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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2011年5月20日]
“叫姐姐!”
“你也就比我大一天,嘚瑟什么!”
“一天也是大!”
“不叫!就不叫!不許捏我臉!”
[2012年5月20日]
“讓我給你簽字也行啊,叫聲姐姐聽聽!
“簽不簽?不簽就別那么多廢話!”
“喲!找人代家長簽字你還有理了!”
“要不是我自己簽容易露餡,你以為我會找你?不許揉我頭發(fā)聽到沒有!”
[2013年5月20日]
“許顏歡!男人的東西不要亂動不知道嗎?”
“你爸媽讓我監(jiān)督你學習,我還真不知道你的作業(yè)還有我不能動的,你可別忘了你這會可是上我們家來干什么的,小心我跟你爸媽說你不乖喲!
“不管!總之你不能動就是了!”
[2014年5月20日]
“姐,我這有個小忙!
“嘴這么乖,說來聽聽!
“隔壁班有個女孩我挺喜歡的…”
“哦?動春心了”
“嗯”
[2015年5月20日]
“想要什么獎勵?”
“你除了一張好看的臉還有什么吸引我的?”
“結草銜環(huán),以身報恩?”
“好!正好缺個男票!
“去去去!”
[2016年5月20日]
朋友圈動態(tài)——加了配圖的“my girl”
“恭喜恭喜[撒花][撒花]
“你也趕緊找一個男朋友,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了!
“等穩(wěn)定點再說吧,這回啥都說不好,哪敢談!
“你抓緊吧,別以為還是年輕的時候一堆人在后邊追著,晚點可就找不著了!
[2017年5月20日]
七年了,許顏歡始終沒能放下心底里那個身影。戀愛的人、結了婚的人說不定都厭倦了,該分的分,該恩愛的繼續(xù)恩愛,人生有幾個七年能夠用來蹉跎呢?但是許顏歡就是放不下,不是因為得不到,而是看著一個人,從無知少年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種心情和傾注的精力,早已超越了一般的愛情。所以他注定是她躲不過的劫。
她是什么時候喜歡上這個愚笨的小男生的呢?明明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可愛,但更多的是麻煩的啊。竟然還讓他在心里一住就是好多年。
是什么時候呢?是突然發(fā)現身邊的小男孩長開了挺好看的時候?還是他打球時汗水劃過棱角分明的下巴的時候?是發(fā)現她竟然要踮起腳尖才到他耳朵的時候?還是他碰到問題會依賴她的時候?
不是,都不是。許顏歡想起來她第一次悸動是在一個炎熱的下午。那時候的小男孩才剛剛長到和她一樣高,臉上還透著一絲嬰兒肥,額頭還長了幾顆煩人的青春痘。
那時候的她呢,十七八歲,正是青春正當時。在美女如云的學校里算不上多漂亮,但穿上百褶裙也有會人偷偷遞情書。剛好班上的小霸王就很喜歡她,每天放學后還會經常跟著她。她雖然很煩,但也沒怎么招惹她,倒也相安無事。
但有一天,快到家的時候,小霸王把她攔在了小巷子里,說如果她不答應做他女朋友,就不讓她回家。那會媽媽生病了,爸爸又要出差,她急著回去照顧媽媽。雖然這樣,看樣子小霸王也不會輕易放她走。
正急得不行時,他的小男孩在巷口出現了。
“喂!這么欺負一個女孩子,是不是男人?人家不喜歡你還這么比人家,不覺得丟臉嗎?”
小霸王也是驚訝背后突然有人出現,“你誰?關你什么事?”
“我嘛,”小男孩雙手別在腦后,繞過小霸王走到她面前,還擋住了小霸王瞧她的目光,“當然是她男朋友了。你這么丑,她不會放棄我喜歡你的,你快點滾蛋吧!”
小霸王一聽來氣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也沒有人敢說他丑,“你胡說!從來沒聽說她有男朋友!竟敢罵我丑,看我不揍你!”說著就踏步過來。
本來離得就近,三兩步小霸王就到了跟前,一下子身高優(yōu)勢也顯現出來了,比她和小男孩都要高一個頭,拳頭高高揚起。
許顏歡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隨后只聽得一陣扭打的聲音。
過了一會,傳來了小男孩的聲音“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騷擾她!”還有小霸王吐字不清的“不敢了!不敢了!”
睜開眼,看見小霸王從地上爬起來趕緊跑了,頭也不敢回。而他的小男孩還坐在地上,下巴腫了一圈,嘴角還掛著血絲。
她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你怎么樣?都出血了!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了?”
小男孩依著她站了起來,“沒什么事,這血都是咬他流的。不過下巴被打了一拳,真疼!”然后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平時那么威猛,這會這么慫,你就只敢對我咋呼!”
