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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是大秦王子,身系天下蒼生,背負著秦朝的江山。
可他卻連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都不能做到……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宮斗 正劇
 
主角 視角
扶蘇孟姜
秦始皇蒙恬李斯阿蓮

其它:戲說歷史

一句話簡介:孟姜女哭長城唯美之顛覆版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4172   總書評數(shù):5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3 文章積分:223,82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44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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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扶蘇

作者:木子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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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公子扶蘇
      北國九月,黃沙漫舞,雪片如斗,朔風(fēng)似刀。
      十幾萬勞工役夫衣衫襤褸,面目污濁,被分成無數(shù)支小隊,在風(fēng)雪中艱難地推起一塊塊巨石。他們身后,長城順著崇山頂峰巨龍般蜿蜒而來,雄壯巍峨。
      昏黃的天幕上一片黑云悄無聲息地飄過,風(fēng)更緊,雪愈大。
      勞工們臉色青紫,行動困難,卻不敢有一絲怠慢,死命地推著巨石在山路上緩慢移動。忽然,一個頭發(fā)灰白的老年勞工腳下不穩(wěn),一個踉蹌跌出隊伍。一旁的黑衣監(jiān)工眼中兇光閃過,手中長鞭隨即高高揚起。老勞工驚恐地掙扎著立起,不料慌亂間踩上碎石,又重重摔倒。再想爬起時,皮鞭已狠狠抽打下來。慘叫聲伴著皮肉剝離的聲音同時響起,轉(zhuǎn)眼間老勞工的背上多了條血肉翻滾的鞭痕,腥紅的液體從傷口處洶涌而出,引得瘦骨嶙峋的身體不住痙攣。
      黑衣監(jiān)工臉上浮起嗜血的冷笑,手里鞭子再次朝地上佝僂的脊背揮去。老勞工呻吟著蜷縮著,眼看長鞭即將落下,絕望地閉上了眼。半晌,鞭子沒有落下,老勞工疑惑地睜開混濁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俊美無鑄的容顏和肩上的千年雪狐裘使得他尊貴氣質(zhì)中帶著幾分慵懶,更像倜儻的貴族公子,與苦寒邊塞顯得格格不入。此刻監(jiān)工長鞭的末梢正被他纖長的,儒生一般的手指輕輕夾住,任憑體格碩大的監(jiān)工怎樣拉扯,鞭梢依然穩(wěn)穩(wěn)地留在他食指與中指之間。
      黑衣監(jiān)工惱羞成怒。破口罵道:“哪來的狗雜種?敢擋著大爺我,不想活了嗎!”
      話音未落,一匹烏夜騅風(fēng)馳而來,馬上武將對監(jiān)工厲聲怒喝;“瞎了你的狗眼!死到臨頭還敢放肆!速速跪下請罪!”
      此言一出,勞工戍卒們立時騷動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到白衣公子身上,小聲猜測著此人會是何種身份。白衣公子依舊神態(tài)自若,施施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樣。
      怒斥監(jiān)工的武將滾鞍落馬,幾步搶在白衣公子面前,單膝著地:“蒙恬見過長公子!”
      白衣公子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浮起點點暖意,微微頷首:“蒙將軍不必多禮!闭f話間,手腕輕蕩,指間長鞭頓時化作寸把長的碎段。然后那只白皙修長,看似無力的手輕輕扶起跪在上的蒙恬,聲音溫和清澈中透著欣喜:“好久不見,將軍別來無恙?”
      蒙恬眼神銳利,笑聲爽朗:“有勞長公子掛心,末將皮粗肉厚,體壯如牛!鞭D(zhuǎn)過身來,冷睨一眼周圍尚在驚愕中的人群,沉聲高喊:“長公子扶蘇在此,爾等還不跪下接駕!”
      “公子扶蘇”四個字仿佛雷霆萬鈞在半空中轟然炸開,在場眾人如夢初醒。霎時間,十幾萬勞工戍卒黑壓壓跪成一片。
      扶蘇看著滿山遍野憔悴不堪,衣衫不整的人們,眉頭微蹙,眼中掩不住的憂慮,搖頭輕嘆:“罷了,罷了,都起來吧!闭D(zhuǎn)身離開,思及一事,又停下腳步,伸手解下肩上狐裘遞給隨后而來的侍從:“把這袍子送給剛才受罰的老人家,告訴他,可以回家了。至于那個監(jiān)工,編到刑徒組里,讓他白天操練,晚上筑城!
      蒙恬點頭笑道:“末將離都數(shù)載,長公子果決仁愛,扶弱凌強,絲毫未變。”
      扶蘇俊逸的臉上現(xiàn)出稍縱即逝的悲涼:“若是可以,還是變了的好。”
      蒙恬一怔,隨即恍然:“長公子是不是還在介懷圣上焚書坑儒一事?此事末將在邊關(guān)也有耳聞。圣上不僅未聽長公子再三苦諫,反而遷怒長公子,將公子遣來上郡監(jiān)造長城。末將了解公子苦悶。據(jù)末將來看,圣上心里終究還是牽掛公子,否則,又怎會在三天之內(nèi)連下七道圣旨要末將確保公子萬全,又遣皇宮衛(wèi)隊中最精銳的紫甲武士星夜趕來上郡。雖然長公子身在邊塞,但以公子雄才大略,國家儲君的地位誰也無法動搖。請長公子且放寬心!
      扶蘇搖了搖頭,潭水般深邃的眼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些,皇位之事我本就不甚在意,兄弟手足誰做皇帝又能怎樣?我只是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
      蒙恬看著眼前的扶蘇,目光正茫然而落寞地望向咸陽的方向。那里的天空,黑云翻滾。

