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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營營以求皇位,所以舍了相戀幾年的云雪,迎娶云霜,
只因為蘇相當(dāng)日坦言,云霜才是他親生女兒。
一場交易,他丟了此生唯一的愛戀。
虐愛中,他和云雪一次次失之交臂。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吧。
早知今日的高位如此的不勝寒,不如當(dāng)日攜著云雪歸去。
內(nèi)容標(biāo)簽: 豪門世家 情有獨(dú)鐘 虐文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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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雪


一句話簡介:一場交易,他丟了此生唯一的愛戀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2052   總書評數(shù):5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5 文章積分:792,93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完結(jié)古言
    之 03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16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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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承歡

作者:晚來風(fēng)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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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01、天堂地獄

      對于蘇云雪來說,遇上太子溫瑾瑜是她命中劫難的開始。

      十六歲那年,是她人生的轉(zhuǎn)折點(diǎn)。生命中所有亮色和溫暖都被晦暗和冰冷所代替?墒,如果真的有輪回,她想,她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愛,就像撲火的飛蛾。

      因為只有在可以任性的年紀(jì)去做一切任性的事,青春才可以稱之為青春,生命才可以恣意如盛放的花朵。

      她十六歲生日才過,就到了建章二年四月初八,趕上了太子溫瑾瑜大婚。紅妝十里,迎娶的是蘇相之千金蘇云霜。

      只有為數(shù)很少的人知道,原本皇上欽指的太子妃是蘇相的長女蘇云雪。卻幾乎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大婚在即,太子妃卻換成了蘇云霜。

      而此時,蘇云雪正蒼白著臉,坐著一輛極不起眼的青縵小車,行駛在前往西山凈心寺的山道上。

      最疼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心口。

      相愛了三年的戀情,忽然一夜之間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太子溫瑾瑜在和她海誓山盟的同時,和她的親妹妹蘇云霜珠胎暗結(jié)。

      她沒有理由無視爹爹一夜之間的花發(fā),也沒有辦法無視娘親的眼淚,她閉著眼說退出。卻不知,在退出這場盛世大婚的同時,她也退出了太子溫瑾瑜的世界。

      腦海里閃現(xiàn)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如果知道他就在一旁冷眼相觀,她會不會那樣堅決的說不愛?

      蘇云雪自問,終是一聲苦笑:會,一定會。

      是他先拋棄了她,是他先背叛了他們的誓言,是他先褻瀆了愛情。她為什么還要因為羞恥而死守著這份諷刺的愛?

      不如否定,否定這場愛的同時,否定自己,譬如死去,換回今后的新生。

      命運(yùn)弄人,竟然連最后一點(diǎn)微薄的希望都被摧毀。

      蘇云雪緊緊抓著胸,心又開始疼。早起雪白床單上的那一抹腥紅,讓她難堪的憶起了昨夜。屋里的安神香不知何時被人換了催情香,莫名的黑衣人趁人之危,侵占了她的清白。

      更恨的是,她居然不能自控的去主動迎合……

      再多的淚都無法滌凈心里的創(chuàng)傷。蘇云雪緊咬著下唇,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疼。血流了結(jié)痂,破了再流血,那嫣紅的唇瓣詭異的嬌艷。

      馬車停下來,人聲慢慢退卻,車簾被掀起,一個俊逸秀雅的年輕人站在眼前。蘇云雪閉上眼,別過了頭。此時相見,除了恨、壓抑的羞恥,還有難堪。

      她的命運(yùn),由他操縱,到這會,是來看她的笑話嗎?

      溫瑾瑜憐惜的撫上云雪的唇,強(qiáng)迫她松開無辜的唇瓣,輕輕的道:“云雪,什么時候你才能學(xué)會相信和順從?”

      云雪憤憤的咽下淚,扭回頭道:“你要我相信誰?是自己的準(zhǔn)未婚夫婿,還是一奶同胞的親妹妹?我現(xiàn)在,還不夠順從嗎?你要我進(jìn)天堂,我就傻傻的相信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你踢我進(jìn)地獄,我便無條件的屈從,你還想怎么樣?”

