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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君一株四葉草
。ū疚脑O(shè)定肉肉并未被斗姆元君復(fù)活,也不曾有過第二世。)
“覓兒!”墨發(fā)如瀑的女子從反反復(fù)復(fù)的噩夢中驚醒,她又夢到錦覓和自己被窮奇追趕的情形了。那日,她與錦覓約定偷偷溜出花界替錦覓尋找她的娘親,卻不成想遇到了逃脫封印的上古兇獸窮奇,當(dāng)時(shí)情急之下,她下意識地護(hù)住了錦覓,等反應(yīng)過來,她已是氣息如斯,所幸后來她看到彥佑君出現(xiàn)救下了覓兒,也能安心地離去了。
然而,本以為自己從此形魂俱滅,醒過來卻被高人告知自己的本體并非是那一盆多肉,而是傳教士圣帕垂克曾用來解說基督教著名的“三位一體”理論——“父是神,子是神,圣靈是神,卻非三神,乃是一神。”所用過的三葉草一族的后代,不僅如此,她還是一族中罕見的四葉草,她的先祖為了保護(hù)她免受被人采摘拘禁的命運(yùn),向主祈求將她投放到了遙遠(yuǎn)的東方土地,以多肉植物的外殼保護(hù)她,使她可以抵擋一次致命的攻擊,同時(shí)在攻擊后會自動將她傳送回她的本族。
當(dāng)時(shí)聽聞這些,她都呆住了,本以為自己就是盆無父無母的多肉,沒想到自己這身世背景如此復(fù)雜。那位高人其實(shí)就是圣帕垂克的化身,他告訴肉肉,她們一族都名為苜蓿,但因她生而四葉,她的先祖便將四葉之名贈予她。而她本不該回西方天堂,她與東方結(jié)緣已深,只待她養(yǎng)好傷便要回東方去了。
“四葉,你的傷勢已無大礙,今日喚你前來,便是要將你送回東方世界,你可準(zhǔn)備好了?”高人慈眉善目,但言辭嚴(yán)肅,她知道,若是這一別,自己想再回到故鄉(xiāng)怕是難了,可是她又割舍不下錦覓和花界的伙伴們,肉肉,不,應(yīng)該是四葉,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圣人這些天對四葉的教導(dǎo),四葉必終身銘記!
圣人不僅告知了四葉她的身世,還教導(dǎo)了她如何正確修煉,在養(yǎng)傷期間,四葉感覺自己的實(shí)力居然可達(dá)彥佑君的水準(zhǔn),‘這樣回去我就能好好護(hù)著覓兒了’她想著,勾起嘴角。
圣人見她這樣子,也是早就知道她歸心似箭,“你且記住,你生來便是福祿不盡的命格,此番回去,莫被居心叵測之人察覺!
四葉鄭重地點(diǎn)頭,和她最為親近的只有錦覓這一顆小葡萄,希望能給這小傻瓜帶來好運(yùn)。
等四葉再回神,她已經(jīng)到了花界,先看見她的是老胡,后來又去拜見了長芳主,眾人對她的死而復(fù)生俱是感到驚奇,卻也為她高興。
“小淘淘的肉肉回來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這就去告知小淘淘。”老胡一蹦一跳,倒不像個(gè)胡蘿卜,反而像是他的天敵兔子精了。
可是,為何還要告知,莫非覓兒不在花界?四葉有些憂慮,長芳主察覺后給四葉講了好長好長的故事,四葉有些頭暈地漫步在花叢中,‘我這是在西方待了多久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可苦了我們家的覓兒了,哼,幸好那天帝天后俱是隕滅了,看來天界真不是個(gè)好地方,待我去看看魔界如何,不知道覓兒是否安好!
魔界
軟榻之上,錦覓正吃著增進(jìn)靈力的果子,一旁的旭鳳癡癡地望著她,感覺真是歲月靜好……
“報(bào)!”魔侍打斷了這寧靜的畫卷,旭鳳皺著眉,“何事如此緊急?”
真是的,沒看到本尊正和夫人琴瑟相和、鸞鳳和鳴嗎?
