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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宿敵
靛君是個好孩子,非常非常好的好孩子,從小到大尊老愛幼、遵紀守法、熱愛和平、熱愛祖國。除了眼神兇惡、不喜歡負責之外,真的是個好孩子。畢竟,人或多或少都有幾個缺點(比如年輕時候的心高氣傲,任性妄為到后來吃了啞巴虧后,才收斂一點)。
不過也許是因為以前太過于挫折,造就了現(xiàn)在膽小怕事的靛君。今天的她……又在躲避挑戰(zhàn)者的路上走地越來越遠。
晴空當頭,縮在春日芬芳,一切如耀眼如常。除了縮在墻角破壞氣氛的某位。
“閃電,那個孩子走了沒?”緊緊挨著墻壁的短發(fā)女人頭都不敢轉(zhuǎn),她壓低聲音問著躲在通風管道內(nèi)的自家精靈·原神獸·現(xiàn)慫逼·閃電鳥。
閃電鳥小聲,急促地叫了幾聲,表明對方已經(jīng)走了。
不大不小的樓道內(nèi),只見兩人一前一后從通風管道爬了出來。爬出來之前還特意四處張望幾下,確認那個鍥而不舍的小子真的走了。
在確認安全之后,兩人松了一口氣,一人一精靈像做賊心虛一樣,踮起腳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快速打開房門溜進去。
閃電伸出翅膀拍了拍靛君背后的灰塵,靛君捋了捋閃電鳥頭頂?shù)挠鹈?br>
說來也巧,就在幾星期前,靛君第一次遇到那個戴著紅色棒球帽的少年是因為幫朋友送東西。
那時天氣晴朗。
靛君縱咯吱窩夾著快遞,一個梯云縱從閃電鳥身上蹦下來,一不小心踩到了某位正好路過的10歲的男孩。
那個男孩從地面爬起來,板著臉看了看眼神兇惡的靛君,再看了看同樣眼神兇惡的閃電鳥,最后拿著精靈球直接決斗。
嚇得靛君稀里糊涂也反射性地拿出紅白精靈球。
這場戰(zhàn)斗可謂是打的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圍觀的精靈聯(lián)盟的工作人員拿著零食,在戰(zhàn)斗范圍外圍了一圈,觀看了這場驚世決斗!
最后,靛君憑借和閃電鳥的默契合用骯臟的戰(zhàn)術(shù)取得勝利。
“現(xiàn)在的孩子這么恐怖了嗎?!”曾經(jīng)的關(guān)東地區(qū)電系天王瑟瑟發(fā)抖。
這還僅僅十歲。∥疫@是在欺負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
但是周圍的人群的歡呼聲遠遠蓋過了靛君·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顫抖身影。
“靛君!恭喜你打贏新任冠軍!”
“!”一臉懵逼剛剛給自家精靈們喂好傷藥的靛君僵硬著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曾經(jīng)的同伴點了點頭。
“你們都輸了?”靛君后退一步,看了看出來圍觀的人中熟悉的面孔。
“柯拿,你也輸了?”
“嗯。”水系女王扶了扶眼鏡,看著一臉我受到驚嚇的靛君。
接著,當著眾人的面,紅色短發(fā)的女人和她的精靈互相對視一眼。女人以超越常人的敏捷度一躍而起,抓緊閃電鳥。閃電鳥一個展翅就飛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怎么跑的這么快?”聯(lián)盟新開的職員好奇的拍了拍前輩的肩。
“靛君當初就是這么逃聯(lián)盟大賽的!辟Y深員工看著天邊的小黑點,默默嘆了口氣。
遙想當年靛君意氣風發(fā),一人圍毆一群人,結(jié)果被一個紅毛小嬰兒一聲“媽媽”嚇破膽。放著眾人的面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一個百米沖刺跑的無影無蹤。
又一次逃跑成功的靛君,開心地喝著可樂。本想著不就是贏了一次,沒多大關(guān)系的她,摸了摸閃電鳥粗糙的毛發(fā)。
結(jié)果,幾天后,超市門口,她再次遇到那個孩子。
只見少年頭戴棒球帽,肩扛皮卡丘,手持精靈球,順便唯一的通道已經(jīng)被噴火龍堵了。
這下子可真的嚇到靛君了,閃電鳥一眨眼間便察覺到危險后,迅速擋在她面前,兇神惡煞地瞪著面前的戰(zhàn)斗狂。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jīng)退休了!币皇直е姘皇帜贸龇ü,直接一個法棍直擊將人擊倒在地。
“上回真的不是有意的。”靛君話語誠懇,動作熟練,邊邊角角都顯示出專業(yè)素質(zhì)。
行云流水般做完一套動作的靛君,在所有精靈驚詫的目光中,收回法棍,無奈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習慣了!
