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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為一個女生,如果我僅代表一個人喜歡你,那我可能會選擇暗戀你。
因為我容易害羞,長得又不好看,性格也不夠有趣,很多很多方面注定我不能勇敢地站在你面前坦承我的心意。
我一定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我不溫柔,又不可愛,頭發(fā)總是不打理亂亂的,穿著也不講究,甚至能夠風(fēng)衣配涼鞋。比起其她女生會跳舞會彈綱琴什么的,我甚至不會折千紙鶴。
我沒有飄逸長發(fā),也沒有精致的五官——我沒有明亮的眼睛,也沒有粉潤的唇,或許我有的只是一個擅長抽抽搭搭的鼻子,和一張看見你就會變得緋紅的臉。
我會開心地笑,但笑得呲牙咧嘴,而不是溫文爾雅。
我會難過得嚎啕大哭,哭得淚眼婆娑,而不是梨花帶雨。
我會生氣得漲紅了臉,亂摔東西,而不是扁著嘴委屈巴巴……
看啊,就連情緒方面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往更好的方向成長。
但是即便這樣,我暗戀你的方式還是傳統(tǒng)而秘密進(jìn)行著,我可能會想辦法加上你的扣扣,但加上后不會與你說話,只會偶爾看著你或亮或暗的頭像,憑空想象你是在睡覺還是在與哪個不知名的人聊天。
現(xiàn)實中,我可能會坐在教室里看著你的背影,不斷轉(zhuǎn)筆,試圖用那樣的聲音引起你的注意,但當(dāng)你因其他原因看向我的方向時,又連忙低下頭寫作業(yè),然后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抬頭與你對視,給你一個因羞澀而顯得僵硬的微笑。
然而,我喜歡你的同時也一定會拒絕換座位時你主動幫我搬書的好意,只因我喜歡你,所以你對我的好都不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如果我暗戀你,我可能會窺視……是的,窺視你的說說和空間,企圖從那貧瘠的文字和幾張照片中看透你的生活和所想。
也想知道你是否喜歡我或已經(jīng)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但如果現(xiàn)實中我們幾個同學(xué)一起出去吃飯聚餐,我絕不會坐在你對面或是你身旁,有時我甚至?xí)芙^有你在的吃飯邀請,只因我暗戀你——如果和你離得那么近,我會害羞得不敢說話,不敢抬頭,我一定慫巴巴的,會把聚餐氛圍弄得很尷尬。
但如果真的能和你吃上一頓飯了,我也一定會選擇一個離你最遠(yuǎn)的位置,盡量安靜地吃完那頓飯,卻將你的一字一句都認(rèn)真傾聽。
如果我暗戀你,我有時可能還會僅僅因為你換了一個頭像而到處找情頭,然后偷偷假裝我們是心意相通的情侶;我可能自己也會寫下一兩條說說表達(dá)對你的心意,但絕不會勇敢地敲下你的名字……卻緊張著希望你能看到,希望你對此評論點贊我,給我一種你明白我的心意并接受了的錯覺。
每當(dāng)做到這里時,我可能會不禁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歡上你的呢?
我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或有趣或悲傷的交集呢?
也許是某一年的明亮教室里,你站在我身邊用薄薄的課本敲醒我讓我交作業(yè),大概是我剛醒,本該覺得吵醒我睡覺的你面目可憎得像惡魔,但是卻借由剛醒時的模糊視野和窗外透進(jìn)來的陽光將你的一切渲染得太過明媚了——還有你敲醒我的動作,太過溫柔了。
也許是某個陰雨的深秋,自習(xí)課上,雨下得大,教室走廊外的梧桐樹葉都被雨水打得啪嗒啪嗒響,而我坐在教室最后排的窗邊無心寫作業(yè),只是看著梧桐樹飄落一片又一片,然后時不時瞅瞅身后敞開的門。
上課前,你和幾個男生聽說停車場淹水了,想要去牽自己的電動車,走之前還用嘲諷的語氣拒絕了我讓你幫忙牽車的請求,對我說:“就讓你的小綿羊洗個澡吧!