      溫瑾瑜微笑,眼神凌厲的透過云雪的衣衫,卻不無遺憾的嘆息:“包的這么嚴(yán),我很懷念你絲滑的肌膚……”

      云雪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眼前是金星亂冒,許久才吐出三個字:“你無恥!

      溫瑾瑜眼里閃過一絲慍怒,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是寬容的一笑,道:“你愛我的無恥,不是嗎?”

      云雪羞憤交加,別開臉。

      溫瑾瑜收起調(diào)笑的神情,正色道:“云雪,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僅此而已!

      云雪無聲的笑。是啊,不讓她受傷,卻給她生命中最重的一擊,讓她幾乎整條命都沒了。愛情、戀人、婚姻、清白,所有女子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他悉數(shù)無情的毀滅。

      云雪伸手放下車簾,冷漠的道:“太子的好意,恕云雪不能領(lǐng)!币恢唤苹目藓淖拥呢,說幾句好話,就能還原她生命里最初的一切嗎?

      02、禍兮福兮

      云雪在凈心寺住下來。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空氣清香,還有剛剛盛放的桃花,繚繞的香氣,深厚的鐘聲,以及清心的經(jīng)文,成了治愈云雪傷口的最佳良藥。

      她慢慢的平復(fù)心情,將悔恨深深的埋進(jìn)內(nèi)心,每天安安靜靜的抄著經(jīng)文,仿佛她一出生就在這里,會一直待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在她以為快要遺忘了一切的時候,太子妃蘇云霜派人送了個包袱來。云雪輕輕打開包袱,里面是華麗的衣裳,還附贈著一封書信。

      馨香撲鼻,紙上只有三個曼妙小楷:對不起。

      云雪如同觸碰到了毒蛇,倉促的甩脫出去,渾身已經(jīng)冷汗淋漓。

      所有不堪的過往重新呈現(xiàn),云雪窒息的透不過氣來。

      云霜自小便與她爭。她是姐姐,事事容讓。云霜爭的再厲害,她也不過是付之一笑。曾經(jīng)云霜大放厥詞:姐姐,你瞧著吧,我事事都比你強(qiáng),卻總是落了下風(fēng),總有一天,我會高高在上,而你,不過是我腳下的奴婢。

      這就是她的陰謀嗎?從自己手里搶走太子,再把自己流放到這古寺中來?

      她終于得償所愿,全然不顧她們的姐妹之情。假惺惺的修書致歉,是怕逼她不死吧。云雪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雙手之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得意之時,想做什么,不管是否合理,總有人奉承阿諛說著好話。落魄之時,卻連哭泣都要遮遮掩掩。

      云雪才哭上兩聲,就有人敲房門。

      哽咽了許久,云雪才勉強(qiáng)鎮(zhèn)定如常,問:“誰?”

      是個侍衛(wèi)的回答:“蘇大人前來探望蘇小姐。”

      爹爹么?云雪撲出去,才觸到門邊,又縮了回來。整整三個月,蘇家不聞不問,視她如無物,讓她一次次的萬念俱灰,對親情不敢抱一絲奢望,如今他來,只怕是另有目的吧?

      還是嘆息著出來相見。

      蘇大人精神極好,一臉的喜氣揚(yáng)揚(yáng)。云雪不無心酸的想,是呢,當(dāng)今太子的岳丈,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他怎么會不好?

      蘇大人落座,不及寒暄,開門見山的對云雪道:“云雪,喜事啊!

      如果他不是她親爹,她只想把眼前的苦丁熱茶潑到他的臉上去。她還能有什么喜事?自然是別人的。既然是別人的,何必到她面前炫耀。

      蘇大人緊接著說出石破天驚的兩句話,徹底把云雪給驚著了:“睿王有意和我蘇家結(jié)親,已經(jīng)去和皇上請旨賜婚了!

