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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親友女尊文番外,一女n男,喜歡強勢女主的千萬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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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紫辰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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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紅

其它:番外

一句話簡介:親友女尊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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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點擊數(shù): 3121   總書評數(shù):5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0 文章積分:254,14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081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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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寒空斂紅袖同人番外

作者:亦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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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章完



      秋仞山,華國五大奇峰之一,高萬仞,地勢陡峭險峻,而當(dāng)中又以千葉峰最為奇險。峰頂終日繚繞在云霧中,莫說尋常人家,縱是那武功修為不錯之人,輕易也不踏上這地方,只因那滿山峰的奇毒怪蟲,以及那防不勝防的瘴氣。撇開這一切,秋仞山其實可算是一個賞景的好去處。臨峰遠眺,千里河山盡收眼底,何其的氣勢恢宏。光站在上面,就能平添上幾分豪氣。然則,祈紫辰此刻卻沒有任何賞玩的心情,望著眼前擋住視線的枝葉,目光里有些許怒氣波動。右手輕輕一揚,衣袂翻動間,身旁深棕色的樹干被生生從中斷開,裂開的地方仿佛被利器所割,切口平整。
      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跑到這深山老林來?就為采一棵藥草?孩子是蘇薄紅的,要來也合該她來。
      連花櫻草……該是在這一帶了吧。祈紫辰右手遮在額前,墨玉般的眸子掃視一圈,定在一處。崖壁上,一株纖細得只有巴掌大小的綠色小草,在風(fēng)中兀自招展著。細長的、長著一圈鋸齒的綠葉,零星綴著幾瓣白色小花,花心帶點紅,正是那連花櫻草。
      祈紫辰輕點腳尖,凌空掠出懸崖外,眨眼之間,手中已多了一抹綠。唇角一勾,祈紫辰想,自己該向蘇薄紅討什么謝禮才好?總之定要想個辦法刁難她就是了。
      正思忖著,左臂傳來溫暖的觸感,肌肉碰撞崖壁的那一刻,祈紫辰聽到骨頭碎裂的細微聲響。
      崖頂上,那人玉似的臉雪一樣慘白,細長的眉因痛哭而微微糾結(jié)著,伸出的手緊緊抓著祈紫辰左臂。
      祈紫辰很想用眼刀子狠狠剜對方一眼,或者直接賞對方點毒,然而終是良好的教養(yǎng)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拍掉方才粘在身上的塵土,冷著臉的道了個謝。語氣疏而有禮,是杜絕自來熟最好的辦法,用這態(tài)度,她不知讓多少刻意討好的人望而卻步。也只有蘇薄紅,才會忽視自己的冷漠,那么毫無顧忌的喊著要娶自己。不過也只是兒時,現(xiàn)在,兩人倒是越發(fā)的疏離了。似乎只有她一人,還在勉強的維持著兩人之間脆弱的關(guān)系。祈紫辰有時候會想,大概連蘇薄紅也開始不待見自己冷淡的性格了吧。
      沒想到祈紫辰冷,男子比她更冷漠。他始終眉眼低垂著,自是看不到祈紫辰臉上的不悅,對祈紫辰的冷漠也不以為意,只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去。
      “喂”之一字在口中打了個轉(zhuǎn),祈紫辰若有所思地望著男子遠去的背影。他走得有點慢,身子在一箭之遙的地方微微晃了晃。腳步如此虛浮,顯是身體十分不適,自己是否該幫他治治?罷,倘若他不多此一舉,怎會受傷?自己也根本不會粘到巖壁上的塵土,祈紫辰嫌惡的掃了自己身上的紫色衣裳一眼,幾個縱身,從懸崖另一邊離開。
      該拿這東西如何是好?
