),現(xiàn)在正式對你實(shí)施逮捕,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光頭王咬牙切齒的閉了嘴,眼神陰鶩的看著張未明,劉長航走過來,“謝謝你!
      “不用,警民合作嗎。”兩人握手,相視一笑,一眾警察押著光頭王鳴笛而去。
      張未明在傳真紙上寫下“7445426 7426”一串?dāng)?shù)字。劉長航翻著《養(yǎng)生手冊》,給自己做了一鍋爛芝麻糊,吃了一口就噴了出來。
      “晚安!
      劉長航又經(jīng)過那個花店的路口,又因?yàn)榧t燈等在相同的地方,下意識的去張望。張未明又在他熟悉的花店,幫阿姨去郵箱取信件,依舊是趴在那里呢喃著轉(zhuǎn)動鑰匙。劉長航有些恍惚,車后滴滴聲一聲聲的催促,他笑笑搖搖頭開車走了。張未明提著一個黃紙袋也過了馬路。
      劉長航走在回家的樓梯上,散漫而又似有心事,有個鴨舌帽的瘦瘦身影在他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徘徊。鴨舌帽壓低帽檐行色匆匆的和他擦身而過,他疑惑的看了看,敏銳的察覺到不對。
      “站住!痹浇性脚艿目隙ㄊ琴\,那個賊跑得就更快了。
      劉長航一通追到樓下,左右張望時,看到張未明剛巧在垃圾桶旁丟垃圾,便站住了腳,人也不追了,走了過去。
      “嘿,今天沒上班嗎,剛才上樓怎么沒看到你?!
      “嗯?嗯……本來是周六日雙休的,新人嘛,被調(diào)班了。才回來?”
      “嗯,”劉長航看了看垃圾桶上的便當(dāng)樂色,隱約還有好多東西沒動,“這么浪費(fèi)?”
      “哈,沒辦法,點(diǎn)多了,她又沒什么胃口,只好丟了!睆埼疵鳠o奈的笑笑。
      “點(diǎn)多了就多吃些,浪費(fèi)糧食多不好!
      “知道了劉sir,下次注意!
      兩人并沒有過多的話了,心情還算愉快的上了樓,到了各回各家的時候。劉長航開玩笑的說道,“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你請我到你家坐坐!
      張未明擋在自家門口尷尬的笑笑,“我也想,只是我愛人身體還沒好,有客人來了也不方便招待,過些日子吧!
      “講究這些干嘛……”
      “劉sir家里好像來人了,劉sir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張未明笑著點(diǎn)了一句,劉長航眉頭一皺,“那好,我先回去看看!闭f著扭頭進(jìn)了門。張未明等他進(jìn)去,才擰開了自家門。
      劉長航的家里空空曠曠好像并沒有人,但是他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自己家太干凈了,雖然最近自己收拾了些,但是遠(yuǎn)沒有這般整潔。他疑惑的掃視著這一切,思想著誰能打開自己家門。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一周年快樂!
      劉長航眉頭一挑,莫名的感情涌上來,疑惑問道,“你怎么來了!
      方方,也就是劉長航不知道算不算是前女友的女友,一個擁抱撲了上來,“我跟你說分手,你也不挽留,我哭完還是想你,我算著日子今天是我們一周年紀(jì)念日,我就自己來找你了。”
      劉長航鼻頭一酸。
      而后光景旋轉(zhuǎn)在天花板,劉長航點(diǎn)著煙用大拇指研磨著鼻頭,目光遐想在吊燈上,不知所思,方方安靜的偎在一邊。
      窗簾伴著風(fēng),月光伴著星,張未明喝著牛奶澆著花,手里拿著一份傳真,上面字碼“74494852494264”片刻他回到茶幾旁,“2264969426942542”。
      “晚安!
      劉長航和協(xié)警小蘇下鄉(xiāng)走訪,車子顛簸在鄉(xiāng)間土路上,兩個人看著路旁咕咕叫的家雞,兩人相視一笑。
      “老規(guī)矩!
      “老規(guī)矩!
      兩個警察登時歡脫,撲上了一只家雞,你推我搡的跑上了車,一踩油門跑了。
      小蘇掐著雞,劉長航看了一眼哈哈一笑,“做賊爽嗎?”
      “爽!毙√K平了平氣,“爽是爽,但也不過是一時的,回頭想想老鄉(xiāng)丟了雞要有多著急,畢竟老鄉(xiāng)養(yǎng)個雞不容易,就指著這個下蛋賣錢呢。被我們兩個賊貪口就給偷了,良心上要內(nèi)疚。”
      “所以要問心無愧,不能做賊!
