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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單左爸爸媽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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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75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16,63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隨筆
  • 作品視角: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620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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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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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伴你生生世世》
      夏先生

      楔子:前文
      單左與李政鋆去了一趟陰間,得知父親早已轉(zhuǎn)世,估計現(xiàn)在也有七八歲了。
      他們找到了那孩子,七八歲的年紀(jì)長得要比同齡的孩子長得要比其他孩子高壯許多,只是顯得有些許癡呆。
      "是你嗎。"
      "傻子快走開。"
      "是你嗎。"
      "不是我..."
      他好像在找什么,隨便拉著一個人就問"是你嗎?"
      "大哥哥,是你嗎,好像啊。"
      孩子一路搖搖晃晃走過來抓住了李政鋆了衣角。
      "是你吧,是你吧。"他還在說著。
      李政鋆蹲下摸摸他的頭,道:"不是我。"孩子有些失望,悻悻走了。之后隨隨便便碰到一個人他依然在問"是你嗎?是你嗎?"
      單左問"他在找什么?"
      目送孩子身影漸遠(yuǎn),李政鋆悠悠答道"你的母親。"
      第一世
      01閻王造九女
      陰間鬼吏眾多,卻只有閻王一個統(tǒng)治者,實在管不過來,這時有一人獻(xiàn)計讓閻王再多造出幾個"替身",替他管理四方,于是閻王取出自身一精魄,造出九女。
      九女個分領(lǐng)地管理一方鬼吏。九女以十天干命名,分別為甲一、乙二、丙三、丁四、戊五、己六、庚七、辛八、壬九。
      其中第九女壬九是因閻王精魄過剩,多造出來的,所以也只草草為她分了一方領(lǐng)地,地廣人稀,最好打理。
      壬九管理的地方名為鄭州,地方廣闊卻大多是高山和湖泊,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群山圍繞的中間一小塊平地,不過住了百來戶人,這一年到頭幾個鬼差最多收三四個魂魄,最多的一年收了六個。
      這些魂魄一個個不哭不嚎不喊冤,直接登記了就可以送去投胎,除此之外她便在沒其他事情可做了。
      于是近來無事的壬九不再地府看宗卷,便老是喜歡網(wǎng)人間跑。
      這地方群山庇護糧食充足,打仗也打不到這里來,這一方百姓自己過自己的安生日子,按理說到這地方來做官那是最清閑不過了?删褪怯羞@么個小小縣令放著閑官不當(dāng)整天憂心天下事,這會子哪里哪里饑荒了,那會子哪里哪里鬧瘟疫了,明明不關(guān)他的事,他卻比誰都著急。
      "簡直荒唐。靳州饑荒,百姓名不聊生,皇帝竟然還想征兵攻打蠻人?國內(nèi)治理不當(dāng),你得再大疆土有何用處,百姓不服,就算有吳起再世這仗也是要。"
      "什么,文書又被退回?靳州百姓死傷過半,都是被餓死的啊,皇帝就那樣狠心。文師,快往倉庫再撥千斤糧食。務(wù)必送往靳州。"
      天天聽那小縣令為家國為百姓指責(zé)天子痛斥百官,好像都已經(jīng)成了壬九消磨時間最好的工具了。
      也難為他小小年紀(jì)官到國相卻應(yīng)直言覲見被貶到了這小地方做個縣官。
      壬九想著,要是她,還樂的清閑呢,怎么會有這般傻的人。
      "大人,我們已經(jīng)撥了千斤糧食過去,加之今年收成不善,再撥恐百姓有異。在者靳州又是您的故鄉(xiāng)......"
      "幾千斤糧食能救得了靳州十幾萬人?也不知這些糧食過那些官吏之手還能有幾分分到百姓手上。"
      "大人為官清廉這我們都知道,糧食是實在不能撥了,就算大人是為了大義,難免有些市井小民會碎語。"
      又是"嘭"的一聲,讓坐在門外回廊上聽故事的壬九猝不及防,差點掉到那滿是各類魚蝦的池塘里。
      這怪縣令不愛吃魚,卻總是為了顧忌漁民生意一下子買不少魚回來,活的就養(yǎng)著觀賞,死了養(yǎng)不了的留給下人改善伙食。
      "唉,我真是無能。你們下去吧,這些天為了糧食的事情你們也辛苦了,去找張伯支些銀兩,買幾只豬宰了把那些肉分給百姓,當(dāng)是謝謝他們捐獻(xiàn)的糧食。"
      "誒!"
      文師退出房間,見著壬九頓時瞪眼做驚訝狀看他。
      壬九奇怪,凡人怎么能看得到她?
      當(dāng)她望見水中的倒影時才猛然想起自己盡然忘了隱去身形。
      文師發(fā)問"小姑娘你為何在這里?你在這里多久了?有事怎么不去殿前擊鼓,反來了這內(nèi)堂?你是如何進來?無人阻攔?"
      壬九:"......"大男人真婆媽問這么多,不坐是做了你的凳子聽你們說話嗎,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聽了。
      她想隱去身形,奈何那文師一直盯著壬九,片刻都不眨眼,要是她現(xiàn)在消失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要是嚇到了這文師那她可就別想再來人間了。
      她眼珠一轉(zhuǎn),就胡亂編一個借口好了,反正他們也找不到她。
      "小女子初次入城,不想與爹爹走散,本是來縣衙找人幫忙的,可大殿無人,就自己尋摸著來這里了。走了許久我也累了,本想在這回廊上坐坐歇歇腳,我才坐下,就見著先生了。"
      "外面何事?"
      縣令也出來了,今天他倒棄了平日最愛的黑袍著了一身青衣,只要不管他那一臉"為國為民"的死板表情五官生的倒也還俊俏。
      只在窗外聽他罵了三四年的皇帝今兒倒還是第一次認(rèn)真看他。
      "你有何事?"他說話的語氣一點沒變過。
      "我......"
      她剛想開口,旁邊的文師先替她作答了。
      "這女子說她與家人走散了,來縣衙找人幫忙呢。"
      "這樣,那讓衙役幫她......"
      縣令話音未落,從大殿外沖出一個老頭,臉色焦急,直向他們走來,口中還說道"哎呀我的女兒啊,你怎么亂跑,讓爹爹好找啊。"
      壬九也很自然的迎過去"爹,女兒找不到你人,正想找縣令幫忙呢,F(xiàn)在可好了,我們走吧。"這老頭自然不是她爹,只是她憑空幻化出來的一個假人罷了,壬九只想趕緊走?善腥擞纸凶×怂
      "二位留步,請問二位可是本州人?我怎么從未見過?"
