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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多年以來,就總體情況而言,整個榮耀職業(yè)聯(lián)盟的氣氛一直比較和諧,并非各家粉絲想象的那般劍拔弩張。大家比賽時喊砍喊殺,其余時間則稱兄道弟,一團和氣,不太受賽場上刀光劍影的影響。
比如藍雨的劍和詛咒,倆人對微草粉來說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可是私底下跟王杰希的關(guān)系卻是出名的好,常規(guī)賽結(jié)束后常常約飯唱K也就算了,每個夏休期還要流竄到B市蹭吃蹭喝。
再比如葉修,明知道自己在張佳樂心目中約等于碧池的n次方,卻依然堅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每年春節(jié)都鍥而不舍地給對方發(fā)紅包,以期能夠成為職業(yè)圈的一段佳話。
——如果他發(fā)的不是口令紅包,而且口令是“謝謝爸爸”的話。
由于女選手屬于珍稀物種,因此彼此之間更容易熟絡(luò)起來。第八賽后,楚云秀干脆建了個□□群,把蘇沐橙、柳非和戴妍琦都一股腦兒拉進來。四個人時不時線上小聚,交流的內(nèi)容包括但不僅限于又新買了什么唇膏香水護膚品,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哪部好看哪部辣眼睛,老韓前陣子去釣魚了吧怎么曬這么黑,周隊的新廣告好帥啊同款買買買,諸如此類。
楚云秀和蘇沐橙因為年齡相仿又同期出道,關(guān)系最為親近;而柳非和戴妍琦則因為某種不為直男們所理解的愛好而一拍即合,引為知己。以至于肖時欽曾數(shù)次在熄燈后還聽到戴妍琦跟柳非視頻,并且夾雜著種種不可名狀的笑聲。但只要他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一聲,戴妍琦就會跟柳非道晚安,然后飛快地把本子合上,悄無聲息地爬上床。
第十賽季常規(guī)賽第十三輪,雷霆客場對微草,雷霆勝。
戴妍琦看到自家隊長明顯心情不錯,便在新聞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半是懇求半是撒嬌地抱著他的胳膊,小聲問道,“隊長,今晚我不回酒店可以嘛?”
這話聽在肖時欽耳朵里,無異于當(dāng)?shù)穆牭秸登啻浩诘呐畠赫f“爸,我今晚跟男朋友開房行么”,手一哆嗦,直接把方學(xué)才塞給他的每日堅果扔到了地上。
他有些尷尬地彎下腰,借著撿東西的工夫調(diào)整好表情后,才咳嗽一聲,目光嚴(yán)肅地看向戴妍琦,“不回酒店你要去哪兒?”
戴妍琦笑得天真無邪,“去微草啊,柳非姐說我可以住她宿舍!
“這個……”肖時欽摘下眼鏡,在太陽穴上用力揉了揉,“不大方便吧?”
戴妍琦想要反駁,嘴巴還沒張開,就看到微草一眾人從對面的休息室走出來。打頭的是王杰希,臉上帶著幾分被記者們拿長*槍短炮圍攻后的疲憊,而柳非走在隊尾,一個勁兒地朝她使眼色。
“肖隊,”看到他們幾個,王杰希收住腳步,客客氣氣地招呼道,“準(zhǔn)備回去了?”
肖時欽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來,“今天微草的表現(xiàn)很出色,雖然我們贏了,但還有很多要向你們學(xué)習(xí)的地方!
王杰希聽得出對方言語間雖然有商業(yè)互吹的成分,但絕大部分還是發(fā)自肺腑,所以也微笑著伸出手跟他握了一握。
不想肖時欽剛一松手,原本躲在他身后的戴妍琦乘機殺出,兩手拽住王杰希的衣袖,大眼睛一個勁兒忽閃,“王隊,我可不可以到微草借住一晚呀?”
后者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一愣,可看到肖時欽扶著額頭,一臉“我怎么會有這么個傻閨女”的表情,登時就明白了個大概。
當(dāng)晚的比賽被雷霆搶走兩分,王杰希雖然不會介懷,但出于某種惡趣味,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給肖時欽心里添堵的機會,所以笑著點點頭,“可以啊,反正柳非那屋空著一張床!
“還是算了,王隊……”肖時欽語氣虛弱地勸阻道,“你不要這么縱容她!
