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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引子:
貓兒,如果有一天,要你做出選擇,你是愿意與我相濡以沫,還是相忘于江湖?
玉堂,相濡以沫太苦,相忘于江湖太難,展某只愿與你相扶相攜,相伴生生世世!
玉堂,若有朝一日,展昭不再是展昭,我們不再有今日的精彩,要庸碌平凡的過活,你能忍受得住那份寂寞嗎?
貓兒,那我也不再是白玉堂,我們就是一只貓和一只老鼠,本就應(yīng)過著靜悄悄的日子 ,你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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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瞪著眼前的人,只不過一個是驚訝,一個是厭惡,被瞪著的唐禹更覺渾身不自在。
三人并非首次見面。第一次,是在蜀中唐家堡,唐老太爺?shù)膲垩缟。那時的唐禹還只是二房的一個小輩,而展昭和白玉堂卻是掌門人的座上客。角落里的唐禹只能仰視著笑得彬彬有禮、渾身散發(fā)著雍容大度的展昭和冷麗清艷、雖還是個孩子但已透出霸者氣勢的白玉堂。第二次,還是蜀中唐家堡,白玉堂并不在場。那時的唐禹已變成了門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而展昭是他們的仇人——他殺了掌門唐季風(fēng),而殺人的理由更是讓唐門蒙羞!但唐禹從心底里感激展昭。要不是他,自己的父親永遠是掌門手下的一個小卒,二房的人將永遠被壓在人下。而現(xiàn)在,父親一躍而成為掌門的新任繼承人,自己作為父親唯一的兒子,也很可能成為下一任掌門!
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了。展昭和白玉堂高高的站在門階之上,向下俯視著唐禹。而唐禹卻是一身一臉的風(fēng)塵,不時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惶惶如喪家之犬。更令他尷尬的是,他身后還站著一個同樣狼狽的女子,憔悴的神情難掩絕色,纖弱的身材趁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暗示著她已將為人母。但她卻沒有開臉盤髻。只要稍有頭腦的人就會猜得出他們是怎么回事了!
白玉堂先冷冷的開了口:“唐大少爺這是演的哪一出呀?文君私會還是紅拂夜奔哪?”唐禹一張俊臉登時飛紅起來,那女子的臉卻是越發(fā)的蒼白。展昭這時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語帶責(zé)備的叫了聲“玉堂!”又對二人道:“快!先進去再說!”
這時的展昭和白玉堂已搬出了開封府,在外面建宅子毗鄰而居。他們進的是展昭的院子,雖布置得不甚豪華,但也是院落相疊曲徑通幽。到了客廳分賓主落了座,展昭見二人尷尬,忙開口問道:“這位想必就是天雷門的雷小姐吧?” 那女子剛想答話,白玉堂卻驚訝的站了起來,“什么?你是天雷門的人?雷萬鈞是你什么人?”雷小姐低聲道:“是家父!”白玉堂嘴頓時張得能塞進去一個大饅頭。展昭苦笑。江湖中近日來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唐門少掌門唐禹與天雷門掌門之女雷婷(偶知道這幾個名字取得挺俗的,但打著順手不是?大家將就一下吧)居然在一次兩門交手中暗生情愫,雷小姐珠胎暗結(jié)。兩門是幾輩子的宿敵了,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的存在?二人只好相約私奔,亡命天涯。唐門與天雷門一面互相指責(zé)對方?jīng)]有管教好自家子弟,一面分別派出大批人馬追捕二人。此事本來被當(dāng)作家丑,不想要外傳的。怎奈兩家都是門人眾多的幫派,難免口雜,于是不久這一消息就幾乎江湖人皆知了。只是大家都瞞了這只最討厭聽到“唐門”二字的小耗子。
唐禹作為一個男人,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明了事實,然后又漲紅了臉表明來意,“我們------是來求助的------想在展大人這里躲上一陣子!闭拐堰@才弄清楚,心里不禁暗暗稱贊唐禹的機靈與膽識——人人都知道蜀中唐門與南北二俠的過節(jié)。所說當(dāng)初展昭約歐陽春記殺唐季風(fēng),揭穿他的丑事是幫唐門整肅了門戶,但自家的事卻讓外人來做,面子上終究是不好看。而唐門中人心里更是或清楚或猜到展昭得知唐季風(fēng)丑行的原因怕是與那只漂亮耗子有關(guān)。因此人他們怎樣想怕也猜不到唐禹竟然帶了情人去向冤家對頭求助!