      林星衍誕下的小娃兒,相貌上與孩童時的蘇薄紅十足十的像,祈紫辰見到娃娃的第一眼就喜歡得要緊。自己的孩兒有人如此喜歡,當(dāng)?shù)淖允鞘肿院,林星衍笑著把孩子抱到祈紫辰懷里?br>  身為藥師,祈紫辰有許多習(xí)慣,其中之一就是與人接觸時會第一時間留意對方的脈搏。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祈紫辰便發(fā)現(xiàn),孩子的身子比想象中的弱,大概以后都要抱著藥罐子過活。也是那日,蘇薄紅上山找君、沈二人,她一人悶得慌,思起有連花櫻草這么一樣藥材,心上一動就來到這秋仞山。連花櫻草是稀有的東西,本就不報什么希望,所以她也沒有思量過該如何處置連花櫻草,現(xiàn)在到手了,也煩了。別人是巧夫難為無米之炊,自己則是不知該拿草藥怎么辦?這病是胎里帶來的,沒個十年半載怎么調(diào)養(yǎng)得好?做成藥湯吧,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華國,又恐他人掌握不了火候,藥放少放多了一味,分量把握不準,都有可能產(chǎn)生反效果。做成藥丸吧,孩子尚小,叫他如何吞咽?在醫(yī)術(shù)上,祈紫辰從來不信任任何人,就連跟隨她已經(jīng)十多年的啞仆,她都放心不下。
      祈紫辰窩在藥寮里,連花櫻草在手中不停翻來轉(zhuǎn)去。
      罷,先去探望一下小蘇桐。
      想起小蘇桐粉嫩嫩,如桃子般的臉蛋,祈紫辰就心情就大好。誰能想到,生下來時渾身皺皺,跟猴子一樣的孩子會長成那么可愛的小東西呢?蘇薄紅已經(jīng)成了娘,自己,或許過不了多久,也會被娘親逼著娶親吧。
      呃,娶親……
      祈紫辰不由得放慢下腳步,從一旁閣樓上摔下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樓上,罵聲不絕。
      男兒家的,如此沒有儀態(tài),成何體統(tǒng)?
      祈紫辰生平最為討厭的,便是那吵吵嚷嚷聒噪煩人的男子。如果非娶不可,她倒是愿意要一個啞巴做丈夫。
      “老子花了好幾千兩把你這個賤貨買下,居然想對我不利。你這個恩將仇報的賤貨,術(shù)師說你克父克母還克妻,果真沒錯!
      “爹爹,暈了,怎么辦?”
      很快的便有幾位侍人沖出來,為首那人似乎是頭兒,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子。
      “潑水,把他弄醒!
      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嘴里罵罵咧咧著在眾人的簇擁下扭了出來。祈紫辰認得這男子,是這求鳳樓的老鴇。
      早已有諂媚之人狗腿的搬來太師椅,待老鴇坐下之后,一邊為其扇風(fēng)一邊大聲喊道。見老鴇滿意的朝自己點點頭,那諂媚之人更是得意,從一旁菜農(nóng)手中奪過淋菜的水桶對著躺在地上的人當(dāng)頭一淋。心里罵著,這人也忒不識貨,巴上李家千金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居然敢刺傷李千金想要逃跑?膽子未免太大了。想著,又踢了幾腳。
      眾人口中的賤貨縮著單薄的身子,劉海濕嗒嗒貼在沒有血色的臉上。臉上的水珠反射著陽光,更顯得膚色如出水芙蓉般的白。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那人緩緩睜開眸子,迅速撲到穩(wěn)坐在太師椅上的老鴇跟前,明晃晃的刀貼著他脖子:
      “放我走!
      一句話短短三個字,仿佛是倦極了。男子愁眉深鎖,配合纖細的身子骨,活脫脫一柔弱美人,是極適合抱在懷里溫柔呵護的。聲音倒是比想象中的低沉,為主人添了股英氣。
      “你敢!”
      賤貨不回答,刀子貼上他細嫩的脖,涼意讓那老鴇閉上了嘴,只得聽從賤貨的吩咐站起身子,跟著他遠離眾家奴。離開了熱鬧的市集,男子一掌打在老鴇后背,乘著眾人慰問她的當(dāng)口,捂著胸口飛快的逃離現(xiàn)場。

      “如果我是你,首先是包扎好傷口!
      冷冷地說著,沒有錯過男子雙眼里稍瞬即逝的驚慌,祈紫辰目指地上,斑斑血跡,泄露了他的逃跑路線。耳后,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你……”
      話沒說完,男子臉色一白再次暈倒過去。
      這人,似乎挺有趣的。
      當(dāng)男子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自己的時候,祈紫辰在心里說道。男子潤得能掐出水的眸子里帶著些許驚慌,卻強壓抑著,瞳孔深處燃燒著一團小小的火焰,灼灼的逼人眼。
      不理會祈紫辰略帶探究的目光,撐起身子,男子視線在藥寮環(huán)繞了一周,掙扎著要下床,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使不出勁。胸口疼痛處,已經(jīng)被細細的包扎好了,沁人的藥草香幽幽竄入。
      這人……原來功夫如此了得,葉靜你還真是自不量力。想起那日在秋仞山自己的行為,葉靜嘴角勾起極細微的弧度,自嘲一笑。
      清脆的風(fēng)鈴聲自藥寮外響起,風(fēng)吹動,為屋子帶入陣陣清涼空氣。
      葉靜微微垂下頭,細碎的劉海遮住黑眸子,再抬起時,眼里已是波平如鏡,淡漠得如同第一次見面時。
      “謝謝你……待我恢復(fù)體力便會告辭,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之后便是一陣沉默。
      男子不說話,無奈,最應(yīng)該打破尷尬的祈紫辰,卻也是個性子極冷的人,可以接連數(shù)日不說一句話,也就對著蘇薄紅,才會比較有點生氣,被氣得冷靜不下來。
      沉默持續(xù)著,祈紫辰卻并不認為這有何不妥,轉(zhuǎn)身端給男子一碗藥湯。
      “喝了它!