      "我們剛搬來,剛搬來。"
      "那怎么不來縣衙更改戶籍,還是并不是久?"
      "沒錯。我們只是辦點事,過幾天就走。"
      "這樣啊..."
      在那呆縣令再叫住她之前她加快腳步走出了縣衙,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隱了身形。
      她暗暗低估:"真麻煩,真麻煩。"她果然很討厭那些婆婆媽媽的讀書人?
      本想著再逛逛人間,游蕩到半路突然見文師朝她走來,嚇得她連忙躲,可左躲右躲沒躲過,當(dāng)文師穿過她的身體走過去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現(xiàn)在凡人是看不到她的啊。
      她罵自己"真笨。"
      那縣令有叫那個文師去買豬肉,現(xiàn)在估計是去屠戶處吧。
      也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一副做賊心虛的感覺,不過就是偷聽他們談話而已,而且還聽了好幾年。
      被這么一鬧,她逛人間的心情是徹底沒有了。
      壬九抖抖袖子拍拍灰塵,打道回府。
      02與君再相見
      那些個宗卷已經(jīng)被壬九來來回回翻過無數(shù)回了,上邊寫的無非就是"某某家生于幾年,死于幾年,死因:終老。"
      又是一個相安無事月。
      按照人間的時間算算,離上次去人間也有一個月了,也不知張寰隗純兩鬼跑哪里去了。
      壬九手撐著案幾來會撥弄著那些宗卷,不想,門外突然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兩卷宗卷從散亂的書堆里緩緩漂浮出來,壬九拿出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孔子榮:生建元1年
      盛安5年卒。因利器刺入胸口而亡。年48歲。"另一卷上面寫著"吳勇:生建元8年盛安5年卒。因利器刺入腰間,失血過多而亡。年40歲。"
      "怎么回事?"壬九放下宗卷,擺出閻王該有的氣勢,張寰隗純二鬼差退居兩側(cè)。
      那個衣著較好的連連扣頭"是閻王大人?我...我死得冤枉?"
      呦,終于遇到一個喊冤枉的了。
      "何冤?
      "我...我是被這卑鄙小人無辜?xì)⒑Φ陌 ?
      "哦?細(xì)細(xì)說來。"
      "吳勇小輩本是我家佃戶,只因今年糧食收成不善,我又未減佃金,這人就提著刀來我家將我殺害了啊,閻王大人我實在死得冤枉啊。"
      跪在他身旁的吳勇啐他一口"呸,老東西,我才死得冤枉呢。"
      壬九用手托著下巴,道"那你說說你是怎么個冤枉法?"
      "我...我踩著個小石子,不小心滑倒,就...就撞到刀子上了。"
      壬九點點頭,繼續(xù)翻宗卷。
      "冤可述完了?看到我面前漂浮的這兩卷宗卷沒有?你們生時做了什么這上面都清清楚楚寫著呢。冤不冤的我自有判決。我念給你們聽?鬃訕s,家中嫌貴為人忠實,生時多行善事,聽說最近你們往別的地方捐了一次糧?"
      "是的閻王大人。"孔子榮抱拳老實答道"靳州地區(qū)發(fā)生饑荒,縣令呼吁大家捐糧。"
      "嗯,你捐的最多,是為你自己積德了。"
      "那大人...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復(fù)活?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需要我養(yǎng)活,沒了我他們可怎么過日子啊。"
      "你身已死,魂魄還怎么回去?積德是讓你下輩子能偷個好胎。"
      "哼。"旁邊的吳勇不屑地哼了一聲。
      壬九翻開吳勇之后的宗卷,念道"吳勇無德之人,為人小氣殘暴,慌年時曾與父母搶食。"又寥寥草草看了幾行,全是些缺德的勾搭,當(dāng)看到那條與鄰村寡婦有染壬九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閻王大人,為何他的都是好事,我的都是壞事?莫非這孔老頭的錢連你們陰超地府的小鬼都能賄賂?"
      真是好不講道理的一個人,死都死了還這么無奈。
      "我不應(yīng)該死的,都是些老頭害了我,怎么他還要投個好胎?"
      "吳勇吳勇你這愚夫,殺害了我竟還說是我害得你!"孔老兒氣的直發(fā)抖,吳勇倒還更加理直氣壯了。
      "不是你害得我?要不是你扯著我的衣服,我能摔倒嗎,平時再鄰里街坊那裝好人也就算了,現(xiàn)在在閻王大人面前還敢裝好人,看我不打死你這老不死的。"說著,吳勇掄拳就要揍孔子榮,奈何他們已是魂魄,誰也碰不著誰。
      "吳勇,"壬九一拍驚堂木,呵斥吳勇道"既然知道這是陰朝地府還敢胡鬧,小心我讓你魂飛魄散。"
      這驚堂木是她學(xué)的那怪縣令的,在場下慌亂的時候拿這木頭狠狠一拍桌子,是要比那聲嘶力竭的叫喊有震懾力多了。
      "張寰隗純,告訴我他們死前細(xì)節(jié)。"
      張寰回答:"是吳勇身懷匕首去到孔府找孔子榮,為的是免吳勇佃金的事,孔子榮不允,吳勇便從懷中拿出匕首向孔子榮刺去,傷人之后他本想離去,可孔子榮死死扯著他的衣服,害他滑倒。不想正摔在了自己手中拿的匕首之上。"
      吳勇還在狡辯"你胡說,你胡說。"
      這還是壬九遇上的第一個無賴之人,一點也不好玩。
      "張寰帶孔子榮去孟婆殿,喝了湯之后帶去轉(zhuǎn)生臺?鬃訕s這一世生時善行頗多,下一世也讓你投個好人家,富貴幾代,代代單傳,那家主老來得子,你就安安穩(wěn)穩(wěn)再過一世。"
      "這......謝閻王大人。"孔子榮抹著眼淚,很顯然他還不想死,可又不得不接受這他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隗純就帶這已經(jīng)死了還不知悔改的庸人直接去轉(zhuǎn)生臺,淪為家畜,讓他帶著人的記憶再過畜生的一世。"
      "是。"隗純領(lǐng)命,吳勇還在掙扎"你這一介女流竟然還當(dāng)閻王?你肯定是受了那老頭的賄賂了,憑什么他轉(zhuǎn)生富貴家我就是畜生。"隗純已經(jīng)把他托遠(yuǎn)了,可他的叫罵聲任可以穿進壬九的耳朵"一介女流,臭婊子。"
      他真該慶幸殺人也罷自己誤殺了,能投胎還是好的了,要不然就直接把他與那些惡靈關(guān)在一起等著幾百年后灰飛煙滅吧。
      壬九想著,可算出了謀殺案,她倒是想看看那縣令怎么解決。
      讓鬼奴燒毀孔子榮吳勇兩人的宗卷,壬九又要去人間游蕩了。
      張寰隗純辦事還算迅速,兩人剛死便把他們的魂魄帶到了地府。
      此刻人間孔府門外正密密麻麻圍了不少人,可惜有士兵把他們擋在門外,也看不到什么熱鬧。
      聽有不少人說"真是可惜了,孔姥爺那么好的人。"
      凡人是看不到壬九的,所以她避開官兵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尸體在一間屋子里,有衙役守在門口,幾個女人再門口哭哭啼啼,帶頭的那個女人身邊跟著一個小小孩童,直扯著女人的裙角問"娘親娘親,爹爹在哪里,今日他還沒給我講故事呢。"
      女人便蹲下身安慰"止兒乖,晚上娘親給你講。"然后便讓俗人把孩子帶走了。
      屋內(nèi)那個怪縣令帶著仵作在驗尸。
      "回稟大人,兩人確實是被尖刀刺重身亡的,死亡的時間都是一樣的。"
      文師說:"孔老爺一直為人和善,按理是不會有仇人來尋仇的。"
      仵作:"我聽孔家佃戶說因為今年沒減佃金的事有不少人不滿。"
      文師:"也就一個吳勇不滿。吳勇本就是個無賴,平時又好吃懶做,種了一個季度的田交完佃金估計就不剩多少了。要是說他來尋仇到也還說得過去,可現(xiàn)在他也躺在這里與孔老爺一齊被殺,莫不成要說他因為殺了人害怕而畏罪自殺?"
