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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是誰?“滴答,滴答”水珠接連不斷地落下,周圍是漆黑一片,鴉雀無聲,無邊的寂靜,不知是什么鑄成的墻壁包圍著墨色的大地,在這黑暗中,隱藏著恐懼與危險,密不透風的環(huán)境讓人忍不住顫栗,未知的前路深不見底,黑暗籠罩于此,陰冷干燥的觸感,在這個能夠勾起人性本能恐懼感的空間里,唯有手中的燭光搖曳,透出絲絲溫和的光,躲藏在暗處的眼睛散發(fā)出渴望,貪婪地凝視著唯一的光明。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個看不到盡頭的洞窟中顯得無比清晰,像是衣擺拖在地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個愈發(fā)清晰的人影逐漸靠近,漸漸地抵達終點。
猛然間,猶如落雷般的響聲回蕩在洞中,好似是觸發(fā)了這洞中的機關似的,這個小世界震動起來了,碎石不斷落下,呈現(xiàn)一種將要塌陷的趨勢,而那唯一醒目的身影也隨著崩裂的大地搖晃起來,剎那間,那人急忙抓住擺在中央的東西,腳步虛浮地往回跑,想要逃離陷阱,但為時已晚,山洞是由外到里塌陷的,形狀似盆地,出口已堵住,在內(nèi)部的人唯有尖叫與掙扎。
燭光墜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便熄滅,再一次恢復了漆黑。
我只記得那人回頭叫了一聲,卻沒有聽清,只覺得那人的身影熟悉又陌生,還未等我想明白,那人便被從天而降的巨石所掩埋。
我突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氣,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夏天薄薄的布料抵擋不了潮水般的冷汗,頭發(fā)也已浸濕。手不自覺地抓住衣角,手指不斷地摩挲著暴露了主人的緊張。在片刻的思考過后,混沌的大腦才開始緩慢地運行,我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回憶起剛才那似真似幻的夢境,心不自覺地提起,身體像是遇到危險般緊繃,神情警戒起來。
坐在床頭的蒼衣少女恍惚地看向窗外,側(cè)了側(cè)身,墨色長發(fā)披在肩頭,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紙,夏夜里獨有的蟲聲傳來,帶來了陣陣清涼,碧綠的芭蕉葉的影子搖曳,樹影婆娑,微弱的光亮讓少女勉強睜大有些發(fā)澀眼睛,稍微有些安心。我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繼而又躺下身子,迅速閉上眼,強迫自己進入睡眠,隨著心情的平緩,她的精神漸漸放松,僵硬的肌肉不再緊繃,身體猶如放在棉花上輕松起來,隨即便與周公相會。
黎明破曉,雞叫聲傳來,使得原本就是淺眠的少女清醒。
我張了張嘴剛想叫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十分干燥,望著面前匍匐在地的侍女,用沙啞的聲音命令道:“柳,給我拿杯水來。”
柳馬上遞過水來,接著捧來洗漱用具和衣裳,我像個提線木偶般由著柳兒為她更衣,然后和往常一樣凈面。
待洗漱完畢后,柳又走向門外,從門外的丫頭手中接過早膳,將早膳在桌上布好,向少女行了一個禮,在少女點頭后,拿起洗漱用具,恭敬地退下了。
我細細地咀嚼著早膳,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遵循著食用禮儀,標準地享用完這頓不是滋味的早膳,優(yōu)雅地用手帕摁了摁嘴角,看著大半剩下的食物和只吃了三分飽但實際上依舊饑腸轆轆的肚子,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不禁思索,什么時候才能不顧形象好好地吃一頓飽飯呢?還得避免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尷尬發(fā)生。
少女正苦苦思考著,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白凈的臉蛋露出了一絲懊惱,門外響起柳兒的聲音:“小姐,奴婢進來了!蔽逸p輕拍了拍臉頰,醒了醒神:“進來吧!绷p輕地推開門,進入后又輕輕地關上,向少女行禮,說著:“讓奴婢為您梳妝吧!蔽翌h首示意她過來。
柳嫻熟地將烏黑亮麗的發(fā)絲編成細辮,一邊與少女閑聊,笑著問道:“不知小姐今天想梳怎樣的發(fā)髻呢?”“和昨日一樣方可!蔽揖従彺鸬。
我頗感無聊,便開始翻自己的首飾盒,眼睛突然掃到了某樣東西,猛地一個激靈,抓住柳的手,聲音不自覺拉高好幾個調(diào):“這是哪來的?”柳看到后,手一頓,又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回答:“想必是老爺前些日子為小姐添的吧。”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柳,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轉(zhuǎn)而死死地盯著那塊玉石,仿佛要將它盯出個洞來。
幾天后,柳與平常一樣叫小姐起床,但許久未聽見動靜,她有些急了,心里用上一陣不安,只好進去了。
房里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多了一封信,柳急忙展開,
上面寫著:
如果有人看到這封信,請馬上交給這座府邸的主人,我只想告訴他,我已經(jīng)想起所以的事情了,我不能與你們抗衡,那我只有離開,尋找那個我記憶中無可替代的“他”,我感謝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我想回報你們,但如果這需要犧牲我自己的幸福,對不起,恕我難以回報,我會帶著“他”唯一留個我的東西永遠消失在人群中。
靜謐的森林深處,一個纖細的身影環(huán)臂坐在大石頭上,淚滴滴落在晶瑩剔透的玉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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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玉石,熟悉的身影,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究竟“他是否還活著”我又為何會恢復記憶,花靜靜地思索著,攤開掌心,溫潤的玉石乖巧地躺在手中,襯得她珍珠般細膩的肌膚愈加瑩白。
紋理清晰,玉質(zhì)上乘,表面光滑,如琥珀般晶瑩剔透,可以看出它的價值不菲,關鍵在于,我竟然看到這塊玉石的中間有著紅絲線構(gòu)成的圖案,似乎是一只紅色的小鳥?