      男子依言接過瓷碗,細長的手比那碗還白上幾分,只是上面縱橫交錯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頗有些觸目驚心。
      苦澀的藥味還留在唇齒間,男子眉頭都沒皺一下,輕聲又道了聲謝。
      想不到這人隱忍如此,倒是一般嬌滴滴的男兒家比不過的。
      祈紫辰想著,預(yù)備好給他下藥的兩塊麥芽糖便失去了出場的機會,被擱置在一旁。
      “你胸口處的傷并無大礙,只需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當(dāng)然,這些都是啞仆做的!甭牭狡碜铣降脑挘塘⒃谝慌缘钠腿粟s忙走上前來,對男子憨厚一笑。
      “謝謝!
      聽到這話,啞仆咿咿呀呀的說道,配合著手勢,男子猜出他是說不用謝。
      “雖則胸口的刀傷無恙,然則你的舊傷……”方才幫男子把脈的時候,祈紫辰就發(fā)覺了,這人真氣虛浮,她嘗試著輸了點真氣進入,卻猶如石沉大海,根據(jù)種種癥狀,她心底有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測。
      斷海神蠱。
      斷海和尚傾盡畢生盡力研制出來的毒藥,傳說中西域第一劇毒,無人能解。而更要緊的是,這毒并不立刻致人于死地,而是從血液慢慢侵入人的五臟六腑,輕者幾年,重者數(shù)十年毒素才徹底激發(fā)。中毒者一面要忍受毒藥蠶食身體的痛楚,同時還要承擔(dān)那未知死期帶來的恐懼,所謂的生不如死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想到這,她不禁感到一絲興奮。
      “無妨!苯K于積聚了足夠的力氣,也許是方才藥湯的功效,男子覺得自己力氣恢復(fù)了點,走下床,張張口道了句:“再會!
      祈紫辰向來自詡醫(yī)術(shù),見了這病,醫(yī)者的驕傲讓她不由得想要留下對方,把手一攔,“你這傷如果不治……”
      “會死,我知道!
      “但是,有我在,想死并不容易!
      “不必。你救過我,我們……互不相欠,你并不需要對我覺得愧疚!
      即使高傲如蘇薄紅,也不曾真的拒絕過祈紫辰什么,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撒下千金就為求自己為他們療傷,而自己難得發(fā)發(fā)善心,男子卻并不領(lǐng)情。祈紫辰臉色陡地一沉,“你!”,雪亮的劍光一閃,手中如月影出鞘,卻只劃了個空。
      男子在祈紫辰出劍的那刻已昏厥在地上,蒼白的面龐上沁出細密的水珠。
      這人的癥狀,比自己預(yù)想中的更為嚴重。搭上男子的脈,祈紫辰想。到底是什么恩怨,才讓人下那么大的毒手對付他?
      心思轉(zhuǎn)動間,祈紫辰護住他的心脈,抱起男子放回床上,“啞仆你照看好他,有任何狀況向我匯報!闭f罷,拿起放在木桌上的連花櫻草,小蘇桐我保證他日一定會再找另外一株給你。
      祈紫辰本就有意留男子,而男子雖然不樂意,但是顯然自己并無從選擇,于是,啞仆很高興的接受了這個新同伴。
      “你……”手里端著藥湯,祈紫辰頓了頓,自己似乎還不知道男子的名姓。
      “葉靜。”葉靜說完接過藥湯一飲而盡。
      “祈紫辰。”
      “……”又是一輪無言的沉默,只有淡淡的藥草香環(huán)繞在藥寮中。

      日光熹微,草香浮動。
      “啞仆看好藥寮,我今日要再去萬仞峰一次!
      祈紫辰把事情對啞仆交代好后正欲離開,葉靜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見他身上背著個竹制藥簍,墨黑的發(fā)被撩到一側(cè),用淺綠帶子粗粗扎著,人顯得比剛來時精神。
      “怎么了?”
      “你是否要去采連花櫻草?”
      “嗯。”
      “帶上我吧!