      仵作搖頭"吳勇那人貪生怕死,斷不會做這樣的事。"
      而知道所有真相的壬九便站在一旁看戲。實在精彩,本來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被他們這樣一猜反倒迷霧重重了。
      "屋內(nèi)沒有打斗的痕跡,說明兩人都是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害。仵作驗尸時可有挪動過死者的尸體?"
      "回大人,未曾。"
      怪縣令走過去撥弄了他們的衣服,將覆蓋在孔老爺抓著吳勇衣角上的衣服撥開。
      "不妨這樣大膽猜測,吳勇因孔老不減佃金來找他理論,結(jié)果交談不成吳勇就拿出匕首刺向了孔老爺,本想倉皇逃走卻被孔老爺死死扯住,不慎摔倒剛好摔在了自己的匕首上。"乖縣令按了按吳勇胸前的衣服,那里似乎有過掏出什么東西的痕跡。
      壬九拍手叫好,果然是個連皇帝都敢罵的人啊。
      推理完后,怪縣令一轉(zhuǎn)身往壬九這邊看了一眼,對著她微笑。壬九一驚,難道自己又忘了隱去身形?
      可是看了看周圍,確實沒人發(fā)現(xiàn)她,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可能剛才不是看她吧。
      "可是大人,這可說不通。再說如果真是這樣現(xiàn)在吳勇死無對證,沒有證據(jù)光憑我們這幾張嘴說,怕是沒有人相信。"
      怪縣令起身哈哈大笑,道:"只是說笑罷了。"隨后吩咐他們"文師你派幾個人去孔府各墻各院查看有沒有翻墻或別的什么痕跡。仵作,你去查問今天來過孔府的人。其他的人把兩人尸首抬回縣衙。"
      幾人齊聲"是。"
      當(dāng)他們走出房門路過壬九時,怪縣令停住悄悄說了一句話"姑娘,何必再躲著我。"然后離開。
      壬九心道壞了壞了,真的能看見她。
      眾人離開后,房間只剩下壬九一人不,準(zhǔn)確的說是一鬼,還有第一下的一些黑灰和一張捏成一團的白紙。
      壬九好奇,過去了叫撿起白紙一看只見上書“晚間城西竹林見!甭涔P是許栩,這是那怪縣令的名字。
      這東西是特意的留給她的,毫無疑問。
      到了晚間小竹林——
      壬九還在撓頭思考,真是的,自己怎么真的就這么乖乖聽話來了。
      “姑娘久等了。”是怪縣令的聲音。
      “額…不久,不久!
      壬九又想給自己一巴掌了,自己好歹是一方閻王,怎么到這個凡人面前這么慫呢。
      “關(guān)于人命案的事情在縣衙耽擱了些時間!
      “哦,那個人命案啊,其實...”壬九欲言又止,連給自己掌嘴。
      差點就泄露了天機,可轉(zhuǎn)念一想他不是已經(jīng)推理出來了嗎。
      “我知道姑娘定然知道命案真相,但我今天找不是為了這件事。”
      “那還有什么事?啊對了我有一件事,你為什么能看見我!
      “這...”怪縣令撓頭憨笑“我從小便能看見些其他人見不到的事物,我祖父說我是生有陰陽眼,所以能見著些‘臟東西’。姑娘別生氣,我們說已亡去的人的靈魂是這樣說的!
      "嗯...我知道。"
      冷風(fēng)吹過這干枯的竹林沙沙作響,傻縣令只撓著頭一言不發(fā),似有些羞澀。
      "我只是想問姑娘這些日子為何不來縣衙了,是因上次作弄了姑娘?"
      作弄?怪縣令何時作弄于她?莫不成是上次問她姓名住處?這哪里是算得上作弄啊。真是傻子。
      “不是的,因為我那邊也有事要忙!
      “姑娘可能告知我姓名?”
      “啊...我在家中排行老九,你喚我小九就是!
      “那好,小九!
      上口真快。
      壬九以為這乖怪縣令是看上她了,但因為人鬼殊途,所以有些猶豫,但壬九錯了,這怪縣令才不會懂什么男情女愛。
      以下才是正題——
      只聽怪縣令又道“祖父在我兒時曾言,我有這般奇能,以后定能遇貴人。我知小九已經(jīng)在我屋外聽了幾年現(xiàn)今政事,今天子不理朝政寵溺佞臣,眼看蘇氏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我身為蘇朝官員不能不管,我知小九并非凡人,只求小九能幫我取了蘇止安的命,我愿一命換一命!
      壬九后退幾步,拍拍腦袋暗罵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自作多情。這縣令要是懂點人情還能讓人把他從宰相給踢下來?
