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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時光悠悠,轉(zhuǎn)眼已是數(shù)萬年時光。
縱然神魔,也難逃輪回,先魔尊旭鳳與先水神錦覓因多次生死,神魂不穩(wěn),早已魂歸忘川。
如今鎏英魔尊統(tǒng)帥魔界,亦秉承了與天界和平相處的前魔尊行事準則,六界平和,再無戰(zhàn)事,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忽一日,天帝潤玉心有所感,選定了繼承人。
百年后,天帝退位,獨往忘川渡超脫六道輪回之劫。
此后,天地間再無天帝潤玉的消息,無人知曉他是渡劫成功云游四海,還是渡劫失敗身隕忘川。
在忘川中跋涉的潤玉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心內(nèi)有感,走到盡頭,便是他得道開悟之時。
他未用術法,只以真身行走,越到深處壓迫越重,幾乎撕裂真身護體龍鱗。
就在他覺得龍鱗即將碎裂之時,潤玉聽到了一道聲音,如洪鐘大呂:“圣人無常心。”
潤玉微微一笑:“以百姓心為心!
那聲音道:“大善!
潤玉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他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無任何壓迫,而自己竟然是在璇璣宮內(nèi)——這是……
“你是誰?”潤玉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饒是潤玉做了數(shù)萬年天帝,自認心如堅鐵,亦有一瞬失神,這是渡劫所歷幻境?或是回溯過往?又或者是……三千宇宙的另一個世界?
他并未回答,環(huán)顧四周后幻化出一面水鏡,看著自己,輕聲說道:“我,是你!
潤玉發(fā)覺自己的神魂太過強盛,穩(wěn)穩(wěn)地壓制住了數(shù)萬年前只能說孱弱的自己,他知曉那時候的自己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便釋放出了一絲神魂之力與原本的自己融合。
果然,他感知到了浮夢丹藥效被他的神魂之力溶解……
“呵!”潤玉輕笑一聲,開始讀取數(shù)萬年前的自己的記憶。
良久,潤玉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浮夢丹藥效已解,數(shù)萬年前的自己的記憶袒露于前,與他記憶中最大的區(qū)別是,成婚多年并無所出的水神洛霖風神臨秀于數(shù)日前將先花神之女記做嫡女并攜她面見天帝,據(jù)傳,天帝甚是喜愛此女。她名錦覓,現(xiàn)居洛湘府,深居簡出,從未聽聞與天界誰人有過交集。
他那個父帝天帝太微曾旁敲側(cè)擊與水神提過天帝長子與水神長女婚約一事,卻被水神裝聾作啞糊弄過去。天帝不愿對水神逼迫太甚,便也就暫且放下,私下叮囑過潤玉,如有機會,一定要讓錦覓仙子心甘情愿簽訂這紙婚約,只要錦覓愿意,水神作為父親定不會阻攔。
旭鳳對此還開過玩笑,說錦覓仙子深居簡出,與夜神殿下披星掛月倒是天生一對。月下仙人亦拿了一大卷紅線,讓他前去贈送心儀的仙子,雖已定親,但若是在婚前來幾段露水姻緣,也很是不錯。
對于前者,潤玉一笑而過,對于后者,潤玉自是婉拒——獲取了數(shù)萬年前記憶的潤玉輕聲一笑,數(shù)萬年時光,足夠他放下紅塵眷念,足夠他看淡過往,足夠他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tài)審視整件事,不過是癡愚妄三字作祟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或許,這正是他要渡的劫難。
數(shù)萬年前的潤玉神魂沉默了許久許久,方才問他:“我記憶中的過往,是真的嗎?”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卻意外地有幾許篤定。
潤玉凝視著水鏡,微微一笑:“你說呢?”