      “嗯!
      “錢放下了嗎?”
      “放心吧,塞雞籠子里了,夠買三只雞的!
      “得嘞,一會兒找個地方燒了吃了。”
      小蘇按下笑,“劉隊(duì)最近看你心情都還不錯。 
      “有嘛?哈哈!
      劉長航哼著小曲走到樓梯口,迎面又撞上兩手空空出門的張未明。
      “出門嘛?”
      “呵,嗯,沒上兩天班就被辭了,又要出去找工作了。”
      “嗯,吃過飯了嗎?”
      “沒呢。”
      “那剛好,我這里有半只燒雞給你吃吧。……哈,別介意,我和同事自己烤的,肯定比外邊買的干凈,我也吃不了了,不能浪費(fèi)糧食嘛!
      張未明略尷尬。
      “拿著,朋友之間的分享嗎,出去吃也能當(dāng)加個菜!
      劉長航送出手也覺得怪不好意思,打個招呼就進(jìn)門了,張未明笑笑出去了。
      空曠的別墅里,落地窗戶太大,風(fēng)聲太呼,琉璃燈太絢爛,浴室里傳來水花的身影。咔噠一聲外廳的燈熄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哆嗦著打著冷戰(zhàn),額頭上的汗珠豆大的劃過臉頰,眼睛里寫滿了惶恐,他感覺到一只手捂在了自己嘴巴上,一把刀劃在了自己脖子上。
      陰暗中男人在他耳邊說,“你知道不能亂說話!
      “知道,知道……”
      “錢包里有錢嗎?”
      “有……有、有。”
      “拿一張出來!
      富商的雙手都還能動,卻絲毫不敢反抗,老老實(shí)實(shí)的拿出一張鈔票,“就要……一張嗎?”
      一只手從他手里接過了那張鈔票,貼在他脖子上轉(zhuǎn)了一圈,“錢是可以殺人的,你要知道!
      富商捂著自己脖子,血泊泊的流了一地,軟了下去。男人在陰暗里點(diǎn)燃了那張鈔票,光火里點(diǎn)了一支煙。
      警察封鎖現(xiàn)場,閃光燈拍個不停。
      “劉隊(duì),死者身份是有名的地產(chǎn)大亨田建祥,現(xiàn)場沒有任何的打斗痕跡,初步勘察也沒有找到兇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死者身上只有脖子一處致命傷,死因是動脈割裂失血過多!
      “嗯……暫時收隊(duì)吧!眲㈤L航眉頭緊皺。
      車上小蘇拉著扶手和劉隊(duì)說:“劉隊(duì)最近發(fā)生了好幾起人命案了,兇手的作案手法截然不同,但是我總覺得像是一個兇手在犯案。幾個案子最大的關(guān)聯(lián)就是兇手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留下,同時這么多起手法精密的案件太離奇了!
      劉長航顯然因?yàn)檫@件事煩惱,蹙著眉頭沒說話。
      他回到家里,頭痛的看著一桌子文案,腦子里閃放著一張張死者現(xiàn)場照片,他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發(fā)脾氣的一把折斷手里的圓珠筆,啪地摔了出去。他癱坐在沙發(fā)上頹然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桌上被打翻的酒,抬頭望望門口,他覺得也許找個人喝喝酒聊聊天會輕松愉快些。
      那間擠滿花的屋子,音樂還是那么幽幽的響著,張未明靠在門上。
      “你已經(jīng)好久沒有跟我說過話了,你做手術(shù)的錢還差些,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再做幾份工就夠了!矣泻芏嗲樵捯阏f,你總是不理我,我怎么說的出口,我不敢跟你發(fā)脾氣,你睡吧。晚安!
      他走過去輕輕地按下了卡帶的停止鍵。
      “當(dāng)當(dāng)”敲門聲。劉長航?jīng)]有按門鈴。
      張未明的動作一下子就靜止在了那。
      “當(dāng)當(dāng)!