      從葉靜的裝束上看,祈紫辰自是猜到他的用意,然則,她不保證以葉靜此刻的身體狀況,在環(huán)境險峻的萬仞峰轉(zhuǎn)一圈還能夠活命。
      “萬仞峰我比你熟悉!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我不想受任何人的恩惠。”
      葉靜淡淡的說著,態(tài)度卻是十分強硬。祈紫辰沉吟半響,終是點點頭。

      祈紫辰與葉靜一前一后走過市集穿過熱鬧的人群,一路上不發(fā)一語緩緩?fù)f仞山走去。每隔一段路,祈紫辰便會停下來,看看擺在街道兩旁的小攤,隨意撿上幾樣孩子的小玩具,又或放緩腳步觀察周遭環(huán)境的變化。市集上叫喚聲此起彼伏,山野間偶有閑云野鶴叫著飛過,葉靜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顧低垂著頭往前走,雖然慢步伐卻始終一致,走在祈紫辰前面或者落在她后頭也無所謂,他自走自己的路。在外人看來,仿佛這是兩個不相干的人。
      人聲漸漸被鳥聲代替,觸目所及,綠意越發(fā)活躍起來。
      到了此地,葉靜心情似乎比在市集輕松了許多,沉靜的臉上揚起一抹稍瞬即逝的笑。淺淺的笑,羞澀如青澀的少年。
      綠意遍野,空氣浸潤著各種花香,連呼吸都甜膩起來,風(fēng)聲刮過,枝葉沙沙作響。一只青色的小蛇從草地上滑過飛快的往葉靜腳邊襲去,猩紅的信子絲絲絲舞著蓄勢待發(fā),張口準備一咬,卻猛地一頓,倉皇而逃。
      悄無聲息地收回暗器,祈紫辰看著葉靜的目光多了些贊賞的意味。
      “蘭環(huán)?”
      “嗯。”
      “想不到蘭環(huán)居然有此妙用,這次祈紫辰甘拜下風(fēng)!
      “機緣巧合罷了!比~靜淡然一笑!昂芏鄷r候,無心之舉可以創(chuàng)造出神奇的效果,像海月草和龍血,明明是兩種劇毒,見血封喉,但是放在一起,卻是治心病的圣藥。又如這隨處可見的小草……”葉靜摘下腳邊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放入藥婁,“加上一點雷公根又是一治療頭痛的好方子!
      “確實如此!
      祈紫辰點頭,卻見葉靜一愣,眉頭舒展開來,竟是笑了。
      “看!
      順著葉靜所指的方向,笑容爬上祈紫辰臉龐。人都說連花櫻草難尋,他們卻在差不多的時候,同一處地方,發(fā)現(xiàn)了兩株。
      這算是幸運否?
      祈紫辰輕盈一掠,一個旋身,不費吹灰之力將崖壁外的連花櫻草摘下。夕陽在紫色的身影上投下艷麗的光芒,人仿佛被鍍上一層金光,柔和模糊。
      葉靜不由得閉上雙眼,干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水浸潤過一般。
      “怎么了?”
      祈紫辰不知何時已然走進葉靜身旁,帶著關(guān)切的詢問著。從早上走到現(xiàn)在,繞是正常人都會累,何況是重傷在身的葉靜。祈紫辰有點后悔,自己不該答應(yīng)帶他來的。
      “無妨!
      葉靜低聲說道,還欲解釋些什么,抿了抿唇角,終究只是默默地任由祈紫辰手搭在自己手腕處。祈紫辰手指纖細修長,許是藥師的緣故,指腹沒有練武中人的粗糙,卻有著一般文弱藥師所沒有的暖意,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仿佛可以把一切都交付給眼前的人。
      “走吧!
      “嗯!比~靜應(yīng)著,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似省悟到自己的失態(tài),葉靜復(fù)又低下頭,任細碎的劉海遮住雙眸。
      祈紫辰怔了怔,握住葉靜滯在空中的手,溫柔的化解尷尬:“我?guī)е闼俣容^快,時候不早了!
      說罷握著葉靜的手把葉靜往懷里一帶,另一只手攔腰一抱,幾個縱身,兩人已然到了半山腰。
      風(fēng)吹起衣角,帶著山間荒野微腥清涼的氣息,不時有歸巢的倦鳥在視野內(nèi)飛過,祈紫辰目光在葉靜身上輕輕一掃,雙眼望向遠處幻化多變的浮云。落日的余暉把整個秋仞山都染紅了,祈紫辰記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便是和蘇薄紅避開護衛(wèi)的守護,偷偷爬上那祁陽殿頂。底下的人越呼喚,越把世界弄得人仰馬翻,兩人就笑得越高興。笑累了,便會雙雙躺在高高的殿頂,從指縫中看那天邊的云霞。那時候,她不是林星衍、君拂羽、沈君筱的妻主,她也對什么是當(dāng)歸將離毫無興趣。如今,她是那華國的太女、他人的妻主,而自己,也早已成了眾人的藥師。
      “片片飛來靜又閑,樓頭江上復(fù)山前!比~靜也被眼前的景致所折服,低低吟頌道,“飄零盡日不歸去,點破清光萬里天!