他向來知曉自己,不破不立,若非逼到絕境,是不愿行那奪位之事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不同,他已經(jīng)是做過數(shù)萬年天帝的潤玉,而非昔年的夜神大殿,縱是原身不肯,他也不可能坐視父帝與”母神”身居高位,放縱鳥族,放縱自己,仗勢妄為的行徑,更不能忍受父帝為了權勢為了一統(tǒng)六界故意漠視“母神”所為任其為非作歹。
正思慮間,魘獸叼了一封信前來,見到他時呆了呆,似是有些懼怕地后退了一步,又向前嗅了嗅他的味道,還是往前走了一步,將冰藍色的信函交予了他。
潤玉一觸那信函,便覺一股冰寒,看來是冰系仙友了?他拆開信函一看,竟是洛湘府的邀約,邀他三日后過府一敘。
這是……錦覓?覓兒?潤玉不禁有些失神,伊人逝去亦有數(shù)萬年之久,他從未想過,還能再有交集。
他應下邀約,因璇璣宮內(nèi)實在無人可用,為表誠意親自去洛湘府送了回函。
神魂遠比他人強大的潤玉敏銳地感知到了洛湘府內(nèi)有幾雙眼睛正在看著他,他心知這便是一重考驗,自是表現(xiàn)得體貼周到。
離去之時,潤玉隱約聽到水神說道:“……我知你向來有主意,但你須知勿行惡,勿……”
潤玉微蹙眉頭,向來有主意的……覓兒?
爾后,他問過萬年前的自己,便瞞著眾人,在披星掛月之時,分出一縷神魂與萬年前的自己前往洞庭,幸好,母親失子不算太久,錯事也還未做下,如今母親有了指望,安心待在了他的一縷神魂所設的結(jié)界之內(nèi)靜候結(jié)果。
三日后,與數(shù)萬年前的自己商議妥當?shù)臐櫽袂巴逑娓凹s。
他見到了錦覓,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錦覓,他見過天真的懵懂的活潑的喜悅的悲傷的絕望的瘋狂的錦覓,卻從未見過如此溫文而又強勢的錦覓。
錦覓身著一身紫衣,頭戴花環(huán),帶著一絲明媚笑意,渾身卻散發(fā)著冰寒之意,顯然是冰系術法已近大成。
她對潤玉行了一禮,引潤玉前往院中亭內(nèi):“夜神大殿,請上座,雖無佳釀卻有一壺清茶!
“謝過錦覓仙子!睗櫽窕亓艘欢Y,上前撩開袖袍與她分坐兩端,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幾句閑談之后,錦覓微笑問道:“錦覓讀書有一處不解,想詢問夜神大殿,大道廢有仁義,何解?”
她眉間并無潤玉所見慣的神采飛揚亦無痛楚絕望,而是帶了謹慎的審視。
果然……不是覓兒啊……
潤玉回了一個微笑:“不若我給錦覓仙子講個故事吧!”他將自己的過往隱去了姓名,替成了凡間帝王私生子,講述了一個帝王私生子幼時只能自污自損來保全自身,而母親一族因皇后善妒盡皆喪命,嫡母用藥洗去他的記憶,如今皇后已有親子,對他分外提防,而他陰差陽錯又知曉了自己的過往的故事。
故事畢,他問錦覓:“錦覓仙子以為,此子應當如何?”
錦覓說道:“我也給夜神大殿講個故事吧!”她講述了一個重臣之婦被凡間帝王強搶回宮,為善妒皇后所忌諱,皇后下了毒手害她性命,那婦人拼死生下了重臣的女兒,而那個重臣之女與并不受寵的天帝庶長子有婚約。
“不知夜神大殿以為,此女應當如何?”
“哈!”潤玉輕笑,舉杯道,“以茶代酒,還望錦覓仙子不嫌棄璇璣宮苦寒!
“以茶代酒,謝過夜神大殿坦誠以待。婚約之事,權宜之計,若夜神大殿日后有心儀的仙子,請告知于我,早做安排!卞\覓端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潤玉再次有了不真切的隔世之感,水神風神在側(cè),他不敢冒險以神魂查探,但以目視,錦覓的修為以她的年紀來說可算得上天資聰穎一日千里,而心性也并不似吞了隕丹一般滅情絕愛,處事進退得宜,并無與世隔絕數(shù)千年的不諳世事幾近稚童之感,莫非此間的花神與花界并未給錦覓喂食隕丹,也并未讓她與世隔絕數(shù)千年?甚至悉心教導她法術世情?
原來,沒有隕丹沒有伽藍印知曉一切的錦覓,有可能是這般模樣嗎?潤玉微微低了頭,長睫掩去了他眼中的沉思,他輕聲道:“和大怨,必有馀怨;報怨以德,安可以為善?請錦覓仙子相信,你我均是守約之人!
