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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媽的!”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液,試著讓自己的視野清晰一些。
很久沒有想把臟話彪出來了。
像是收音不好的音響一樣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盤旋,我緊了緊握拳的手,無論如何,即使賠上性命,我也必須將敵人就地斬殺。背負著治安部戰(zhàn)斗科副科的身份,我已經(jīng)失敗于未能保護部下,不能再失敗于不能完成任務(wù)。
口中的腥臭味回旋到了鼻腔之中,堪堪躲過對方的又一輪攻擊,我的能力即將轉(zhuǎn)移對方的大腦時候,他又一次消失而出現(xiàn)在我的背后,敵人的24是控制時間的能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沒法好好追蹤到對方的落腳點了。
我們的隊伍花了三周終于追蹤到敵人的位置,并不是很強大的敵人聚集在一起,以為只是個普通的犯罪團伙。我們將他們抓捕完后正要往回走,一瞬間這個人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砍掉了我的右臂。治安官們迅速調(diào)整隊形,但是他們的速度多么快都不可能快過時間。我看著他殺死了一個又一個隊友,我卻總是在殺死對方的前一秒讓他躲過。
我的反應(yīng)和我的能力在治安部里算是佼佼者,然而還是被削掉了一點肩膀,這樣下去隨時都有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的可能。
那雙金色的眼睛不再平靜的注視著我,她的體力和精神也快到極限了,這樣狀態(tài)的我居然都殺不死。我的身體雖然殘缺,但是這場戰(zhàn)斗,最后的勝者是我的概率還是比較大。
緊握左拳,我猜測它下一步出現(xiàn)的位置,并迅速發(fā)動能力,又是差一點,但是這次它沒再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它后退了。
“自從去年的災(zāi)難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強勁的對手,敵人,告訴我你的名字!蔽遗Ρ3肿约旱恼Z調(diào),同時等待它的回答。
哪怕是一點,給我轉(zhuǎn)移注意力。
“沒有必要。”
就是現(xiàn)在,我發(fā)動能力跳躍過去,拼上我的全部用手抓住他的腦袋。
看見對方倒下,大腦被我轉(zhuǎn)移到兩年以外的地方。
“治安部調(diào)刀,這是殺死你的治安官的名字。”
把最后的話說完,我的眼睛被血色充滿。
醒來就是白色的天花板,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醫(yī)院醒來。
“調(diào)刀小姐,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不能立即起床!
照看我的護士拼命地要把我按回床上,但是又不敢用蠻力解決。
“我不想罵人,你讓我出去。”全身上下只有頭部受的傷少,然而張嘴的時候還是一陣刺痛。
我有想罵的人。
我剛想到他,他就出現(xiàn)在門外。
“懸河。。 蔽覜_門外吼,對方一臉歉意的進來。
“太好了,懸科,您趕緊來勸勸她,她……”
我掙脫了護士,扯掉了各種管子倒在了床下。
“操。!”
“調(diào)刀……”懸河幫助護理死神把我扶回了床上。
“我他媽啥時候給你發(fā)的求救信號,你他媽敢不敢及時派支援!你知道平之助他剛剛才訂婚,花火她說著這個任務(wù)結(jié)束就隱退嗎?”我怒氣沖沖的吼著,訴說著沒有保護好摯友的無助。
“你他媽的有沒有把我的隊伍放在心上。”懸河輕撫我的頭發(fā),靜靜地聽我的謾罵。
“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來!辈粻帤獾牧粝铝搜蹨I。
“沒事了,調(diào)刀,已經(jīng)沒事了!彼矒嶂遥p吻我的額頭。
“懸河……”
主治卡洛琳醫(yī)師帶領(lǐng)一群人過來幫我處理了下傷勢,懸河被請出去了病房。
“那天,治安部沒有收到任何信號!彼旰笳驹谝贿,高挑的身體背著陽光,看不清她的表情。“懸科為了調(diào)查你們?yōu)楹尾话l(fā)信號連醫(yī)院的通訊記錄都翻看了。這一個月他沒有工作的時候都在這里守著你!
我猜得到,我只是為自己的無能尋找借口。
“卡洛琳醫(yī)生,其他的人……”
“都犧牲了,很抱歉!
