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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四下學期,周菡萏簽了寧市的一家公司,不是沒有上海的企業(yè)可以選擇,只是心里有個執(zhí)念,哪怕明知道結局已定,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一點點。
時光波瀾不驚的流逝,她們終將天各一方。離別的前一天晚上,寢室的四個姑娘喝的爛醉,抱頭痛哭,她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吐露那份不為人知的感情,“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想把那句話重新說一遍!睕]有“高三的時候”,也沒有“過”,只有“我喜歡你”。
先送走的是老大,這姑娘申請了國外的大學繼續(xù)深造,元旦后才開課,所以這段時間打算四處走走,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老大記得到了每一個地方都報個平安。”“放心吧,把你們地址微信我,我回頭會給你們寄明信片的!憋w機云劃過長空的那一刻,才真的明白離別,縱然都安在,可天涯海角,再見不易。
轉眼又是開學季,周菡萏回到寧市也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她一次都沒有見過林老師,或許是近鄉(xiāng)情怯,連出門都會刻意避著高中學校,哪怕明知道現(xiàn)在是暑假,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會見到……
“菡萏,你看到了嗎?”接到老幺電話的時候周菡萏正加班加的昏天暗地,連回答問題都是條件反射,“看到什么?”“微信群啊,老大居然有男人了我去,”電話那端的聲音激動的無與倫比,“咱們3306總算打破四條光棍的魔咒了!”說起來寢室的四個姑娘長相都還算清秀,也不缺人追,只是不知道為啥大學四年一個脫單的都沒有,簡直一大奇景!罢娴?”聽到室友脫單,周菡萏也從加班的怨念里脫離了出來,“對啊,不過說起來也是,那么美的地方就適合來一段艷遇,老大干的漂亮!薄澳阌种赖胤胶苊懒耍俊敝茌蛰绦,“說的好像你跟著去了似的。”“老大給寄的明信片上有的,確實很漂亮啊~”老幺信誓旦旦,“等國慶假期,我也一定要去看看!薄昂煤煤茫グ扇グ桑詈靡材軒帥哥回來!敝茌蛰桃贿呅,一邊把文檔重新檢查了一下,準備待會兒給領導發(fā)過去,“好了晚晚,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點工作,等我回家咱們?nèi)豪锪!薄皻W了,一定要好好拷問一下老大!薄昂,回聊*^_^*”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八點半了,看到樓下的一排信箱,想起老幺說的明信片,之前有快遞都是直接送到家里,可明信片她一直沒有收到,那也許是投遞員放信箱了吧。
“媽,咱家信箱的鑰匙在哪兒呢?”周菡萏找了找門后的一串鑰匙,好像都不是。她們家沒定報紙,信箱也只是用來收繳水電費的單子的,自從高三那年水電費都可以用手機繳費之后家里的信箱就好多年沒人開過了。“嗯?找信箱鑰匙干嘛,鞋柜上的盒子里你看看有沒有,家里多余的備用鑰匙應該都在那兒!敝軏寢審膹N房探出頭來,看自家閨女一進門鞋都不換就四處找鑰匙,“同學寄的明信片一直沒收到,我看是不是投遞員給放信箱了,”周菡萏從盒子里扒拉出四五把鑰匙,“哪個呀?”“黃色那把,可能?”周媽媽也有點懵,“我也忘了,好多年沒用過了!薄鞍パ剑凑瓦@幾把,我去試試吧!敝茌蛰虩o語片刻,拿起鑰匙出門,“媽,我先下去了,待會兒上來!
確實在信箱里,除了三張明信片,還有一封信在信箱的最底層,上面鋪滿了灰塵,應該是許久之前的信了。信封上什么也沒寫,周菡萏思索了片刻,反正是在自家信箱的,索性一起拿上去了。而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這封信會帶給她怎樣的驚喜。
藍色紙張,老師寄語的下方,加上標點符號一共28個字,周菡萏卻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直至淚眼婆娑……
是夜,周菡萏終于忍不住在微信上發(fā)了條消息,“嘉佳,你和林老師還有聯(lián)系嗎?”對方的回復來的很快,“偶爾吧,怎么了?”字打了又刪,她不知道該如何詢問,一個斷了消息將近四年的學生,該怎么開口問老師的私事,現(xiàn)在的她,畢竟不是孩子了;蛟S是看她這邊一直沒有回復,嘉佳很快又發(fā)了條消息過來,“不過吳恙倒是一直跟林老師聯(lián)系著,你要找他嗎?”“沒,我就是想問問……林老師還是單身嗎?”艱難的打出這幾個字,周菡萏狠了狠心,一閉眼發(fā)了過去,最后一次了,她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都已經(jīng)回來了,明知道是為了誰回來的,何必再堅持那些無謂的事情,反正她現(xiàn)在也不是他的學生了。
這個問題可能齊嘉佳也不知道,對面沉寂了許久,周菡萏抱著手機幾乎有些絕望了,夜靜謐的連呼吸都可以聽清楚,她感覺鼻子有些酸澀,又想要落淚了,手機無聲的振動了一下,“吳恙說……是!”
溫和的同身邊經(jīng)過的學生一一道別,林淵獨自朝校門外走去,似乎那一屆學生過后,他就不習慣和學生同行了,也許那個位置,只能是固定的一個人。在校門口避開兩三個嬉笑的學生,林淵不經(jīng)意的抬頭,傳達室外的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還是和當年一樣,她仍是那個只一眼就會留意到的人,沒有之一。那個拿著星星罐子的姑娘,穿衣打扮都成熟了許多,只那張臉似乎四年都沒曾變過。他頓了頓步子,她依然站在那里,看著他的方向,眼底有淚,嘴角有笑。
“林老師,那次說的話,我想把‘過’字去掉,還有“高三的時候”也去掉,我是說,我是說,我喜歡你,不是過去,是現(xiàn)在。那,那你”
“我也很喜歡你,是過去,是現(xiàn)在,也是未來。周菡萏,我很喜歡你,一直,一直很喜歡。”
我的姑娘,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數(shù)學老師,但我如此慶幸命運讓我遇到你。顯然可證,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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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七寶酥大大的《顯然可證,我喜歡你》,甜到不想有悲傷……所以假裝沒有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