錦覓輕聲一笑:“甚好!
爾后,水神帶著錦覓與潤玉定下盟約,二人簽下了自己的名姓。
月下仙人興致勃勃地想要給二人送紅線卻被突然暈眩的旭鳳給打斷了,他急急忙忙跟著天后燎原君看他們講旭鳳安置好,方才松了一口氣。
原本簽訂婚約的盛大場景,因這意外忙亂而顯得不倫不類,潤玉抬眼看匆忙離去的月下仙人與天后,眼光余光一瞥上座隱含憂慮的天帝,再看一眼天帝許可眾人散去之后僅剩自己與水神風神錦覓的場景,對水神與風神行禮致歉:“二位仙上,潤玉……”
水神搖了搖頭,示意他莫要往下說:“此乃意外,莫要將這些事都往自己身上攏!
潤玉一怔,再整袖袍,躬身攏袖,雙手平齊行禮:“是!
前世今生,上善若水,從未變過。
錦覓笑執(zhí)他手,因冰系術法還未大成,一股寒冰之意從手心傳來,潤玉卻覺出了一股暖意:“夜神殿下,請帶我前往璇璣宮一觀。”
水神輕咳了一聲,瞥了他倆一眼:“早去早回!
風神笑吟吟看著他倆。
數(shù)萬年修行,清心寡欲的潤玉突然后悔演技尚未到家,愣是憋出了兩耳通紅,拽著錦覓幾近落荒而逃。
到了璇璣宮,錦覓忽放聲大笑,聲音脆如寒冰開裂:“道友,你我尚有好幾場戲要演,可不能這般掉鏈子了!
此事乃是他二人密約,既有共同目標,便應找個正當?shù)臅r間理由光明正大謀劃一場。
錦覓的目的很明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希望天帝天后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潤玉心知,自己與錦覓的婚事,無疑是將天后對自己的猜疑無限放大,可是他并不在意,他將目光放在了更遠的地方。
收攏人心,恩威并施,對于做慣了天帝的潤玉而言,并非難事。
而他現(xiàn)在最大的驚喜,竟然是錦覓。
錦覓侃侃而談,不過上天數(shù)十日,她竟就從水神藏書與水神書信和各類傳言中,將天界局勢分析了個透徹,天帝端坐上位,天后與眾臣爭,火神二殿下旭鳳前往魔界立下戰(zhàn)功,一旦局勢大好便有莫名原因調(diào)回,因為天帝不愿意破壞這個平衡,他有心錘煉手下兩個皇子,待得時機成熟,或有一統(tǒng)花、人、天、魔界之野心。
二人不禁越談越是投契,從眼前局勢再到如何布局,甚至如何收尾,幾個時辰內(nèi)竟然全數(shù)敲了個大概。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水神向天帝請旨,讓錦覓留在身邊多陪伴幾年,也讓錦覓好與潤玉培養(yǎng)出感情。
天帝自然允諾。
旭鳳昏睡多時醒來,目光沉沉。
燎原君第一個發(fā)現(xiàn)旭鳳醒來,便讓侍女去通報天帝天后月下仙人和夜神等前來探望過的眾位仙神。
旭鳳啞著嗓子問:“為何我會在棲梧宮?錦覓呢?”
燎原君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應答,良久方覷著旭鳳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殿下本應在此啊!至于……錦覓仙子,殿下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為何突然提起?”
旭鳳面色陰沉,突然又暈眩過去,急得燎原君忙叫醫(yī)仙。
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火神殿下因靈力增長過快需提早涅槃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界。
錦覓尋了機會向水神風神請示過后,前往璇璣宮。
她開門見山問:“機會難尋,火神必是出了意外,如今天后天帝對軍隊的轄制,遠不如當年,這等收攏軍隊的機會,天予之,當取之!
潤玉輕笑:“然也。”
此時魘獸晃晃悠悠走來,倒于地上,悠悠地吐出了一個黃藍相間的夢境球。
錦覓掠了一眼,不禁驚訝地瞪大了雙目。
潤玉亦是驚詫萬分。
藍色為所見夢,黃色為所思夢,藍黃相間,他亦是頭一次見,再一看夢境內(nèi)容,竟都是他前世所知旭鳳與錦覓相關的過往,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錦覓見夢境中旭鳳與自己舉止親密,甚至有靈修之舉,不禁氣紅了雙頰:“豎子欺我!”