      飄零盡日不歸去,點破清光萬里天。
      飄零盡日不歸去,點破清光萬里天。
      小小的孩童單手叉腰作豪邁狀,粉嘟嘟的撅著的水潤亮澤的唇,稚氣地對自己甜甜一笑。
      “蘇蘇……”
      不知何時起被遺忘的稱呼,從祈紫辰嘴里滑出。
      感覺到祈紫辰身形一滯,葉靜抬頭,“怎么了”三個字被卡在喉嚨,豐潤的唇瓣已被含住。

      “對不起,我……我會負責(zé)的!
      祈紫辰放開葉靜,一時盡不知該如何面對葉靜,嘴里生澀的說著些平日在戲文里聽到的對白。
      “對不起!
      靜靜的聽著這三個字,葉靜瞳孔深處有暗流涌動,看不出是喜是怒。“你不用自責(zé),也不用擔(dān)心,我不需要任何人負責(zé)。”他垂下頭,細碎的劉海遮住臉龐,讓人看不真切,“城門快關(guān)了,走吧!彼ь^對祈紫辰擠出一個笑容,轉(zhuǎn)身往藥寮方向走去。
      祈紫辰目光緊緊的鎖在那白衣黑發(fā)的人身上,內(nèi)心有種想把那人緊緊的箍進懷中的沖動,想要撫平他那緊皺著的眉。然而她終是握了握拳頭,不發(fā)一語的尾隨其后。他沒有憤怒得甩袖離開,就好了,祈紫辰想。
      葉靜住了有一段時日,然而同是不愛說話的人,還有想說話而不得的啞仆,因此除了桌上多雙筷子外,藥寮依然是那個靜謐的世外桃源,直到小蘇桐的加入。
      由于早產(chǎn),蘇桐的身子并不好,林星衍是個明白人,雖然萬般不舍終是狠下心把剛足月的蘇桐送到祈紫辰處,交給她照顧。林星衍內(nèi)心里無數(shù)次幻想過有朝一日,蘇桐能夠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樣活潑好動,卻斷沒料到,自己的孩子給冷清的藥寮到底帶來了多大的變化。啞仆自是不說,每天盡心盡責(zé)的照顧著小蘇桐。而祈紫辰煉藥之余,去得最多的便是小蘇桐的房間。葉靜著啞仆給他帶了幾本祈紫辰書房里的醫(yī)術(shù),鎮(zhèn)日埋頭苦讀,還主動承擔(dān)了照顧藥園的任務(wù),不是讀書就是拿著小鋤頭給園子拔草、給草藥澆水,或者幫著啞仆洗衣做飯,蘇桐的房間,卻是一步也沒有踏入過。
      暖暖懶懶的夏日午后,只有細微的風(fēng)偶爾吹過,掛在屋檐上的風(fēng)鈴靜靜的,不像往日那般不時發(fā)出一串脆響。葉靜抬起手背擦擦額上細汗,正欲繼續(xù)為那奠柏樹修剪去依附在柔軟枝條上的毛氈苔時,頓感眼前一黑。
      綠色滾邊紙傘,在葉靜頭頂撐出一片清涼的天空。
      “回房歇去吧,傷了就補不回來!
      “不會傷到奠柏的,你放心。”
      祈紫辰抿抿唇,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僵立在原地默然看葉靜一步一步遠離自己。就在這時,趴在她肩上睡得香甜的蘇桐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怎么了?”
      祈紫辰第一時間為蘇桐把脈,并不曾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但眼見蘇桐一張小臉哭得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頓時晃了手腳。她寧愿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想面對哭泣著的孩子,好吵,耳朵好痛。
      “他餓了。”
      葉靜放下剪子,從祈紫辰手中接過蘇桐抱在懷里,左手護著蘇桐,右手輕輕地拍著蘇桐的背,柔聲哄道:“蘇桐乖,別哭了,馬上喂你,乖啊!比~靜的手、聲音仿佛施了魔力,哭聲漸止,蘇桐乖巧的窩在葉靜懷中,張開圓圓的眼睛對葉靜露出可愛的小乳牙。當(dāng)鼻子嗅到熟悉的甜香時,蘇桐笑得更歡了,眼珠子緊跟著盛滿果汁的調(diào)羹轉(zhuǎn)。
      兩人被孩子天真的神態(tài)逗樂了,同時撲哧一聲笑。
      盈盈笑眼彎成月牙狀,葉靜嘴角噙著一抹笑,梨渦淺淺,風(fēng)流婉轉(zhuǎn)。
      祈紫辰目光從孩子移到葉靜身上,有片刻的動容。
      蘇薄紅是否正是因為如此,才甘愿被一紙婚書束縛?