半晌你同那幾個男生回來了,卷著褲腿,提著滴水的運動鞋,渾身濕淋淋的,將我的雨傘別在走廊上卻我對我笑著說:“我大發(fā)慈悲順便幫你把車牽好了。”
而聽那幾個男生說,你卷起的小腿上,因幫我牽車而被另一輛車的什么東西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淋淋的。
也可能是因為你有次借了我的教科書回家,又下了大雨,你為了保護書包在來校的路上淋濕了自己。到校后我丟開自己濕淋淋的書包,一身清爽地坐在教室里,看著你濕漉漉地抱著掛在胸前的書包、踩著鈴聲到教室,沒一會兒卻將一本干干凈凈的書還給我。
我愣著打趣你道:“學(xué)霸就是不一樣,我為了保護自己犧牲了書包,你為了書犧牲了自己。”
聞言,你只是對自己的悲慘遭遇露出了一個很苦逼的表情,但卻還是認(rèn)真地對我說:“你總是在書上畫畫,要是弄濕了,糊了就不好看了。”
……傻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書上畫的只是課上無聊的涂鴉而已,連畫都算不上。
也許是你有次誠懇地邀請我去看你的藍(lán)球賽為你加油,而我偷懶沒去看,你回來后帶著勝利的喜悅向我繪聲繪色地描述自己最后的三分球是多么帥氣,然后轉(zhuǎn)而對我沒去的事表達(dá)了不滿與委屈……我還記得后面上課時你因為打比賽時太賣力了,雙腳抽筋得無法上英語課。
再多想想,也許是你愿意在月考前還翹掉自習(xí)課陪著心情不好的我在體育場里打乒乓球,也許是你每天放學(xué)后自愿教我如何更快地跑50米……也許是你在夏日的午后追著我跑了半個操場都要把一顆糖塞給我……也許是你有次上課小聲地和我說:“我覺得全班你最好看!
也許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說我們是朋友,卻默默喜歡了我三年,直到最后要轉(zhuǎn)學(xué)時才來向我坦白三年來的喜歡……
如果我暗戀你,我會怎樣接受你突如其來的告白呢?
大概是不知所措,心跳嘭嘭響,高興得紅霞滿天飛,然后慢慢地牽你的手,開心到昏昏乎乎的,連做夢都會笑醒。
如果我暗戀你,我想我會用盡辦法讓你留下來,當(dāng)你轉(zhuǎn)學(xué)前問我:“如果我以后好好賺錢你會喜歡我嗎?”時我絕不會微笑著說:“你很好,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如果我暗戀你,我現(xiàn)在看著你空間里與那個漂亮女孩幸福的樣子絕不會衷心地祝福你。
但是,這一切只是如果。
因為如果我僅僅代表我自己喜歡你,我絕不會暗戀你,我會勇敢而大膽地先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而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就絕不會再喜歡你,而是讓你去遇到更好的女孩。
如果我暗戀你,我絕不會拒絕你的燒烤邀請和爬山邀請,因為當(dāng)我拒絕時,你的表情實在太過失落了;如果我暗戀你,我絕不會把你對我的好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因為我會心疼那個一顆心為傻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付出的你。
而現(xiàn)在,我也想打當(dāng)初那個把你當(dāng)朋友而一直理所當(dāng)然接受你的糖果的自己。
如果我暗戀你,我絕對不會想在此時對你說對不起,和謝謝你。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喜歡與你的友誼與回憶,喜歡你與我談笑的樣子,喜歡你喜歡我的樣子……
作為你初戀的我是怎么樣的呢?
是不是很邋遢很糟糕,總是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合群也不積極,總是躲在人群后等你來找我。
作為朋友的你在我看來是怎么樣的呢?
愛笑,也很調(diào)皮,是班里的開心果。意外喜歡甜甜的糖果,對我又好又爽朗。不同班的兩年里不怎么見到你,但有時會突然在我桌上出現(xiàn)一瓶我們曾經(jīng)一起喝過的很難喝的飲料。
作為別的女生喜歡的人的你是怎么樣的呢?
大概十分帥氣吧,又高又瘦,喜歡穿白衣,有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和一張笑起來很好看的臉,唯一的缺點就是襪子品味不好,喜羊羊與灰太狼什么的,打藍(lán)球時被妹子看到很掉價呢。
如果我暗戀你,不用你邀請我就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去看你的每一場藍(lán)球賽,而不是每次都因嫌麻煩而偷著懶沒去看,導(dǎo)致這成了我的一個遺憾……
如果我暗戀你,就沒有如果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你懷抱里和有你的未來里。
而不是獨自在宿舍里敲下這些文字。
如果我暗戀你,我現(xiàn)在就不會因你而淚流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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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與朋友聊天時突然的感想,我說我現(xiàn)實中沒有喜歡過男生也也沒有談過戀愛,問她們說喜歡是什么感覺呀?我不懂喜歡是什么感覺,如果按照我對紙片人的喜歡,那就是為他有持續(xù)性的情感波動。
她們說說不上來,就是一瞬的心動,然后每天習(xí)慣性地暗示自己喜歡那個人,久而久之,真的放不下了。
她們說那種感覺得不到回應(yīng)是幸福又痛苦的。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喜歡過我的一個男生,當(dāng)時的我不懂事,用最官方又無情的方式拒絕了他好不容易說出的感情。從此再沒見過他。
一想到他可能曾經(jīng)這樣為我痛苦后,我想對他說聲對不起,也想說聲謝謝。謝謝他曾經(jīng)喜歡那樣傻傻又一無是處的我。
如果有另一個平行世界,希望那個我也暗戀他,不管結(jié)局是好是壞,我都希望他能因為曾經(jīng)喜歡我而笑過。
不管他對我的喜歡是不是真能定義成喜歡。
可能不算,但我希望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