靛君無奈的笑了笑,她本人不知道的不是,她現(xiàn)在的這一套動作,跟她前夫一模一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兩人的梁子差不多就這幾次三番后結(jié)下來了。也不知從何時起,那名戴著帽子的黑發(fā)男孩總是出現(xiàn)在她面前(無論是她找精靈,做研究,跑步還是上廁所,都TM地能看到一雙鮮紅的眼珠子,嚇得靛君差點回了前夫家),然后又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溜掉。
某天風和日麗,靛君在打倒一個刺猬頭男孩后,開心地放出了最后一個精靈球內(nèi)休息(不想動)的閃電鳥。
“你就是赤口中靛君!蹦莻刺猬頭指著她說道。
“?”
后來在深度交流后,將人坐在咖啡廳里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聲中。從那個刺猬頭(綠)口中爆出,那個名為赤的男孩差點將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
靛君表示十分震驚,并表示這侵犯隱私權(quán)!但是這不妨礙她繼續(xù)躲~已經(jīng)不是天王的靛君沒心沒肺,除了口袋中的精靈外,她沒有任何家人,整日在野外露宿。
“人生只有幾十年,想那么多又沒錢。”幾年前,收到一封郵件后神情大變后的靛君辭職前,開玩笑般對著當年剛傷人的龍?zhí)焱酢ざ烧f。
又是和平的一天,空曠的荒野上,兩個撒丫子跑的人影一前一后并排出現(xiàn)在視野中。
“前面那個,有本事別跑!焙竺婕缈蛊たㄇ鸬纳倌晗蚯懊娴那嗄甏蠛。
“……”在前面瘋狂奔跑的靛君咬緊牙,從口袋中掏出紅白球召喚出快龍。
又是幾個月后,當冒險家靛君開始攀登白銀山。
穿的嚴嚴實實的她圍著圍巾,戴著護目鏡,躲在山洞里美滋滋的煮著羊肉湯。
然后!誰能想到,她就一回頭,居然看到乘著噴火龍的赤居然穿著短袖追到白銀山!
“不就是打贏你一次嗎?!有必要嗎?!”靛君沖出山洞外,一把從噴火龍那里接過凍得差點成冰雕的赤,不甘心地將他抗回洞穴。
“現(xiàn)在的男孩子啊!钡寰裏o奈地嘆了口氣。
“要是我兒子這樣,我早揍死他了!鄙蕉吹捏艋鸸庀,靛君那張原本尖銳打臉也柔和了幾分,終于有了點女人味。
“……”好不容易醒來的赤裹著毛毯,默默咽了咽熱湯。
所謂的打打不相識,狗血狗著就有深感情,從那以后,名為赤的少年再也沒時刻追蹤她。
靛君也扔掉了失敗就回前夫家,這條備用選項。
幾年后,老早成為朋友的靛君和綠一人一只手提著肉罐頭上了白銀山。在山頂,除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外,還遇到了一個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人。
“小銀?”靛君的臉抽搐著,瞪大眼。
“媽?”紅色及肩發(fā)的男孩轉(zhuǎn)過頭,原本兇惡的眼神一下子放空,全身麻木,只余下單薄的外套在風中凌亂。
兩人相顧無言,瞬間,山頂上的其他人覺得暴風雪越來越凍人了。
“等等,你媽?”上山送物資的綠一下子懵逼了,手中提的袋子也咣當一聲掉到地上。
靛君無辜的笑了笑,表示大家不要在意這些小問題。
靛君,女,奔三,曾經(jīng)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一個學習她離家出走的兒子。
現(xiàn)在正在白銀山上吹冷風的她裹了裹羽絨服。
人生路真是艱難呢,靛君。
白銀山已經(jīng)夠冷了,赤看了看周圍快要凍僵的大家,一聲“阿姨好!彼查g打破了現(xiàn)場氣氛,所以已經(jīng)認識靛君的新人訓練家默默咳嗽幾下。
想想自己居然當阿姨了的靛君悄悄的捂住臉,終于意識到她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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