      咸陽,阿房宮,前殿
      觥籌交錯,絲竹繞梁,水袖翩舞,眼波橫生 。
      濃烈的酒香混合著脂粉香氣撲面而來,商鼎內(nèi),龍涎香升騰起大團白色的煙霧,大殿到處彌漫著奢靡甜膩的氣息。始皇斜倚在繡金刻絲的紫錦矮榻上,微瞇著雙眼,目光迷離。兩個粉光脂艷的美人偎在身旁,吃吃笑著勸酒。近侍托著一只精美的雕花蟠龍玉匣跪在榻下。一曲舞罷,始皇方伸手取出下中信函,展開看時,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座下文武百官無不誠惶誠恐,凝息屏氣,大氣也不敢出。
      片刻,始皇揮手示意百官退下,眾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魚貫退出。
      “丞相,你暫且留下。”始皇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李斯只好退回原處,垂手侍立。
      始皇揚揚手中信函:“丞相能不能猜出朕留下你來是為何事?”
      李斯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嘴上仍說:“恕臣駑鈍,猜不出來!
      始皇嘴角牽起一抹嘲弄:“猜不出來?若是真猜不出來,朕就直接告訴你了。扶蘇在上郡已將及三年,夜夜孤枕,被冷衾寒。不知阿蓮準(zhǔn)備何時動身與扶蘇團聚?”
      李斯臉色微變,支支吾吾:“上郡苦寒,阿蓮自幼身體虛弱,過些時候,明年春暖再商議不遲!
      始皇臉上扶過一絲不悅,冷哼一聲:“明年春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還是阿蓮意思?”眼中精光一閃,稍稍停頓,又緩緩說:“或者是扶蘇的意思?”
      李斯“撲通”跪地:“皇上明鑒!”
      始皇點頭,無奈一笑:“朕早該猜到,如今敢逆朕心意的人也只有他了。你平身吧,回去跟阿蓮說,朕知道她受委屈了,朕會給她一個公道。”
      李斯再次謝恩,退出殿外。
      始皇看他離開,神色漸漸疲憊下來,靠著描金五彩繒團,雙眼微闔:“傳仲姜!

      深夜,公子府,燈火輝煌,寂靜無聲。
      隔著絳紗軟帳,李斯對面的年輕女子端端正正坐在雕花紅漆椅上,發(fā)間明珠閃爍著淡淡熒光,眉眼間嬌艷婉轉(zhuǎn)卻淚光盈盈。長久沉默過后,李斯正要開口,卻見女子抬起臉來,眼神由凄涼轉(zhuǎn)為怨毒,那表情近乎猙獰,她說:“父親,我好恨!嫁給長公子三年,我見他不足十次。他避我有如蛇蝎,一顆心里只有仲姜那只狐媚。我堂堂丞相千金,皇子正妃竟還比不過一個下賤奴婢。既然被如此冷落,即使將來做了皇后又有什么意思!我不甘心!父親,我不甘心!”
      看著女兒五官扭曲的臉,李斯不禁暗自心驚。