      只是這樣的日子,是否能夠永遠擁有?
      蘇桐終要回到雙親身邊,而葉靜……
      “葉靜!
      “嗯?”
      “你……”人出生后學(xué)會的第一個本領(lǐng),便是說話,可是祈紫辰對著葉靜,話在肚子里憋了半天,終是化為一聲輕嘆。
      “如果沒事,我出去了!
      “等!”情急之下祈紫辰抓住葉靜的手,“留下來!
      “蘇桐已經(jīng)睡了,留下來也無事可做!
      目光定在被祈紫辰抓著的手臂上,葉靜眉頭緊鎖。掙脫或者不掙脫?
      “我是說,留下來……留在這藥寮里……”
      “……”
      “如何?”
      既期待又害怕聽到葉靜的回答,祈紫辰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
      “很抱歉!
      轉(zhuǎn)過身子,目光在臥房的每一角流連,此刻,竟是萬般不舍。雙目閉上,葉靜深深吸了口氣。能夠與汝相交,葉靜已得到此生最大的福分,“珍重!
      殘月斜掛在天幕中,遠處的山被黑夜籠罩,模糊了輪廓。只能靠著頭頂星光,依稀辨認出前方的路,撥開遮擋視線的枝葉,葉靜微微彎下身子。輕飄飄的行囊里,除了一件換洗衣物和幾本醫(yī)書,還有祈紫辰送他的白色小瓷瓶,瓶里的藥早已吃完,舍不得扔掉瓶子,更是舍不得贈藥之人。
      黑色的影子從眼前飛速掠過,呀呀呀嘶啞的叫聲驚擾了靜謐的夜。
      祈紫辰,是還在睡著,還是已經(jīng)知曉自己的離去?她會想念自己,如同自己一樣的想念她嗎?抑或是怪自己不告而別,怪自己不識抬舉?
      葉靜……
      白色的宣紙被緊緊捏在手心,“珍重珍重……病還沒有治好就逃跑,連自己的身子都不珍惜的人,有何資格讓別人珍重?!”隨手拿起桌上的東西往地上摔,卻在落地之前運氣將紫砂壺救回手中細細撫摸。暖暖的,如同葉靜的手。不止紫砂壺,這桌,這椅,這房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刻下了葉靜的痕跡。
      “啞仆,你照顧蘇桐,我去找葉靜!
      葉靜要走,祈紫辰不能阻攔,否則以他的個性終會鬧個魚死網(wǎng)破。然而,自己用什么理由留下他?喜歡?喜歡他么?
      胸口一滯,祈紫辰記起師傅說過的一句話。愛一個人,每當(dāng)想到他時,便如同喝了一壇子上好的燒刀子酒,心會撲通撲通撞擊著心房。
      手撫上胸口左邊,手心傳來心臟的跳動。
      夜風(fēng)吹拂,冰樣的觸感滑過肌膚,引起背脊一陣發(fā)麻。
      “紗門天樹?”
      為何此處會有紗門天樹?黑暗中,望著往下滴水的白色枝條,葉靜面上漸露疑惑之色。金烏從簇簇高樹中飛升起,金色陽光射穿層層白云,照亮眼前一切,濕潤了葉靜的眼。
      “娘……爹親……”
      葉靜腳下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順著左邊湖畔曲曲折折往前方延伸。落葉墜入湖面,激起圈圈漣漪,驅(qū)散了投落在湖中的倒影。
      和葉靜十足相像的男子,溫柔的喚著他的乳名。
      許久沒曾聽過的字眼,此生不敢奢望的景象,真實的顯現(xiàn)在自己眼前。葉靜早已紅了眼眶,張開雙手投向男子的懷抱。
      “葉靜!”
      誰在喚我?
      “葉靜!”
      祈紫辰,是你嗎?為何你的聲音聽起來那么的心如火灼?
      “葉靜醒醒!”