“那我下次也沖上去咬他?”
“跟狗一樣?真是期待看到呢!“
“說什么呢!”
”行行行,不說了,不過別有下次了!還有啊,這次回去你可得給我擔著。不能上邊挨了揍,屁股還得來!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小英雄好了吧!
小巷里兩個小小的身影互相攙扶著慢慢走,路燈也開始亮了起來,將前行的路變得光明。大概女生都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吧,那會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小男孩啊,長大了。
情愫的種子一旦播下,便會生根發(fā)芽,稍經雨霖滋潤,就以不可擋之勢瘋狂生長,遮天蔽日。許顏歡就是。兩家本就是世交,又住在一塊,想不加深感情也難。而她的小男孩啊,還是沒有完全長大啊,還是一邊嫌棄她一邊依賴她。
但再怎么依賴,人總有長大的時候,尤其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后。這一次,她的小男孩徹底長大了,不再是只屬于她的小男孩了。他開始有了依賴他的人,有了想要照顧的人,有了自己心底的家了。
以往的每一次,她都能無動于衷,因為那是他的小男孩啊,是不是真的喜歡,她能感覺得出。但是這次,她的小男孩要結婚了,不再是以前單純的戀愛了。他等到了要攜手一生的伴侶了,徹底告別只有她的時光了。從此,他要肩負起屬于他的責任,不管她想不想。
顏世安,真的要說再見了。
2017年5月23日,農歷四月廿八。宜嫁娶,會親友。
今天,是顏世安帶女方回來商量著訂婚的日子。作為世交,許顏歡一家也受邀前往參加。
許顏歡因為路上耽擱了,晚到了一會。到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所以等她進去的時候,場面已是一片和樂融融。
因為不是正式訂婚,所以來人并不多。許顏歡一進入包間,首先入眼的依次是顏世安的爺爺奶奶和父母、許父許母,然后是顏世安。女方也來了三人,估計是父母。整個包間加上她一共是十三人。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顏世安,他坐在顏父顏母左邊,他的左邊則是他的準未婚妻,位置正好能看見門口。許顏歡一進來顏世安就站起來迎了上去。
“我的姐姐,你可來了!”說著把剛想到許父許母身邊去的許顏歡拉到他那邊,搬了個凳子讓許顏歡坐他右邊,“介紹一下,這是我姐,許顏歡。從小到大沒少照顧我,要不是她,可能就沒今天的顏世安!
許顏歡扭捏了一下,聽他這么一說,也就舉起酒杯,和眾位長輩打過招呼后,說道,“小安的訂婚宴我都遲到了,未來岳父岳母,我自罰一杯以示賠罪!比缓笠豢趯⒕坪鹊,大大方方坐下了。
然后長輩們又繼續(xù)討論一些許顏歡不感興趣的東西了。索性隔著顏世安,打量了一下顏世安的未來媳婦,沒有特別漂亮,不過看起來很干凈,讓人很舒服。于是微笑著問,“這是小安女朋友吧?”
對方也回一個友好的微笑,“嗯,我是李唯,叫我小唯就好。經常聽世安說起你。”
許顏歡感興趣了起來,打笑道,“哦?說我什么?是不是說我彪悍,經常欺負他,他是男人大肚量不跟我計較?”
不等李唯回答,顏世安夾起一塊肉就往許顏歡碗里放,“快吃吧你!這么瘦還有力氣說話。再說了,我又沒說錯。本來就仗著比我大一天,就以大欺小。還好是我這么脾氣好的人,不然早就回擊得讓你不敢喊疼!”
“喲,還嘚瑟上了。有事可別找我!”
“誰找你誰是小狗!”
“小安,干什么呢?”許是他們聲音跟著大了起來,長輩們都聽到了,顏母假裝生氣地呵斥了一下。
顏世安趕緊道歉,“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姐啊絕對是為我好,哈哈。”許顏歡也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表示歉意。
顏母見此,沒好氣地笑了一下,然后跟李父李母解釋,“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顏歡作為姐姐沒少幫我們看著小安,所以打鬧慣了。親家公親家母別介意啊。”
李父李母倒是無所謂,“我們啊,就是喜歡小安這種性子,不悶。我們小唯啊比較安靜,配這一下正好。是不?”
“對對對!”
這一頁就這么翻過去了。
宴席期間長輩們也不時問問有關于顏世安和李唯的事情,連許父許母也過問了一下。李唯比較安靜,大多是顏世安在答。顏世安會說話,本來挺正常的一件事都經常弄得眾人開懷大笑。
顏母突然道,“不過側眼一瞧,小唯跟我們家顏歡還真有點像呢!”