      “不——!”扶蘇忘了這是第幾次被噩夢驚醒。十五歲開始隨始皇討伐六國,征戰(zhàn)沙場,四年戎馬生涯,幾次九死一生,死在劍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后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可那段崢嶸歲月依然久久留在記憶中不肯淡去。碎裂的肢體,痛苦的哀號,四下滾動的頭顱和到處飛濺的鮮血……凄厲的畫面仿佛在腦海中生了根,怎樣也不能抹去。每當(dāng)入睡,就會聽到亡靈走過的聲音。直到一個清靈如云的人兒不經(jīng)意間飄進他的心房,溫柔撫開他緊攏的眉心,巧笑倩兮,像一朵潔白菡萸靜靜綻放,驅(qū)走世間的戾氣和血腥。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安然入睡,不怕再有夢魘的糾纏。想到那張脫塵絕俗的容顏,扶蘇心中猛然一陣悸動,囈語般念著一個名字:“仲姜,仲姜……”
      天色微明,扶蘇攬衣下榻,負手踱到窗前,窗外雪花搓條扯絮連綿不絕,天地間一片茫茫,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佇立稍許,扶蘇淡淡開口:“傳令下去,今日工事暫停,整休隊伍。請蒙將軍過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近侍領(lǐng)命退下,一盞茶后,蒙恬踏雪而來。在暖如春風(fēng)的室內(nèi),鑌鐵甲衣猶帶著絲絲寒意,方正剛毅的臉上透出些許疲倦,看來因為大雪一夜沒有休息。
      扶蘇拿起案上白玉象首貫耳壺,滿滿斟了杯酒:“將軍辛苦了,先喝杯酒驅(qū)驅(qū)寒氣。”
      蒙恬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呵呵笑道:“長公子言重了,末將只是做分內(nèi)的事,不敢稱辛苦!
      扶蘇點點頭,露出贊許之意:“將軍愛兵如子,又如此謙遜,真讓扶蘇慚愧。”
      蒙恬連連搖頭:“長公子乃萬金之軀,不比蒙恬一介武夫,習(xí)慣餐風(fēng)露宿。再者,以長公子身份,介微小事何須躬身親為。”
      扶蘇眼神一黯:“將軍可是忘了,扶蘇也曾戎馬多年,同將軍一起并肩征戰(zhàn)。當(dāng)年兩軍對壘之時,又有誰是萬金之軀,不過同樣為求活命的凡夫俗子。倘若那時戰(zhàn)死沙場,也算不枉為男兒,僥幸活到今日,也只是多嘗世事艱辛而已!
      蒙恬一時怔住,不知該如何作答。
      扶蘇帶著一抹淡定,兩分傲然,將被蒙恬襯的略顯瘦削的身體深深陷進整張雪豹皮中,語氣平淡,然而眉宇間卻是化不開的憂郁:“三年前,侯,盧二生騙得父皇信任,說是求取不老仙藥,誰知一去不返。父皇因此遷怒所有儒生,下令焚書坑儒。廟堂之上,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站出來為無辜受過的儒生們說話,反而歌功頌德父皇是如何英明神武。只有我進言勸諫,父皇不聽,我再諫,還是不聽,我又諫。當(dāng)時整個大殿上愁云慘霧,百官被我嚇得目瞪口呆,惶惶不已,從沒人敢對父皇如此頂撞。最后父皇拂袖而去,我如眾所料,被貶來上郡屯兵筑城。所以天下人都道是我因儒生才遭貶謫。他們不知道我是自愿來此,才故意激怒父皇,只為能離開咸陽!彼D(zhuǎn)向蒙恬,聲音摻進幾縷凄然,不再平靜:“因為,我必須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而我最在乎的人卻不能再伴我身旁,我和她偏偏幾乎每天都能相見,但不能說話,不能越禮,只因她成了父皇的宮人。你知道什么事咫尺天涯嗎?那是比利箭穿心還要痛的滋味。我恨父皇,可又恨不起來,對他更多的,是敬是愛,畢竟他是我的父親。所以我只有倉皇逃離,我以為離開咸陽就會忘了一切的事事非非。可如今看來,又豈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遍L長的嘆息后,一絲自嘲的笑浮上他雕刻般的五官,幽深的瞳孔像一汪溢滿憂傷的湖水。