我不斷地琢磨著,迫切地希望從中獲得更多的信息,想要盡快找到那個能讓她安心的身影——我堅信那人一定活著,不是所謂的臆想,若那個“他”真不在了,這塊玉石又怎會在自己手中,還有那個夢,零碎的記憶仿佛是碎片,我只能七拼八湊尋找“真相”。
少女伸出纖纖細手,撫上額頭,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夜已深,明月高掛枝頭,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困意襲來,星辰般的雙眸一閉一合,最終還是拉上了“窗簾”。
清風拂過,花被突然而來的清涼驚醒,面對靜謐的夜晚,抬頭望天,月朗星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肩上突然披上了一層布料,我猛地打了個激靈,迅速回頭,瞬間戒備起來,卻在看清來人模樣時松懈下來。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躍出胸膛。清澈的雙眸倒影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衣服上沾著泥土,有些狼狽,翠竹般的青衣襯得他的身材愈加挺拔,清秀的面容帶著溫暖包容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边@是月說的第一句話。
我有太多的話想說,更多的卻是疑惑,此時胸口仿佛被堵住般,無法透氣,想說話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驚恐地拽住他的袖子,一陣眩暈感襲來,感覺眼皮非常沉重,最后的畫面定格在月焦急的呼喊中,可自己卻什么都聽不到了。
少女的身形逐漸變的透明,直至消失,在她消失后,所有的事物的褪去了顏色,空間扭曲了,整個世界開始崩塌,生靈萬物都失去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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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究竟是誰?我現(xiàn)在在哪兒?
我感覺自己置身于柔軟的棉花中,軟綿綿地陷在溫暖中,無法動彈,被禁錮著。
想要做什么,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悚的事實——我居然變成了一塊石頭!
在不知多久后——原諒她吧!她現(xiàn)在沒有感官了,什么的感覺不出來,但卻用另一種方式“看”世界,那就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到這里的狀況,太奇怪了。
四周是無邊的黑暗,永恒的寂靜,在這個充滿黑暗的地方,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如果我還是人的話,一定會不停的發(fā)抖,牙齒打舌戰(zhàn)的。
不過,即使再怎么抱怨,也不會有什么改變,我只能等待,等待虛無縹緲的“奇跡”發(fā)生。
其實,適應了孤獨后,我的心漸漸麻木了,卻始終帶著一絲希望,僥幸也罷。
但我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時機來得快,我沒有一絲防備,就被突入其來的變故嚇到。
熟悉的身影,搖曳的燭光,似曾相識的場景。
不!這不是真的!
一只修長的手將我拿起,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一個讓我崩潰的聲音——機關啟動了。
大地顫抖起來,山洞仿佛在悲鳴,眼前的場景刺痛了我的眼,血色充斥了我“看到”的畫面。
他倒下了,巨石重重地砸到他的身上,我聽見他最后的呼喊——花。
不知不覺,有什么溢出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我還能流淚嗎?諷刺地冷笑,心好像被撕裂了的痛麻痹了我的意識。
少女的身軀漸漸浮現(xiàn)出來,伴隨著身形的清晰,她的瞳孔的失去了色彩,愈發(fā)空洞的眼神使她變的詭異起來。
轉(zhuǎn)眼間,少女消失無蹤,唯有掉落在地上的原本不起眼的石頭透著光,慢慢變化,最終變得晶瑩剔透,猶如一塊琥珀,里面是一只紅色的小鳥。
可惜,無人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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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場夢,請不要喚醒我,就讓我長眠于此吧,迷失在幻覺之中,至少我還能欺騙自己,假裝自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不切實際的野望,忘記吧,屬于你的天堂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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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塊成精的石頭的自我想象,腦補而已,其實這一切都是它的自我催眠,所有的一切皆虛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