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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華》
昭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
春江夜微寒,烏云遮了月色,只留了幾點(diǎn)星光一閃一閃的暗自明滅。
他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被空氣中飄散著的淡淡的芳草香嗆到,輕輕咳了一聲。
翻身下馬,將馬兒拴在岸邊的大樹上,慢慢的向著那閃著青白色光華的寒潭走去。夜風(fēng)混著少許水氣撩起了他的長發(fā),發(fā)絲輕掃間那張俊美的面頰露出一絲的無奈。
今天他很累,似乎是一天之間將他一輩子的疲憊全數(shù)傾倒在了身上。
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白玉堂此生有你展昭相伴,死而無憾……”
說這句話的人是他這輩子最在意的人,白衣,如玉,自由自在翱翔的蒼鷹。
他曾答應(yīng)過他要并肩相伴,可是,今夜他卻是為毀諾而來的……
“貓兒”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帶著歡快的跳躍感……
他回頭看去,那人依然是白衣勝雪,依然是俊美如玉,依然是那般張狂的性子。
他曾無數(shù)次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仿若要將他的樣子深深的刻入骨髓一般。
但是現(xiàn)在……只一眼他便胸口發(fā)酸眼眸發(fā)脹……
“玉堂”聲音微顫著呼喚著這個(gè)名字,輕輕的抬起手掌捂住眼睛將頭轉(zhuǎn)向別處……
風(fēng)很大,夜很黑,淚微垂……
玉
月光照進(jìn)小巷,明亮的連同街道上的青石板也似發(fā)光了一般。
白玉堂悶悶的倚著窗框喝著酒,第一次覺得女兒紅的味道原來竟是苦的。
街上的燈火依稀淡薄,寥寥無人,但夜間的酒館卻是熱鬧的。人們?nèi)宄扇旱逆音[嘈嚷反到顯的他一人對(duì)月飲酒無限凄涼。
一杯,兩杯……他有多久沒有一個(gè)人來這樣的酒館喝酒了,遇到貓兒之前怎樣飲酒他已記不得了,只是遇見貓兒后他便一直喜歡臥在開封府房頂?shù)那嗤呱希粔谰,兩人?duì)飲……他和貓兒……
“小二再來一壇女兒紅……”隨手一枚銀錠甩出,捧起酒壇仰頭傾倒,直至壇中酒盡方才放下。酒液順著臉頰滑下,濕透了胸前白色的衣衫和墨亮碎發(fā),帶著一絲狼狽的張狂,白玉堂領(lǐng)起小二新送上的酒腳下踉蹌的向外走去。夜風(fēng)吹過時(shí)帶著透骨的涼……原來夜竟是冷的,仰頭看著圓盤似的明月,很亮,也很涼。
茫然的望著阡陌小巷的路口,不知是否還應(yīng)該向開封府的方向前行……
忽然由巷口竄出幾道人影“不想死的就把銀子留下!
白玉堂冷哼一聲,隨即自嘲道:“哈哈哈……原來現(xiàn)在汴京依然有人不識(shí)我白玉堂!
于是,寧靜的夜色被嘈雜打成了破片,熟睡的人依稀可以聽到廝打咒罵聲。幾個(gè)衣衫不整的小混混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包頭鼠竄……
白玉堂冷笑旁觀,突然間眉頭微皺,抬手看去……猛然一呆,原來是被打碎的酒壇刮傷了手指,絲絲疼痛竟由傷口漫向了心頭。
“我給你們銀子讓你們打我可好?”邪笑著將懷里的銀子全數(shù)砸向地面。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人小心翼翼的撿起銀錠,唯唯諾諾的站起身,竟無一人動(dòng)手。
“爺爺讓你們打你們就打”怒吼著將其中一人扯到身邊“給爺爺往死里打,今天你們要是打的爺爺不痛快,爺爺宰了你們……”
白玉堂靜靜的站立著,閉上了眼睛,不出聲亦不還手。在挨打時(shí)竟還會(huì)笑出聲來,似乎很享受被打時(shí)瞬間疼痛的快感……
他不聽,不想,絕好的武功竟然沒有察覺有人向他緩緩走近。一襲有些泛白的藍(lán)衣靜靜的站在巷口,緊握的拳頭竟以青白染血。
白衣倒在地上,被石板上的泥水污了一片,嘴角帶著血跡微微上翹著。他聽到有人喊了一句“住手”,他聽到有人邊跑邊罵他是瘋子,當(dāng)然還有那聲無法忽略的氣息微顫的嘆息。張開眼睛便可以看見一襲藍(lán)衣立于面前。
“貓兒”他輕笑著喚他,抬頭間竟有一滴水珠落入他眼中……涼涼的澀澀的。
昭華初上,天似乎開始亮了……
華
她呆呆的坐在窗邊,看著房前的一顆古樹,她不知道那樹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那棵樹的名字。她呆呆的看著,只知道這里是開封府,她現(xiàn)在在展昭的房內(nèi)。