展昭生怕白玉堂不答應(yīng),剛想叫他出去商量一下,誰知白玉堂卻是先他一步滿口答應(yīng)下來,“好呀,沒問題!別人都以為你們家與貓兒有仇,不會懷疑到你躲在他這里的!等風(fēng)聲過去了爺再想辦法送你們或出關(guān)或去苗疆,讓你們的迂腐老子找不到!”展昭和唐禹都是一臉的驚訝,不明白他這話是真是假。卻不知白玉堂和唐禹本無過結(jié),又聽到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居然為了心上人拋家舍業(yè),甘愿生死相隨,到合了他天生叛逆的胃口,不禁起了尊敬之意,登時怎么看唐禹怎么順眼起來。
不管怎樣,唐禹和雷婷就先住在了展府。展昭明令禁止家里的仆役將此事外傳,唐門和天雷門的人也想不到二人會走這步棋,于是一時間似乎風(fēng)平浪靜。
但實際上卻已是暗潮洶涌了。
先是因為突然多了兩個外人,有些事情變得很不方便起來。譬如說清早起來半宿沒睡好的耗子懶床,貓本想抱了他出去曬太陽,臨出門才想起近日來唐禹常扶著雷大小姐占據(jù)兩人慣用的躺椅——孕婦多曬太陽好,早晨的陽光不強不弱,剛剛好。傍晚,貓和耗子心血來潮又動起手來,一時間刀來劍往好不驚險!展府中的下人們都熟知接下來會發(fā)生的戲碼,早早地躲了出去,偏偏在貓忍不住要結(jié)束戰(zhàn)斗叼鼠回窩的時候唐禹竄了出來,加入戰(zhàn)團來給二人“勸架解圍”?!
這倒好說,展昭大不了轉(zhuǎn)移陣地搬到白玉堂那里去?呻S著雷大小姐的肚子越來越大,麻煩又來了。
雷婷因為當(dāng)初的奔走驚嚇,動過胎氣,身體不是很好。于是養(yǎng)胎補藥自是成了必備之物。開始時展昭并未多想,直接向公孫先生討要方子。公孫先生自是愿意效勞,只是笑得一臉曖昧。于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開封府上下從包大人到掃地的都知道展大人要喜添貴子了!展昭成親兩載,丁氏夫人一直未有所出,如今聽了這個消息大家都高興的要死。只有知道當(dāng)年那出成親鬧劇內(nèi)情的四只大老鼠納悶至極。找個機會逮住小白老鼠,大老鼠盧方尚未開口,徐慶一句話已讓盧方翻白眼韓彰倒氣蔣平笑翻白玉堂差點暴走,“老五,你懷上貓的孩子啦?”