      “這...有違天命的是我可不敢干!
      “古有地府判官為皇帝續(xù)命保人間安寧,今我以命換命同只為保人間安寧,為何不可?”
      “額...”
      “我代蘇朝子民謝過小九。”說著他跪下砰砰在地下磕了幾個響頭。真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壬九看著都疼。
      “好了好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只是這畢竟有違天德,即是你拜托我的,那所有罪罰只會降臨在你身上,即使你死后投胎也擺脫不了這逆天的罪名!
      “即是灰飛煙滅,許栩也心甘情愿!
      “好了好了,你等著消息吧。”
      壬九揮手,消失于林間。什么代價都沒向他要,被他說的那樣義正言辭好像自己殺個人能有多偉大。
      雖然不情不愿,但壬九還是收拾東西往金陵大姐的地盤去了。
      甲一也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竟然早早就在殿外等候了。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要來?”
      “本不知道,只是宗卷上顯示一人壽命將改,我就想來看看是誰敢無視天數(shù)!
      “是有人拜托我,再說,那人不是什么好人吧。聽他們提起蘇止安這個名字都是咬牙切齒的!
      甲一搖搖頭算是否定了壬九的說法。
      “是個好人呢。樂善好施,布施窮人,從不打罵下人,身居高位也不仗勢欺人!
      “那怎會……”
      “只因他愛上了皇帝啊,身為男兒身,又是皇帝名義上的兄弟,自然會被人不恥!
      “這樣……”
      蘇止安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婢女所生,生父是那公主駙馬,公主因不齒身邊的婢女與駙馬發(fā)生了關(guān)系本想殺害她,卻發(fā)現(xiàn)她已有了身孕,于是將計就計送她入了皇宮,十月之后誕下一子,可讓當(dāng)時年老子嗣卻不興盛的皇帝高興壞了,那公主也得了不少好處。
      這些世人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只是也可憐了那蘇止安。
      壬九問了甲一,如果她不取蘇止安性命,那這蘇朝還能安穩(wěn)幾年?甲一回答不過五六年。她又問如果取了他性命呢?甲一回答至少二三十年。
      于是壬九思來想去,任蘇止安再善良,他也只能早早魂歸地府。
      她見到蘇止安的時候他正坐在花園的秋千上吹著晚風(fēng)。見一人突然來到自己身邊他也并不詫異,反倒很安詳。
      “我昨晚夢見一仙人,著一襲黑衣近我身前與我說我命不久矣,我正奇怪,今天看到姑娘,我可想明白了!
      “既然知道我是來要你的命,你不害怕?”
      “我早該入十八層地獄,自從喜歡上皇兄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姑娘要動手請盡快,我死而無憾!
      蘇止安確是個很好的人,可好人卻總不能長命。
      蘇止安的魂是壬九收的,所以要壬九帶他回鄭州。
      皇帝因為蘇止安而殺了太多人,蘇止安也就這樣默默的為皇帝背負(fù)了無數(shù)條人命,這幾百年他想要轉(zhuǎn)世是不可能的事了。
      蘇止安的死訊剛從皇宮傳出,壬九便立馬起身回鄭州。
      可當(dāng)她想要立馬把消息告訴許栩那個怪縣令的時候,得知的,卻是他已病逝的消息。
      不知等待他的會是什么懲罰?
      第二世:罪罰
      金陵宰相62歲生得七女已經(jīng)各有婚配,讓他每天愁容滿面的是他已年入花甲卻不得一子,直至今日,他年輕的第十七太太房終于為他誕下一子,宰相欣喜若狂,到處布施還為廟宇捐款。
      那孩子出世時天空烏云散盡,太陽旁邊一朵七彩祥云久久不散。人都言那孩子是吉祥之兆,是來保佑蘇朝基業(yè)的,說不定就是下一個蘇朝宰相。
      不管人言多善,對這個孩子有多少贊美之詞,可壬九就是知道,那日那七彩祥云之上立得是九重天上執(zhí)掌刑罰的神,他們說了什么壬九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什么好話。
      那天壬九站在那十七房太太門前,從早到晚,整整一天,孩子才從腹中降生。
      當(dāng)壬九抬頭的時候,那神竟然還沒有走,立在云端眼神直直盯著壬九,好似在警告她不可插手。
      壬九才不怕他警告。
      他們神鬼一向不和,在鬼看來天神都驕傲自大,而在神看來他們地獄的鬼都污穢不堪。自古不兩立。
      娃娃呱呱落地,他娘卻因難產(chǎn)而死。任誰疼這么一天都受不了的。娃娃被取名喜,正好名正言順的過繼給了宰相正室夫人,成了大公子。
      娃娃眉心一點紅痣,眾人都傳這是天神降世,也只有壬九知道這紅痣代表著他的戴罪之身。
      壬九也不回鄭州,卻日日再宰相府徘徊,看那娃娃除了哭就是睡。
      甲一也來找她,很不明白壬九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人執(zhí)著這么久。
      可是壬九說:“我不是為了他執(zhí)著,我只是在想,為什么寧愿自身背上幾世罪罰也要取那人性命,蘇止安我到底是殺對了還錯了,舊朝衰敗新朝建立,不是人間常有的事嗎?”
      甲一也表示不解,她倒是送過幾個皇帝投胎,有明君也有暴君,明君似乎是愿意自己灰飛煙滅都希望自己的王朝能再安盛幾年,暴君死后都不知悔改,還希望下一世轉(zhuǎn)到帝王家享受榮華富貴。
      這些東西,地府的人怕是怎么也弄不明白了。
      “這些人啊喜歡講些什么感情,都是自己束縛自己,反正只要自己過得好怎么樣不是過?管他什么家啊國啊的。”這是她聽最近一個終老的老人家說的,老人家一生沒型什么善事,倒也沒做壞事,干干凈凈的過了一輩子。
      “感情……感情?”壬九咕噥著。
      她又在金陵呆了幾個月,孩子并沒有出現(xiàn)她擔(dān)心的情況,什么先天殘疾,癡呆傻愣都沒有出現(xiàn)在孩子身上。宰相給孩子請了一個乳娘,給他喂得白白胖胖的,看著可喜人了。
      壬九回了鄭州,她回去的那天鎮(zhèn)上剛好有人辦喜事。
      是城西家溫良賢淑的鄭姑娘嫁給了城東五大三粗的王屠戶。
      喜袍著身那屠戶也變成了翩翩公子,那些小孩圍在屠戶身邊唱唱跳跳滿臉的笑顏,屠戶便拿出喜糖分與他們。
      聽說人間都是互相喜歡才會結(jié)婚的,他們這是感情嗎?