。ú唬蟾攀悄愕腻e(cuò)覺,你家錦覓正忙著吃都沒注意你)
小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復(fù):“回尊上,花界來報(bào)!
聽到花界二字,錦覓立刻放下手中的吃食,旭鳳有些吃味但這又是情理之中,只能繼續(xù)聽那小兵稟報(bào),“花界使者傳訊,說夫人的密友歸來,盼夫人一聚,只待夫人閑暇,便來魔界!
旭鳳接著皺眉,密友?誰啊?莫不是來搶覓兒的?
“密友?我的?噯,大家都是朋友嘛,不過,說到歸來,莫不是!莫不是我家肉肉!”錦覓一下子激動起來,從軟塌上跳起來,期間不小心壓到了鳳凰的小腿,但她毫不在意,“一定是她,一定是,快讓她過來吧,我時(shí)時(shí)有空的!”
一旁的旭鳳一邊揉著自己的腿,一邊極力勸阻著:“覓兒,你這密友不是已經(jīng)……未知虛實(shí),還是不要……”
他心里想著,這不是讓我又平添一個(gè)和我搶覓兒的人了嗎,尤其這肉肉在覓兒心中地位甚高,他可是記得覓兒當(dāng)初上天界求靈力都是為了救活這個(gè)肉肉。
“傻鳥,花界來信還能有假啊,不管了不管了,我要去見肉肉了!”錦覓有些氣惱,急匆匆地就跑出去了,留旭鳳一個(gè)人內(nèi)心默默流淚。
......
只見面前這人風(fēng)姿綽約,白衣飄飄,眉清目秀,端是一番仙人之姿,且自帶威壓又令人耳目清新,嚴(yán)肅與溫潤并存卻不相悖,真是神人啊神人。
四葉在心中感慨,表面卻盡顯禮數(shù),“在下四葉,來此處等待友人,不知仙君名諱?”
她靈智初開就在花界,此后除了那次兇險(xiǎn)也未曾見識過什么人,多半是道聽途說,口耳相傳,自熱不知曉面前的人就是長芳主口中為錦覓機(jī)關(guān)算盡卻徒留寂然的天帝陛下。
在她暗暗打量潤玉時(shí),潤玉也對她觀察了一番,畢竟這人是在魔界入口等待,不知是否與錦覓有關(guān),且天界最近也未添什么姿色出眾的仙子,可眼前這人卻是仙氣繚繞,他估量這人起碼有彥佑的實(shí)力了。
“小仙潤玉,來此處亦是等候友人,今日有緣結(jié)識仙子,實(shí)乃幸事!彼亓硕Y,也真真如他名字一般,是個(gè)溫潤如玉的君子。
不過,這名字,怎么感覺有些耳熟呢?實(shí)不相瞞,四葉其實(shí)是個(gè)路癡臉盲加記名廢柴,在花界也就認(rèn)識那些人,低階花精她是一個(gè)都記不清名字相貌,在西方也就認(rèn)識圣人、侍女還有幾位天使了。
兩人交談間,卻聽到于兩人而言皆是熟悉的甜美聲音:“啊啊啊,肉肉,小魚仙倌,你們來啦!”她奔跑著過來,渾然忘記明明有更為便利的法術(shù)。
‘肉肉?是稱呼的這位姑娘?’
潤玉心中有些疑慮,不過肉肉不是錦覓先前的那位摯友嗎?她不是已經(jīng)……
“覓兒,許久不見,你不僅長高了漂亮了,看起來也聰明了不少啊!彼娜~敲敲錦覓的頭,逗趣道,她可不希望錦覓又回憶起先前悲傷的記憶。
果然,錦覓見到她本來要溢出來的眼淚聽聞這話后便鎖在眼中,“什么呀,我本來就很聰明的,我身邊傻的只有那只傻鳥而已,是不是呀,小魚仙倌?”她眨眨眼,言語間絲毫不對她口中的傻鳥,她現(xiàn)在的夫君留情。
潤玉從思緒中回歸現(xiàn)實(shí),輕輕笑道,“自然,錦覓仙子機(jī)靈活潑,非常人能及!
