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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千手扉間得承認,在野外撿到一只宇智波泉奈回到自己的隱蔽實驗室,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圍觀宇智波家的同齡小死敵被羽衣一族揍個半死的時候千手扉間剛才還在氣哼哼地想,要不是我先下手為強,你們能撿著這么個大便宜?當然,便宜誰都不可能便宜羽衣的,千手扉間在那邊廝殺正起的時候就躲在小樹林里圍觀看戲,打嘛打嘛,打得天昏地暗、天殘地缺的最好,省得他還得親自下場收拾,麻煩。
而那幫人就跟聽到了他的心聲似的,一頓拼殺之后,現場唯一還還站得住的人就是宇智波泉奈了,至于他的那個狀態(tài),千手扉間以這么多年戰(zhàn)斗經驗和死敵觀察經驗只看一眼就知道,這貨根本就是在逞強,說不好只要晃兩下就能直挺挺倒下去了,一副扶風弱柳、要死不活的樣子,切,整一個大寫的嫌棄!
于是,千手扉間想當然地認為了,這種時刻不蹦出來嘲諷死敵你能忍的?他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而宇智波泉奈對此的反應是,他沒有任何反應,剛一照面就跟那沒有放穩(wěn)的木頭樁子似的一下子筆直地朝著這邊栽倒下來,千手扉間心中那個糾結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那個臉著地的姿勢無法容忍,以至于腦子都沒過就伸手把人接住,還順道極不耐煩地給了一個妄圖跟他搶宇智波戰(zhàn)利品的漏網之魚一刀……對于以上種種行為,他調用自己全部的知識進行理解,也只能稱之為,咳咳,這是一個意外。
好吧,意外歸意外,這番動作總歸還是收獲一雙宇智波宗家出品的高品質寫輪眼不是?千手扉間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實驗,臉上還是藏不住興奮的,要是他能研究透徹這雙眼睛的秘密,宇智波,呵呵,以后就是被千手吊起來打的存在好嗎?
說干就干,千手扉間吭哧吭哧地把宇智波泉奈擱在了實驗臺上,臺子附近的實驗器材很多,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高興還是什么的緣故,竟然來來回回踱著步子對這些無比熟悉的物件重新挨個摸了一遍,待好不容易平靜一些,又看著宇智波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很費勁地想了想,還是遵照要完好保存實驗材料的標準,仔仔細細給人治了傷,連疤都沒給剩下。你就說說,要是這么寶貴的實驗品就這么把血流干凈死掉了,他不是虧大了?這買賣,怎么想也不劃算吧。
好吧,按理說兩人生丨理器官完全一致,他把人扒得干干凈凈治療傷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但是,此刻千手扉間真恨不得跳起來給自己兩巴掌醒醒腦,就這么看著宇智波泉奈一絲不gua的樣子,鬼知道什么問題哦,他竟然覺得自己手抖到握不住刀……他一邊毫不客氣地唾棄自己,一邊認認真真地思考——不會是因為最近一直喜歡枕著手臂睡覺,把手給睡麻丨bi了吧?
千手扉間翻箱倒柜地給宇智波泉奈找了個毯子,再把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和白白凈凈的臉,又跑到外頭的小河里洗了個純天然無污染的冷水澡,再到廚房喝了兩大碗涼水,深吸一口氣,哎,現在總算是好多了吧?
于是,學術研究派的扉間聚聚用研究員的姿態(tài)重新拿起了手術刀,他在打量著宇智波泉奈緊閉的眼睛,好了,這下問題來了,真說起要挖人眼睛神馬的,該從哪兒下手呢?
不不不,不是他搞不清楚眼睛筋絡這種入門級的問題,那種東西好早之前就滾瓜爛熟了。但寫輪眼……千手扉間用食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宇智波泉奈的眼瞼,軟軟的,卻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眼眶的形狀。他對那雙黑漆漆又亮晶晶的眼睛總歸是記憶猶新的,這個家伙有時候捉弄自己就愛裝模作樣地瞪著眼睛看,一副下一秒就要開出寫輪眼的樣子,還老是捂著嘴偷笑,說什么膽小鬼之類的。話說,不要去看宇智波的眼睛,這明明就是忍界生存的一條重要準則好吧,他也不可能沒事找死啊,到底有哪點好笑的?宇智波真是不可理喻!
也許是因為有血繼限界寫輪眼的緣故,宇智波族人眼睛好像都挺大的,千手扉間對自己平日為數不多地分散到宇智波其他人身上的注意力進行回想,眼型似乎也都蠻漂亮的,那么好吧,他的心思又游游蕩蕩地飄了回來,這么好看的眼睛如果里頭變成了一副空蕩蕩的樣子,成了兩只黑洞洞的窟窿……
——打住,千手扉間,想什么呢你?
而這廂,宇智波泉奈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只千手白毛站在自己旁邊,手里還握著一把手術刀一臉糾結到不行的模樣。他是沒打算就這么出聲的,只不過是剛剛把眼神掃了過去,千手扉間就跟被雷劈了一樣一個激靈便望了過來,手中的小刀被他下意識地當做了防御性的武器——刀尖朝著宇智波泉奈的方向,刃上閃爍著冰冷的光。
宇智波泉奈垂著眼簾掃了一眼身上那個與自己品味極其不符的毯子,皺了皺眉:“我要洗澡。”
就算身上的血跡已經被全部搽拭干凈了,也擋不住宇智波家從小熱愛干凈的好習慣,但這話對千手扉間說的太過當然,另一個當事人顯然有點發(fā)懵。
宇智波泉奈正想開口嘲諷“你是不是傻了”就看著千手扉間一臉正氣凜然地看著自己:“門外有河,”這只討人厭的白毛故意咳嗽了一聲把他自己強行拉回鎮(zhèn)定狀態(tài),“不過,有我在,你休想溜出去!