      壬九回了地府,也不過是一晃神的時間,人間幾乎過了一年,當(dāng)壬九再次來到人間的時候似乎前陣子才結(jié)婚的鄭姑娘和王屠戶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孩子隨他娘,生的白白嫩嫩,小臉圓滾滾的,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小花球似的,可愛極了。
      看著屠戶和鄭姑娘臉上的笑容,似乎和他們成婚那天時不一樣。
      這是感情嗎?
      照著他們的表情,壬九回地府練習(xí)了好一陣子,當(dāng)她終于感到自己笑的已經(jīng)和屠戶他們一樣之后,她就出門了。
      就頂著這么張笑臉,也不做別的表情。其他收獲沒有,倒是把張寰和隗純嚇得不輕。
      “大人你這是怎么了,難道在人間染上了什么病癥?”
      “是啊,天天頂著這一張笑不笑哭不哭的臉,都把孟婆嚇得忘了調(diào)制湯藥的方子了。”
      壬九大大方方回他們“我這是感情,懂不懂。”
      “大人是一方鬼神,哪有什么感情!
      “這張笑臉只能嚇人,不是感情!
      “人世感情眾多,親情愛情都是,大人你這一張嚇人的笑臉,哪算得上感情!
      “是啊,如果大人想知道什么是感情的話,不妨去人間找個戀人便是,可別再用這張笑臉嚇人了!
      隗純一語點醒夢中人。
      他們做鬼差前不就是人么,對于感情他們自然比她這個生來是鬼的清楚。
      “說的可當(dāng)真?”壬九很認(rèn)真的問,隗純也很認(rèn)真的答了:“自然!
      于是,壬九拋下地府事物,去尋找感情去了。
      離開鄭州,壬九來到了金陵。
      金陵人多,或許能先到隗純說的“戀人”。
      可戀人是什么?壬九不知道;蛟S是舉行婚禮的對象。那她的本身是女體,所以應(yīng)該要找一個男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壬九來到了青樓,學(xué)著里面女子夸張露骨的打扮,化成了人性,大搖大擺走上了街,算盤不管周邊人們的指指點點。
      “他們肯定在說,怎么會有如此絕色女子。”壬九這樣想,還暗暗竊笑。
      壬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地府呆了多久,再次撞上那個眉心一點紅痣的人時他已經(jīng)長成翩翩少年了。
      少年穿著青衣遙著折扇嬉笑倒“姑娘這身打扮,倒是美得奇特!
      壬九斜眼看他“算你眼光還不錯!
      本不該認(rèn)出他,可他眉心一點紅痣實在惹眼。
      壬九想著他前世也算是個忠義之人,想著那估計就是感情了。于是壬九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査澳阍覆辉敢馀c我成婚。”
      少年先是一愣,而后長笑,笑后點頭,這算是答應(yīng)?
      “姑娘這么直白,我也不好拒絕。但我都還不知道姑娘姓名?”
      “壬九!
      “好,小九,既然你說要與我成婚,那你這身打扮可不成!
      再和喜從衣店出來,壬九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打扮有多不像話。
      喜辦事真是雷厲風(fēng)行,住在喜給她安排的住處的第三天,就有人提著大箱小箱說是來提親。
      開心的心情沒有,倒是讓壬九受了驚嚇。
      “這是要干嘛?”
      “我們要成親,禮節(jié)自然要全!
      收到聘禮的第二天他們就成婚了,可壬九并沒有在喜的臉上看見屠戶的那種笑臉,自己也并不覺得高興。
      這好像不是感情,她知道。
      喜的父親也就是當(dāng)朝宰相開始并不同意這門婚事,本來喜的良配該是司徒家的千金,可是喜執(zhí)意要取壬九,半身入土的宰相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也不舍得管他,于是便準(zhǔn)了這莊荒唐事。
      喜已經(jīng)取了壬九,司徒家的再過門只能是妾,那大司徒視幺女為掌上明珠,怎會舍得讓她來做妾。
      所以因為壬九,宰相和司徒家的聯(lián)姻,還沒開始便已經(jīng)結(jié)束。
      作為一方鬼神似乎有被利用了的感覺,壬九有些不滿。
      知道了壬九的小情緒,喜與她解釋“見到小九的第一眼便覺似曾相識,想與小九成婚亦是真心,絕非為了推脫司徒家的親事。”
      她見喜目光熠熠,不像說的假話。
      “姑且信你!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壬九與喜在人間過了幾年。
      喜待她不錯,但她看喜,仍舊好像是之前那個呆板縣令的模樣,談不上討厭,但是不喜歡。
      念安十三年,瑾帝駕崩,還為來得及立太子,于是百官讓當(dāng)時年僅十二歲的長子蘇孝繼帝位,幾位朝中元老扶持,可以這蘇孝是個短命鬼,才繼帝位第二年便死翹翹了,于是眾官扶持十歲的蘇荷繼帝位,蘇荷年紀(jì)太小,嬌生慣養(yǎng)什么都不會,奸賢不分,仗著權(quán)威肆意妄為,朝中終于大亂。
      中和三年,各地起義爆發(fā),蘇朝,也終于是到了頭。這年,喜繼了宰相位。
      名義上的中和四年,整日優(yōu)于朝政的喜終于是累出了病來,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jì),容顏偏偏像是四五十歲的人了。
      整日感嘆“莫非天意如此啊...”
      年底,喜父母雙雙去世。
      喜哀痛萬分,使他自己的病情加重,整日咳血。
      壬九知道,他該魂歸地府了。
      他去世的時候才二十二歲,壬九就站在他身邊,看著金陵的鬼差來收他的魂魄。
      死前,他竟然還說“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離開這里,免得卷入這亂世紛爭。”
      壬九呆呆回答“哦...”然后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周邊人哭成了淚人,唯獨壬九無動于衷。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死,而且還能看著喜轉(zhuǎn)世。
      是不是因為能夠清楚的知道這一切,所以才不能體會到感情呢?
      壬九這樣想。
      甲一掌管的地界很寬,每日本來就很忙,近逢亂世,更是每天幾千幾萬魂魄等著轉(zhuǎn)世。于是壬九說她想前來幫忙。
      其實是懷了私心,她想親自送喜去轉(zhuǎn)世。
      甲一告訴她“眉心帶紅痣的人都是由天神來我們這領(lǐng)走,你見不到他的!