      和蘇家么?蘇家如今待嫁的只有她一個,難道是求娶她?云雪思索半天,也不記得與這睿王有什么交情,只知道他是當(dāng)今皇上的胞弟,太子溫瑾瑜的親叔叔。

      蘇大人沾沾自喜,捋著胡子滿意的看著震驚的蘇云雪。這女兒當(dāng)蛙只說是個晦氣的,誰知竟有這本事能讓親王待見。曼說是正妻,就是嫁給睿王做妾,他也是甘愿的。

      畢竟尋常官宦之子,誰敢撿太子丟下的……

      蘇大人咳了一聲,掩飾著自己心中齷齪的字眼,又道:“說來也巧,鎮(zhèn)國大將軍之子柳恩蔭也來蘇家求親……”

      云雪從震驚中回神,終于深刻體會了一句古人之言:“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親王和將軍都來求娶,于別人是一種殊榮,于她,卻未必是福。

      云雪問蘇大人:“爹,你的意思呢?”

      蘇大人笑呵呵的道:“自然是要聽皇上的!

      形同廢話。她就命中注定要被人左右一生。抬眼,狠狠的道:“我不嫁!

      蘇大人早有所料,慢悠悠的道:“由不得你。”

      云雪憤然相譏:“憑什么?”

      “太子年已弱冠,即將監(jiān)國,自是會大力提升自己的權(quán)勢。你以為睿王是真心想娶你嗎?”

      原來如此。他不過一介親王,難道也有不臣之心,妄想和太子相碰一決高下?就算他娶了自己,可是云霜是太子妃,爹難道會站在他那一邊?

      蘇大人淡淡的道:“時勢如迷,變幻莫測,爹也是不得已。”

      03、逼入絕境

      不等蘇云雪作任何決定,圣旨下:“蘇家長女蘇云雪,紅顏禍水,媚亂天下,因一人而致親王和將軍失和,現(xiàn)將蘇云雪收入禁宮為奴……”

      云雪顫抖著手從溫瑾瑜手中接過圣旨,疲憊而無力,不想再看他一眼。到如今方知他的霸占之心有多重。就算是他不要的,他也不會送給任何人。

      折騰來折騰去,誰都翻不出他的手心。幸虧,當(dāng)時就沒什么期望。

      并不覺得有多痛苦。沒有睿王和柳恩蔭的求親,太子也會有新的借口將她丟入冰冷而華麗的皇宮里去。

      有時候,糊涂并不是一種幸福,通透也未必就是悲哀。

      云雪入宮為奴,做了最低賤的奴婢,每天要做的,就是服侍太子上馬、下馬、上車、下車。她必須四肢著地,將背彎成平坦堅實的支撐,讓太子踏著她的背上去。

      稍有不順,隨身公公的皮鞭兜頭而下,云雪避疼,只有蜷起身體,如同一條可憐的狗,承受著主子的懲罰。

      他衣著華麗奢侈,豐神俊秀,玉樹林風(fēng)。她匍匐在塵埃,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一上一下,一貴一賤,一尊一卑,彼此的距離再難跨越。

      夢里哭醒,淚濕枕巾,云雪只是漠然的揩掉。只有在夜里才敢放縱的軟弱。那個眉目如畫的男子,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yuǎn)。

      早就沒有了奢望,如今活著已經(jīng)是奢侈。

      云雪決意割斷過去,從前那個華衣美服、巧笑明艷的蘇家大小姐,仿佛是上一輩子的事,或者只是她做的一場華麗的夢。

      可是命運(yùn)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恭候著準(zhǔn)備肆意叫老實人搓弄。云雪回到房里,就見兩個宮婢搶上來,一人一邊胳膊將她把持住,怕她掙扎,在她口鼻之間捂上一方繡帕,云雪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整個人還是軟綿綿的,仿佛躺在云端之上,耳邊卻明晰的傳來屬于人間煙火的聲音:“你這個賤婢,妒嫉太子寵我,就暗中加害我的皇兒,你好狠的心!

      兜頭來的耳光讓云雪徹底清醒,睜開眼,云霜站在自己身前,一臉的義憤填膺加一臉的悲痛欲絕。

      她淪落為奴婢,還不都是云霜所賜?怎么又加上這莫須有的謀害皇子的罪名?她真當(dāng)自己是任人可欺的包子么?