“這本來是一個很小的任務(wù)啊。”
“事情總是說不準,好啦,我先出去了,懸河科長應(yīng)該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懸河眼底的淤紫讓他看起來特別的憔悴。
即使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也沒有一絲生氣,碧綠的眼睛旁邊布滿了血絲。
“我真怕你醒不過來!彼檬謸崦业陌l(fā)絲。
我伸出右手,想撫摸他的臉。
“剛剛修復好的。”他趕緊抓住我的手。
“沒事!蔽乙惨詾樵僖惨姴坏侥懔。
“你也休息休息吧,都瘦了!蔽业氖执钌纤哪。
“嗯!彼ブ业氖,貼在他的臉上。
我已經(jīng)多久沒再見到他眉頭皺成這樣了,可能是最近過得太輕松了,都忘了他還會皺眉了。他的頭發(fā)又長長了,手指上的繭又厚了。
我們倆,這些年都變了好多。
修養(yǎng)的日子無聊到煩躁,工作雖然很多,伊莎貝爾小姐還是抽空給我?guī)Я藥妆緯K俏页嘶ɑ鹨酝庾詈玫呐笥蚜恕?br> 而我還是天天被看護不能外出,感覺再繼續(xù)在醫(yī)院這么坐著,我的屁股都要長痔瘡了。
“好歹你也是戀愛中的女人,就不能優(yōu)雅一些!睉液訐沃X袋,銀發(fā)披散在制服上。
“好的。”我這不是優(yōu)雅的在讀書嘛,說著我用被子蓋住了大大咧咧盤坐著的雙腿。
“別以為你用被子蓋住我就看不見了,同樣是女人,你倆差別怎么這么大!睉液佑檬謱⑽矣悬c散開的病號服整了整,一邊削蘋果的伊莎貝爾白了他一眼。
總感覺我們兩個女人越來越像了。
已是深秋,懸河的魔鬼體質(zhì)讓他大冬天也從不加棉服,我那派遣隊的兄弟也快完成駐扎島外的任務(wù)回島了。
不知道我讓他幫忙買的內(nèi)衣和生活用品他買了沒。
為什么島內(nèi)明明都二十四世紀了還把科技停留在二十一世紀的水準。
說不定還比不上二十一世紀……
“看夠了沒?”我問。
“反正今天沒事!睉液诱f,他是打算呆到晚上嗎?
“沒事也趕緊走,我有事!
“你一個病人能有什么?”懸河問,撐著腦袋看著我。
“懸科,這是女孩子的秘密!币辽悹栚s緊幫想不出啥事的我解圍。
“對!蔽议]眼說到,偷偷的瞇眼看他染紅的耳根。
才不是那種女孩子的秘密啊,算了,無所謂,反正這個理由剛好可以把他清除出去。
“那我?guī)湍恪?br> “不行!睅褪裁磶桶。憧斐鋈ダ,我要忙了,我用書輕輕砸了下他的頭。
總之,每天編不同的理由把他打發(fā)走真的好累啊。
伊莎貝爾從床下拿出來了毛線和半成品遞給我,早知道直接平針了,想弄點花紋結(jié)果織了好幾天都沒完成,心驚肉跳的。
“總覺得看著的調(diào)刀這樣織圍巾很羨慕呢!
“羨慕也不許給懸河織圍巾!
我的反應(yīng)把她逗笑了。
“我很久沒有想過戀愛的事情了,看著你們,我都想談戀愛了。”
“懸河我的,我先追到的。”
我不遺余力的發(fā)揮著正牌女友的光芒。
我的腦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黑發(fā)的腦袋。“說起來你和我弟關(guān)系不是很好嘛,你倆要不要來一場驚世駭俗的戀愛!
“橘?”