      至此,壬九只好作罷。
      戰(zhàn)爭一起,人命便如草芥,各地閻王忙不過來,便把多余的魂魄送到了壬九處,于是壬九也只好回了鄭州料理事物。
      而喜的魂魄,也不知被那些天神送去了哪里。
      第三世:乞兒
      這些年人間打仗,地府是忙得不可開交,那一卷卷宗卷看得壬九是頭昏眼花,終于在處理完了最后一個魂魄后她回了房間倒頭就睡,這一睡,人間改朝換代,又是十幾年的光景過去。
      新朝建都鄭州,這里土肥地廣,又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湖易守難攻,卻是好地方。
      只是都城一建立在這,人口自然就要增多,壬九可不能再想以前那般清閑。
      雖然偶爾還是能去人間逛逛,但次數(shù)和時間確實是減少了。
      戰(zhàn)爭期間殺人無數(shù)犯下大罪的人不少,自此人間又新增了不少眉心一點紅痣的人,想要再找到喜的轉(zhuǎn)世,難上加難。
      壬九在鄭州城轉(zhuǎn)悠,看著工人們在修建一棟棟新房子,把原本荒廢的地方也開拓出來,鄭州能住人的地方一下子便開闊了許多。
      鄭州城中有兩個眉心帶紅痣的人,一個是皇宮中當(dāng)朝新皇的兒子,還有一個,便是那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乞兒。
      乞兒出生于喜死后的兩年,現(xiàn)在還未成年,而新皇的兒子出生于喜死后一個月,下個月,便是他的加冠禮。
      如若兩人中真有一人是喜的話,那定是新皇皇子無疑。
      壬九是這樣想的,可事實卻給了她重?fù)簦禄驶首右姷浆F(xiàn)身后的她后竟然嚇暈了過去。
      倒是那乞兒給了她驚喜。
      每每見乞兒孤零零獨自一人坐在墻角便覺得他可憐,于是壬九總是會偷偷買一些飯菜偷偷放在他用麻袋簡單搭建的小房子里,或許是在他睡覺的時候,或許是在他暫時離開的時候。
      這次依然是這樣,只是壬九在偷偷摸摸放飯菜的時候,被乞兒發(fā)現(xiàn)了。
      她剛把飯菜放下,乞兒便從墻角探出了頭,像是抓到了小偷“終于發(fā)現(xiàn)你了!
      “你特意在等我?”
      “是啊,因為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總是給我吃的,想要謝謝他呢!
      乞兒笑的憨憨的,明明轉(zhuǎn)世后容貌會變,可壬九有一瞬間竟覺得他和喜和許栩那個怪縣令相似。
      他眉心有一點紅痣,卻被他用黑色的東西遮住了,并不打眼。
      “謝謝姐姐。”乞兒道。
      壬九心生憐憫,這么可愛的孩子,真想把他帶去個好人家。
      “你家人呢?總見你一個人!
      “家人都死了!逼騼鹤邅碜谒喡男∨镒酉拢瑥娜莸某灾删潘瓦^來的飯菜。
      “我叫理兒,姐姐叫什么!
      “壬九。”
      “小九姐姐,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一聲小九,把壬九拉回了現(xiàn)實,這小乞兒,竟真是喜的轉(zhuǎn)世。
      “你怎么流浪在此......”
      理兒當(dāng)然不知道壬九說的什么意思。
      有巡城官兵進過,理兒把自己的頭發(fā)弄得更亂,一大口一大口的扒著碗里的飯菜。
      “真是瘋子,竟然還有人給他送飯!币粋官兵不屑的眼光看他們這邊,只等他們過去后理兒才抬起頭來。
      他似乎,在躲他們?
      “我的父親是前朝官員,因為不愿意侍奉新皇,得了個滿門抄斬的罪名,我是唯一逃出來的那個!
      “為什么突然和我說這個?你不怕我告發(fā)?”
      “我知道姐姐與他們不同,若不是你這些天的食物,我早餓死了!
      真真可憐。
      “既如此,為何不逃離這鄭州?”
      “逃不出去的,我這張臉,怕是還沒到城門樓就被發(fā)現(xiàn)了!彼钢该夹纳系募t痣“天下人都知道了我與當(dāng)今四皇子一樣,眉心一點紅痣。士兵們肯定不會讓一個面目不清的人出城,要是洗了這鍋灰,他們立馬會認(rèn)出我的。”
      壬九知道城墻外有一座破廟,聽說最近新皇拍人再修葺,那破廟里有一間密室,是幾百年前再廟里修煉的一位僧人告訴她的,時過境遷,肯定沒有人再知道那個密室。她想把理兒帶出城,送進密室里就是。雖不能讓他榮華富貴,卻能保他安穩(wěn)半生。
      “我送你出城,如何?”壬九把她想的說與理兒聽,卻被理兒搖頭拒絕。
      “謝謝姐姐好心,可是要是被發(fā)現(xiàn)姐姐會受連累的。我這樣也挺不錯,至少能左右自己的死活,不用被別人拿去性命!
      人才奈何不了她。不過理兒既然這樣說,壬九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每日來給他是送食物。
      可是就是這樣也總有人見不得他好,就算他只是一個乞丐。
      “在我們的地盤上呆了這么久一點保護費不交也就算了,還每天吃得這么香,看你胖成什么樣了。”
      “就是。還每天有人給你送飯,那女人是你什么人啊,我們老大都沒這待遇。”
      “過得這么好還當(dāng)什么乞丐,讓那丫頭伺候你當(dāng)老爺算了!比四阋谎晕乙徽Z,說完還只把他們幾年不洗的臟腳往理兒身上踢。
      與理兒相處幾個月,壬九知道他并不邋遢,臉上烏黑的鍋灰只是為了遮擋眉心的紅痣而已。
      他們的言行壬九都看在眼里,奈何她不能插手,若是一氣之下傷了凡人,那等待處罰的,可就不止她一人而已了。
      等他們走后,壬九才現(xiàn)身從墻角出來?v使他們再踢打,理兒總是死死護住自己的臉,估計,是怕被他們看到自己眉心的痣。
      “我還是送你出城把,總不能讓你老是被他們欺負(fù)!
      “沒事,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找我的麻煩,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明明前兩世都是一身凜然正日,真不知為何這一世這般窩囊。
      “為何甘愿收人欺辱?”
      “若是真的出了事,我被官府抓走,倒是讓他們邀了功!
      “我真是看不下去!
      “姐姐放寬心就好,我本是螻蟻,能多活一天便是一天,不再計較那么多了!
