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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的鳥
今天是和杰索家族談判的日子。
綱吉打領(lǐng)帶的動作一頓,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手邊放著的領(lǐng)帶夾。剔透的紫色如同那位喜怒不定的杰索家族族長白蘭的雙眼。
這是有人送給綱吉的。
喜愛紫色的人很多,可惜綱吉并不在其中,他比起紫色更偏愛橙色一些。橙色柔軟溫暖的色調(diào)能夠讓他的心緒平靜,因此紫色這種奢華的顏色他并沒有主動購買的欲望。
白西裝黑領(lǐng)帶上淺水的紫的領(lǐng)帶夾突兀顯眼,這讓綱吉盯著鏡子發(fā)了一會呆。他伸手想要摘下來,又在碰觸的瞬間收回手、握緊,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十年后的世界,在Reborn死后,他的眼中就擁有了一團燃燒不盡的火焰。
那是他的罪,靠灼燒靈魂來換取救贖的火焰。
‘我的時間……明明不多了。’
綱吉覺得自己身處黑暗囫圇之中,能夠看見的光明逐道減少,已經(jīng)辨不清該行走的方向。
只要大家能夠平安……就可以了吧。
‘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啊,十代首領(lǐng),請問您要去哪?”
坐進車子里,綱吉從后視鏡中看見前排朝他咧嘴一笑的部下,這個部下算是門外顧問中的心腹,只是事出突然,才當(dāng)了他的司機,也算是屈才。
出神間報出地名。
“……首領(lǐng),這會不會離杰索家族太近了?”部下愣住,這個地區(qū)是直屬白蘭的地盤,自白蘭同彭格列撕破臉皮以后就越發(fā)囂張,在他們所謂的地盤內(nèi)不允許彭格列的任何相關(guān)人員進入,一旦進入除了示威而廢掉的人基本上有去無回。
就算是強大如首領(lǐng),他也不希望他只身冒險。
“沒事的,只是靠近邊緣而已,我有一場私人的小小的談判!
部下愣了愣,首領(lǐng)在后車鏡上的面容帶著笑意,那是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十代目身上見過。
他也沒想到十代目會將信息透露給他就是了,諾諾地閉上嘴發(fā)動車子,景物開始在身側(cè)倒退。
車子的速度很快,到達目的地的時間相當(dāng)于綱吉將思緒重新捋過一遍的速度。
車子沒有了前行的慣性,綱吉定了定神開門下車:“回來不用來接我了,云守知道時間!
“好的!
撇開心中對自己部下的歉疚,他望向面前的咖啡屋,如同直視著深不見底的野心。
“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請往這邊來!
進入一個咖啡廳,服務(wù)員沖他深深鞠躬后上前領(lǐng)路。
徑直走進電梯,服務(wù)員重復(fù)按了幾個樓層數(shù),看規(guī)律應(yīng)該是進入上面頂層的密碼。電梯上升平穩(wěn)又迅速,沒一會他就能透過玻璃俯視地面,看著高矮不一的樓房變得更小。
倏然視線受阻,綱吉面前的玻璃重新變回金屬墻,梯門開啟。
純白的,純白的一切。地面、屋頂、桌椅、花還有……
從座椅上驚喜起身的身影,如同老友見面一般抱住他拍了拍肩,笑意盎然的人瞇起雙眼,除了眼角下的倒三角,也是白色。
代表新生、混沌的顏色。
“呀~沒想到綱君真的會來呢,畢竟有的你會認為這是陷阱反而拼死抵抗。我真的是好高興呀,綱君對我這么信任!
曾經(jīng)的朋友依然熟稔地吐露抱怨,想讓綱吉一如既往地吐槽他,再享受他被他戲弄后崩潰的表情。
“好久不見了,白蘭。”
客套有禮的微笑,綱吉也披著虛假外殼回應(yīng)白蘭,原本一個溫潤一個肆意的笑容在這一刻顯得格外一致,都是冰冷的。
“真是一點都不好玩了,以前的你明明還會吐槽我!
