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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沢田綱吉重生了。
看著自己白嫩柔軟的手掌,沢田綱吉面無表情地想著,又一次,時間的奇跡在他的身上顯現(xiàn),時間似乎對他偏愛得太嚴(yán)重。
無所謂了。
沢田綱吉想著,他似乎陷入了某種輪回,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相同的過去,遇見相同或不同的人,重復(fù)相同或不同的人生。
第一次重生,他以為是世界給他的禮物,他可以改變既定的未來,知道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可以好好地保護(hù)同伴,改變那些讓他差點(diǎn)崩潰的既定事實(shí),他可以提前布局,讓彭格列更加強(qiáng)大,更加美好。直到他把一生都賣給了彭格列,如同所有人一樣帶著安心和遺憾閉上眼睛時,他都沒想到那只是開始。
他第二次重生了。
他開始疑惑,是因?yàn)樗是帶著很多遺憾離開的嗎?也許是他還不夠強(qiáng)大?那就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吧,他想,再努力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就沒問題了吧。再次把自己的一生送給家族,獻(xiàn)給伙伴,沒有像第一次一樣戰(zhàn)敗毀滅,沒有像第二次一樣戰(zhàn)火紛飛,他成功在萌芽階段扼殺了敵人,將彭格列推上前所未有的巔峰。
當(dāng)他第三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這也許是對他的懲罰,于是他放棄了權(quán)利地位,僅僅是悄悄庇護(hù)。
但這樣的一生并不能阻止他的再一次重生。
不知道從第幾次開始,他逐漸厭倦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活過來,他開始崩潰,他曾經(jīng)一度陷入黑暗,開始大屠殺,毀了和平,毀了黑手黨,毀了里世界,最后毀滅世界。沒有任何人的世界讓他安心,也加大了絕望。
不知道屠殺了多少輪回,他從瘋魔中陡然驚醒,他安靜下來,看著眼前最后一個被他毀滅的世界,沒有任何活物,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星球,整個世界只有他的心跳聲,死寂,荒涼,黑暗,孤獨(dú)。靜靜地閉上眼睛,棕色的眼底是和世界一樣的死寂。不能這樣了,他想,太無趣了。
于是他改變了方向,他開始觀察,一個不一樣的決定會對未來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他開始思考,思考時間的秘密,以及時間的矛盾。
沢田綱吉放下手掌:“那么,這一次改變些什么呢?今天晚上不吃蛋卷改壽司?”緊接著他搖搖頭,“不行啊,這個改過,那就二十歲生日宴上的菜譜變一變吧!
愉快地決定了這一次要做出的改變,沢田綱吉放棄睡覺慣常思考起來。
他的改變會衍生出多少個平行世界呢,根據(jù)他以往的研究,那些平行世界和這里的時間線進(jìn)度是一樣的,那么以前他在的世界在哪里呢?是不是還有其他他沒發(fā)現(xiàn)的世界,那里的沢田綱吉是從沒重生過的呢?有的話,他們的發(fā)展是什么樣呢?所有的沢田綱吉都是這樣掉進(jìn)了輪回的深淵而被地獄和天堂同時拒絕著嗎?沒有的話,他從哪里來?
他像一個瘋狂的科學(xué)家一樣,不顧一切的研究著他的課題,為此曾經(jīng)多次跑到更久遠(yuǎn)的過去,并作出改變,為了一個看似無意義的悖論。
去久遠(yuǎn)的過去,留下讓他不要回過去的命令,去近一些的過去研究對世界的改變,回到剛剛重生的那一刻,遵循自己的命令。
那么,他究竟回沒回到過去呢?
他回了,否則他不會遵循“不回到過去”這個命令,他沒回,因?yàn)樗裱诉@個命令。
即使有其他的平行世界,也依舊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因?yàn)槠渌澜绲淖约阂矔@么做。
比起時間悖論,更像埃庇米尼得斯的說謊者悖論一樣無解。
可能是因?yàn)樗翘厥獾陌伞?br> 再一次,沢田綱吉得出了一樣的結(jié)論。
然后無聊地睡去。
重生的次數(shù)太多了,多到他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十萬次重生還是第一百萬次重生,亦或是更加多,多到他對一生的細(xì)節(jié)都開始一個個改變,多到他早已忘記所有的感情和情緒。
除了無聊。
他早就無所謂了,他想,為什么不能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fā)生呢?
他早就度過了會毀滅世界并把它當(dāng)做游戲的時間,就連白蘭的生活方式他都覺得很無聊。
“chaos,我是你的家庭教師,reborn!
“明明就是個小嬰兒!”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又是這樣嗎,好無聊。
“嘖,垃圾!”
“......”一個無奈的表情。
還是一樣的活著,好無聊。
“小正的背叛我早就知道呦~”
“什......什么?!”面上驚訝惶恐。
啊,我也知道。
“我們是西蒙。”
□□上傷心驚訝,內(nèi)心什么都沒有。
好無聊啊,這樣的世界,好無聊啊,這樣的自己,活著好無聊,死也好無聊,就不能有一些改變嗎?
無所謂了。
他能過得生活已經(jīng)都過過一遍了,現(xiàn)在只是單純地在喘氣,對所有事情一清二楚,連各種回應(yīng)都已經(jīng)變成了本能反應(yīng),這樣的他是不是快要消失了呢?等到他連思考都不思考了的時候,是不是他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我思故我在,那么我不思呢,會消失嗎?
如果不是也無所謂了,大不了從頭再來一次,像莫比烏斯圈一樣的輪回,已經(jīng)走了無數(shù)次,不差這一兩回。
也許這條路終究是沒有盡頭的。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再一次睜開眼睛,沢田綱吉看著自己白嫩柔軟的手掌。
自己才是時間最不可思議的悖論。
那就這樣吧,真的無所謂了。
時間悖論依舊沒有停止,他卻連無聊都感覺不到了。
沢田綱吉活著,但他終于真正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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