      “那我送你出城就是將你好好養(yǎng)著,保證讓你安穩(wěn)一世!
      理兒搖頭"不能麻煩姐姐,不能連累姐姐。"
      真真是急死她了。心氣變了,這比牛犟的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真是的。隨你好了。"
      ......
      近來地府事多,因為有人得罪了皇上,被誅了九族,待壬九一個個都給送去投胎之后再來人間見小乞丐時,他已經(jīng)離開了原來經(jīng)常呆的那個墻角,壬九以為他出去找吃的了,結(jié)果卻在一家飯店后面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他。
      他周圍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結(jié)成了血痂,周圍還時不時有幾只蚊子飛來飛去。
      怎么這才幾天,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傻子有事沒有?傷哪了?還能不能站起來?"
      "咕嚕嚕......咕嚕..."
      理兒沒有回復(fù),倒是他的的肚子給了壬九答案。
      肚子會餓說明還沒死。
      "你個傻子。"
      壬九把人帶到藥館,大夫剪掉了他的衣服,四處檢查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傷口。
      理兒慢慢轉(zhuǎn)醒了,對他們說"我沒事,那不是我的血。"
      理兒沒事,壬九帶他回了他的小棚子。
      理兒與她說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又是前幾天那幾個小混混來找茬,這次他沒有忍氣吞聲了,他把其中的一個小混混捅了一刀。
      他拿出那個匕首,那是前些日子壬九拿給他讓他防身用的。
      這次壬九不再問他意見,自作主張帶他出了城。
      她給理兒買了件自己稱心的衣服,置辦了馬車,至于眉心的紅痣便用胭脂畫了花色遮擋,城門口官兵閑閑散散,根本沒有過問。
      待到了廟里,理兒也才才從睡夢中驚醒。
      廟宇已經(jīng)修葺的差不多了,可是當(dāng)壬九帶著理兒到密室入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被動過,還好也沒有被封住。
      果然沒有人知道這地方,這讓壬九也安心了些。
      密室有密道,一次僅能一人通過,密道通向密室,是在一座山的正中央。寺廟本就靠山而建,這密道就是挖通了山。
      "今后你就住在這里便是了,我會每日給你送飯的。"
      "我知道姐姐是好人,可是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額..."壬九認(rèn)真想了想,后道:"我能算出前世今生,因為你上輩子還欠我點東西,我現(xiàn)在對你好就是要你還我。"
      "既然是這樣,我欠了姐姐什么東西?"
      感情,算是吧,明明說好要給她感情,可是卻早早的魂歸西天了。
      "我想知道什么是感情,你還沒告訴我就死了。"壬九說的很認(rèn)真,理兒卻噗嗤一笑。
      "姐姐說的可是真的?這個很簡單,感情可不是人生來就帶的,怎么還要我告訴你呢。"
      可我不是人啊。
      "感情很簡單啊,就是你看見一個人,覺得那個人很好。"
      "就是這樣?那我覺得你很好,這就是感情了?"
      "是啊,這是最初的感情啊,最后,可以上升為友情,愛情,愛情之上,就是親情。"
      壬九撓撓頭,只覺得復(fù)雜得很。
      “姐姐能把手給我嗎?”
      “哦!
      理兒拉起壬九的手,道“像如此,一起手拉著手,患難與共,就是友情。至于愛情...”理兒想了想,像是在思考到底該如何表達(dá),最后眼睛一亮,突然湊近再壬九唇上就是一吻,壬九不明白這是什么,只是呆呆的看著理兒。
      “這是愛情。至于親情,”理兒用手摸著自己心口的位置,又把手放在壬九心口的位置“這里,是連在一起的。姐姐懂了嗎?”
      壬九摸摸心口,然后非常認(rèn)真的搖頭。
      “好像有點復(fù)雜。”
      理兒微笑“一點都不復(fù)雜!睆(fù)又吻上她的唇。
      兩唇相貼許久,兩人都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理兒連呼吸都忘了,直到臉憋的通紅才后退離開,壬九倒是呼不呼吸都沒有關(guān)系,只是此時手捂的位置好像有些奇怪。
      噗通...噗通...跳得好快。
      原來他們的心也是可以跳動的,壬九一直都以為那只是個擺設(shè)呢。
      那天壬九就捂著心口,什么也沒干,呆坐在密室里整整一天,而理兒就坐在一旁看著她。
      當(dāng)年,爹就是這樣對待娘的。他想。
      才十七歲的他能懂什么,談感情是假,借機吻壬九是真。
      她是除了爹娘,對他最好的人了。
      晚上理兒實在熬不住,靠著床邊迷迷糊糊睡了,直到第二天壬九把他叫醒,她還捂著心口,可憐巴巴的和他說“它停了,它停了!
      剛開始理兒還在疑惑,可看到壬九撅起的嘴唇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昨日是有“預(yù)謀”,現(xiàn)在,還真有些害羞。
      閉著眼睛,理兒吻了下去。
      壬九的表情慢慢變得驚喜,因為她的心又開始跳動了。
      于是在這之后的幾個月時間,壬九總是會帶著做好的飯菜來到密室,給理兒送飯還順便“索吻”。
      感受跳動的心,壬九歡喜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可也正是因為高興過了頭,導(dǎo)致他每每往返密室的時候,忘了躲避他人,至此招來了禍端。
      寺廟新近的僧人見壬九一女子整日往他們這寺廟里跑,心生疑惑于是偷偷跟著壬九行蹤,結(jié)果陰差陽錯發(fā)現(xiàn)了密室亦發(fā)現(xiàn)了理兒。
      少去鍋灰做遮掩的理兒眉心一點紅痣再顯眼不過。
      僧人終有人知道這是通緝犯何理,于是立馬通報了官府,告知他們偷偷捉拿。
      官府并不立馬下令捉拿理兒,而是想把壬九一起揪出來,給她安個窩藏罪犯的罪名,殺雞儆猴,讓百姓知道新朝發(fā)令威嚴(yán)。
      壬九每天摸著自己的心歡喜得不行,哪里還回去提防人,于是,當(dāng)她提著飯菜再次來到密室的時候,正被官府的人逮了個正著。
      壬九不知所以,理兒也是一臉茫然。
      “大膽何理,皇上親自下旨賜你自縊,你卻逃竄至此,罪上加罪。還有你一介女流,竟敢窩藏朝廷重犯,這可是誅九族的罪行。”
      聽到誅九族,壬九就頭皮發(fā)麻,。
      九族多少人?近親外親老老小小幾百號人,幾百個魂魄需她送去投胎,又得有一陣子忙。
      而理兒聽見誅九族更是害怕,畢竟他的家族糟此災(zāi)禍。
      “大人,不是她的錯,是我騙了他,說我是皇宮逃出的皇子,她才帶我來這里!