      云雪想也不想的舉手,要把這一個耳光還回去。卻怔住了。錦被滑下去,露著一只光裸的胳膊……

      絲綢光滑的下落,露出了云雪的肩。

      云雪立時攏住被子,這才意識到她竟然不著寸縷的睡在陌生的床上。

      眼波流轉(zhuǎn),才看到太子溫瑾瑜衣著不整的半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頭轟的一聲,云雪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徹底僵住了。他們夫妻聯(lián)手,將她陷害的無以翻身。一邊是勾引太子,一邊是謀害皇子,她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

      她茍延殘喘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活著看他們的炫耀和侮辱嗎?云雪忽的起身,顧不得滿屋子的宮婢公公,想也不想的朝著門框撞去。

      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饒是如此,力道之大,讓那人也悶哼了一聲。

      云雪抬眼,模糊中看清是太子溫瑾瑜,完全不顧尊卑,不顧風(fēng)度,撕扯著他吼:“你這渾蛋,你這渾蛋……”活不讓她好好的活,死也不讓她死,他到底想做什么?

      氣急之下,身子軟軟的垂下去,暈了。

      醒來時,人已經(jīng)退去,只有溫瑾瑜,低低的在她耳邊道:“云雪,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

      云雪又氣又恨,再次失去了意識。

      這件事不了了之,云雪再度回到下人房中,心卻不再似從前那般平靜。

      她的安份,只是加重了別人肆虐的程度,她不能再束手坐以待斃。他給的羞辱,她要一一還諸回去。

      云雪再一個沒有太子召喚的日子里,去了宮門口,等著下朝的人群散盡,她才上前,走到睿王的面前,沉默的盯著他。

      04、忍辱自由

      云雪問了睿王一個問題:“為什么要向蘇家求親?”

      睿王的容顏和太子有幾分相像,卻不如他的精致,倒有幾分滄桑,他只是微笑了一下,并不詫異云雪這么問,緩緩的道:“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云雪逼問:“我不記得我們見過面!

      睿王輕笑:“是你不記得了。五年前,在街上一家茶館……”

      云雪恍惚,好像是她和云霜出府胡鬧,在茶館看到一個年輕外地男子被人欺負(fù)。她以蘇府千金的名頭嚇退了惡霸。就為這一面萍水之緣,他便定了終身?

      云雪無暇細(xì)想別的,只是抬臉看向這個看似很有霸氣的男人,問:“當(dāng)日的求婚,如今還能否作數(shù)?”

      睿王收了笑,正色道:“永遠(yuǎn)有效!

      云雪淚意上涌,強(qiáng)忍了,咬緊唇,才問:“如果,我……”

      他制止她往下說:“沒有如果,在任何條件下都有效。”

      云雪含淚綻出一抹笑靨,懇求著:“帶我走!

      如果還能有誰可以與太子抗衡,似乎只剩下了睿王。如果誰能給太子羞辱,似乎也只有睿王了。她愿意,犧牲自己,去換取對溫瑾瑜的羞辱,換取自己后半生的唯一可能。

      宮里沒有任何秘密,不到半天,溫瑾瑜便叫人壓著云雪到了他的書房。

      云雪心撲通直跳,不知道他叫她來的目的。心虛著,卻強(qiáng)自硬撐。他總不會這么快就知曉了消息。

      溫瑾瑜厲聲喝道:“跪下!

      云雪順從的跪下。

      溫瑾瑜聲調(diào)極冷:“很好,終于學(xué)會用你的擅長來獲取自己想要的了?”

      云雪氣恨的辯解:“沒有!彼谥S刺她擅長勾引男人么?

      溫瑾瑜卻只是冷笑:“既然這么想離開,我送你走。”

      什么?云雪不可置信的抬頭,卻只是一瞬間,人已經(jīng)被溫瑾瑜拖了過去:“不過,臨別前本王送你一件禮物!