四葉聞言明了身旁是何人了,‘原來是他啊!
可是,她為何感覺這人并非似長芳主和花界眾人所言的機(jī)關(guān)算盡比先天帝有過之無不及的小人呢?而且,她甚至感覺出,這人溫柔的表象下,藏著深深的悲哀,可能是因?yàn)樗旧砜晒芾硇疫\(yùn)值的緣故,她察覺這人先天福薄,竟是孤寂一生的命格。
錦覓察覺出四葉的出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肉肉,怎么啦?”四葉回過神來,勾起嘴角,“無事,只是許久不見覓兒,心中感慨萬千罷了!睗櫽袢粲兴,剛剛他感覺有人窺探著他,卻是不帶惡意,反而有些溫暖。
……
“所以,現(xiàn)在肉肉你叫四葉啦?你真身居然是四葉草嗎?我聽說過噯,能夠給人帶來幸福的四葉草~”錦覓歡喜著,這樣就不擔(dān)心肉肉了,不過,“那我以后都要叫你四葉了嗎?”她情緒有些低落,肉肉可是她獨(dú)有的稱呼,以后,她也要……
“不必,覓兒自然是想喚我什么皆可的!彼娜~伸出食指,將面前面容精致絕美的小人輕蹙著的眉間揉開。
“對了對了,四葉你還要住在花界嗎?要不要搬來魔界和我一起住?”錦覓張大眼睛,滿懷期待,“這樣我們晚上又可以一起說悄悄話了,我好懷念啊!
還未等四葉應(yīng)答,就聽見有人高聲道:“覓兒莫要胡鬧!
四葉轉(zhuǎn)頭望去,那人自然也是姿容華麗,且自帶剛毅,想必這位便是覓兒的夫君了吧,看起來不錯(cuò),應(yīng)該很在意覓兒,不錯(cuò)不錯(cuò)。
四葉自帶丈母娘視角審視了一番旭鳳,旭鳳頗為不自在的搔搔頭,本來他剛剛偷偷聽這二人交談,乍一聽到錦覓說要肉肉陪她歇息他自然就急了,他可是明媒正娶錦覓的夫君(你確定你每次不是搶的?),怎么這夜間自家夫人都要被別人占了去?
“在下旭鳳,覓兒不過信口一說,四葉仙子莫要當(dāng)真!彼讨瘧嵑痛滓,一派和氣地說道。
然而四葉卻看得明明白白,這兩人也是有趣得很,“在下四葉,我家覓兒便托付給您照顧了。”她斂起笑意。
“自然自然!
旭鳳知曉她定是看出什么來了,倒是顯得有些尷尬。
“那,肉肉你不和我一起住了嗎?我還想著,你在不光能陪我,我還能多漲些靈力呢!卞\覓伸出雙手,拽著四葉的袖子搖啊搖。
四葉失笑,“你啊~”
旭鳳內(nèi)心寬帶淚,怎么辦,感覺自家媳婦要被拐跑了QAQ
“我的確不適合在魔界叨擾,尤其魔界也并不適合我修煉,但我可以定期來探望你的,覓兒,且我聽聞人間甚是有趣,若是哪日覓兒得空,我二人可一同游玩!彼娜~想著畢竟自己是外人,怎么能留在魔界,況且,估計(jì)旭鳳見了錦覓天天粘著自己,吃醋添堵怕是不在話下了。
“啊,這樣也好,傻鳥真討厭,不過四葉一切都好說好說!卞\覓絲毫不顧及一旁自家夫君如何內(nèi)心滴血,一心專注于自家肉肉,突然,她跳起來,“啊,我想到啦,”見四葉和旭鳳皆將目光投過來,她撓撓頭,“不如肉肉你去小魚仙倌的天界吧,那里適合修煉,靈氣充足,而且還有很多好吃的呢,對了對了,你還可以幫我探望一下狐貍仙啊,怎么樣怎么樣?”