手指順著綱吉的喉口下滑,指尖落在領(lǐng)帶夾上,和夾子同色的眼睛中映出同色的物件。
槍頂在心口偏下的位置,白蘭的視線已經(jīng)纏綿在綱吉橙棕色的瞳孔之中。
“真是抱歉,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一點都不想和你抱怨了。”
盡管白蘭的態(tài)度熱情得會讓其他人感到受寵若驚,但綱吉依然堅定地想要結(jié)束他們之間這假裝念舊的交談。
“結(jié)束這一切吧,這會是最后的賭注!
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綱吉再怎么努力通過訓(xùn)練遮掩神思,但下意識還是會留給白蘭一分信任。
在這份可笑的信任的見證下,白蘭扣動扳機。
“滴答……滴答……”
從心臟下方斜刺貫穿心臟的子彈洞穿綱吉的身體嵌進他身后的墻壁,血液從喉嚨處想要噴涌而出。
白色的西裝暈染出刺目的紅,與這個純白世界格格不入的澤田綱吉終于被抹殺,不會再有除了血以外的顏色再沾染這個世界。
生命的流逝伴隨著劇痛和窒息,如同溺水一樣想要抓住身邊能抓住的一切。綱吉咽下不斷翻滾在口中的血腥,點點彌漫出唇的紅色將唇瓣點上旖旎,白蘭在他瞳孔渙散將要抿不住口中的鮮血時做了一件讓他驚愕的事。
他含住他的唇,咽下他的血,將自己的唇角也沾染上旖旎色彩。
下一秒在劇痛中世界陷入黑暗,白蘭攔腰抱住徹底軟下來的綱吉。棕色的發(fā)絲柔軟溫順,隨著他的動作搖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蘭歷經(jīng)萬千平行世界,卻從沒想過這個世界的自己會對自己最大的敵人生出情愫,又在對方瀕死時才影響到他,這當(dāng)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放肆的笑聲讓他胃部在抽搐,肺部在叫囂,心口在疼痛。
已經(jīng)中毒了啊,怎么才能去掉?
啊……去不掉了。
只有這個綱吉是唯一,沒有替代的可能,也不是游戲可以讀檔重來。
他為了自己的成神可能性自私的殺死了對方。
啊——真的是太美妙了,這樣的痛苦不亞于靈魂相互吞噬的痛楚。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么他必須成神。
沒有人可以阻擋了。
白蘭的眼神如同淬了毒般兇狠,他品嘗著綱吉殘留的體溫,手指越來越向下摸著這具身體的線條。
“嘩啦——”
巨大的云刺猬闖進來,所謂的帶有火焰抗性的玻璃在其旋轉(zhuǎn)中不堪一擊。
“哦?”
皮鞋落地,云雀看著為了護住綱吉尸體而稍微有一點狼狽的白蘭,眉頭上挑,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沖向白蘭的攻擊勢態(tài)。
“呀~不用那么緊張,我又不是不會把小綱吉給你!
輕巧躲過云雀的攻擊,白蘭笑瞇瞇地舉手示意投降,他將綱吉的尸體放到地上,后退數(shù)步,直到兩人都達到一個安全的距離才停下。
“白蘭大人!”
聽到動靜沖過來的人被白蘭抬手?jǐn)r下,他沖云雀抬了抬下巴,顯示自己的誠意。
云雀上前來到綱吉面前,突然抬手開匣,一只小小的白龍破開綱吉的心臟和云刺猬的刺對上,發(fā)出尖銳刺耳的交錯聲。
“不過是余興節(jié)目,請不要在意!
白蘭依舊瞇著眼甜膩地笑。
可云雀不喜歡如此被動,但思及綱吉的托付,他還是克制住戰(zhàn)斗的沖動,抱起綱吉的尸體轉(zhuǎn)身離開。
“白蘭大人……抱歉屬下來遲!”
龐大的云刺猬群撤離后桔梗才匆匆而至,雖然知道以白蘭的強大不會吃虧,但他還是忍不住自責(zé)。
“沒事呦,畢竟桔梗那么辛苦地跨了半個地球過來呢!卑滋m擺擺手,回到椅子上坐下后捻起棉花糖送進嘴里。血的咸腥味和棉花糖的甜蜜融合,如同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期待不已。
“知更鳥死了,但他也將為我?guī)砑用嵘裎坏拈蠙熘!?br> ————————
十年前的綱吉在一陣煙霧后從棺材中出來,露出無措的表情,白蘭通過棺材上的攝像頭看著那青澀的面容,笑得異常開心:“歡迎來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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