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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至荼靡花事了
我很幸福,蒼白的微笑著,看這流年從我手掌嘩啦啦飛過去。所有一切,都這樣無悲無喜,便是幸福。
林亞初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這些所謂的幸福韶光也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如果不能愛,我寧愿一直沉睡下去。
一年前,我每天看著他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很拉風(fēng)的笑著,帥氣的載著不同的女孩子招搖過市。我自己都奇怪怎么會喜歡他。
我安靜,他卻像有多動癥;我穿媽媽熨燙平整的蕾絲邊公主裙,他只穿起很多皺的牛仔褲;我和男生站的近了就害羞,他卻不知道和多少女生極盡親密。
他說:“詩朵朵,你就一丫頭,把你扔大街上,你餓死也不敢動一動!
他說:“詩朵朵,你有點嬰兒肥,我懷疑你姨媽還沒來過。”
他說:“詩朵朵我丈母娘要來,你說我該穿什么?”他打電話喜歡外放,我聽到他女朋友說“:我媽來的時候你不要笑的太銀蕩就好。”
他失戀,很殘忍的再手臂上壞下深深的兩道。林亞初一邊吃雞腿一邊說:“朵朵,你說她有什么好,膚淺,不像我們家朵朵安靜。她就不配做女人,朝秦暮楚...... ”
高考,他移民去新疆,走前甚至電話號碼都沒留。我從朋友那里找到他的電話,有些生氣的打電話給他,他說話聲調(diào)很高,口氣陌生的就像我們不曾認(rèn)識一樣。
那邊傳來一女高音:“你他媽給誰打電話呢,這么磨蹭!”電話隨即掛斷。
電話這頭,我泣不成聲。我想告訴他:“爸爸在一場車禍中死去!
我安安靜靜的參加玩高考,預(yù)料中的落榜了,而林亞初因高原反應(yīng)也沒發(fā)揮好。
他從新疆回來,拍著我的頭說:“詩朵朵,你丫也會落榜,真想不到”。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句話也沒說,他指著我胸前的白花,說:“這是什么胸針啊,真像你,白的紙一樣”。
我說:“我爸爸死了”。
他追在我身后,說:“你什么時候跑這么快了,朵朵,你聽我說,你別難過,我懂......”。
風(fēng)在耳際吹的呼呼作響,林亞初,你懂什么?你以為你在□□上寫下“本人已死,有事請留言”就是真正的死亡嗎?你知道什么是死嗎!
爸爸死后三個月,媽媽說:“朵朵,你應(yīng)該有一個可以照顧你的新爸爸了”。
我第一次用很大很大的聲音對她說話:“我恨你!爸爸生前你不好好對他,他死了你也不要他安生!你這個婊.子,我恨你!我恨你!”
其實,早就知道她是個不干凈的人,要么她那樣漂亮的女人怎么會找爸爸這樣平凡甚至卑微的人。
當(dāng)初,她嫁給爸爸,唯一的要求: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我。
繼父終是要有的,我看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妖嬈婀娜的走在紅地毯上,她就像她手里的百合花,綽約似仙子。而我,恨極了她。
林亞初站在我身后,說:“朵朵,我陪你出去散步”。
我回過頭,說:“我要去玩蹦極”。他很驚訝,但隨即說:“好”。
林亞初,你知道嗎?第一次蹦極真的好怕,但我喜歡那種要死的感覺,頭痛的像要炸開一樣,我能感覺到你和我一起跌落下來,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跌進(jìn)地獄里去,再不要回到這蒼白的世界中來。
林亞初,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死。
我開始厭學(xué),高三復(fù)讀那年,我做盡了原來從不曾想過的事。林亞初,你應(yīng)該會喜歡我的,重重的眼影鬼魅地閃著光,血紅色的長裙勾勒出青澀的輪廓,我學(xué)會了迷離的笑,像你原來的女朋友那樣翩若驚鴻。
愛我。×謥喅,你必須愛我。
為什么你要那樣嚴(yán)肅的把我拖出那一把的紙醉金迷,你像媽媽那樣斥責(zé)我,為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盡管我叫她媽媽,但我恨她,那恨一直傳到骨頭里!
她說她愛我,而我知道她是繼父的粉頭,那個被我叫做繼父的男人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如果他是女的,我可以叫他老鴇。
林亞初,你怎么可以不許我喝酒?我喜歡高腳杯里的那一盞玫紅,它那樣的讓人欲罷不能。
林亞初,那個被我叫做媽媽的可憐女人竟然會死,前幾天我還看到她穿著長旗袍畫眉毛。
前一夜她還拉著我的手說個沒完,她說她愛我,你信嗎林亞初?她說她只對一個男人動過情,那就是我素未蒙面的生父,她說她不像別人說的那樣不堪。
她說,她希望我可以做一個安靜的孩子。
林亞初,她哭的樣子也那樣楚楚動人,但她,為什么會死呢?繼父說她死在浴缸里,很安靜,但血染紅了一缸的水。
林亞初,我記得我一直在你懷里,我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我只記得你輕輕的吻我,說:“朵朵,不要難過。”
林亞初,有你牽著我手的日子真的好快樂,我知道我沒化妝的臉有些蒼白,但你的眼睛那樣柔和,讓我覺得自己像公主。
林亞初,你為什么喜歡不完整的我。
你安靜的擁抱著我,輕輕的吻我的睫毛,你說:“朵朵,你太容易受傷,簡直讓人心疼”。
林亞初,我想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抱著你大哭,讓你疑心我受了傷害,但我真的很難過。
當(dāng)那個禽獸扯掉我的衣服,我瘋狂的喊著你的名字,你說你那天晚上聽見我哭著叫你的名字,所以你會冒雨沖到我家里,當(dāng)我的恥辱與羞愧□□的展現(xiàn)在你面前時,我想到死。
我看到血順著你的額頭流下來,你白色的風(fēng)衣貪婪的吸食著你的血液,我抱著你,一如你在媽媽去世時抱著我,林亞初,讓我們相擁著死去。
繼父沒有用那把精致的手槍殺掉我只因貪戀我的美色,那個曾玩弄媽媽的禽獸,我不會放過他。
當(dāng)我緩緩把血液推進(jìn)自己的手臂里,我看見你的影子,它憂郁地說:“朵朵,你為什么不快樂?”
亞初,我會快樂,我答應(yīng)你,只要他死,我就會快樂。
那個膽小的男人在得知自己染上AIDS之后自殺了。
醫(yī)生說我還可以活十幾年。亞初,他們怎么知道,沒有你,我要這十幾年有什么用。
我開始喜歡大把大把的收集罌粟花,那樣凄艷的花兒,像寂寞的舞女,像一場孤單的芭蕾。
春意闌珊,我會擁著它們,在你墳前,沉睡到老。
亞初,不要離棄我... ...
*
飄零散淡總含情,
陌上人魂牽,
幾許夢縈。
春碎玉寒寂寂,
留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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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寫的,翻出來看,感覺文筆和之前相較,反而退步了。
一朵霜花,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