“對對對,我就一個弟弟!蔽艺f。
“不可能啊不可能。”
伊莎貝爾擺手的同時身上散發(fā)了一種慈母的光芒。
我一定是瞎了。
不過如果能把他倆撮合了,嗯,不錯。
修養(yǎng)的日子實在無聊,感覺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卡洛琳醫(yī)生死活不讓我出院,突然想到懸河的生日馬上到了,打算織個圍巾給他當生日禮物。反正剛好可以鍛煉下手指。那一整個月的昏迷讓我的身體變得僵硬的嚇人。
還好可以自己上廁所,要不然被看到戰(zhàn)斗科的那個調(diào)刀居然不能親自上廁所,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完了。
再怎么說,我也是天才戰(zhàn)士懸河手下的天才副科長。
雖然都是曾經(jīng)的稱號。
窗外的枯樹上覆蓋上雪花的時候,我弟回來了。
在我正向懸河感慨今年的雪好早的時候,門被拉開。
“呦!雙胞胎,我回來了。”
“給我叫姐和懸河科長!”我想都沒想就把手里的書扔了過去,來人照常應(yīng)聲倒地,看來我的力氣恢復的差不多了。
因為我和懸河都是一頭銀發(fā),加上工作起來不要命,在我們正式成為情侶前我這腦袋里空空如也的弟弟就把我們稱為雙胞胎,居然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你一整年沒見的老弟任務(wù)回來都沒休息就來看你,你就這樣招呼他啊。”橘說著撿起書,走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還帶了一個籃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啊,哈?”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書,翻到我看到的一頁。
“嘛,小鬼頭回來就好!睉液诱f。
“哇哦,矮子科長有沒有想我啊。”懸河雖然有著183,但是在橘兩米的身高下,還算是矮了點。
“想什么想!辈贿^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對橘因為身高發(fā)火了。
看著橘得寸進尺的揉亂懸河的頭。
大概吧。
“你個……”
眼看著懸河要發(fā)火,我趕緊出聲。“醫(yī)院里面都給我安靜點!”不管過程如何,反正他們兩個已經(jīng)平靜的移步出去了。
貌似是橘在質(zhì)問懸河我的傷。
雖然和懸河沒關(guān)系。
窗外是醫(yī)院另一棟樓潔白的墻壁和兩棟樓中間的小綠化,不過全部都變成了銀白,世界都浸在銀白之中。今年的第三場雪非常的大,如果不是我剛好躺著,恐怕每天出門都要抱怨這些雪而不是高興的賞雪。
“懸河!”我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不行。”他食指微曲,敲了敲我的額頭。
“嘖!蔽倚÷暤膰K了一聲。
“反正每年都有的,也不缺這一年!
“但是今年不一樣嘛!蔽艺f。
“對,今年你傷不適合出去!彼f。
生下來就與冰雪相伴的他恐怕感受不到貌似長了幾斤肉的我對出去玩雪的期望。
“就一下下,我堆個雪人就回來!蔽艺f。
“不行!
身高體重加上力量的壓制,他輕輕松松把從他身邊溜過去的我抱了起來。
“啊啊啊,我的雪!”我從他的肩上翻過去又被他拽了回來。
“你要是喜歡明年我給你造一個大的,你要多大就多大!彼盐曳诺酱采,知道他不敢用蠻力我依然不屈不撓的伸出四肢想要掙脫。
“我就要今年的,我都要躺出苔蘚了,你舍得讓我不出去玩雪嗎?”
“所以說,”他兩只手把我的手腕壓著,一個翻身上床,雙腿夾住了我亂踢的腿。“你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不適合在冬天出去,懂嗎?”
他的臉離我近的我都能看到他瞳孔中我的倒影。
“我不,我都多久沒出門……”我掙扎的頭終于平靜了下來,唇上附著的溫暖讓我忘記所有掙扎。
“明年再出去,好嗎,調(diào)刀?”他的睫毛在我臉上輕掃,我有點不舍這個吻。
“嗯!