      罪犯何理與皇子眉心都有一點紅痣,即是沒見過皇子本人,憑著那顆痣,足夠認(rèn)出。
      “才不是...”壬九想反駁,卻被理兒堵了回去。
      “我不是什么皇子。許給你的好處也沒有了,你快滾吧!
      這是推脫之詞,理兒想保全她。
      可是保全了她他自己該怎么樣?乖乖被送上斷頭臺?這可是壬九不想看到的。
      “他沒騙我什么,我知道他是罪犯,我就是要藏起他,你們能怎么樣?”這群凡人,可傷不到她。
      理兒似是想掙脫,卻被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理兒竟然轉(zhuǎn)頭咬了抓住他的那只手,他推開官兵朝壬九這邊跑來。
      誰也沒想到這變故,烏泱泱的一群人頓時亂了方寸,借著密道狹窄,理兒將官兵們一個個推到倒到入口,拉著壬九往外跑,讓他們一時半會追不出來,直到跑到山林中間,理兒覺得不適,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壬九才看到理兒后背鮮紅的一片,怕是剛才在混亂中有人拔出了刀傷了理兒。
      “你...沒事吧。”真是個傻子。
      “有點疼!
      “快,他們在那里!
      才歇息了不一會,山下就傳來了熙熙攘攘人群的聲音,像是抓捕他們的隊伍中又增添了不少人。
      “快跑!崩韮豪删啪W(wǎng)山上跑,可每當(dāng)理兒邁開一腳,他背后的雪流的就更加厲害,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別跑了,你受了傷還在流血,我能對付他們!比删诺拇_能對付他們,不過要付出點代價。只要不死人,壬九就承受得起懲罰。
      “我怎么可以讓小九保護,”他不叫她姐姐好久了“你走吧,只要我死了,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拿你怎么樣了!便读艘粫䞍,他說“謝謝小久,這些日子我過得很開心!
      “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
      都死到臨頭,兩人還謝來謝去,相視良久,兩人都噗嗤一笑。
      理兒說:“那我們跑吧。”
      “嗯”理兒拉起她的手,壬九覺得心臟在“嘭嘭,嘭嘭”有力的跳動。
      真好真好。
      可是這樣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人類的武器傷不到壬九,一支箭穿過了壬九的身體直直射進了理兒背后,理兒走了兩步就倒下,身體埋在了深深的落葉叢里。再沒起來過。
      “何理?傻子?理兒?”壬九搖晃著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動靜。
      他這是...死了?
      直到一刻鐘后隗純來到理兒身邊,從他身體里帶出他的魂魄,壬九這才真正反應(yīng)過來,理兒是真的死了。
      “他下一世是什么!比删藕孟裼X得心口有些難受,她才剛剛知道了感情啊,理兒怎么能死。
      “他是帶罪之身,我們管不得他的轉(zhuǎn)世,上面的會來接走他的!
      隗純帶著理兒的魂魄離開了,可是下面的嘶吼聲并沒有停止,幾十個人沖上來,其中就有弓箭手,包圍了壬九,有人看到了理兒的尸體,竟然高興的說道“死了死了!
      他們的這一行為激怒了壬九。
      閻王發(fā)怒,地動山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天上山的那些人無一幸免,全都死與地震導(dǎo)致的巨大落石。
      第四世:受罰百年
      “荒唐。”正殿閻王一拍桌案,力氣幾乎可以把他面前的案幾拍碎,這證明了他的憤怒程度。
      “本王造出你是讓你管理一方食物,不是濫用職權(quán)殘害人命此次你罪無可赦,自當(dāng)去生死臺了結(jié)!
      生死臺是處罰犯錯鬼神的地方,只要立于臺上半個時辰,哪怕是你再厲害的鬼神也要魂飛魄散。
      本來壬九命該如此,可是她的幾個姐姐苦口婆心為她求情,最終她只落了個監(jiān)禁百年的懲罰,每日受一次油鍋之刑。
      “你何必如此,他也不過是個凡人。”
      壬九搖頭,不管是許詡,喜,還是理兒,對她來說不一般。
      “你幫我找到他了嗎?他這一世如何?”
      “他當(dāng)了兵,在軍隊里過的很如意呢!
      “是嗎...”
      在地府一日又一日,壬九不知道人間到底過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又轉(zhuǎn)了多少世,每一世承受罪罰后他眉心的紅痣便會變淡一些,百年后,自己還能不能找到他?
      “大姐,你有過心跳的感覺嗎?”
      “心跳?我們只是父王精魄幻化出來的幻身,怎么會有心跳!
      “有。有!蹦欠N噗通,噗通的感覺,讓壬九覺得自己也懂感情了。
      可是理兒死后壬九就再沒這種感覺了。
      她還想去找他。
      “你幫我找到他了嗎?”
      “他這一世是個軍官,過的很好!
      “你幫忙找到他了嗎?”
      “他這一世是個商人,過的很好。”
      “你幫我找到他了嗎?”
      “他這一世出生世家,過的很好!
      “你幫忙找到他了嗎?”
      “他眉心的紅痣快要消除了,他的罪罰就要結(jié)束了!
      壬九在地牢百年,都不知道他轉(zhuǎn)了幾世。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甲一穿著奇怪的衣服來找她。
      “恭喜你,你的刑罰結(jié)束了!
      裙子沒有了,發(fā)髻也沒有了,壬九出來后再來人間,他們穿的都好奇怪。
      她還想去找他,感情,感情是什么她還沒有弄清楚呢。
      “你還想著那個人類?”
      “嗯。”
      “他的罪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還能不能找到他?”
      “能。”
      壬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自信。
      可奈何她終究是一方管事,正殿閻王再由不得她胡鬧。
      “再到人間逍遙,我就收回你的精魄!
      壬九知道這次正殿閻王不會在留情,竟然當(dāng)一方閻王要被這樣管制的話,那她就不當(dāng)好了。
      她拿天底下人的姓名開了玩笑,她在以前鄭州的地界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放出了那些穢物。
      她的這一舉動牽連了她的八個姐姐,正殿閻王害怕她們都像壬九一般不受管制,統(tǒng)統(tǒng)收回了她們的精魄,只壬九一人逃離在外。
      這次,不管他是皇帝乞丐還是商人,她總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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