“哪兒的話,”王杰希聽后,臉上的笑容更盛,嘴角左側(cè)隱隱露出一個小酒窩,“小姑娘不就是要寵著嘛!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戴妍琦腦袋上拍拍,“就這么說定了,趕明兒帶你到聚寶源吃火鍋。”
眼見最大的boss成功被自己攻略,戴妍琦興高采烈地回過頭,朝肖時欽做了個“略略略”的表情,然后一溜煙跑到柳非身邊跟她唧唧喳喳起來。
目送微草隊員悉數(shù)登上大巴后,肖時欽緩緩轉(zhuǎn)過頭,白凈的臉上滿是悔不當(dāng)初的神色,“小戴這姑娘真是被咱們慣壞了,越來越無法無天!
“準(zhǔn)確地說,是被你!狈綄W(xué)才糾正道,兩手一攤,“老話怎么說的來著,慈母多敗兒啊。”
王杰希前一晚回了家,所以留在俱樂部的幾個熊孩子都樂得睡到日上三竿。劉小別叼著油條晃晃蕩蕩回宿舍的路上,想起隊長叮囑過他們幾個要好好照顧戴妍琦,遲疑片刻,他走到柳非的屋前,敲了三下門。
“誰?”房門吱呀一聲,柳非睡眼惺松地探出頭來。
“你哥哥我,”劉小別回答得言簡意賅!靶〈髂?再不去食堂可就沒得吃了!
柳非看戴妍琦已經(jīng)裹好睡袍,干脆把門打開,“今早吃什么呀?”
“豆腐腦灌餅茶葉蛋,還有現(xiàn)炸的油條,”劉小別把半根金黃酥脆的油條捏在手里,逗貓似的晃兩下,“可香了!
說話的功夫,他走到柳非床邊,屁股一抬就要金刀大馬地往下坐,立馬被對方用拿抱枕狠抽:“你褲子干不干凈啊,別坐我床!”
“靠……”劉小別只好退而求其次,拖了把凳子過來,“愿意讓我脫了褲子坐他床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隊長還沒有第二個!
“原來王隊是能讓你乖乖脫褲子的男人啊,”戴妍琦笑得一臉詭秘,“受教了!
劉小別甩給她一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的眼神,話鋒又轉(zhuǎn)向柳非,“你倆今天想去哪兒玩兒啊,要不要我和薄情兒陪你們?”
“還沒想好,”柳非甩了甩剛綁好的馬尾辮,“可能待屋里看劇吧!
一句話噎得劉小別脖子梗了半天,然后換上難以置信的神色,拿眼神在她和戴妍琦之間來回逡巡,“好不容易有機會湊一塊兒,就為了看電視。俊
“對啊,”戴妍琦不理會他的大驚小怪,“糖就是要一起嗑才有意思嘛!
“糖?什么糖?”劉小別開始懷疑這個早晨的打開方式有問題。
“兄弟情!
“河蟹!
“采菊東籬下!
“歸劍入鞘!
“行行行,”劉小別咽下最后一口油條,決定不再放任她倆在自己知識體系的邊緣瘋狂試探,“那二位愛干嘛就干點兒嘛吧,反正我是搞不懂你們女人……”
戴妍琦翻個白眼,不屑于跟他爭論,“愚蠢的直男。”
“……愚蠢的直男?”劉小別把這句話重復(fù)一遍,沾了油的手在褲子上蹭蹭,突然露出一個壞笑,“那我預(yù)祝你將來每一任男朋友都不是直男!
在柳非的第二記抱枕攻擊到達之前,他飛快地跳起來,奪門而逃了。
王杰希起床后先帶自家布偶貓去洗了個澡,趕到俱樂部時已經(jīng)臨近飯點兒了。隔著老遠就看袁柏清和劉小別一瘸一拐地從健身房出來,后者不但扶著墻,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職業(yè)選手們由于長期伏案,肩膀和頸椎往往都是重災(zāi)區(qū),偏偏這些宅男們還個個都是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主兒,向來沒有鍛煉和健身的自覺。王杰希有段時間頸椎也不舒服,被醫(yī)生告知頸部曲度有些變直后,他痛定思痛,向經(jīng)理建議把一直閑置的儲物間改為羽毛球室,并勒令隊員們每天至少運動四十分鐘。
“來了啊隊長,”袁柏清招呼道,伸手?jǐn)v了把齜牙咧嘴的劉小別,“咱們現(xiàn)在去吃飯么?”