她一掌揮出冰霜,將夢境砸了個稀爛。
心緒難平,錦覓匆匆行了禮便回返洛湘府。
當夜,錦覓做了個極長極長的夢,夢中她冷眼看著自己被母親先花神喂下隕丹,設下伽藍印封印真身,又讓眾芳主拘禁自己不得出水鏡半步萬年,幾千年后,一道流星劃過,一只焦黑的鳳凰落在了她的小院內(nèi),她冷眼看著自己與旭鳳越走越近,因為隕丹產(chǎn)生了無數(shù)誤會和交集,眼看著月下仙人那只狐貍教了自己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春宮之類,眼看著自己被潤玉設計定下婚約,眼看著爹爹教導自己,臨秀姨照顧自己,眼看著天后和穗禾對自己多次不利,眼看著旭鳳威脅緣機仙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著潤玉尋找爹爹和芳主承諾陪伴,眼看著月下仙人唯恐天下不亂將渡劫的自己與跟著跳下凡間的旭鳳綁上了紅線,眼看著紅塵情仇,眼看著自己前去與旭鳳說分明退婚之后便允諾一生卻因為無知與旭鳳靈修,眼看著自己問潤玉和幾個仙娥靈修過,潤玉回答,“潤玉并非輕佻之徒,既然已與覓兒定下婚契,便斷然不會再與他人有半分肌膚之親”,眼看著自己想著原來我便是那輕佻之徒,眼看著爹爹死亡,眼看著自己誤會旭鳳殺了爹爹,爾后殺死旭鳳終于吐出了隕丹,眼看著自己瘋狂地尋找復活旭鳳的契機,眼看著自己神隕神魔大戰(zhàn),眼看著自己化成一滴淚轉(zhuǎn)世又與旭鳳再續(xù)前緣——多么感人的真摯愛情,踏著父母血仇也要深愛摯愛相守的愛情,多么令人作嘔!
夢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對她說,“你愛他,愛他,愛他”,錦覓冷漠而又決絕地應道,“我不會愛他,縱然他不是天帝天后的兒子,我也不會愛他,因為我尚有廉恥,尚有自制,一個連欲望都控制不住,不懂尊重兄長,不懂考慮所謂‘摯愛’名節(jié),不懂尊重摯愛家人朋友,不知平衡家中母親表妹與我關系,一心覺得只要愛我就夠了的男子,我不知我為何愛他?愛他容顏嗎?我不如攬鏡自照。愛他武力高強?我修行日短卻也算進境頗佳,予我時光,我未必不能后來居上。”
說罷,她睜開了雙眼,凝神摒去不知何時沾染的一絲執(zhí)念——一絲執(zhí)念,也妄想動她道心?
隔日,她央了爹爹與臨秀姨下帖請潤玉來府一敘。
錦覓將自己夢魘一事和盤托出,她猜測,或許旭鳳亦是染上了一絲執(zhí)念,才有那般奇怪的夢境。
潤玉聽罷,長久無言。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或許,這是旭鳳與覓兒飄散的執(zhí)念,在忘川徘徊,又被他帶來了此間,真是……孽緣。
“潤玉,”他二人協(xié)商之下,早已直呼其名,錦覓不緊不慢地分析,“若是執(zhí)念纏身,火神并未察覺,卻被天后察覺,以天后如此憎恨我娘與我而言,她必會出手。”
“錦覓?”潤玉皺眉,“你竟要將自己置于死地?不過修行數(shù)千年的霜花,你要如何對付積年的鳳凰?”
“俗語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過危險。”
“我自會小心行事,潤玉,我還要看著天后受懲戒,還要看著……”
潤玉看了錦覓許久,方點了點頭:“此時尚需與水神仙上再行商榷詳細!