      靜。
      劉長航耳朵伏在門上,聽著里邊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只有音樂一直若有若無的傳出來。他又扒了扒貓眼,可惜是一點(diǎn)都看不進(jìn)去,心想可能睡了,訕訕的回去了。
      門外好久沒有動靜。屋里依舊靜止著,那根手指還按在錄音機(jī)的按鈕上,沒叫它彈起來。
      寫字樓的燈一家家關(guān)了,方方還趴在辦公桌上畫著小貓貓,同事們一個個打招呼走了,她還在等。
      “今天不能接你了,有任務(wù)要出警。”
      簡訊發(fā)過來,她看了一眼,默默地把桌上的燈關(guān)了。
      晚上的風(fēng)還是有些涼了的,方方穿著半長的裙子在公交車站等的有些涼,她抱著肩,晚班車還不來,一輛的士路過被她攔了下來。
      “師父,南苑北路翠景園。”
      翻牌,“歡迎乘坐新運(yùn)聯(lián)出租車,我們保證按計(jì)價器收費(fèi),竭誠為您服務(wù)……”
      車子駕輕就熟的走著路,方方眼神有些落寞的看著。
      “師父,您好像走錯路了。”
      男子扭過頭來,淡淡的看著她,“走錯了,應(yīng)該沒有錯吧。”
      劉長航和他們隊(duì)的幾輛警車橫在302國道上,盤查過往可疑車輛,他百無聊賴的倚在車前蓋上抽煙,吐了口煙圈,把煙一丟。
      “小蘇,你過來……我開個小差,你看著,一有情況馬上通知我,我很快回來!
      劉長航的車子,掉頭一腳油門走了,他和一輛的士穿插而過。的士里的男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堵在路上的警車,打開了音樂。
      “停車,例行檢查。”警察打著靠邊停車的手勢攔下了那輛的士。
      車窗搖了下來,“警察同志好!
      “身份證,駕駛證出示一下!蹦凶优浜系膹腻X包里抽出證件來。
      小蘇對比著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下男子,又看看副駕駛前邊的載客運(yùn)營人許可證,掃視了一下汽車后座。
      “這么晚了,還空車跑這么偏辟。俊
      “去鄉(xiāng)下接人!
      小蘇把證件還給他,“聽得歌夠懷舊的啊!
      后備箱里的姑娘被膠帶捆住了肢體,正在費(fèi)力的掙扎,卻無濟(jì)于事。
      “習(xí)慣了!
      另一頭劉長航去接人卻撲了個空,只能無奈的按下了傳呼機(jī),詢問那邊情況。
      “那邊情況怎么樣?”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車輛!卑聪耾ver鍵,的士還等在那里,打了個手勢,“可以走了。”
      “謝長官。”
      的士停在了一處荒郊,地上早有一處已經(jīng)挖好了的土坑,劉長航的車;亓塑囮(duì)。
      “劉隊(duì)!”“劉隊(duì)。”“來往車輛都排查了一遍,一輛可疑的都沒發(fā)現(xiàn),倒是抓了好幾輛醉駕的。”
      “嗯,知道了。”
      方方被封在了一個塑料殮尸袋里,鏟子一鍬一鍬的揚(yáng)著土,很快就只剩下一張?bào)@恐的卻發(fā)不出聲音的臉,眼睛的瞳孔隨著呼吸彌漫在塑料袋上的霧氣,無限放大。惶恐。
      張未明好像在她眼睛里讀到了什么,似曾相識的打擊感沖上腦海,畫面恍惚,忽然就把鏟子停了。彎下腰扒開了一些泥土,拉開她頭上袋子的拉鏈,把著她的后頸把她拖了出來。她依舊惶恐的望著他。
      他多少有些不忍心了。把她的頭按了過來,就靠在肩膀上。
      劉長航一條條發(fā)著簡訊,卻沒有回復(fù),把手機(jī)甩在一邊,想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
      “有人花錢買你的命,但是我下不去手。以后讓自己盡量安全點(diǎn)吧!睆埼疵鬏p輕撕去了她嘴巴上的膠帶,又幫她去撕腳上的膠帶,方方不知道是因?yàn)閲槢]了力氣,還是腳被捆的站不穩(wěn),趴在了蹲在地上為他撕膠帶的張未明背上。
      膠帶解去了,張未明上了車,電話聲久久沒人接也停了,方方還傻站在那里。
      “上車吧,外邊怪冷的,我送你回去!睆埼疵鲹u下了車窗。
      “哦……”
      “剛才有電話,打回去吧。”
      “真的可以嗎?”方方余驚未定。
      “打吧!睆埼疵靼l(fā)動了車子,沒關(guān)的音樂又彈了起來。
      “喂,”電話打通的一剎那,方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張未明看了她一眼,“劉長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和你在一起成天提心吊膽,一點(diǎn)安全感都沒有。你總是想著別人,想著辦案,但是你想過保護(hù)過我沒有,沒有!你從來沒有,你從來不在我身邊,從來不在我身邊……”
      “方方,你別哭,你聽我……”
      方方“劉長航”三個字吐出來的一剎那,張未明的車子明顯哏了一下,扭頭再看她時,已經(jīng)掛了電話,哭成了淚人。
      車子停了。張未明久久望著她,心里做著計(jì)量,最后還是遞給了她一盒紙巾。
      方方擦著眼淚,終于哭干了,哽咽著說了一句讓張未明都不太置信的話,“你真的不殺我嗎?我認(rèn)得你?”