      蒙恬默然良久,忽然呼吸急促,眼睛發(fā)亮:“長公子日夜?fàn)繏斓,可是仲姜姑娘??br>
      咸陽,始皇寢宮
      “仲姜”始皇對剛剛舞罷,跪在階下的絕色女子說,“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多禮。”聲音溫和異常。
      女子站起身來,低低垂著頭,漆黑如瀑的發(fā)絲遮住大半美麗的容顏,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始皇見狀,了然一笑:“仲姜,你心里還在怨恨朕嗎?”
      仲姜依然垂著頭,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像失去生命的偶人:“奴婢不敢。”
      始皇嘆了口氣,退下宮女侍從,屋內(nèi)只有與仲姜兩人,方對她說:“仲姜,你可知朕為何召你入宮?”
      “奴婢不知!敝俳砺曇羧允瞧桨濉
      始皇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因為你像極了一個人,每次看你都我不禁會想起她。她很美,甚至比你還要嬌弱,她是朕這么多年來見過最美的女人。那時,朕還年輕,像扶蘇一樣年輕,不,是比扶蘇還要年輕挺拔,意氣風(fēng)發(fā)。為了她,朕發(fā)誓要一統(tǒng)天下,讓她成為世間最尊貴的女人。為她建造最華麗的宮殿,送給她天下最珍貴的寶物。因為她是朕最愛的女人,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笔蓟恃凵衩悦赏钔饣,仿佛穿過歲月流光又看見那個能顛倒眾生的女子。
      仲姜微微動容,抬起了眼簾。始皇又自顧自地說下去:“可我當(dāng)年太年輕,一心想著開疆拓土,吞并六國。卻不知她獨處深宮會如何寂寞黯然,愁苦凄涼。甚至,直到她臨盆在即我才知她懷了身孕。唉!我虧欠她實在太多太多。后來,她產(chǎn)下一子,孩子健壯可愛。可她日漸憔悴。朕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朕面前枯萎凋零,卻束手無策。朕能在翻手間攻破數(shù)百城池,顛覆一個國家,但卻無力挽留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比這更大的諷刺嗎?平定六國后,朕修建阿房宮,收羅天下奇珍,希望能告慰她的亡魂。朕遍選六國美女但無一臨幸,只是想讓她的在天之靈知道,朕心心念念,只有她一人。朕讓她的孩子習(xí)文練兵,要求幾乎苛刻,為的是將來把朕打下來的江山交付于他。”
      仲姜眼眶泛紅,喃喃地說:“那個孩子……”自覺失禮,慌忙止住后面的話。
      “那個從小沒了母親的孩子正是你日思夜想的扶蘇!笔蓟书L長吁出一口氣,不再年輕但依舊威儀的臉上寫滿了蒼涼,仿佛瞬間老去許多:“扶蘇是朕最得意最珍愛的兒子。他很像年輕時的朕,驕傲,倔強,永不言敗。但僅僅這樣還不行,他要學(xué)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學(xué)會忍辱負重,才能統(tǒng)治一個強大的帝國。扶蘇太善良,這像他的母親。所以朕苛責(zé)他,疏遠他,逼他娶了阿蓮,又將他的心上人你召入宮中。就是要他學(xué)會仇恨,學(xué)會窮極心力地去奪取想要的東西。如此,朕才放心將大秦交給他啊!
      “皇上——”仲姜心情激蕩,脫口而出。
      始皇擺擺手,用眼神示意她不必說下去:“扶蘇是朕親生骨肉,朕怎能不為他著想,即使扮成壞人讓他憎恨也是應(yīng)該。仲姜,你與扶蘇若是真心相愛,朕可以放你離宮尋他。但為了皇家臉面,你必須換去名字。而且你一個孤身弱女一去萬里,無人相伴,可謂兇險萬分,你要想好了。”
      仲將跪地叩首,語氣決絕:“不管千難萬險,奴婢只愿追隨長公子,謝皇上成全!”