白玉堂郁悶極了!不能如實說唐禹和雷婷躲在展昭那里。不是信不著他們,但畢竟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三哥那張嘴------但要是說哪個下人的妻子懷了孩子,似乎又不至于展昭巴巴地跑到公孫先生那里去討藥。一時間白玉堂的伶牙俐齒變作拙嘴笨腮,支支吾吾怎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愈發(fā)地引起四人的懷疑來——只不過盧方韓彰懷疑展昭爬墻另有暗昧,自家小弟有口難開開;蔣平深知展昭用情之深和自家小弟絕不肯吃虧的性情,到懷疑起是不是白玉堂年少風(fēng)流惹了什么桃花債,最后沒法收場央了展昭來收拾殘局。徐慶卻是圍著白玉堂直轉(zhuǎn),一心想看看他的肚子有沒有變大的跡象。白玉堂被弄得哭笑不得,干脆一跑了之,回去后這筆帳自是要算在展昭頭上。后來還是白福機靈,出面認下是自己老婆有了身孕,信不過旁的大夫,才求展昭幫忙向公孫先生要方子。眾人知道白福很受展昭看重,倒也不疑有他。只是這個中的一些隱晦之處,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展昭和白玉堂不得安生,唐禹和雷婷的境況也沒好到哪去。
自古店大欺客,奴大欺主。展府和白府的奴才自是不至于欺主的,但欺客卻有可能。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管理家事的主,展昭那里自有老家人展忠轄制下人,白玉堂府里當(dāng)然是白福約束家丁。展忠和白福都不是勢力小人,展昭和白玉堂因為深知這一點,倒也沒想過他們會為難那兩個落難之人。只是他們都各自錯算了一件事。
展忠是個有些迂腐的老頭子。他接受了自家二少爺與一個男子在一起的事實,只是因為二少爺在他心目中不會做錯事,而那只白耗子又的確是惹人愛。但他卻接受不了一個女孩兒家還沒嫁人就先大了肚子!真是不成體統(tǒng),有傷風(fēng)化(宋時不禁男風(fēng),但對女子的禮教約束卻越來越嚴重)!只是二少爺既讓他們住下了,自己也就不好攆人,只盼他們識相點早日走路吧!
白福到?jīng)]看不慣什么,先前還勸過忠叔想開些來著。但后來麻煩事越來越多,已殃及到自家二爺,就難免有些不快了。但人又不在自己府上,也還過得去。可唐禹大少爺脾氣難改,有時難免擺擺架子,一次他吩咐過府送東西的白菜替他跑腿。白菜急著回去給白福答復(fù),那肯理他,只裝做沒聽見。這下子惹火了唐禹,指著白菜的鼻子大罵了一頓。這下子可戳了白福的肺管子——想那小白菜自入府后被他視作親弟,那容受過半點委屈?如今竟遭如此大辱,白福哪還忍得下去?他是跟著白玉堂長大的,整人的功夫雖不及白玉堂但也算是爐火純青了,于是唐禹的日子便也水深火熱起來。
雷婷是很看得開的。也許女人比男人善于忍耐,也許母親的天性使她更慶幸于自己能有一方安靜之地待產(chǎn),總之在唐禹一次次提出要走的時候都被她安撫了下來。但是,在雷婷產(chǎn)下兒子百天之后,唐禹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了!雷婷也不好再違拗他,于是兩人提出告辭。這時那場私奔風(fēng)波已過去多時——江湖中永遠不少新人新事,他們的壯舉或丑行早就在人們一遍一遍茶余飯后的咀嚼中褪了味道了。于是展昭和白玉堂決定送他們走。
兩人本來是為他們備了馬車、行李和充足的銀兩,準備送他們?nèi)ッ缃。但唐禹聲稱已受過兩人太大的恩惠,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養(yǎng)活得了妻子和兒子。展昭不好打擊了唐禹的自尊,但為了身子還虛弱的雷婷和幼小的孩子,還是勸他們收下了馬車、行李和二百兩銀子。望著馬車“骨碌碌”遠去,白玉堂一臉幸福的憧憬,想象著那個粉團似的嬰兒下次見面時會長成什么樣子。展昭的眼中卻掠過一絲隱憂。
再次得到唐禹的消息已是半年之后。白玉堂剛從外面回來,一進房就發(fā)現(xiàn)展昭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一臉沉思!柏垉,裝什么深沉呢?”白玉堂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展昭抬起頭來,用艱澀的聲音道:“玉堂,唐禹------要成親了!這是他發(fā)來的請?zhí)!薄班蓿磕莾蓚老頭子想開啦?”白玉堂登時笑瞇了一雙美目,欺身上前奪過了帖子,細看之后臉色立即變了,“凌子嫣是誰?新娘不是雷婷嗎?”展昭突然一把將白玉堂抱在懷里,“他們半路上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誰知不知怎樣走漏了風(fēng)聲,天雷門派人殺了過去。雷婷為保護唐禹和孩子------死了!雷萬均可真夠狠心的,殺了親生女兒不算,還要殺了唐禹雪恥,殺了那孩子斬草除根!唐禹為了保護孩子,無奈之下回到蜀中唐家堡求助于父親。唐季光還算是有良心,留下了他父子,但前提是唐禹必須與唐門故交凌風(fēng)堂的大小姐凌子嫣成親!”