她大大的眸子中滿是渴望和期待,倒叫四葉難以拒絕。
“這未嘗不是個(gè)好主意,真難得你能想出來!
旭鳳沉思片刻,似有所悟地調(diào)笑起錦覓。
“哼,傻鳥,你再這樣我這一個(gè)月都不和你靈修了,唔—”
話音未落,就見旭鳳風(fēng)一般地將她的嘴捂住,卷起她就瞬身跑了,風(fēng)中傳來“啊死鳳凰你做什么啊?肉肉~肉肉~等過些時(shí)日我去天界看你啊~”“閉嘴,真不讓我省心!
四葉勾起嘴角,看來錦覓真的收獲了她的幸福,她將一株用自己三分之一靈力凝成的四葉草置于風(fēng)中,“去吧,去找錦覓,將滿滿的幸福帶給她!
“四葉仙子可要與我一同回天界?”
潤玉見那四葉草緩緩飛走,才出聲。
四葉有些拘謹(jǐn),“可以嗎?不會勞煩天帝陛下嗎?”
她知曉這人是天帝陛下,想著尊卑有別。
就見那人揮揮衣袖,將手伸出來,“不勞煩,四葉仙子既是錦覓仙子摯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喚我潤玉便可!
四葉聞言綻放笑顏,倒不像是四葉草,反而像是太陽花,讓潤玉怔忡了一下,兩人攜手返回天界。
“鄺露,你安排一下四葉仙子的住處吧!
潤玉對面前的仙子吩咐道。
“是,天帝陛下!毕勺宇I(lǐng)命。
“多謝鄺露仙子了!彼娜~施禮。
鄺露回禮:“四葉仙子不必多禮,您是陛下的貴客,自然為您安排是鄺露的本職工作!
“潤玉,不知你為何要一直跟著我?”
四葉有些怔忪,這讓她有些奇怪啊。
“在下無事在天界閑逛一番,之前公務(wù)繁忙,借此散散心,恰巧也可為四葉引導(dǎo)一番!睗櫽窠忉尩。
自從天魔大戰(zhàn),他便一直憂心錦覓,后來又一直專心天界事務(wù),想著自己要贖罪,做個(gè)賢良的天帝。
四葉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想著,‘這位及天帝也不自由,還不如做個(gè)小仙自自在在,潤玉真是可憐的天帝一只啊,對了,不如……’
只見她暗自凝結(jié)靈力,竟又是三分之一的靈力,凝結(jié)成一株四葉草,她展露笑顏,將這株四葉草遞給潤玉,“潤玉,此番我借住天界,勞你費(fèi)心,想著自己無以為贈,便給你一株四葉草吧!
潤玉微愣,他自是感覺出這株四葉草與錦覓那株無甚不同,可畢竟自己與四葉僅是萍水相逢,怎可受此大禮?
“四葉,這禮物,我……”
潤玉正不知如何開口婉拒,四葉就已經(jīng)伸出食指,輕輕搭在他的薄唇之上,潤玉不由得面色微赫,他與錦覓也從未如此親近過。
然而四葉神色坦然,他又不得不定住心神。
“潤玉,既然你已將我視為友人,友人相贈,無甚不妥之處,”她的笑,剎那間,仿佛讓潤玉如沐溫暖的斜陽之中,“況且,我還挺喜歡潤玉你的!
這一句話徹底讓潤玉呆住,喜……喜歡?千百年來,對他說過喜歡的僅有錦覓一人,而那人不懂情愛,喜歡他,也喜歡旭鳳,喜歡長芳主,喜歡彥佑,喜歡許許多多事物,怕是四葉口中的喜歡也無甚分別,所以縱然他內(nèi)心有一瞬間被觸動,他也未曾表露出來,只怕重蹈覆轍。
四葉未曾察覺出潤玉的小心思,將手收回。就在潤玉放松之時(shí),輕輕拉過來他冰涼的手,將緊握的拳輕撥開,放入那株四葉草,溫?zé)岬闹讣獠唤?jīng)意地滑過他的掌心,“潤玉,你可要收好哦,這可是很珍貴的。”她眨眨眼睛。
潤玉點(diǎn)頭,“那就多謝四葉了!