      迷茫的雙眼漸漸恢復(fù)清明,葉靜能夠感覺到腰間環(huán)著的手,溫暖有力,耳朵貼著的地方,一聲一聲劇烈的跳動。胸口是最靠近心臟的地方,你的心跳得如此厲害,是為了我擔(dān)憂嗎?
      “你欠我一個解釋。”
      祈紫辰笑著說道,熟料這一笑牽動身上的傷,一絲猩紅的血從嘴角流出。
      “你不該來的……”
      祈紫辰左手護著葉靜,右手緊抓崖壁上突出的一塊石頭,手腕處一道明顯的刀痕,因用力正往外滲著血。
      醫(yī)書有記載,羅廷山的迷幻森林,叢叢簇簇開著能夠引起幻覺的曼陀羅。步入森林的人,終將在美好幻覺中無知無覺地邁向死亡。
      從見到紗門天樹時,葉靜就隱約知道自己大概是誤闖入了森林。見到娘和爹親的那刻,理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因為死人是不可能復(fù)活的。然而,自己這樣的人留在人世又有何意義呢?爹親溫暖的懷抱……能夠這樣死去,也不錯。
      “這又何苦。”
      祈紫辰手腕處鮮紅的傷口,刺痛了葉靜的眼。
      “我說了,你欠我一個解釋!”
      溫?zé)岬难蔚侥橆a上,葉靜緩緩?fù)鲁隽鶄字:“三大限,七大劫!
      “什么?”
      “我出生的時候,葉家因卷入官門爭斗被查封,爹親受刺激難產(chǎn)而死。五年后,娘罵了欺負我的知縣縣官的女兒,被抓去縣衙,為一句‘潑孩子’生生斷送了性命。兩年后,收養(yǎng)我的師傅上山給我抓藥,墜落懸崖至今找死不見尸……算命的曾經(jīng)給我算了一掛,一句話道出了天意……克父、害母、斷六親、損師、折友、絕恩義、一生無愛!
      一字一字地說出,仿佛用盡了葉靜畢生的精力,祈紫辰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力道加重加重再加重。她多想把他狠狠的揉進懷中,永遠也不分離。
      “放開我吧,以你現(xiàn)在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支撐太久。把手放開吧,須知天命不可違。”
      “哈哈哈哈……天,你真不可違嗎?如果天命真不可違,我祈紫辰也要逆天轉(zhuǎn)命!”
      祈紫辰凝神運氣,雙足貼緊崖壁,借力生威凌空飛起。

      無聲的冷風(fēng),撕破過去。雙腳踏在堅實的土地上,葉靜抱緊跪倒在地的祈紫辰,淚珠滿容。
      “別哭了,我沒事!逼碜铣奖犻_雙眸,強撐起手的為葉靜拭去顫動的淚珠,“你的臉,更適合笑。留下來,可好?”
      過去消散,葉靜知道,自己已經(jīng)離不開眼前的女子。
      心動,總是無來由。
      不知道誰先顫抖著吻上誰的唇,只記得那夜兩人的抵死纏綿。
      是什么時候開始,心里裝了一抹寂寥的身影?是千葉峰的奮身相救,市集中的拼死掙扎,還是長久相處中的情愫暗生?
      手輕柔撫摸著葉靜的臉龐,沿著唇瓣細細描繪,劃過豐潤的唇,秀挺的鼻,扇貝般纖長的羽睫,停留在緊皺著的眉間。
      怨念蘇薄紅遺忘了自己,但是,祈紫辰,你這唱的又是哪出戲?也許,只是單純的不希望見到這張臉上顯出凄慘的神情罷了。
      “哇哇哇哇……”
      蘇桐的哭聲飄入耳內(nèi),祈紫辰收斂心神,惡作劇般捏捏蘇桐鼻尖。
      “餓了么,還是想家了?不過你娘現(xiàn)在忙著和七世子的婚事,哭也沒用!
      “哪有人這么哄孩子的!比~靜把蘇桐抱在懷里輕輕搖晃,手在孩子屁股上一摸,莞爾一笑,“我去幫蘇桐換尿布去!
      “葉靜,等等!
      “怎么了?”
      “你抱著蘇桐從柴房的地道上離開,到太女府找蘇薄紅!
      規(guī)律整齊的腳步聲傳入耳內(nèi),頃刻間,小小的藥寮被數(shù)百名黑衣人包圍得滴水不漏。
      “我不走!
      手扯住祈紫辰紫色的衣角,葉靜臉上寫滿堅決。
      “你并不懂武功,留在這只會礙手礙腳。有我跟啞仆殿后,縱使敵他不過,我們逃,也逃得快點!
      “要走一起走!