展昭說完這些話,仿佛身體里的力氣被抽空了一般,緊緊地摟住白玉堂,動也不動。半晌,白玉堂才從震驚與憤慨中恢復(fù)過來,輕聲道:“貓兒,別這樣,這又不是你的錯!等有機會,咱們殺了雷萬鈞那個老混蛋替雷小姐報仇!”展昭似乎接受了安慰,松開白玉堂道:“玉堂,展某想喝酒,可實在不想動,勞煩------”白玉堂立刻跳了起來大叫道:“死貓哪那么多廢話!五爺去去就來!”望著他的背影,展昭恢復(fù)了一臉傷感,“但愿事實不是展某猜測的那樣------”
然而天不遂人愿。半個月后的傍晚,展昭和白玉堂在回府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女乞丐。她臉上累累的傷痕掩去了昔日的艷容,原本烏黑亮澤的秀發(fā)竟已斑白,身上破爛骯臟的麻衣僅能遮住瘦成柴棒般的身體,但那聲音依舊溫婉如昨“展大人,白大人,好久不見------”然后便昏倒在展昭懷中。
公孫先生診過脈后,悄悄叫出二人,搖頭嘆息:“她受了太重的內(nèi)傷,沒法子治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撐過來的。我開個方子,只能緩得一日算一日了!”
蘇醒后的雷婷一臉安詳,傾訴的過程中沒有半點哀傷!八f我們還是不去苗疆了,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于是我們中途便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來!惫适碌拈_頭與眾所周知的版本沒什么不同,只是這發(fā)展與結(jié)局卻大不相同。
二百兩銀子用于買房子布置居所很快就告罄了——本應(yīng)該綽綽有余的,但唐大少爺豈能委屈地居于陋室之中?再然后就為將來的日子發(fā)起了愁。過老百姓的日子,武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更何況他們畢竟是在避難,也不敢顯露武功。本來唐禹自幼練武,有的是力氣,但唐大少爺豈能干那些粗活?于是開始典當(dāng)家俱,衣物,最后是房子。貧賤夫妻百事哀。朝奉的冷眼,衣衫的寒酸,飲食的日漸粗鄙都是唐禹即使在逃亡的路上也未曾經(jīng)歷過的。他開始借酒澆愁。雷婷開始找些縫補的活計補貼家用。唐禹開始酒后亂發(fā)脾氣,打罵妻兒。
日子就在這種絕望的氣息中度過。終于,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找上門來的不是雷萬鈞,而是唐季光!
唐禹最終也確實與父親達成了協(xié)議,讓父親再次收留自己和兒子,并且在百年之后讓自己繼任掌門。這并不難,唐禹畢竟是唐季光唯一的兒子。但是,這場風(fēng)波必須畫上一個句號,這種恥辱必須有人承擔(dān)。于是,雷婷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一切都在按照唐家父子的計劃有條不紊地上演著。唯一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那個最后被派去追殺雷婷的弟子最后心軟了,他只重傷了她,卻在她那絕望與哀傷交織的眼神下退縮了。于是雷婷得以活了下來,于是她毀了自己的容貌,扮成乞丐支撐著找到了這世上她唯一還能信任的兩個人。“我只想見我的孩子一面,我不想讓他呆在那個骯臟的地方,我寧愿帶他一起走。起碼,我是真的愛護他,我會保護他!”