他的雙手松開,輕揉我的頭,我張開雙臂,示意抱抱。
……
“我操操操!”我的聲音把值班的醫(yī)生都嚇到了,他進來問我有什么事嗎,又被我“沒啊啊。!”嚇走了。
我居然睡著了。!這么好的機會我居然睡著了。。∥殷@坐在床上,對自己居然沒直接生米煮了后悔。
剛才多么好的機會啊,我是木頭腦袋!我?guī)缀跤媚X袋磕床了,突然想到那個吻,我伸出手指,撫摸懸河嘴唇停留過的地方。
“啊嗷!”拿起枕頭要把整張臉捂進去,心臟要跳出來了。
我這超長的反射弧。
許久從枕頭里偷偷瞄一眼窗外,樓下多了一個圓圓的雪人,明明是雪人,臉上居然還能擺出來個沒表情的樣子。
不得不說堆這個雪人的人真是個天才。
“真不知道他堆的到底是誰!蔽曳置骺吹搅耸裁礀|西做的紅色的雪人眼睛,瞇著眼睛,這場雪好大啊,不過冬天嘛,雪都是很大的。
我們交往這么多年,這是第一個深吻吧。
還是好高興啊。
埋在枕頭里的我高興高興著,漸漸哭了起來。只有我們這么幸福真的太狡猾了。
十二月初,傷勢恢復很多,身體行動起來幾乎與以前一樣了,我終于得到了卡洛琳醫(yī)生的外出許可,披上一件普通大衣,在護理的陪同下慢慢走向墓園。
島上所有的人死亡后,都會被葬在這個墓園。平之助和花火只是兩個普通的治安官,葬禮規(guī)模不會太大,僅僅是訂婚的兩個人,在商量之后負責葬禮的人還是把他們合葬在一個墓胄。
如今,就算我想找個地方讓人罵一頓都沒有了,連一個還債的地方都沒有了。
墓園的墓碑都是整齊的排放,這里躺著的墓碑的主人,都是一些身份普通的人,他們活著所做的功績,全部刻在石碑的后面。
竹添平之助,竹添花火。
我蹲下來撫摸墓碑上的凹槽。
腦中浮現(xiàn)出兩人爽朗的笑聲。
“說起來,你倆還是我撮合的呢!北任液蛻液雍笤谝黄,卻比我們先訂婚,也比我們早離開這個世界。
我把帶給他們的花放在碑前,起身離開。
“調(diào)刀副科不再繼續(xù)待一會嗎!奔词故且粋普通的看護,都知道他們對我來說是多么珍貴的存在。
“不了,看都看過了,再不回去卡洛琳要擔心了!
“卡洛琳醫(yī)生應(yīng)該可以理解您的感情……”護理我的人也邁開了步子。
就是因為她知道,我才要回去。她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在傷勢愈合前在寒風中哭泣,但是也做不到將我叫回。
以后,你們再也不會找我玩了,所以,你們?nèi)绻氤粤闶,就得我給你們拿了。
懸河估計要用的報告我也該開始寫了,現(xiàn)在真的在報告書上要寫上陣亡了。
不親眼見,我還是抱著你們還活著的僥幸。
“然后,你現(xiàn)在是又成了瘋狂的小刀了?”橘吃著伊莎貝爾帶給我的水果,坐在我的病床上,用我的外號稱呼我。
“這報告我都拖了太久了,而且這個月戰(zhàn)斗科的副科日志我還沒寫。”
“那你還要寫,難道寫‘十一月五日,負傷。六日,昏迷……二十五日,昏迷,二十六日,醒來躺著’?”
“閉嘴吃你的桃!”
“噗!”
“話說你覺得伊莎貝爾咋樣?”我伸了伸胳膊,伏案工作太久有點酸了,將新的一頁鋪上,繼續(xù)書寫。
“嗯?挺好吃的!
“我不是說她帶的東西,我是說她這個人!
“好人啊!”總覺得他的聲音了混雜了兒子對母親的崇拜?
我一定是聾了。
這倆果然走不到一起,伊莎貝爾大了橘十多歲,我怎么會想到要把他倆湊在一起。
等我把報告寫完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山,橘開始在我的病房里亂翻了。
“喂喂,這是給我的圍巾嗎?”橘說著就把一條紅色的圍巾往脖子上圍。
“橘。!”
我從桌子沖到了床邊,從他手中奪回圍巾。
“居然還織了花紋,不過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他拿著圍巾的一頭。
“放手!”
“不放!”
“這是給懸河的你給我放手!!”我在他回答之前就給了他肚子一拳。
“嗷,”橘吃痛的收回了手,捂著肚子。
如果被橘找到差點拿走是這個圍巾的第一個悲傷,那么在我剛收回圍巾抱在懷里的時候打開門的懸河就是第二個悲傷。
“你為什么又下床了,我?guī)Я怂幒惋,吃完了我(guī)銚Q繃帶!睂擂蔚目諝饽哿撕芫,我們兩雙紅色的眼睛盯著懸河一步一步走近。
“怎么了?”懸河打開給我的飯盒,把筷子遞給我。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懷里的圍巾。
“沒啥,矮子科長!遍僬f。
“哦,原來小鬼頭也在,不好意思啊我沒看見你!睉液哟蜷_了帶給自己的飯盒,放在我剛才辦公的桌子上,瞄到桌子上我剛寫的報告拿起來看了一會。
“字好丑。”
“字確實好丑。”橘出現(xiàn)在懸河身后看著字表示贊同。
“你怎么還在啊,你駐扎的報告寫了沒在你姐這里閑逛?”