      “什么?皇上準(zhǔn)許仲姜那個賤人去上郡尋扶蘇?!”阿蓮瞪著水晶珠簾外的內(nèi)侍趙高,銀牙咬碎,燒紅的眼睛里快冒出火來。
      趙高彎身垂首,一副卑恭:“奴才不敢欺瞞娘娘!
      憤怒,酸楚,絕望,齊齊涌上心頭。阿蓮面如死灰,櫻唇泌血,一字一頓:“扶蘇,你欺我太甚!遲早我要你付出代價!”一雙柔荑妒恨交加中扯斷面前珠簾,晶瑩的珠子滿地脆響,趙高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

      春寒料峭,咋暖還寒。
      一襲白色身影在長城城頭孑然而立,風(fēng)吹動他的長袍獵獵作響,英俊堅毅的五官猶如神坻。扶蘇雙眉緊鎖,望著遠處匈奴境內(nèi)黃霧濃濃,知是敵軍正抓緊練兵。
      “長公子!”蒙恬飛奔而來,喘息未定,急急說道:“長公子快隨我來,有一名婦人在城下昏倒!
      扶蘇欲要細問,蒙恬卻是言辭閃爍,欲語還休,想是事態(tài)有所蹊蹺,便不再深究,只隨他去了。
      來到城下,果真許多士兵圍攏在一處,見扶蘇出現(xiàn),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扶蘇走上前去,目光掃過地上昏迷不醒,衣衫襤褸的女子時,身體猛地僵住了。怔怔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全不見素日里的自信優(yōu)雅。終于,驀然回過神來,飛奔上前,小心翼翼抱起昏厥的女子,眼中的驚愕,狂喜,痛心,疼惜深深糾結(jié)在一起,聲音里是滿滿的心疼:“仲姜,仲姜,你受苦了!
      似乎是感受到他狂亂的心跳和期待,懷中人兒星眸微啟:“長公子,我叫孟姜,我來找我的丈夫!贝锼p眸對上他洞察一切的眼睛,已經(jīng)叫作孟姜的她,虛弱,卻滿足地,笑了。
      扶蘇溫柔的緊緊地擁著她,如同懷中擁著整個天下,聲音幽幽遠遠地傳來:“你會找到你的丈夫,我用生命保證!

      始皇三十八年,七月,沙丘平臺。
      行宮內(nèi)燈光昏昏,始皇僵臥在鋪著厚厚絲錦繡帛的紫椴榻上。平日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yán)早已蕩然無存,皺紋遍布的臉上籠著濃濃的死亡的陰影。
      “丞相”始皇嘶聲呼喚,胸口劇烈喘息著,似乎短短兩個字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
      守在一旁的李斯忙上前答道:“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始皇艱難抬起手來,手指顫抖,指著墻上寶劍,眼睛看著李斯,卻說不出話來。李斯認得這把震夷劍原是扶蘇的佩劍。自從扶蘇離開咸陽,就一直被始皇掛在內(nèi)室,即使出游也要隨身佩帶。一時會意:“皇上是要微臣擬詔傳位于長公子?”
      始皇吃力地點頭,渙散的眼神里忽然萌發(fā)出一點微弱的光彩:“扶蘇回都,再發(fā)喪!闭f完即刻昏死過去。李斯一邊慌忙記下詔書,一邊大叫隨行御醫(yī)。
      一陣忙亂過后,始皇已氣如游絲,回天乏術(shù)。李斯抹著額上冷汗退出行宮,迎面見阿蓮立在門口。不禁微微吃驚。盡管始皇素念阿蓮獨守空閨,內(nèi)心孤苦,對她憐惜有加,出游也特許其隨行。但此時漏已三轉(zhuǎn),她身為公子正妃依禮不應(yīng)在皇上寢宮久候。
      李斯雖心中不解,還是上前見禮:“微臣見過娘娘!
      阿蓮扶住父親,神情遮不住的急切:“父親,皇上下詔了嗎?”
      李斯見四下無人,輕輕點了點頭:“已經(jīng)下詔傳位給長公子。好女兒,你終于熬出頭來,馬上就要登上后位,母儀天下!
      沒想到阿蓮不僅沒有絲毫欣喜,反而慘然一笑:“母儀天下?”突然雙膝跪倒,淚如雨下:“父親救我!“
      李斯大驚失色,趕忙攙起女兒:“阿蓮,你這是做什么?折殺為父了!”
      阿蓮垂淚道:“父親,您仔細想想。五年來,扶蘇對我不理不睬,一心只有仲姜賤人,皇上在時尚且如此。一旦他登上大位,那賤人勢必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自古后宮斗爭總是你死我活,扶蘇獨寵仲姜,女兒沒有一絲勝算,結(jié)果必死無疑。父親,這些年來,女兒受的苦您都親眼所見。若是父親對女兒還有一絲心疼,不想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就救救女兒吧!”一雙美眸,無限凄楚地看著一言不發(fā)的父親,哀傷的如同風(fēng)雨中一觸即碎的野姜花。
      李斯聽的額上冷汗冒出,面色凜然,目光卻是游移,嘴里只說:“茲事體大,容為父好好斟酌!鞭D(zhuǎn)身離去時,腳步已略顯虛浮。
      待李斯走遠,阿蓮收住淚水,臉上凄楚不見,換上一抹冷笑:“接下來的,就看你了,千萬別讓我失望!
      趙高悄無聲息地由柱后轉(zhuǎn)出,游魂一般,,擊掌笑道:“娘娘盡管放心,等著奴才的好消息。娘娘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竟真狠得下心來!
      阿蓮眼中重新聚滿怨毒:“我說過,一定要扶蘇付出代價!”