      不及云雪反抗、掙扎,她已被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疼痛中云雪大慟,勉力指控:“原來……是你……”

      明明溫和的笑,如今聽來卻似惡魔,溫瑾瑜嗤笑:“本王說過,你最愛本王的無恥……”

      云雪羞憤交加,淚如泄洪。疼痛的記憶襲來,怎么也料不到,那日毀她清白的是他。

      如同破敗的玩具,云雪被棄擲一邊,溫瑾瑜整理好衣服,冷冷的吩咐:“去,把這個奴婢就這樣給睿王送去,就說是本王賞的……”

      云雪只恨自己不死,要清醒的活著受他羞辱。

      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痛楚大于歡欣。

      可終究,是離開了。

      薄薄的床單裹著微涼的身子,蘇云雪竭力讓自己麻木,假裝可以忽略掉她所遭受的一切。

      睿王俯身盯著云雪,她執(zhí)拗的不肯睜眼。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眉宇,輕輕的說:“云雪,看見你,我很高興!

      云雪無聲的流淚。她不高興。

      睿王起身,吩咐人備熱水、備新衣,再返身,伸手去扯云雪的床單。

      云雪嘶啞的制止:“別碰我!

      睿王輕笑:“我不會傷害你,沐浴一番,你或許能恢復(fù)一點(diǎn)心情!

      “謝謝!痹蒲┲荒苷f這兩個字。這會,她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叫睿王利用她的軟弱欺近她的身。

      睿王了然,道:“云雪,我視你如寶,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云雪搖頭,疲憊的閉上眼,一聲不吭。

      她不需要了。今天之前,還可以假裝自己有著無上的勇氣和無畏的堅強(qiáng),如今什么都不剩。睿王是溫瑾瑜的親叔叔,她沒法承受……沒法跨越……

      云雪穿著厚厚的衣服,還是覺得冷,坐定在睿王對面,捧著熱茶,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掩著內(nèi)心的羞慚,道:“睿王爺,云雪前日所說,失效。云雪愿意助你成其大業(yè),只求他日賜還云雪自由身。”

      睿王淡淡的說:“大業(yè)么,我不在意,云雪,我真的不在乎他對你做的一切……”

      云雪慘然的笑。

      她在乎。

      將熱茶都喝了,起身,沉默的出去,只留下個凄愴的背影。

      05、報仇難雪恨

      睿王是池中之龍,山中猛虎,早有不臣之心,只是一味的隱忍,蓄而不發(fā)。忽然之間有了借口,在北敵入侵的同時,揮師還京。

      京里有蘇相內(nèi)應(yīng),輕松的就破了禁宮。那時,太子溫瑾瑜在柳恩蔭尚在北邊作戰(zhàn)。

      皇上與睿王有了一場空前的私下交談。自那日之后,皇上沒了蹤影,睿王得了先皇的御詔,名正言順的繼承了皇位。而溫瑾瑜再不是太子,只封了個瑜王,即日離京去先時睿王的封地。

      一朝換代,卻不妨礙人們?nèi)绯5纳。朝臣們從震驚中恢復(fù)了平靜,每天仍是兢兢業(yè)業(yè)的關(guān)心著國家的大事小情。

      街上依然熱鬧非凡,小商小販們賣力的招攬著自己的生意。

      蘇云霜坐著馬車,和溫瑾瑜一起沉默的相對。落難夫妻,比任何時候都更默契。兩雙手交相握在一起,從彼此那里汲取著可憐的溫度。

      車忽然停下,侍衛(wèi)報:“稟瑜王,蘇小姐前來送行!

      溫瑾瑜的手顫了一下,很快平靜,道:“請。”

      長亭里,神采飛揚(yáng)的云雪纖手執(zhí)著酒杯,朝著溫瑾瑜微笑:“我代皇上為妹妹、妹夫送行,先干為敬!

      溫瑾瑜看著明艷如昔的云雪,神思恍惚,就好像是他初遇她的時光,她便是這般的明艷美麗。只是,他不再是他,她亦不再是她,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臉上的笑,帶著嘲諷,帶著虛偽,再不似從前的純真嫵媚。

      喝下手中苦澀的酒,溫瑾瑜悲哀的笑:“蘇云雪,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你也算報了一箭之仇!