“我預(yù)定的是十二點,”王杰希朝他笑笑,“你們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劉小別聞言,干脆順著墻直接滑到地上,聲淚俱下地控訴道,“薄情兒你至于么你,使出吃奶的勁兒干嘛啊,贏了又沒人給你發(fā)獎狀!”
“明明是你先挑釁的,”袁柏清一臉無辜,“而且不是你說越使勁兒越好,不要留情的么……”
“你大爺?shù)摹?br> 戴妍琦和柳非本著吃瓜不嫌事兒大的精神,從房間里溜出來看熱鬧。
“哎呦喂,這倆人今天也很~激~烈~哦~”
“可不是嘛,”柳非看向劉小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你多少回了,沒那個能耐就別老撩薄情兒,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頓心里爽還怎么著啊……”
劉小別惡狠狠地瞪她,“把你的腦洞給我收斂收斂!
“對了,上次買的北冰洋還剩了一箱,”王杰希冷不丁開口指揮道,“等會兒你倆休息好了就搬到樓下,我叫車!
“隊長啊,您就饒了我吧,我屁股疼!”劉小別幾乎要抱住自家隊長的大腿哭求了。
他的慘狀讓王杰希也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調(diào)轉(zhuǎn)目光,帶著詢問的神情看向袁柏清——后者正努力往墻角里縮,試圖化作一株默默生長的蘑菇。
“我……我腿疼,”袁柏清顫聲道,“屁股也有點疼!
“好吧,”王杰希一臉無奈,“那我喊英杰他們來。”
他剛要邁步,想起兩個姑娘還穿著睡衣,便回過頭囑咐道,“小非,你和小戴趕緊換衣服,咱們很快就出發(fā)……小戴人呢?”
劉小別往地上一指,“跟那兒笑著呢。”
作為赫赫有名的老字號火鍋店,聚寶源向來以價格實惠和生意火爆而著稱,到了飯點兒可謂一座難求。王杰希本來掐準(zhǔn)時間,心想怎么著也能提前個十分鐘到,不想三環(huán)上出了交通事故,一通狠堵,眾人趕到店里時剛好在預(yù)定被取消的邊緣。
服務(wù)生把他們帶到二樓的大包間,結(jié)果推開門之后,劉小別第一個不干了,“什么情況啊這是,你們什么時候把包間里改成單人火鍋還不帶打招呼的?太坑爹了吧……”
袁柏清從背后戳他一下,“行了吧,隊長還沒說什么呢!
劉小別聞言,立馬乖乖閉上嘴,換上一臉誠惶誠恐的神情,活像在公婆面前摔了碗的小媳婦。
王杰希輕輕咳嗽一聲,抬眼看向眾人時,目光難得地帶上幾分窘迫,“是我考慮不周到,這家店平時不怎么過來,預(yù)訂時忘了多問一句,難得小戴來一趟……”
“王隊,我沒關(guān)系,”戴妍琦截住他的話頭,“小火鍋也挺好,而且我又不是以后再也不來了!
“就是,先這樣吧,這會兒換地兒也來不及了。”許斌在王杰希肩膀上拍拍,并示意其他人也趕緊落座,免得給隊長留下糾結(jié)的余地。
王杰希接過服務(wù)生遞來的菜單后,轉(zhuǎn)手就要遞給身邊的戴妍琦,“你看看,想吃什么隨便點!
戴妍琦跟柳非正對著手機比比劃劃,腦袋都湊到了一塊兒,聞言直起身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這里我也沒來過呀王隊,還是你們點吧,我不挑食的!
“那……”王杰希只得縮回手,沉吟道,“有忌口的么?”
“她女漢子一個,能有什么忌口啊。”劉小別不失時機地擠兌道。
戴妍琦彎起食指和中指,比個了要把他眼睛挖出來的動作,背后傳來高英杰有些慌張的聲音,“哎,小心……”
“謝謝,還是英杰哥哥好,”戴妍琦接過餐具,給了高英杰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后繼續(xù)瞪劉小別,“不像你,就會欺負我。”
“嗯,我看也是,”王杰希抬起頭,神情嚴(yán)肅得活像居委會大爺,“這一點兒你該好好跟英杰學(xué)學(xué)!