“那種事情交給其他人不就好了!
“你的工作態(tài)度敢不敢再認真點?”懸河的目光沒有離開紙張。
“我已經(jīng)很認真了啊,至少字很認真!
“橘班長!。∧憬o我滾出去吃飯。!”我順手就把手里的圍巾扔到了橘的臉上,等他要倒的時候抓著他的衣服把人扔到了門外,順手過去把門關(guān)上。
世界都安靜了。
回頭就看到懸河手里拿著我織的圍巾。
“你織的?”
我……
我一把搶過,然后想了想不對勁,這就是給他的又塞給了他。
“怎么了?從進來你就有一點不對勁!
吃飯。
他也開始吃了。
嚼。
“花紋很好啊,就是有點太長了!睉液永洳欢〉恼f。
“咳!咳咳咳!”
一口飯噎到,懸河趕緊過來輕拍我的后背。
本來明天才給你的,結(jié)果今天被橘翻到了,真是夠了。
“那個是……咳”
“嗯?”他鼻息的溫暖有點吹到我的脖子。
“給你的!狈凑姨稍诖采蠜]事干,就織了一條給你。
“圍巾嗎?”
“對!蔽艺f。
你就算因為能力啥的原因不怕冷可是我看著你整天單衣在外面晃……反正我看不下去,順手就織了一個。
在心里排練了半天的話沒能說出來。
“呵!彼谖冶澈筝p笑了一聲。
“本來是打算你明天生日給你的!遍倌莻白癡,剛才居然翻出來玩了。
“你這些天原來在做這事,”懸河的手從后背附上我拿著筷子的手!拔疫以為你放不下偷偷在工作,白擔心了!
“我,才沒有偷偷工作!泵髅鲃偛盼业膱蟾孢在他手里。
懸河抓著我的手,就像是在教新生兒使用筷子一樣拉著它夾了一口菜。
“總覺得你飯盒里的菜比較好吃,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他很久沒有剪的額發(fā)在我耳邊摩挲,臉貼在我的頭上,咀嚼時溫和的摩擦我的頭發(fā)。
“我還覺得你碗里的菜比較好吃呢。”
“那可不一定,你嘗嘗看?”他起身拿來他的飯盒。
“討厭,你居然放了花椰菜!蔽乙谎劬涂吹搅四堑谰G色的邪惡光芒。
“所以你要不要嘗!
“不!”我身體使勁向后靠,然而還是眼睜睜看他帶夾起來一塊花椰菜往我這邊送。
我只能以大口吃自己的飯作為反抗了。
花椰菜逛到了我的禁忌距離又消失不見了,看著懸河咀嚼的樣子,我用盡力氣的白了他一眼。
“圍巾我很高興。”
“真的?”
“當然!
“會不會太長了?”我織著織著就忘我了。
“不會,剛剛好!
“?”我看著他緋紅的臉頰沒再好意思問下去。
一時找不到紙,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嘴。
俯身吻上他的眼睛。
“誰叫你吃花椰菜,這是懲罰!蔽艺f。
因為本來是想嘗嘗他的飯的。
我,即使是間接的,也不會想去吃花椰菜的。
今天是戰(zhàn)斗科科長懸河的生日。
因為最近表現(xiàn)良好,所以得到了十八個小時的長時間外出許可。
圍巾昨天已經(jīng)套在懸河脖子上被帶走了,就算不想再給他專門準備東西,可是還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早早的起床梳頭,回自己的宿舍換了身衣服,專門還打上了胭脂。
沒錯,送給懸河28歲的生日禮物就是我自己。
啊,好害羞。
偷偷推開戰(zhàn)斗科的科長室。
“唰唰”的聲音傳入耳中。
戰(zhàn)斗科科長懸河正在以一種能留下殘影的速度批改公文。
感覺我都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
清晨的陽光打在他的銀發(fā)上,顯得好像是金色的頭發(fā)一樣,金燦燦的。
認真工作的樣子果然最帥了。
想起來前任副科還在的時候,隊長室總是亂哄哄的,等我升上副科,拿到項目分明的文件時,才知道她只是看起來懶散。
退隱后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她說想回到最初,大概這意味著什么我們也能懂,沒人再去找過她了。
看著懸河不自覺的緊皺的眉頭,我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馬上午飯的時候他終于忙完。
“調(diào)刀,你什么時候在那的!