他似乎在思慮著什么,四葉依舊未曾察覺。
兩人踱步而行,倒不覺得時(shí)光流逝,不知不覺便到了月下仙人的姻緣府。
自從天帝身隕,丹朱便不再與潤玉多有言語,潤玉也是習(xí)慣叔父的冷淡。然而今日,不知怎的,行至姻緣府大門時(shí),門居然自己敞開了。
“哎呀,我還想著是誰呢,原來是天帝陛下這位貴客~”丹朱語調(diào)上揚(yáng),略帶嘲諷,這時(shí),他忽然注意到潤玉一旁的四葉,略略睜大眼睛,伸出手指著四葉,
“你…你莫非是……”
莫非是潤玉準(zhǔn)備娶的新天后?
四葉對此也是粗腦筋一個(gè),她拱了拱手,“想必您便是覓兒所言的狐貍仙,月下仙人丹朱仙上了吧,小仙四葉!
丹朱聞此臉色馬上變得殷勤起來,“你是那小霜花的朋友啊,不錯(cuò)不錯(cuò),與我這侄兒也是相配,便喚我狐貍仙就好,不知仙子真身是什么?生辰八字幾何?家中可有什么親屬?”
四葉有些無語,還有些羞澀(不過很快便被壓了下去),“狐貍仙,小仙真身是株四葉草,生辰八字不知,家中除了高人也無什么親屬!
潤玉聞言心有所動,還未待他出聲詢問,丹朱就驚訝道:“不知生辰八字?哎呀,這可有些難辦了?我可怎么給你們牽紅線?”
他仿佛在喃喃自語。
“實(shí)在抱歉,小仙誕生之時(shí)便被送至遠(yuǎn)方,父母也不知身在何處,且出于一定緣由,小仙也不可輕易返回家中詢問!
“可惜可惜,倒也是個(gè)可憐的孩子。”丹朱感慨。
潤玉聞言,默然無語。
“狐貍仙不必介懷,況且實(shí)在冒犯,小仙并不相信紅線的效用。”四葉言辭懇切。
見丹朱瞪大眼睛便解釋道:“誠然,您的紅線能使兩人相愛,然而無論是相愛前的重重險(xiǎn)阻,還是墜入愛河后的層層考驗(yàn),能通過的少之又少,況且若是兩人并不般配,卻被紅線綁到一起,時(shí)日長久,怕只能成為怨偶一對。佛說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也的確不無道理,知曉愛情,或許會有一時(shí)的甜蜜,但有時(shí)真的很痛苦,雖然未曾真心體會過,但我想若是非必要情況,紅線還是少用為妙!
言畢,月下仙人似有所悟,潤玉則是目光晦澀。
是夜,四葉有些擇席,此時(shí)便仰望著星空,喃喃自語,‘知道覓兒經(jīng)歷這么多,真的很是心疼,幸而她與那鳳凰修成正果,可是,潤玉他……’
不得不說,雖然知曉潤玉當(dāng)初害得花界動蕩,挑起仙魔大戰(zhàn)等等,可四葉就是莫名地對潤玉有好感,不由得想要去心疼這位已經(jīng)位居天帝的殿下,高處不勝寒,只是一成不變的道理,尤其肩負(fù)更多,便必要舍棄什么!绻覜]有劍,就不能保護(hù)你,如果握著劍,我就不能擁抱你’這句話也令四葉悲哀,若是自己,想必也是想要一手握劍,一手?jǐn)堊∷鶒壑说摹?br>
想著想著,倒是愈發(fā)難眠,四葉打開門,向外走去,想在庭院中漫步使內(nèi)心澄澈,卻不料,一只小鹿樣的獸突然奔了進(jìn)這院落,見它模樣可愛,四葉倒是心生愛憐地摸了摸它的頭。
【潤玉清寒,一世與夜為伴,無尊位,少親朋。傾其所有,不過幾只小獸,一宅陋室……他日,錦覓仙子若嫁與我為妻必要受些委屈,如此,錦覓仙子可會嫌棄?