天色微亮,晨曦中的太陽金燦燦的帶著紅色。
昨天昭哥答應(yīng)娶她了。
不是圣旨,不是兄長,不是包大人說的,而是他親口應(yīng)允的。
她明明應(yīng)該高興,可是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她看了眼墻上懸掛的寶劍,盧湛,上古的寶劍,她竟拿著它來要挾昭哥……
逃避般的輕閉了眸眼不愿在回想起……
“昭哥,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嫁你為妻。”她舉起削金斷玉尤可的寶劍抵著自己雪白的頸項(xiàng),逼著他說了個(gè)“好”字。那依然溫柔的嗓音依舊還是那般好似怕嚇倒她的輕柔?伤齾s是第一次覺得那溫潤似泉的聲音竟有些刺耳,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絕望和無奈,聽到了他心碎的聲音……可是,她還是逼了他。
“丁姑娘,玉堂回來了嗎?”房門被推開,焦急的聲音如期而來,她等了一夜的人回來了。轉(zhuǎn)頭望去,那人竟然面色慘白慌張無措,那對(duì)漂亮無不的眸子里的痛苦仿若風(fēng)信子般飄的到處都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竟有一天可以見過他如此無助的樣子,她印象中的他是溫文爾雅有條不紊的謙謙君子,可是現(xiàn)在卻……
“昭哥,五哥自昨晚出去后便沒有回來了!彼Φ某读藗(gè)笑容,輕聲答道。
“玉堂……”她聽到他喊那個(gè)名字時(shí)連心都是顫的……
他叫他玉堂,而稱她為丁姑娘……
她早該明白的……
于是她笑了,看著那匆匆在他眼前掠過的藍(lán)影輕輕的笑了。
人可以欺騙一切,卻唯獨(dú)欺騙不了自己。她愛的人不愛她可她卻一定逼他來相娶,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很……。
顫抖著將懷中明黃的圣旨癱在桌上:賜婚……御賜的姻緣,天大的福分,可是人心呢?
又有誰可以將他的心賜給她呢?
淚水落地,寂無聲息,滴落到圣旨上的淚滴悄悄的潤濕了一個(gè)“娶”字,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似乎誰也沒有來過,誰也沒有為誰流過淚……
終
似乎過了很多年以后,世事白云蒼狗,滄海變?yōu)樯L铩?br> 那人素手撣落了風(fēng)塵,手中牽著稚子立于一葉扁舟之上,看著清風(fēng)殘陽,看著如幕的蒼穹
“爹爹白叔叔家的云瑞兒是不是真有娘親說的那般漂亮?”小小的孩子一身淡青小袍正扯著他爹爹的衣擺滿臉天真無邪。
“云瑞和騏兒一般漂亮可愛。”展昭愛憐的將稚子抱起,溫柔的看著那依水的青峰,指著前方的堤岸輕聲道:“騏兒,那里便是陷空島了……”
山哭水涕,風(fēng)喪云失,此乎什么都被時(shí)間改變了,又似乎他們之間什么也沒有改變。
黃土,玄峰,清水之間,那人一襲白衣迎風(fēng)而立溫柔的看著湛清水面笑容溫潤的藍(lán)衣男子。
這世上有很多話是不能說的,亦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結(jié)果的,兩兩相望,相對(duì)而笑,知己唯一人足矣 。
“玉堂我們來晚了……”
一個(gè)面山,一個(gè)臨水。他將他懷中的稚子抱入自己懷中,伸手過去作勢要牽他的手。
“貓兒,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你今天要是晚了我兒子的周歲禮我可不饒你……”
輕笑著將手握過去,堅(jiān)定而溫暖……
“走吧……”
去年花里封君別,
今日花開又一年。
世事茫茫難自料,
唯愿相逢君還笑。
風(fēng)很輕,云很淡,蒼穹過往間是否也曾留下過溫柔的痕跡……
《昭.玉.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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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說這篇看不懂,可是我自己卻很喜歡
無關(guān)別的,只因?yàn)檫@篇很用心
有人說我把里面的丁三寫的很下賤,我卻覺得不然本人蠻喜歡丁三的
很無奈有人問,為什么兩人有了兒子卻還能在一起?
止于禮而心相惜,兩個(gè)人并非一定要在一起才可以所以
我不會(huì)改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