許顏歡本來是抱著聽一聽的態(tài)度的,反正似乎與自己無關。乍一聽到和自己有關,條件反射地往李唯瞧過去,顏世安也是如此,李唯也在往他們這邊瞧。然后顏世安迅速轉過頭和許顏歡對視,隨后爆發(fā)了一竄響亮的笑聲,“哈哈哈,哪里像了。許顏歡整個就一女漢子。小唯多淑女。這氣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話弄得許顏歡十分尷尬,但看見眾人被他夸張的反應吸引了目光,并分散了注意力,不再關注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許顏歡只好把這個賬先記著,等以后再慢慢算。
當然,作為小輩,許顏歡也被問了一下近況。尤其是許父許母,趁機關懷了一下許顏歡的終身大事,“顏歡啊,小安都準備結婚了,你什么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也讓我們瞧瞧!
作為第二父母的顏父顏母也跟著說,“是啊,總這么單著也不好,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一下感情方面的事的嘛!”
這下把許顏歡工作忙沒時間的借口截住了。她只好悶悶地扒了口飯,“沒遇著合適的。”然后給顏世安遞了個眼神,那意思是“你趕緊地把你牽出來的禍解決了!”
顏世安收到訊息趕緊把許父許母剛想說的話截了過去,“這可是真重要!雖然我也希望我姐趕緊找到好歸宿,但是必須得遇到合適的,對她好的人才行。你們瞧我和小唯,就是要合適,遇著合得來的那才幸福美滿!所以啊,爸媽,許爸許媽。不能催,得讓我姐高興,這樣你們也才能放心不是!”見眾人覺得有理又不肯放棄,顏世安趕緊舉起酒杯,“來來來,今天可是我跟小唯的大日子,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行不?”
顏世安說得有理,眾人也就放過了許顏歡,總歸她不是主角。
聚散有時,這場訂婚宴前的晚宴終于在眾人的家常中結束了。
許顏歡把許父許母和顏世安的長輩送回家,顏世安則將李唯和李父李母送回酒店。
半年后,顏世安就和李唯走過訂婚,進入了婚禮。許顏歡透過視頻摸摸地看著一對新人出場,在教父的見證下許下承諾,交換戒指,接受親友的祝福。
是的,看著視頻。訂婚宴和婚禮許顏歡都沒有參加。在那場晚宴之后,許顏歡接到了去海外開拓市場的總監(jiān)職位的調令。每天忙著走訪、視察,連晚上都只能休息三四個小時,根本無心留意其他事情。
但別人并不知道這個職位是她主動申請的。因為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錯過顏世安的婚禮,錯過親手將他交給別人的機會,不會親眼看著他走向另一個女人,牽著她,在神圣的教堂許下對摯愛的不離不棄的諾言。
因著許顏歡職位調動,顏世安的婚期也曾一推再推,“這么偉大的日子,我希望我姐能看到。”但總不是辦法,許顏歡直言走不開,長輩們也不能一直由著他。終于婚期定在了一個黃道吉日,將這對新人送入婚姻的殿堂。
那一晚的宴席,許顏歡覺得她表現得多么自然,完全是作為姐姐對弟弟終于和摯愛相伴一生的欣慰的樣子,和其他人一起,滿滿都是祝福。沒人知道,就連她自己也不關心心底那股隨時破蛹而出的難過。但是,那又如何呢?許顏歡已經決定要讓這份錯位的感情回歸正位了。
可是,顏世安,明明已經讓自己不難過了,為何此刻我還是如此心痛?
看著視頻里的婚禮現場,記憶里的聲音與現實重合,“巨大的油菜花油畫掛在兩側,回憶的畫面在身后放映,紅毯兩側是百合花帶,最喜歡的樂隊在演奏,新娘的捧花要是玫瑰,戒指要是祖母綠,頭戴花環(huán)而不是白紗……”
只是那時的許顏歡還會有顏世安在旁邊嘲笑她異想天開,還會仗著身高優(yōu)勢戳她腦袋說她恨嫁。而現在,顏世安將這異想天開變?yōu)楝F實,卻不是為她。
許顏歡終于還是哭了,“顏世安,顏世安,為什么是你呢?”
那一晚許顏歡去取車送爸媽們回家,剛出地下一層的電梯就聽到車庫的另一邊傳來爭吵聲。
“你想什么呢?,那是我姐!”是顏世安的聲音,他先一步和李唯到車庫取車,只是不知道為何還在這里,想來另一個就是李唯了。
到這里,許顏歡不敢貿然上前,誰知道小情侶鬧什么脾氣呢。
只是李唯的聲音里帶了哭腔,“只是單純姐姐嗎?又不是親生的!你當我傻嗎?自她來了之后你都沒有怎么拿正眼瞧我,還總幫她說話!你上次喝醉酒時喊的’顏歡’我以為是你前任,沒想到是你姐!還有什么叫像顏歡?你根本就是覺得我像她才跟我一起的是不是?那你跟她在一起不就好了,反正你們兩家這么好,正好親上加親,還來惹我做什么!”