只要我在你身邊一日,便會護(hù)你平安康樂一日,絕不讓你有丁點(diǎn)機(jī)會用此……呃,錦氏獨(dú)門保命之竅。
覓兒貪玩,九重天界太大太廣,我怕她忘了歸路,遂用水霧搭了虹橋。好叫覓兒不論何時(shí),不論何地,只要抬頭便可望見歸路,便可憶起這虹橋盡頭還有一座貌不驚人的白墻黛瓦,院中還有一個(gè)默默守候的……他忽而松開我的手,撫了撫身邊的小鹿,良久,道:還有一只默默守候的魘獸。
昨夜晚香玉開了?上б拑簠s不在……花開無人賞,寂寞香無主,一朵花最大的悲哀想來莫過于此。
我所要不多,不求你能愛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歡我一點(diǎn)點(diǎn),日日復(fù)月月,月月復(fù)年年,年年復(fù)此生?梢詥?…… 無妨愛我淡薄,但求愛我長久。
我說服自己,只要我縱容你,只要我放任你,只要我日日睜一眼閉一眼地自欺欺人,只要這些能讓你開心,能讓你的身體好起來,你便總有一日會看見我的好看見我對你的情……
覓兒,永遠(yuǎn)別負(fù)我……
我知道這是個(gè)夢,但潤玉,不要醒來……
你是懷疑,我讓你誤會了旭鳳?就算是有人暗中搞鬼,想必也是那當(dāng)初害死你爹爹的兇手!
我不需要你來還!覓兒,只要能看著你,能在你身邊陪著你,已經(jīng)足夠。以前,我擁有整片夜空,可是我依然寂寞。而如今我擁有了你,我已心圓意滿。
覓兒,我只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無憂無慮,快活自在。我希望你能像我初遇你時(shí)那樣,你明白嗎?”
你知道回來便好,覓兒,你到底讓我如何是好,放了你,怕你的人逃走,關(guān)著你,怕你的心逃走,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時(shí)?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完完全全地屬于我?
“我這顆心早就已經(jīng)給了她,不會再痛了!
我也曾愛過,只是,這份愛卑微到骨子里,患得患失,求而不得,有一天,忽然就冷了,只剩下仇恨,嫉妒,勝負(fù)心,最后扭曲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回頭一看,只剩下一片狼藉。夠了,也倦了。
太上忘情,化天地,見眾生,而喜怒悲愁,從來都不屬于天帝。旭鳳,我們這一生太漫長,又太孤單,有人攜手相扶固然最好,奈何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歸。
我報(bào)了仇,掌握了自己的命運(yùn),成為至高無上的天帝,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可我還是一無所有,求而不得,便是天帝也無可奈何!
往事種種,歷歷在目。
原來,你是魘獸啊,四葉微微低頭,眼中的晶瑩不自覺地滴落在地,她怎么擦拭也止不住。這時(shí),魘獸又乍起,向著一個(gè)方向奔去,四葉有些憂慮,來不及接著擦拭眼淚,便跟著朝魘獸奔跑得方向施法術(shù)過去。
但見那人雖然身在軟塌之上,卻是眉頭緊蹙,眼珠急速轉(zhuǎn)動,渾身戰(zhàn)栗,偶爾有淚珠滑下,手也時(shí)不時(shí)的緊握又放松,可見睡得極不安穩(wěn)。
四葉輕輕嘆了口氣,那三人之間,無論對錯(cuò),只是可惜這個(gè)人,至今依舊難以釋懷。
她又摸摸魘獸的頭,對它笑了笑,繼而,伸出手指將他的眉頭輕輕撫平,拿出錦帕為他拭淚,又輕輕撥開他的拳頭,手指輕揉他的掌心,另一只手輕撫他的身體。
翌日,潤玉醒轉(zhuǎn)過來,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似往日那般困倦,反而神清氣爽。他似是感覺到略帶熟悉的氣息,微微低頭望去,但見那個(gè)觸動了他內(nèi)心溫暖一角的四葉正趴在床尾靜靜安睡。
這叫我…如何是好呢?潤玉這樣想著,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如玉的面龐,卻又在即將觸及之時(shí)頓住,正欲將手收回,他冰涼如玉石般的手就已被溫?zé)岬氖治兆 ?br>
抬眼去看,就見那人笑中含淚地注視著他,讓他有些慌了心神。
“我都知道了,那些事情經(jīng)過如何!