      張未明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之前的光景,就是這個女孩的背影進(jìn)了劉長航的家,與她擦肩而過,好像她真的認(rèn)得自己,并且能在茫茫人海中確定自己的身份。
      一個殺手,總是不會去太過深入的了解一個沒有威脅的獵物,這是他犯的一個錯誤。
      他看著她流淚的眼睛,“要不是因?yàn)槟愕难劬μ,我會把你戳瞎的!?br>  方方竟然撲哧一聲笑了。
      車子啟動又經(jīng)過關(guān)口盤查,還是小蘇攔下的車子,看了一眼副駕駛,方方的眼泡還有些腫,明顯就是剛哭過。小蘇只覺得女孩兒面善,不知哪兒見過,打個手勢就放行了。
      小蘇覺得那個女孩有點(diǎn)像劉隊(duì)的女朋友,疑惑的走過去問,劉長航正在車后仰頭打著電話,久久的嘟嘟聲,叫他生氣的一把把手機(jī)砸了個稀爛。小蘇知趣的退了回來。
      張未明把方方送回了南苑路翠景園門口,像個敬業(yè)的er幫她開了門,方方的步子并不像大難未死的感覺,有些莫名的細(xì)碎。張未明倚著車門看著她遠(yuǎn)去,靜靜地抽了根煙。他開車去了那家花店,早就打烊了,他就漫無目的,又有些焦慮的徘徊,最后伏在信箱上說了一句話。
      “我需要一把槍!
      他回到家又沉寂的在窗戶旁呆滯了好久,桌上的牛奶他沒有喝,還躺著一份化驗(yàn)單,煙頭從來沒有這么凌亂的碾碎了滿缸,最后手里的香煙捏碎在手里。
      “當(dāng)當(dāng)!
      “醫(yī)院的檢查報(bào)告出來好幾天了,我還是有點(diǎn)不想相信,但是不相信還有什么辦法呢?我沒辦法了……”
      翌日,劉長航神色頹然的開著車,又路過那個路口,遠(yuǎn)遠(yuǎn)望到了行色也不像以前的張未明。他太鐘愛他永不改色的鎮(zhèn)定,稍顯匆忙的神色,就讓他順勢好奇,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下去,他沒有走向回家的方向,而是到了一處偏僻的郊外。
      那里矗立著一間教堂,今天撞巧是禮拜天,做禮拜的人陸續(xù)坐進(jìn)了教堂,他在前排埋下了頭祈禱,他也便隨同著坐在后排,想看兩眼,卻在神父的助禱下埋下了頭,同樣胸前交叉的禱告。
      圣經(jīng)的頌詞在教堂里回響,劉長航再抬頭時,前邊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張望間看到一個身影進(jìn)到了告解間。他跟著也擠進(jìn)了相鄰的另一間,耳朵貼在木板上仔細(xì)的偷聽。
      “你有什么苦或者煩惱的事,亦或是懺悔想對主來說嘛?”
      ……良久的沉寂,劉長航就要把耳朵離開了,聽到了“當(dāng)當(dāng)“兩聲,像是叩打的聲音。他腦子瞬時間翻涌了,有些想抓卻抓不到的東西,隔壁有腳步聲,他追了出去,卻已經(jīng)人去樓空。
      這次沒有偶遇,而是劉長航趕回了家,在家門口等待著鄰居的歸來,卻又要假裝抽煙的若無其事。
      張未明手揣在懷里,鼓鼓的上來了。
      “回來了?”
      “嗯?怎么有事么?”
      “沒有,女朋友在家,被趕出來抽根煙!
      張未明眼角跳了跳,看了看一地的煙頭!芭!眱扇藢σ曈忠崎_。
      “你懷里揣的什么?”
      張未明怔了一下,手緩緩從懷里拿了出來!疤浅蠢踝樱氤晕揖团苋ソo她買了,天冷我怕涼揣懷里了!
      劉長航盯著看了看,“嗯!
      “你要吃嗎?”