于是,一輛馬車在展昭的驅(qū)使下向西南飛馳而去。懂行的人會發(fā)現(xiàn),拉車的兩匹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追風(fēng)和踏雪本就是展昭和白玉堂的愛騎。車中,白玉堂和一個隨行的丫鬟時刻關(guān)注著雷婷的情形。雷婷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在越來越短暫的清醒中,她不停的講述著與唐禹之見那一縱而逝的幸福。語氣中沒有哀傷,沒有怨恨,只有甜蜜。
“你不恨他嗎?”白玉堂終于忍不住了!昂?”雷婷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不,不恨。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猜到了結(jié)局。我們兩家是宿敵,不可能容得下我們在一起。不顧父母私奔,已是悖倫喪德!未婚孕子,更是為世俗所不容。也許我們能平靜的在陌生人中過上一段日子,但一旦事實的真相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就會再次生活在追殺與唾棄之中。我沒料到的是,這個結(jié)局來得這么快!
是呀,宿敵,不容于世的愛情,不合禮法的悖德之行,這樣的路能走多遠?貓兒,你能告訴我嗎?
進入唐家堡對于展昭和白玉堂來說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難。畢竟當(dāng)年他們早已摸清了路徑,弄懂了各種隱藏的機關(guān)。而那個在唐家人眼里本就不應(yīng)來到世上的孩子,在父親另結(jié)連理之后自然而然的被打入了冷宮。在“請教”了一個起夜的下人之后,兩人順利的找到了孩子。
雷婷經(jīng)過一路的顛簸已進入彌留之際。但一見到展昭手中的孩子,她立刻有了精神,竟然翻身坐起一把奪過了孩子緊緊地貼在胸前。多日來隱忍于心的悲苦終于和著淚水撲簌而下。丫鬟驚訝地望著他,展昭和白玉堂心中卻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了吧。
哭了一會兒,雷婷突然用盡全力舉起孩子向地上摔去!一直注視著她的白玉堂猛撲上前抱住了孩子,大嚷道:“這孩子我來養(yǎng)!我會待他像親生的兒子一樣!反正我也不會有孩子了!這下你放心了嗎?”雷婷渾身一震,接著像被突然抽掉脊柱般攤了下去。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她掙扎著說:“讓他------隨你------姓------白!”一切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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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白府。
“玉堂,你真的決定收養(yǎng)這孩子了?”望著白玉堂細心的挑選著奶媽,展昭好奇的問。白玉堂最后選中了一個個子高高,打扮利落干凈的女人,回身道“那當(dāng)然。名字五爺都起好了,就叫白云瑞!怎么?你不滿哪?只許你有女兒,就不許五爺我收養(yǎng)一個?”展昭等下人們都退去了,才一把擁住白玉堂,“哪的話!展某只是覺得------回來的一路上,玉堂似乎有什么心事!
聽了這話,白玉堂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少有的落寞!袄祖谜f,她早就猜到了他們的結(jié)局。宿敵,不容于世的愛情,不合禮法的悖德之行,這樣的路能走多遠?貓兒,你能告訴我嗎?”扳起白玉堂的頭,直視著他的眼,展昭嚴肅地道:“首先,他們是宿敵,我們只是名號上的天敵;其次,他們有著狠心的家人,我們的家人都很善良;再次,他們在乎世俗禮法,我們不在乎;最后,玉堂啊,雷婷想必是清楚的,但卻實在是說不出來——他們不是敗在了世俗禮法上,而是敗在了人心上!雷婷------她真的得到過唐禹的真心嗎?可是這顆真心,我們彼此已得到了呀!”望著展昭那雙深潭般的眼睛,白玉堂看見里面有著自己,自己臉上的陰霾正在消失,艷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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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如果有一天,要你做出選擇,你是愿意與我相濡以沫,還是相忘于江湖?
玉堂,相濡以沫太苦,相忘于江湖太難,展某只愿與你相扶相攜,相伴生生世世!
玉堂,若有朝一日,展昭不再是展昭,我們不再有今日的精彩,要庸碌平凡的過活,你能忍受得住那份寂寞嗎?
貓兒,那我也不再是白玉堂,我們就是一只貓和一只老鼠,本就應(yīng)過著靜悄悄的日子 ,你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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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概念在一百個人中有一百種解釋,對于我家的貓鼠來說,幸福就是相知相守,風(fēng)雨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