他聽到她這般說,心中抽痛,又不由得憶起那些他難以忘懷的往事,他有些嘲諷地開口:“是了,無論我再怎么溫潤如玉,也回不到當(dāng)初,回不到她叫我小魚仙倌的那日了,你…是否也認(rèn)為我機(jī)關(guān)算盡,弒父殺兄,毫無善心?你是否也后悔來到我身邊了呢?”
他落寞地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更令四葉難過,“你離開吧,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也不想再次經(jīng)歷喜悅后的悵然了,你還是遠(yuǎn)離……”
未等他語畢,他就被迫停下了,腰間纏繞著的手臂,給予他溫暖的身體,都讓他恍然,這個(gè)人,為何要這樣待他?他又有何資格值得她如此對待?
“潤玉何必妄自菲薄,你明明,值得最好的,雖然我并不是能夠配得上潤玉的人,但我亦會一心一意待你,可能我對情對愛了解不深,但我想著這一輩子我只會喜歡一個(gè)人,只會專心對一人,只會對一人唱徹白首之約,你可以選擇喜歡或者不喜歡我,但我只會愛或者更愛你!彼杏X到潤玉在她懷中輕輕顫動,嘆了口氣,“在我看來,潤玉并非他人口中所言之徒,不過是生長環(huán)境不同境遇不同所致,明明潤玉更為優(yōu)秀,更加努力,也更值得大家喜愛,只是大家習(xí)慣忽視你而已,潤玉怎么能算得上什么機(jī)關(guān)算盡,我想,若是我為了所愛之人,怕是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赴湯蹈火,屠戮眾生,為所愛之人,這些不過爾爾,就算愛過,付出了,沒有回報(bào),經(jīng)歷過,我也無愧于心!
她輕輕將頭靠在潤玉肩上,“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陪伴你度過,不知潤玉心中所想,但是,”她一邊言辭懇切,一邊悄悄在潤玉背后施法,用本源生命力將他身上疤痕消除,她的本源自然可以清除一切污穢、罪惡,自然也可以除去這些。
潤玉將手搭在她的手上,“多謝四葉抬愛,潤玉無以為報(bào),”他言語間,竟然就要將逆鱗贈予她。
她制止住他,“你我何必言謝,我也并不想擁有這種傷害你才能得到的貴重之物,”
見潤玉神色低落,她松開手,將他的頭輕輕抬起,便見他臉上淚痕,她湊近,輕輕用唇摩挲,試圖將淚痕除去,他微微顫動,眸中驚奇之色難以言表,只放松,感受她輕輕親著自己的額頭、眉間、眼眸、鼻梁、以及最后他天生涼薄的唇觸及了溫?zé)岬氖挛铩?br>
“我不要旁的什么,只要潤玉足矣,而我也希望,潤玉能夠擁有我這株幸運(yùn)的四葉草!彼娜~略帶淚光地說道,聲音都略帶沙啞。
她化作原形,潤玉將她捧在掌心,那是一株通體碧綠的四葉草,見了便能給人以滿足感。
她傳音至他耳中,“我可是這里上獨(dú)一無二的四葉草,三葉草代表著即使你付出了、希望了、愛了也不一定會找到幸福,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你一條龍的四葉草,代表著你可以在希望中找回信心,用信心博得愛,得到的就是幸福。你可要好好珍惜我這株四葉草哦!
潤玉頷首,淚不經(jīng)意地滴到了四葉草的花梗上,這株獨(dú)屬于他的四葉草變得有了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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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看了一遍結(jié)局,不管怎么樣都心疼潤玉
還有再也不能死而復(fù)生的肉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