錦覓答應得很是痛快:“自然,那就交給潤玉你了。”
“你……”潤玉啞然失笑,萬萬沒想到自己做了數(shù)萬年天帝,自認慧眼,卻因太過自傲而被小小地設計了一把,倒也是一場警示。
水神雖然十分氣惱錦覓不將自己當一回事的行為,但錦覓打著為母報仇的正當旗號,又有潤玉巧舌如簧為她辯解,也只能應了此事。
鳳凰涅槃的準備即將結(jié)束,天后荼姚前往探視旭鳳,卻見魘獸吐出了藍色夢境,夢中旭鳳與錦覓的親密刺紅了天后的眼。
天后盛怒,決定在旭鳳涅槃之前解決這惱人的小妖精,免得迷惑親子旭鳳——就如同花神梓芬迷惑天帝太微一般。
她設計將錦覓引入自己所設陷阱之中,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反落入了算計。
天后先是加害先花神,后又欲害其女,引得天帝震怒,削去神籍,剝奪天后之位,永囚牢籠。
旭鳳得知此事,不顧身體虛弱,前來求情。
他趕到之時,深受重傷內(nèi)息紊亂的錦覓正被潤玉與水神一左一右扶著往外走去。
旭鳳想要喚一聲錦覓,卻又退縮,他已經(jīng)知曉,母神對錦覓痛下殺手,雖不知原因,但母神之事,讓他無顏開口,何況……他與錦覓,如今算來,不過是,兩面之緣。
他匆匆對水神夜神一行行了禮,轉(zhuǎn)身告知仙侍通報。
很快,天帝便傳他入內(nèi)。
錦覓回到洛湘府,便將那偽裝的重傷丟了七八分,她吐出一顆丹藥,內(nèi)息的紊亂也穩(wěn)定下來了。
“如今鳥族必然離心,穗禾對旭鳳癡心一片,并非好的合作對象。”潤玉溫言道。
“無妨,”錦覓輕笑,“鳥族統(tǒng)領不是非一個跋扈公主不可!
“正是!
千年籌劃,潤玉與錦覓在眾人眼中亦是情深意篤,只差一個婚禮。
天帝向水神提過幾次成婚之事,但水神推了錦覓潤玉出來,二人皆說不急成婚,天帝也就只能作罷。
錦覓除了璇璣宮,鮮少踏足其他地方,曾經(jīng)偶遇幾次旭鳳,旭鳳似想和她說些什么,卻被她以有夫之婦不宜與男子太過親近一一拒絕。
天帝大壽之日,潤玉攜錦覓向天帝敬了一杯酒。
爾后,變天了。
天帝與天后同囚一處,皆剝奪仙力,以凡人之軀體驗生老病死種種直到身死道消。
旭鳳難以接受兄長奪權,父母被囚,一怒之下出走魔界,卻似乎在魔界受了傷,傷勢好轉(zhuǎn)后忘記了許多事情。
穗禾拋下鳥族,跟隨旭鳳而去。
潤玉統(tǒng)治天界多年,常與體內(nèi)另一個自己交談政事,一日,他心血來潮,便知契機已到,遂道:“若有緣,可與錦覓道一聲再會便好了!
“我可是聽到了!
潤玉轉(zhuǎn)頭,看到錦覓看著自己,她眼里似有萬種情緒又似大徹大悟。
“再會了,道友!
潤玉嘆息一聲,眼前再次一黑,悠悠陷入黑甜。
被壓制多年的神魂掌控了身體,他有些驚奇有些憤怒也有些感激,更多的卻是躍躍欲試,他還很年輕,并沒有被時光打磨去鋒銳,并沒有被世事打磨去進取。
他看向了錦覓:“錦覓仙子方才所言何意?”
錦覓沖他一笑:“解除婚約!”
她所見夜神大殿,必然不是眼前人,至于是誰,她不愿知曉不愿猜測,總之是個有緣的道友,就夠了。
母仇已報,爹爹又有臨秀姨照看,而她,自然是尋那超脫六界輪回的逍遙之道去了。
插入書簽
簡單一章搞完,反正我不太能接受電視劇那個三觀,覺得錦覓被花界與世隔絕養(yǎng)廢了,還有狐貍仙的沒節(jié)操也挺奇葩的。男主嘛,想說的都在文里了。我個人覺得比較正常的應該是,停留在錦覓死于神魔大戰(zhàn)或者是錦覓歸隱花界不問世事,女主和男主男二都不應該有糾葛,按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