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鵼之絕響
一直都想寫他們,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動筆,很喜歡他們之間浮動的淡淡的哀傷,可能我的文筆表現(xiàn)不出他們之間的感覺,還請大家見諒……
鵼之絕響
在繁花落盡的季節(jié)里你走進(jìn)了我的視線,一直以為并不害怕孤獨的自己,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我已經(jīng)孤單了太久,久到不舍得殺死冒犯我的你,因為你是幾千年來第一個踏進(jìn)鵼之森的人類。
一直以為人類是陰險復(fù)雜而不值得信任的,不殺你也是因為身為孩子的你對我夠不成威脅?粗阈攀牡┑┑恼f要殺死鵼,我好笑的遁行到你的身邊,隨意一抬手就揮倒了你,以為會在你的眼里看見懼怕,也好做我發(fā)調(diào)劑品。卻沒想到回過頭來的你,眼里射出的是那么堅毅的不認(rèn)輸,在那么淡漠的一張臉上,卻非常的讓我吃驚。怎么樣的環(huán)境會造就出你這樣的一個孩子。第一次,對于人類,我有了想要了解的欲望。所以,你就成了幾千年來唯一個被允許出入鵼之森的人類。
你說你叫源賴久,是源氏的武士。其實,你是誰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你的堅毅和漠然讓我欣賞。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陪著你玩鬧;蛟S我這么說你會氣憤不已,可是真的,在你看來認(rèn)真不已的挑戰(zhàn),其實在我感覺就像玩鬧,畢竟你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jīng)生存了幾萬年。
你發(fā)誓要變強,所以你總是很認(rèn)真的對待和我的對戰(zhàn),或許就是你這份持久不變的堅毅,我偶爾幾次難得認(rèn)真,可是結(jié)果總是你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其實很想對你說,沒有信念的強大是不能達(dá)到真正的強大的,可是,告訴你了,你真的能明白嗎?漠然成性的你,會以什么為信念呢?這句話我始終沒有和你說,所以我也就一直都不知道答案。
日子就這樣在和你打鬧之中流逝著。那天,你來了,不像往常那般抽刀相向,只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著,你要隨父兄上京去了。這時,我才驚覺你已經(jīng)由男孩長成了男人,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穿著小小的連肩武士服和我挑戰(zhàn)的孩子了,斗轉(zhuǎn)星移間事物都在默默的變化,不變的只是那份漠然和堅毅。
我也淡淡的點點頭,只是生活從新回到那種日復(fù)一日中去而已,對我來說沒什么,我已經(jīng)這么生活了幾萬年了。沒有留戀的回身,從今以后,不會再見了吧。武士進(jìn)今,那意味著你也不再如現(xiàn)在這般單純,你將會失去再進(jìn)入這里的資格。
日子繼續(xù)一天一天的流逝,果然,恢復(fù)到原來的生活并不能造成我的困擾,只除了,我多了一個每天在森林入口處靜坐的習(xí)慣。那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好象是從你走進(jìn)森林的那一天開始吧……
“鵼,我是鬼族的族長,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棋子!蹦莻男人狂妄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他進(jìn)入森林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身上那種濃郁的野心和欲望已經(jīng)讓森林騷動不已,沒有阻攔的讓他來到我身邊,因為我相信不論他有多強大,也不能對身為鵼的我造成危害。
可是我畢竟低估了他的陰險,如果正面的進(jìn)攻,我相信我并不會輸,可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控制了我。
我可以感覺到身上那幾百支詛咒的鋼針想要破體而入的痛楚,那種疼痛無法言表,我無力的躺倒在巖石邊上,紅葉和楓擔(dān)憂的以舌舔著我的臉,我想要安慰它們一下,可是全力抵抗著鋼針的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鵼,我要你變成野獸去破壞,去把神子和八葉引來吧,然后,殺了他們!”那個男人的聲音像是想要鼓惑我一般,低沉而又充滿誘惑。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一點小小的惑音怎么可能迷惑我的心志。
“對了,你知道嗎?八葉里面有一個叫源賴久!蹦莻男人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種期待,期待什么?
賴久……是你嗎?心口一痛,我感覺到自己的神志有些開始模糊,怎么可能……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但是我卻看到了紅葉和楓的尸體,舉起滿是鮮血的雙手,我沒有辦法相信,紅葉……楓……為什么……
我的意識已經(jīng)漸漸不能控制自己,這幾天我都時醒時昏,每一次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而且雙手帶血。我知道自己離被完全控制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沒有想到我竟然也有變成人類走狗的日子,自嘲的笑著。看著周圍,這里已經(jīng)不是鵼之森了,是另一個陌生的森林,我又做了什么嗎?
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向著我這里而來,賴久……是你嗎?身為八葉的你,是來殺我的吧,殺死遲早要傷害到神子的我。只是,你找到你的信念了嗎?你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殺死鵼了嗎?
再一次見到你,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局面,你持著刀,向著我,用你特有的漠然語氣叫著我——鵼,其實你知道嗎,我的名字并不叫鵼,可是或許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我越起身,擊破你身后的車子,抱出那個你很重視的女孩。約了你獨自一人在山頂,然后我飛離了你,這是你第三次看見我的翅膀,其實我并不喜歡讓你看見我變身的樣子,可是不用翅膀我可能沒有辦法離開,現(xiàn)在的你光憑氣勢就能隱隱讓我覺得危險,你真的變的強大了,是因為這個女孩嗎?她……會是你的信念嗎?
我把神子放在了紅葉和楓的家人身邊,我并不想傷害她,因為你很重視她。來到約定的地方,我靠在石頭上,感覺到全身血液都在突突的跳動,已經(jīng),不能堅持的更久了嗎?我還想再見你一面,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年竟是我最值得珍藏的時間。
風(fēng)吹過,帶著壓抑的氣勢,是你來了嗎?
山路轉(zhuǎn)角處,你走了出來。你靜靜的看著我,許久沒有語言,但是,我可以以為你眼里的那抹憂傷是為了我嗎?為什么要憂傷?是因為我現(xiàn)在的狼狽還是別的什么……
你終于開口,但是只有三個字:“為什么?”
呵呵,果然,你還是沒有變,一如以前的冷漠。我平靜的敘述起鬼族的陰謀,感覺著你身邊的氣勢不斷的變化,從憤怒到擔(dān)心。
你擔(dān)心我嗎?呵呵……可是我卻要讓你做一件殘忍的事——我希望你殺了我。你雖然冷漠,可是我知道你的內(nèi)心其實很柔軟,讓你殺了曾是朋友的我會讓你很難過吧,可是這世上能讓我允許取走我性命的,只有你。
你仍然那么淡淡的站著,只是你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漠然,卻留著一種哀傷。其實你不應(yīng)該哀傷,鵼是高傲的一族,與其這么屈辱的活著,不如驕傲的死去。我暴起身形,以爪攻去?粗汩]上眼,豎起劍,身體沒有停頓的從劍尖來到劍柄,我……終于落在了你的懷里……
“你真的變強了!蔽液芨吲d,你終于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可是又有些不明的失落。
閉上眼的剎那,我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后的聲音:
“翔空,你自由了……”
原來,你早已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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