“我去……”劉小別忍住想要炸毛的沖動,倒了一杯北冰洋,恭恭敬敬地遞到戴妍琦跟前,笑得咬牙切齒,“姑奶奶,您慢用!
王杰希微微側(cè)過臉,不動聲色地跟戴妍琦交換了一個wink。
另一頭,袁柏清舉手申請道,“隊長,可以每人來個燒餅么?我真的好餓啊……”
“已經(jīng)點了,”王杰希說著,以做賽前戰(zhàn)術(shù)部署的嚴(yán)謹(jǐn)態(tài)度把菜單從頭到尾又審視一遍, “……對了,糖蒜你們要么?”
“要要要!!”
“那就先這樣吧,”王杰希在“糖蒜”一欄寫了個“8”,菜單交還給服務(wù)生,帶著微笑叮囑道,“麻煩稍微快一點兒,謝謝!
結(jié)果眾人望眼欲穿的芝麻燒餅遲遲不見蹤影,倒是糖蒜先上了桌,戴妍琦盯住王杰希夾給自己的一整頭端詳半天,眼神里明顯驚恐多過好奇,“王隊,這東西看起來好奇怪啊,真的好吃么?”
“好吃啊,”王杰希笑笑,把手中剛剝好的一顆遞給她,“又酸又甜,還很脆,不信你嘗嘗看!
這一幕看得劉小別幾乎目眥盡裂:“為什么!隊長從來沒有給我剝過糖蒜!”
“來來來,哥哥剝給你,”袁柏清二話不說,立馬把自己手中那顆塞到劉小別嘴里,順勢在他腦袋上摸摸,“乖啊!
三秒后,劉小別含著糖蒜跳起來,“袁柏清你大爺?shù),你拿哥的頭發(fā)擦手呢吧。!”
戴妍琦此時完全沉浸在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快樂中,以至于對眼前這基不忍看的畫面視若無睹,待第二道菜上桌時,她已經(jīng)憑一己之力解決了大半盤糖蒜。
劉小別餓肚子的時候還算老實,一旦滿血復(fù)活,立馬又恢復(fù)了他得瑟的本性,嚷嚷著只吃飯沒意思,“玩游戲玩游戲啊,隊長也來吧?”
王杰希拿濕巾擦了擦嘴角的芝麻醬,沒有立刻答話。
從擔(dān)任微草隊長起,多年來,他一直維持著不茍言笑生人勿近的高冷人設(shè),原本只是想進行威望加成,卻一不小心有些矯枉過正,不但整個戰(zhàn)隊的畫風(fēng)偏嚴(yán)肅,多數(shù)隊員對他也是又敬又怕。
有方士謙做副手的時候還好,至少時不時能有個人跳出來插科打諢調(diào)節(jié)氣氛,而這位治療之神退役后,近三年來,別說跟隊里的年輕孩子們沒大沒小地玩到一起,王杰希連他們私底下組織的飯局都是能推則推。
不為別的,只怕大家當(dāng)著他的面放不開。
這導(dǎo)致他每次看到黃少天跟小盧勾肩搭背的照片時心態(tài)都有些崩壞,忍不住暗搓搓地拿垃圾話戳黃少天,好幾回惹得藍雨劍圣半夜三更打來電話怒罵。
高英杰的座位正對王杰希,因此對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捕捉到隊長猶疑中透露著期待的神色后,他拽著劉小別和袁柏清咬了一通耳朵,最后還是劉小別拍板道,“玩兒誰是臥底,怎么樣?隊長應(yīng)該也會吧?”
“這個還是會的,”王杰希笑著點點頭,“不過咱們用手機還是……”
“別搞那么麻煩了,直接寫紙條唄。”梁方一聽就是爽快人。
“我有我有!”柳非立刻丟下筷子,從背包里掏出筆記本和一藍一黑兩支中性筆。
劉小別把本子拉到自己跟前,撕下一張紙,大爆手速將其裁成了八等份。
“誰來出題?”王杰希托著腮,修長的手指在桌沿輕叩兩下。他看著這群因為自己同意加入游戲而興奮不已的年輕孩子,笑意從眉梢一直蔓延到嘴角。
“劉小別上啊,”袁柏清和柳非拍著桌子起哄,“平時頂屬你鬼點子最多。”
劉小別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見高英杰有些害羞地開口道,“我來可以么?”