      云雪放下酒杯,臉上的笑意不減,聲音卻沒有溫度:“雖報得深仇,卻依然難解心頭之恨,你欠我良多,只怕下世也還不清。不過,我不跟你討。”

      如果可以,她寧愿要十六歲之前幸?鞓返臅r光。那時候愛是真的,愛人是真的,心是真的,笑是真的。不像現(xiàn)在,華麗奢侈的外表下,是一顆破敗的軀體,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回到皇宮,宮婢上前道:“皇上請小姐去延寵殿。”

      云雪淡然的應(yīng)了一聲,匆匆換洗了衣服趕過去。心里邊是疲憊和木然,迫切的想要喝酒麻醉一下神經(jīng)。

      溫西睿等候了多時,見宮婢報云雪到了,臉上才露出了一點(diǎn)欣喜。抬頭時,她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仍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是看起來有些傷感。

      他走過去,揮退侍從,攔腰將云雪抱了,憐惜的道:“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云雪堅持要去送溫瑾瑜,他吃醋,但更多的是心疼。如果她能放下,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恨,恨到不惜摧毀溫瑾瑜的一切。如今雖然心愿達(dá)成,她卻仍然不快樂。

      云雪沒有像往常一樣抗拒,只是閉上眼,輕輕的道:“總要有個結(jié)束!

      結(jié)束了嗎?但愿吧。再折騰下去,她便是死了也無法超生了。

      溫西睿俯下身,去親云雪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云雪忽然睜開眼,輕輕掙脫出去,道:“對不起。”

      她始終有罪惡感,當(dāng)這是不倫之愛。

      溫西睿只是笑笑,道:“朕有耐心,等你能的時候再……”

      云雪搖頭,道:“只怕,此生再也沒有這種可能;噬,你當(dāng)日答應(yīng),還賜云雪一個自由之身!

      溫西睿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終是淡淡的道:“不急,時候到了,朕自然放你走。”

      云雪踉蹌離開。她終是怎么也邁不出那一步。這樣也好,把話說開了,隨溫西睿處置吧。人都是會變的,他對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趣,如今身邊美人如云,早晚會將她丟到一旁。

      厭倦之日,即是自由之期。

      云雪對迷茫的未來仍是抱著一份憧憬。

      很快接到圣旨,封云雪為三品女官。女官,說著好聽,其實是皇上變相的女人,在外人眼里,沒什么區(qū)別。

      云雪心懷忐忑,只怕溫西睿興起,逼她就落。誰知他卻一直沒動靜。

     。埃、離別兩望

      六個月,溫瑾瑜慢慢接受了現(xiàn)狀,低下頭來準(zhǔn)備踏實的做一個親王。既然當(dāng)日睿王能夠蓄勢以待,為什么他不能臥薪嘗膽?

      這天從校軍場回來,就見隨身女使上前回話:“回王爺,皇上有圣旨!

      溫瑾瑜心下一凜。顧不得換衣服,到了前廳接旨。那里立著一個白衣女子,聽腳步回過頭來,溫瑾瑜心下一驚。竟是云雪。

      云雪托著圣旨,微微含笑:“別來無恙,瑜王爺!

      溫瑾瑜心頭刺痛,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曾經(jīng)自己的女人,如今成了皇叔身邊的禁臠,再巧笑倩兮,卻與自己無緣,難以觸碰,這是對他自尊心最大的打擊。

      云雪無暇看他的狼狽,將圣旨交到溫瑾瑜的手里,道:“皇上命云雪做瑜王爺身邊的監(jiān)軍,以后還請王爺多加照顧。”

      溫瑾瑜見屋中無人,這才譏嘲的道:“做皇叔的女人,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何必到這窮山僻壤來?”

      云雪面色羞紅,挺身而起道:“放肆,誰給你的資格侮辱我。”

      溫瑾瑜冷笑連連:“你說還能有誰?他早就提前下了道密旨,你自己看吧!