      “不了,還是留給她吧,我先回去了。”劉長航關(guān)了門,張未明扭頭開門的動作滯了好久。
      劉長航在關(guān)了燈的屋里翁然思考,女朋友分手的話語和一張張死亡現(xiàn)場照片在他腦子里交織,混亂嘈雜,他感覺他要爆炸了。他的手不安的敲打著桌子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又站起身來,他猛然覺得還是思考白天的那兩聲叩擊比較來的簡單,他也疑惑,但是他可以去敲門問問,他是不是也有些煩心事,問問就明白了。
      他打開門,走了兩步,手剛抬起來要敲下去,馬上就會有“當(dāng)當(dāng)”的敲門聲,而他卻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
      “是誰再敲打我窗”的音樂在他腦海里,也在張未明房間里響起。在窗簾的飄忽中,張未明摟著不存在的愛人,踩音樂的鼓點(diǎn),緩緩而又深情的跳著一首圓舞曲。他的左手和她的腰,右手扣她的手,腳避開她的高跟鞋。一盞燭火微風(fēng)搖曳著,徐徐晃晃,將息不息。
      劉長航驚恐的關(guān)上了門,靠在門上,他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那幾段傳呼機(jī)和電話的聲音,若隱若無的音樂,他撥通了小蘇的電話。
      “喂,小蘇回警察局,立刻馬上,給我查23號晚上302國道出警記錄的出租車登記信息。”
      凌晨五點(diǎn),一眾荷槍實(shí)彈的警察,明槍持仗的包圍了張未明的住處。所有人面對這個恐怖而無形的殺手,都有著一萬分緊張。劉長航大衣裹到脖領(lǐng),排開眾人。
      “不用這么緊張,我想他不會有什么反抗了。”他話雖然這么說,但面對這間他從來沒進(jìn)去過的屋子,有著一種莫名的激動與不安。他拿著鑰匙開門的手都有些抖了。
      門開了,明朗的過分,滿屋的花,一股花香撲面而來。一眾人涌了進(jìn)去,看到?jīng)]有任何藏匿的危險(xiǎn),所有人稍稍放松了警惕排查起來,但是并沒有什么查獲。這里就像是一個很有品位的生活人家,只是一個燒光蠟燭的火盆很是怪異,里邊已經(jīng)滿是紙灰。
      幾個警員走到那個門口,聞到一股莫名的味道。
      “什么味兒啊這是?花香里混著一股惡臭!
      劉長航嗅了嗅,回頭看看火盆里的紙灰,回頭看看那扇門,突然沖了過去,一把擰下了把手。
      門鎖著呢,頂不開。
      “后退!
      “梆梆梆”劉長航像公牛一樣卯足了勁兒撞去,門砰地一聲開了。映入眼簾的景象和撲面而來的氣息叫所有人都窒息了。
      床上的女人已經(jīng)死去多時。
      劉長航腳下踩到了一張信箋。
      “962464”
      在一處長滿青草的山丘,丘頂上長著一棵橘子樹,結(jié)著黃橙橙的橘子。爛漫黃花的青草上躺著張未明,神色安詳?shù)乃,手里有一把槍,懷里有那個黃皮紙袋,腦袋上有一個血洞,泊泊流著血。陽光景好,令人目眩。
      信箋的背面,“我在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
      ……
      劉長航扒開了脖子上的衣領(lǐng),對著鏡子照著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摸了摸,都已經(jīng)淤血發(fā)紫了。
      “我能殺你,但我不想!
      “……”
      “你不一直想去我家坐坐嗎,鑰匙我給你放桌上了。”
      “你不問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太巧了!
      ……
      劉長航又一次回家上樓,也許是之后,也許是之前。他又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他家對門。
      “你是誰?”
      那個人影奪路就跑。他追下去。
      “站。 
      在樓下他腳步不自覺又慢了下來,看向原來垃圾桶那個方向,放佛有個人又沒有,再回頭看那個人已經(jīng)跑過了拐角。他便停住了。
      鴨舌帽下的臉依舊是方方。
      ……
      劉長航又來到那個街口,望著那個方向又模糊看到了人影,他迷迷茫茫疑疑惑惑的打開車門走過了街口。交通被他搞得混亂,身后的喇叭聲一片。他進(jìn)了那家花店,有一天終于打開了那個郵箱。在郵箱右上角粘著一個錄音筆。
      他拿著那個錄音筆,來到了一個同是山花爛漫,青草油油的山丘,卻能望見海,也許是同一處的背面,也許相隔好遠(yuǎn)。
      “滴……要不是太巧,我怎么會讓他/她發(fā)現(xiàn)?”
      “滴……也許不是因?yàn)樘伞?br>  他按下取消鍵,刪掉上一段錄音,而后把錄音筆放在了嘴邊。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人物小傳:
      張未明:愛的深沉而又畸形,心思縝密的殺手,行事天衣無縫。行為充斥著一種怪異的習(xí)慣。
      劉長航:警隊(duì)支隊(duì)長,工作認(rèn)真,脾氣易爆,卻又粗中有細(xì)。
      方方: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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