“好好好,給你!眲⑿e趕緊把紙條一股腦推過去。
從高英杰出的題目就可以看出這是個乖巧,老實,并且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孩子。
兩輪下來,包括王杰希在內(nèi),所有人都面露菜色。許斌絕望地搖搖頭,“不行了,實在描述不下去。”
劉小別:“我感覺自己仿佛是個文盲。”
袁柏清:“不要誤會,你就是!
柳非:“大家完全都是在自說自話啊,這也太燒腦了吧!
戴妍琦:“嗯,可以說是相當(dāng)刺激了。”
王杰希揉揉額角,感覺哪怕以守擂大將的身份出戰(zhàn)擂臺賽時也沒這么心累過。他端起手邊的北冰洋喝了一口,“英杰啊,我看你還是直接公布答案吧。”
高英杰局促地低下頭,兩只耳朵紅得如同剛出生的兔子,“臥底是努*爾哈赤……其他人是,嗯,成吉思汗!
“你牛逼……”劉小別帶著由衷的敬意豎起大拇指,隨即轉(zhuǎn)過頭看向柳非和戴妍琦,“你們誰來出道接地氣點兒的?再這么下去要出人命啊……”
戴妍琦略一沉思,拿過筆飛快地寫好紙條,然后帶著詭秘的笑容把紙條分發(fā)給眾人,“前方有驚喜哦!
“驚喜個……”打開紙條的瞬間,劉小別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隨即浮現(xiàn)出一種融合了牙痛和便秘的表情。
“我去……”袁柏清也是一聲低呼。
被這倆貨一攪局,忙著從鍋里撈肉而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紙條的王杰希心下不免有些忐忑。待到看清楚紙條上的字后,微草隊長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手套”,果然很接地氣啊。
而戴妍琦已經(jīng)樂不可支地在椅子上晃來晃去了,“你們誰先來?”
“副隊先來吧,”劉小別忙不迭地甩鍋,“上次不就從您那兒開始的嘛!
“別別別,”許斌直擺手,謙遜地推辭道,“應(yīng)該多把機會留給你們年輕人。”
“哪兒的話啊副隊,”袁柏清也湊上來幫腔,“能者多勞啊!
眼見這場“從誰開始”的爭執(zhí)很可能演變?yōu)橐欢稳嚎谙嗦,王杰希忍不住換上命令的語氣,“袁柏清,就從你開始吧!
“聽見沒有!隊長發(fā)話了!”劉小別在袁柏清背后猛拍一巴掌,全然不顧倆人剛剛還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
“嗯……”袁柏清瞪著天花板思索了五秒鐘,“這種東西可以在超市買到!
柳非淡定地接下去,“分大小號!
“可以用,也可以不用!绷悍揭荒樢曀廊鐨w的表情。
“我沒用過……”高英杰說完,簡直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鉆進去。
他的表現(xiàn)讓王杰希心生疑慮,認(rèn)定題目內(nèi)容一定有詐,而戴妍琦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更是從側(cè)面印證了他的猜測。
只不過事后回憶起來,王杰希還是要感嘆一下自己實在是too young too naive。
“我也沒用過!”聽完高英杰的回答,劉小別頓時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我警告你端正態(tài)度啊劉小別,”柳非陰惻惻地開口,“小心一會兒把你按在地上做俯臥撐!
“我錯了我錯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劉小別趕緊告饒。他思考片刻,突然露出一個略顯猥瑣的笑容,“我覺得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用!
許斌聳聳肩,作自暴自棄狀,“也許有人喜歡用兩個呢!
輪到王杰希時,一屋子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卻聽他清清嗓子,用波瀾不驚的語氣沉聲道,“這類東西可以有許多種材質(zhì)!
劉小別聞言,難以置信地張開嘴,下巴仿佛可以直接砸到腳背上。
“怎么樣朋友們,”戴妍琦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能確定臥底是誰了么?還是需要再來一輪?”
“我……我知道了……”劉小別顫巍巍地伸出手,直指王杰希,“臥底應(yīng)該是隊長!