      始皇三十八年八月,李斯矯改始皇遺詔,胡亥繼位,史稱秦二世。長公子扶蘇久居塞外,手握重兵且民心所向。為防其謀反,中車令趙高獻計:始皇死訊秘不發(fā)喪,以始皇名義擬旨賜扶蘇自盡。使者帶回扶蘇印信的當(dāng)天晚上,公子夫人阿蓮在府中自縊。不久,丞相李斯獲罪,身受五刑而死。

      茫茫海面上一艘畫舫隨波漂走。一襲頎長身影在船頭臨風(fēng)而立,衣袂似雪。
      “公子又在發(fā)呆了!甭曇繇懱,船艙中走出了飄逸裊娜的絕色人兒。青年公子轉(zhuǎn)身微笑:“仲姜,你怎么也出的艙來。船頭風(fēng)大,當(dāng)心著涼!闭f著伸手輕輕擁住她纖細的腰枝。
      “公子是不是還在為國事憂心?”仲姜靠著公子堅實的胸口,語氣中掩不住的惆悵。
      “畢竟是父皇親手建立下來的基業(yè),這樣撒手而去總覺有負父皇期盼!蔽侵俳缭菩惆l(fā),扶蘇嘆了口氣。
      “公子可是后悔了?當(dāng)時若是聽從蒙將軍之言,領(lǐng)兵回都,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攻下咸陽,收回先皇基業(yè)?扇缃駞s與我飄零大海,有國難回!敝俳ь^看著扶蘇,眼中一抹輕愁。
      扶蘇淡一笑:“仲姜,你何出此言。當(dāng)年我隨父皇平定六國,看到太多的戰(zhàn)爭與殺戮,受害者只有無辜的百姓。如今天下初定,正是百姓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我怎能再起刀兵,而且兵戎相見的對象又是自己手足同胞。再說,能有你相伴遨游四海,我此生足矣,別無他求。只是……”
      “只是有愧于阿蓮夫人!敝俳涌谡f道。
      扶蘇不禁長嘆:“沒想到她對我怨恨如此之深,為置我于死地,竟不惜與趙高聯(lián)手。唉!是我負她太多,才釀成她今日的苦果!
      “公子”仲姜悠悠說道,“你可知為何阿連夫人處心積慮想要你性命?”
      “因為恨我太深吧,我的確對她不起”
      “不”仲姜搖了搖,“是她太愛你了,愛到寧愿毀掉你也不愿讓別人擁有,愛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愛你。她,這樣窮極心力,只是想和你一起赴死而已。這是一個女人最后,也是最無奈的愿望!
      扶蘇苦笑:“這樣說來,我越發(fā)成了罪人。不知道仲姜姑娘想要如何懲罰我這個不赦之徒。”
      仲姜眼波流轉(zhuǎn):“罰你為仲姜姑娘一輩子畫眉如何?”
      扶蘇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淺笑:“不夠重!
      “那來世再畫?”
      “要生生世世畫下去”扶蘇低低地說,聲音仿佛春風(fēng)化雨,無盡溫柔。
      斜陽西墜,碧藍的海水映出大片旖旎的嫣紅,畫舫微蕩,漸漸消融在夕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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