“大概在你的文件還有這么高的時候!蔽矣檬直葎澇隽艘粋厚度。
“真是的,你也不喊我一聲!彼嗔巳嘌劢。
“因為是驚喜嘛。”我手背著走向辦公桌,在他的額角吻了一下!吧湛鞓罚瑧液!
他的手圈上我的腦袋,轉(zhuǎn)頭蹭了蹭我的臉頰。
“生日的話昨天不是過了嗎?”
果然他又把日子過得自己都忘了。
“笨蛋,那個圍巾本來是今天給你的,今天才是你的生日!蔽覓昝撍氖郑谧雷由,用兩只手拉他的臉頰。
就是做鬼臉,這張臉也是帥氣啊。
我揉了一會他的臉,我們才起身去吃飯。
懸河出門前又把圍巾給我?guī)稀?br> “真是的明明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冬天的傷員,你還是先帶著吧!
“感覺不太好!
我取下來一圈墊腳給他圍上,圍巾剛好織的夠長,足夠包裹我們兩個大型身高差。
“這樣出去?”我總覺得他在笑,但是我的角度他的嘴角剛好被擋住。
“有什么關(guān)系嘛,反正治安科都知道我們是情侶!
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哈哈。”居然真的在笑。
推開門,他溫暖的手附在寬大的衣袖中我的手上,外面的雪已經(jīng)化的差不多了,路面不再那么的滑,懸河依然離我很近,怕我摔倒。
路上治安官們頻頻打招呼。
“工作辛苦”說了不下二十遍。
雖然說今天是懸河生日,但是安排的慶祝都在晚上。
在那之前,四處逛逛吧。
最后吃完飯還是回到了辦公室……
“懸河你每天為了去病房看我這么努力啊!蔽铱磻液邮帐拔募。
“最近沒有什么大事,科長副科長兩個人的任務(wù)并不是那么的沉重。”不,我看那個大小,重量絕對不輕。
又是一如既往地懸河老師教東西時間。
教的時候伊莎貝爾先到了,帶了一堆傳說中超級難買到的糖果,橘這個最閑的反而最后才來。
真的不應(yīng)該把買蛋糕的任務(wù)交給他。
不過至少樣式是我選的。
懸河吹滅蠟燭,伊莎貝爾打開了燈。
“生日快樂!”
墨鯉部長送了懸河一個方方正正的西瓜,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大冬天的弄到的。話說我最近吃的也是一大堆反季節(jié)水果,她難道在治安部弄了一個大棚?
“鯉魚你總能弄到各種水果啊!蔽艺f。
“因為治安部在島上弄了一個溫室,反正也是閑,就種了些東西!
你居然真的弄了個大棚!
“大棚?”伊莎貝爾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不是,是溫室,本來打算鐘些花,結(jié)果太大了,就隨便種了些。”
“你是弄了多大的一個啊!币辽悹栒f。
懸河冷不丁的在我說話的時候親了我。“蛋糕粘在嘴上了!
“呦~呦~”
你們不應(yīng)該早就對此習慣了嗎?
等到天色暗了下來,懸河起身說要送我回去,我們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伊莎貝爾加油的手勢。
雖然我也想把我送過去,但是我,我,開不了口啊。
一路上我不停的說,想找機會順勢說出來。
但是沒有機會啊,懸河耿直的回答讓我沒有辦法開口,真的找不到機會開口啊。
機會啊。
找不到啊。
啊。
“怎么了?”懸河彎腰整了整因為我一直緊拽而松散的圍巾,順勢給了我一個長吻。
“沒有,我說啊……”算了,以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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