“什么叫應(yīng)該?你到底有譜沒譜啊……”袁柏清對他的判斷持有疑慮。
“信我,絕對是隊長!眲⑿e冷靜下來,態(tài)度變得十分篤定。
這下連高英杰都抬起頭,好奇地看向他,“為什么?”
劉小別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雖說我孤陋寡聞,但也從來沒聽說過那玩意兒還有許多種不同的材質(zhì)!”
“優(yōu)秀優(yōu)秀!贝麇恼频溃闷鹜踅芟5募垪l看了看,表情十分遺憾,“王隊,這一局確實是你輸了!
劉小別開心地跳起來和隊友們擊掌相慶,“看!我說什么來著!”
“原來隊長拿到的是手套啊,”柳非瞅一眼王杰希的紙條,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太正經(jīng)了吧,跟我們的完全不是一個畫風(fēng)啊!
“那你們的是什么?”王杰希掀了掀眼皮,一臉“我就不信你們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的神情。
“安*全*套。”戴妍琦笑嘻嘻地搶著回答。
“噗……”她的話音未落,王杰希就把剛?cè)肟诘谋北髧娏税霃堊雷印?br>
周一早上,踏進訓(xùn)練室后,王杰希立刻察覺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
——包括高英杰在內(nèi),所有人都是一副無心訓(xùn)練的模樣,眼神時不時在他身上飄來飄去。極個別同志,比如許斌,為了憋笑干脆把拳頭咬在嘴里。
王杰希只當(dāng)他們還沉浸在前一天的歡脫氣氛中,目不斜視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開機,登陸□□。
選手群的圖標(biāo)史無前例地一大早就在瘋狂閃動,打開對話框,只見群里歡快得仿佛過節(jié),十里八鄉(xiāng)的群眾都來湊熱鬧,而且一條條飛快閃過的消息里,基本都帶有“微草”“老王”“王大眼兒”這幾個關(guān)鍵詞。
“嘖嘖,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的娘來,萬萬沒想到大眼兒居然這么禽獸!
“看到老王這么多年不近女色,以為他只是悶騷的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微草已經(jīng)開始內(nèi)部消化了都?這操作果然騷不過啊……”
“我去,王杰希你行不行啊,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你這家伙不但吃,還一吃吃倆,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萬一哪天腎虛了可別怪本劍圣沒提醒你!
“少天,做人要善良,這種時候祝福就好了啊!
“…………”
王杰希轉(zhuǎn)過身,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離他最近的劉小別,“出什么事兒了?”
劉小別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他腳邊,涕淚橫流,“隊長!你要為我和袁柏清做主。。。
“哈?”王杰希擰起眉頭,努力想把腿從劉小別兩臂之間抽回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小戴給你們剪輯了一段音頻,今早發(fā)到群共享里了!痹S斌捂著笑出腹肌的肚子走過來,把他的手機遞給王杰希,“喏,你自己聽!
對于即將聽到的內(nèi)容,王杰希自覺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然而當(dāng)往日熟悉的聲音以一種引人遐想的方式傳到耳朵里時,他還是像被雷劈中似的,從頭一直哆嗦到腳。
——“隊長啊,你就饒了我吧,我屁股疼!”
——“袁柏清,就從你開始吧!
——“我……我腿疼,屁股也有點疼。”
——“好吧,那我喊英杰他們來!
“………不錯嘛,”沉默半晌,王杰希再度開口時,竟然對戴妍琦的技術(shù)水平表示了肯定及欣賞,雖然語調(diào)干巴巴的,“能把幾段支離破碎的對話拼接得這么天衣無縫,微草目前還沒人能做到吧!
劉小別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轉(zhuǎn)折嚇得忘了哭,回過神之后,他繼續(xù)摟著王杰希的腿邊晃邊嚎啕,“隊長,求你跟肖隊好好交涉一下,這種行為絕對要殺一儆百啊……”
“得了,”王杰希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跟一小姑娘較什么真兒,就當(dāng)是娛樂群眾了!
劉小別不死心,還想再說什么,就看王杰希翹起嘴角,露出一個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反正腿疼屁股疼的人也不是我啊。”
而從那天起,除了兩冠得主,微草俱樂部在江湖上又增添一個新名號——“東直門7號基佬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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