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這傷口,想知道是怎么來的么?”袁朗笑得妖孽,看著兩顆嫩嫩的新南瓜,慢條斯理的問。
見兩人點頭,又緩緩開口:“M16穿透,護士給我消毒的時候就這樣,他拿手在疤痕處比劃了一下“棉簽蘸滿酒精,從這頭杵到那頭,就算消毒了”
說的云淡風(fēng)清,兩顆南瓜面面相睽,在看向袁朗的眼神里就帶了那么點崇敬與佩服。
后來成才剛進老A沒幾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本質(zhì),三多卻沒有。
某天成才嚴肅的對三多說:“三兒,你不覺得隊長在騙咱們么?”三多眨眼:“騙?騙啥?”
“隊長手臂上的傷,他說是M16穿透”
“啊,那怎么了?” 三多還是一樣的老實。成才忍不住伸手捏捏他有點發(fā)紅的耳緣:“你,咋這笨呢?想想M16用的是什么子彈?”
“嗯。。。。。SS109。成才,你怎么了?”三多依然沒反應(yīng)過來,成才被囧得半餉無語只剩東南風(fēng)呼呼卷過。
后來成才實在忍不住,去找吳哲訴苦。吳哲十分精辟的給袁朗下了個定義“爛人”并告誡成才看好他家多多,不要被爛人給賣了。
當(dāng)然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后來被三多打敗的,居然是爛人。
袁朗把礦泉水瓶子像投彈一樣扔了出去,可惜沒砸中三多同志。所以最后三多再次推門進來時,袁大中隊長只能勉強翻翻眼皮:“謝謝你啊~”
某次演習(xí),A大隊毫無懸念的1比25把友軍打得那是屁滾尿流,演習(xí)完畢,照樣要開宴會慶功。
袁朗摸著胳膊上的疤,不由得想起高城臉上那道縱向,從眼角到嘴角的一道傷痕。與其他地方的膚色略有不同,慘淡的蒼白,微略突起,估計用手摸上去是不一樣的感覺。
那天的電話,他有點不冷靜,高城受傷,沒有告訴他。所以他有點,好吧,有點不爽。所以上來就是直楞楞的一句:“你受傷為什么不告訴我?”
弄得高城拿著電話楞是有幾秒鐘沒說出話來,袁朗抽了?
“袁中校,咱倆的交情好像還沒到我啥事都需要跟你匯報的份上吧?”高城的左手插在褲兜里,右手的電話有些燙,有點沉。
袁朗哦了一聲。對,他和高城的交情的確還不到那份上,于是說聲抱歉,倆人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過袁朗明白他確實有點為高城擔(dān)心,而高城回去咂摸咂摸袁朗那句話,也咂摸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袁朗在想,那道疤如果偏一點,眼睛和頸動脈。高城在想,個死老A還不錯,挺關(guān)心同志的。
倆個人想想,笑一笑。也就在各自的宿舍里沉沉睡去。夢里,沒有對方。
三多有天終于開竅,神秘兮兮的扯了成才到自己寢室:“成才哥,你上次說隊長那傷疤是M16的不對勁是不?”
成才在寢室睡得迷迷糊糊,機械點頭:“是啊,很不對勁。”
“你是想說隊長A了咱們,是吧?”三多的嗓門有點大,成才徹底清醒過來,慌忙用手捂了他的嘴:“笨啊你,喊那么大聲想干啥?低調(diào),低調(diào)!”
三多就眼睛亮亮的笑,旁邊的齊桓就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房間把門一關(guān)到操場上跑步去。
“成,成才哥,你是想說隊長那傷根本就不是M16的近距離穿透,是不?”
成才欣慰的看著終于開竅的三多同學(xué):“可不咋地,隊長就是A咱們A得最順手~”
袁朗微低了頭,摸著自己胳膊上那圓形傷疤,皮膚被太陽曬紅,發(fā)熱。
成才那小南瓜好像已經(jīng)覺察出了什么,每次看見他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懷疑么,這是一種好的品質(zhì),老A需要。
所以,當(dāng)模擬訓(xùn)練成才拋下戰(zhàn)友逃避所有可能的一切時,袁朗承認,他火了。雖然他的火氣不會表現(xiàn)在明面上,但一句句狠話子彈般丟出去,硬是砸得那小南瓜眼角微潮,啞口無言。
成才,老A不適合你。老A看重懷疑精神,但老A絕對不待見懷疑兄弟的士兵。
所以三多絮絮叨叨的跟他說成才合適的時候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高城,在你手底下出來的兵怎么就那么難伺候?
高城想起三多,那天晚上聽他說自己說七連說現(xiàn)在說未來。不說以前,沒有以前。以前是什么,以前是陽光明媚風(fēng)雨雷電天空陰霾全占了,人走一條路,不管多遠多長,總得向前。回頭看看自己究竟走了多少,那沒意義。
臉上的疤在陰天下雨的時候總有些隱隱的刺痛和麻癢,用手去撓卻發(fā)現(xiàn)那東西在皮膚下面,骨肉里面。
“你受傷了怎么不跟我說?”袁朗的聲音又想起來,高城笑了。個死老A,然后發(fā)現(xiàn)傷疤不癢了。
袁朗后來跟高城通了一次電話,說了三多和成才的事。高城說我知道,不削不成型,我的兵到了你那里就得有個人樣子。不論是陽光還是月光下,都能挺住了。
袁朗笑起來:“放心,老A也有脊梁。對了,成才不信我胳膊那疤是M16穿透”
“廢話么你這不是,誰能信?你以為他們都是吃素的,你這去騙騙小丫頭還差不多。”高城望天。
“可三多信了。。!痹士吹亍
高城耐心的諄諄引導(dǎo):“他一開始可能信,但你想想,他跟誰在一塊呢?成才,還有你們那活電腦吳哲,外加個大個子齊桓。有這三個人在,在老實的人都會具有你們推崇的懷疑精神。”
袁朗點頭:“多謝指教,不勝感激!
“好了,說說吧。那疤,到底是咋回事兒?”高城的好奇心其實很強。
“改錐,交手的時候我忘記自己是一個特種兵,我忘記自己用一只手就能讓那個人死上好幾回。我忘記了一切招式,我什么都忘了?伤麤]忘自己手里有改錐,比我記性好。所以,一改錐從前到后,給我這胳膊穿了個眼兒。
我舉起手,幾乎能透過那個洞看到對方參雜驚恐與狠毒的神色。后來,護士給我消毒,也是拿著棉簽用前到后。
于是我就在想,回去我就背書增加記憶力,這種事絕對不能在出現(xiàn)第二次!
袁朗說的有些幽默,高城卻沒笑:“是夠差的,你要是我的兵,我肯定踢你!
“是,謹遵教誨!痹手t虛。幾秒后,兩個人都笑出聲來。
以前的日子陽光在明媚那也是過去,而以后的日子陰雨連綿也得過活。
袁朗在想,這疤好像不會天天那么燙了。
高城在想,這疤好像不會天天那么癢了。
于是二人再次相遇時,就互相交換了一個溫和而笑意滿滿的眼神。當(dāng)然,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