      一卷圣旨擲到云雪腳下,她瑟縮了一下,還是彎腰撿起,才看了一眼,就覺得頭轟的一下。上面寫的言辭懇切,什么素知她和太子是昔日情人,故此完璧歸趙。

      在溫西?磥,這是實情,可是在溫瑾瑜看來,卻不啻是一種侮辱。云雪這才明白,何以溫西睿要封她為女官,又為什么派她來這?

      他是在逼她。逼的她徹底對溫瑾瑜死心。還以為他是忠正君子,誠以待人,卻原來也是這般的狡猾,心機(jī)繁復(fù)。

      一時間,云雪就像個無助孩童,執(zhí)著圣旨,淚如雨下,話不成聲:“我們之間,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聽在溫瑾瑜的耳里,不過是此地?zé)o銀。

      他冷冷的笑,道:“這解釋,還是不如的吧,留彼此一點(diǎn)自尊。當(dāng)日他撿我的破鞋,今日我撿他的,也算報應(yīng)不爽!

      就像一個耳光打在云雪臉上,她只覺得立在這,自己是這么突兀。

      溫瑾瑜邪笑著欺近云雪,俯在她耳邊低低的問:“相較之于我,你更喜歡誰的無恥?”

      云雪尷尬的留下來,名義是監(jiān)軍,實際上卻什么都不是。

      她不想做溫西睿的細(xì)作,所以不能多關(guān)注溫瑾瑜的公務(wù)。她也不想做溫瑾瑜可以肆意侮辱的女人,所以不想在王府多停留一刻。

      溫瑾瑜毫不忌諱云雪,有些文件就那么明目張膽的擺在書桌,他狂放的對云雪放言:“你盡可以把這些機(jī)密都送到他的書案前,也許他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會再拾我的破鞋也說不定!

      云雪心死。她想,也許要換自己的清白,只能從他們兩個人中選擇一個了。

      其實根本不必選。如果有選的必要,她也就不必這么辛苦。

      她留下一封書信,離開了瑜王府。書信中只有幾個字:用他之命,換我清白。

      溫瑾瑜只是冷笑,眼神里卻有著化不開的痛楚。他利用了云雪,激她做出這樣的決擇,為了自己的利益。

      他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可是對于云雪,是劫還是福,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悄悄的派兵進(jìn)京,才到半路,就聽說了溫西睿遇刺身亡的消息。連夜回京,早就沒有了云雪的半點(diǎn)影子。

      溫瑾瑜登基,大赦天下,同時派人四處尋找云雪。

      無果。

      朝臣請求立后,溫瑾瑜一一駁回:“一日尋不到蘇云雪,一日無后。她是朕當(dāng)初要迎娶的太子妃,理所當(dāng)然是一國之后!

      一年,三年,五年,幾乎將全國都挖地三尺,刨了個遍,可還是沒有蘇云雪的消息。溫瑾瑜仍是不肯立后,身邊只有一個貴妃,即是蘇云霜,卻無一子嗣。

      無人時,對月飲酒,唯有苦笑。當(dāng)日營營以求皇位,所以舍了相戀幾年的云雪,迎娶云霜,只因為蘇相當(dāng)日坦言,云霜才是他親生女兒。

      一場交易,他丟了此生唯一的愛戀。虐愛中,他和云雪一次次失之交臂。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吧。

      早知今日的高位如此的不勝寒,不如當(dāng)日攜著云雪歸去。即使只是瑜王,若是云雪在身邊,生命也不會這般的寂寞荒涼。

      所有的權(quán)勢,都抵不上她的回眸一笑。

      如今回首,她的種種風(fēng)情,只是黃梁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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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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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道
    朝聞道,夕死可也



    冷香盈袖(重生)
    愛是毀滅,亦是救贖



    金枝玉葉
    孤女成了金枝玉葉



    高不可攀
    余生很長,請多指教



    潑辣俏娘子
    老娘不發(fā)飆,都當(dāng)我是病貓呢



    獨(dú)一無二
    她是他心里的獨(dú)一無二



    桃花朵朵開
    桃花不怕晚,開了就成



    眷屬得成
    有情人終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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