“你這是婚前恐懼癥想多了,我顏世安什么人你不清楚嗎?我對你好不好,是不是想跟你過一輩子你感覺不出來嗎?難道我們相處的日子都是假的嗎?小唯!闭f罷,將李唯擁入懷里,“不要多想好嗎?她是我姐,永遠都是!你是我要娶進門的妻子,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們,好嗎?”
“嗯,我信你。對不起!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后少抽煙少喝酒好嗎?”
“嗯,我答應你。咱們快走吧,別讓岳父岳母等太久了!
等顏世安和李唯走了,許顏歡還站在那里遲遲不肯走。她竟不知顏世安竟然抽煙喝酒了?剛剛在飯桌上她也只注意到他喝多了點酒,但也很正常。她對煙味敏感,只要有人抽煙遠遠就能聞到那股味道,很是受不了。但是她剛剛并沒有聞到任何煙的味道。
所以,顏世安,很早你就已經不在我能觸及的范圍內了嗎?
整個晚上,許顏歡都沉浸在顏世安和李唯的對話中。那句“她是我姐,永遠都是!”刺痛了她,驚醒了某些沉睡的記憶,以至于后面說的什么他們什么時候走的她根本無心顧及。
午后的陽關斜斜照進窗戶,微風輕輕拂過樹葉,草地上有蝴蝶追逐,院子里的金毛也伸了個懶腰。
棕色的大門里邊,一場緊張的談話正在進行。
“想不到竟會是這樣!”許母的聲音里帶著唏噓。
緊接著是顏父的聲音,“是啊,誰也想不到竟會這樣!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事就不要告訴顏歡了,就當沒有這件事好了!
眾人稀稀疏疏的聲音讓人聽不真切,似乎達成了一致意見。但誰也沒有看到,門外一角白色裙子一閃而過。
那是許顏歡第一次跟著許父許母去顏世安老家。她一直知道自己是被領養(yǎng)的,兒時的記憶還有,都是關于一個病弱的女子背著她到處討生活。只是她不知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離奇,離奇到她都不愿意相信。
十幾年前,顏家有個小女兒,即顏父的妹妹,顏世安的姑姑。這位姑娘和其他孩子不一樣,那段時間顏家生意正值關鍵時期,沒顧得及這個最小的孩子。從小就被寄放在學校,性格乖張,離經叛道。不管如何勸誡都不聽,讓父母十分頭疼。終于有一天,她離家出走了——為了她所謂的愛情。連父母斷絕關系都阻攔不住,一走了之,十幾年杳無音訊。剛開始男人待她也好,雖說住的環(huán)境不好,但一日三餐也能果腹,她甘之如飴。然好景不長,男人本就為圖錢財,見她當真脫離了父母,日益待她不好。尤其當她生下一名女嬰之后,那男人竟離她而去。顏小姑娘脾氣也倔,如此境地亦不肯回家求助父母,竟開始獨自一人撫養(yǎng)女嬰。但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有吃過什么苦,加上坐月子落下病根,不久就染上了病,過了幾年竟然撒手離去了。
而這名女嬰被人送到孤兒院,不久就被許父許母領養(yǎng)了去。許父見她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似乎不懼任何風雨,于是取名顏歡。
“孩子,我要你記得,不論何時何境地,我都要你開開心心地笑著!边@是許顏歡記憶力那名女子最后的話。那時候的她還不懂什么是死亡,只知道很難過,但還是聽話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微笑著,并從此無論經歷何事都微笑面對。
可是,許顏歡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笑下去了。
“喂!很難看耶!又哭又笑你不覺得很累嗎?想哭就哭吧,大不了借肩膀你靠靠!鳖伿腊矂倓偩透谠S顏歡后面,所以許顏歡聽到的他也聽到了。
但許顏歡聽了他這話之后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顏世安沒招了說了句“這下不是很好了,你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讓我喊你姐姐了!彼K于忍不住趴在顏世安肩上狠狠地哭了。
“。】逇w哭,能不能別咬!許顏歡,你屬狗的嗎?”
顏世安,你當然不知道許顏歡為何哭得這么傷心,不是為了那個可憐離世的女子,不是為了這離奇的身世,更不是為了。而是,她喜歡上你了,情根深種,拔也拔不起了。
或許我們都不夠勇敢,或許我們之間隔著太多,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要依靠,我便讓你心安;你要逃離紛擾,我便給你一世安穩(wěn);你要我不知道,那我便假裝不知。只是從此以后,再無顏歡。
許顏歡,許你顏歡,可誰又來許我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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