      “你!”祈紫辰嘆了口氣,牽著葉靜的手走向柴房,布滿煙塵的石壁顯出只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不走可以,但是你要在里面等我!狈路鹋氯~靜不答應(yīng),祈紫辰又加上一句,“有你在一旁,我會分心!
      “好。我在里面等,你莫要讓我失望,祈紫辰……”
      “我還沒有娶你進門,還沒有讓蘇薄紅見見你,是絕對不舍得死去的!
      沉悶的石門落下,激起一圈厚重的塵土,祈紫辰收斂心神,燕支匕在手,旋身飛出。
      “來者何人?”
      蘇薄紅,我看你怎么賠我!
      眼前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余光處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祈紫辰費盡心血的藥園業(yè)已被火海吞噬干凈……

      灰色……觸目所及皆是一片慘淡的灰……腰間、肩上的傷口往外瘋狂噴著血,祈紫辰卻來不及為自己點穴療傷,不能!~靜,蘇桐……縱然死去,我祈紫辰也要保你們周全!最后一枚暗器飛向欲闖入藥寮的黑色身影,在殺手應(yīng)聲落地的同時,祈紫辰膝蓋結(jié)結(jié)實實被砍了一劍。
      蘇薄紅……
      墨黑的瞳仁內(nèi)映出一抹疾飛的白色,力氣被抽空,支持她的只有那不撓的信念。
      “你……無恙否?”蘇薄紅身形有片刻的停頓,臉上笑容不去,眼里的憂傷、嘴里所問的話卻讓祈紫辰幾乎失笑。這就是當(dāng)朝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太女?蘇薄紅,你的問題恁傻。
      “……真是蠢話!
      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斷掉,祈紫辰身子一軟,倒入蘇薄紅懷中。
      “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蘇薄紅沉聲問道。
      在蘇薄紅心底,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種血腥的場面中,紫色才是最適合她的。放心山野,過著隱逸出世生活的祈藥師,才是名副其實的祈紫辰。
      “并非為你那……”祈紫宸笑道。同樣的白衣飄渺、同樣出塵絕世的容顏,我原以為……他,終不是蘇薄紅!案嬖V他,今世如此,來世再待。”
      雙目始終緊緊鎖在葉靜身上,祈紫辰的心一陣陣抽痛。
      對不起,此生,我保護不了你了……
      “這種話,該由你親自來說!睆膬扇速N合的手傳過去的真氣逐漸沒了響應(yīng),蘇薄紅的眸色越見沉黯,心知若連祈紫宸自己都放棄了努力,那結(jié)局……即使只是徒勞的言語,蘇薄紅也愿嘗試,賭她對葉靜的愛。
      祈紫辰你給我振作起來,我蘇薄紅豈是任人差遣之人?你自己跟他說,你還要保護他,不是么?
      “我?”祈紫宸的眼神渙散,一邊笑一邊從唇角溢出朱紅,打在紫色的衣襟上,散開恍若點點墨梅,“終于此處為我之天命……我心惟愿他……與你之半世安康……福壽具享…葉靜……”
      似嘆似惋的一聲最終消散在空氣中,付與煙塵。
      祈紫辰的身體早已冰冷,抱在懷中感受不到一點暖人的溫度。葉靜謝絕蘇薄紅的幫助,裹緊她一步一步往藥寮里蹣跚而去……

      “念紫,爹親,快看快看!”
      “思辰,莫要大聲嚷嚷,打擾爹親午休!
      被喚作思辰的娃兒不滿的嘟嘟嘴,正欲與自己的雙生姐姐辯駁,眼角飄進一只翩飛的蝴蝶,眼睛一彎,笑著跑著追蝴蝶玩去了。
      “思辰,小心點,別踩到我的茵陳草!”
      藥寮外的紫藤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又是一季暖意融融的初春,葉靜獨自一人躺在竹制的藤椅上,靜靜的看著一雙活潑可愛的孩子在藥園里嬉笑打鬧著。
      紫辰,大家都說,念紫和思辰長得像我,跟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我卻覺得他們更像你,尤其是念紫,才多大的奶娃兒,卻異常沉靜內(nèi)斂,跟你一樣眉宇間總有股清冷的氣質(zhì)。還有,念紫最喜歡弄些花花草草,整天都喊著要像娘一樣當(dāng)天下第一藥師呢。我準備讓她和思辰一起到你師傅那學(xué)醫(yī),你說可好?
      還有思辰,思辰可真淘氣活潑,小腳沒半刻歇息,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甜甜的笑。你說我笑起來好看,那么,你一定要等我,我想在你面前,開心的笑出來。
      紫辰……
      暖風(fēng)吹過,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葉靜閉上雙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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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全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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