宇智波泉奈對此的回應是,他壓根就沒有管千手扉間在說些什么,一臉高貴冷艷、懶得理你的模樣把毛毯往身后一甩、做了披風式樣穩(wěn)穩(wěn)地戴在了身上,而后赤著兩只腳丫子徑直朝門的方向走去,至于千手扉間那張盯著自己跟見了鬼似的臉,切,他現在完全就不想管這個好嗎?
“你給我站。 鼻朱殚g在人摸到門把手的時候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現在是狀態(tài)不好,才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畫面才導致中樞系統(tǒng)運行不穩(wěn)定呢!他一把抓住那個畫風跟宇智波泉奈極其不符的毯子的一角,老實說,這個行為和畫面看著真是讓人無言以對,偏偏本人還覺得自己所作所為理所當然,“你打算就這么出去?”
“不用你管!”宇智波泉奈不耐煩地把毯子給重新拽了回來,要不是這會兒千手扉間的眼神還真挺正直的,曾經把幾個掀姑娘裙角的流丨mang整得精神失常的宇智波泉奈可不會就這么算了,他看起來像是脾氣很好的人嗎?現在還忍著沒有打死這個死白毛,完全是看在對方好歹就算救了自己一把的份上好嗎?不過,這里又是刀子又是儀器的,想也知道這人居心到底不太純良了,不過有所企圖而已,可別指望他能給什么好臉給千手家的卑劣君看!
“不行!”千手扉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執(zhí)拗勁兒,一躍就擋在了門口,他臉有點莫名的紅,說話的時候連眼神都開始飄忽不定的了,這難得一見的模樣讓光顧著欣賞的宇智波泉奈都沒有來得及嗆聲,“萬一,萬一外頭有出來洗衣的姑娘怎么辦,你這個樣子,是打算嚇哭人家嗎?嘖,麻煩死了,你坐在這里等著,我去打水!”
被重新摁回實驗臺上的宇智波泉奈眼睜睜看著千手扉間打開門一溜煙就沒了影兒,他拿手背托著下巴,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出聲。忍者的視力極好,他可看到某人的白毛尖尖上還在滴水呢,怎么,輪到你就不怕嚇著出來洗衣的小姑娘?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而且,竟然真敢把實驗室就這么留給我——忍界有傳言,千手家的次子沉迷各種實驗,之后恐怕是要跟實驗室過一輩子的,宇智波泉奈以一種極其挑剔的態(tài)度環(huán)視一圈,嫌棄之情溢于言表的同時,又“不小心”捏爆了幾根試管,他微微一笑,眼中風華流轉,就不怕我毀了它嗎?
宇智波泉奈的實驗室毀壞計劃最終還是沒有付諸實踐,這當然歸功于白毛做事在某些方面確實認真細致、如果不帶有色眼鏡看的話,甚至可以說非常體貼的功勞。一大桶溫度適中的熱水,胰子也是落著一股好聞的淡淡清香的,本人還把這兒唯一一間的臥室讓給了他,這些,還都挺能加分的不是?
宇智波泉奈頂著一張被熱氣蒸的紅通通的小臉窩在浴桶里支著耳朵挺屋外的動靜,剛剛千手扉間仰著下巴一板一眼說著“憑我的感知能力你跑不掉的”的時候他正在彎著腰戳皂盒里的那塊胰子,因為很喜歡這個味道,所以那會兒他正不自覺地彎著眉眼,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也不過稍微一回頭,哪曉得那家伙就跟碰到什么似的,話都沒說完就噔噔噔飛快地跑了出去——他根本就沒有開寫輪眼呢,有那么嚇人的嗎?
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今天打自己一覺醒來,千手扉間整個人說話、舉措都變形了,一副慌里慌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的樣子,這當然是難得一見的好玩。雙手雙腳在浴桶里毫無聊賴地晃來晃去的宇智波泉奈第一次詭異地把這個人跟“可愛”兩個字聯系起來,咦,什么腦回路哇,想起來就是一陣惡寒好不好!但這也攔不住自己的腦子,總就是那么奇怪地忍不住去想。≌媸堑,就跟中了這人的毒一樣……
美人,咳咳,不,宇智波泉奈出浴圖神馬的千手扉間還沒有膽子大到敢豁出命跑進去欣賞,只是這人踱出屋子的時候披散著頭發(fā),劉海乖巧地垂落兩側,發(fā)尾偶爾還落下幾滴水珠來,身上穿著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一件寬松浴衣,那是一種深得近乎黑的藍色,襯著宇智波泉奈白凈凈的臉,還有四周昏黃黯淡但又好像能鉆進人心底的燭光……千手扉間表示,這個氛圍真的不適合他兩好嗎?這不,宇智波泉奈一個眼神飛過來,他差點咬到舌尖連話都不曉得說了。
“我要走了!惫唬痪纫埠,被照顧也好,宇智波泉奈這種人是肯定不會對千手扉間說半個“謝”字的,就算浴衣襯著他的輪廓柔和清秀不少,他還是那張驕傲到不行的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樣發(fā)布著指令,至于別人接受不接受,那顯然沒在他的考慮范圍。
千手扉間深吸口氣,亦把所有心思壓下,兀自鎮(zhèn)定說:“你當我會白救你一命么?”
不過區(qū)區(qū)兩句話,此間所有的旖旎氣氛都被這兩人破壞得干干凈凈,當事人倒是絲毫不覺,只當一場買賣交易,眼中心中掠過的全是計較和算計。
宇智波泉奈笑得溫柔而又冷冽,真不知道怎么有人可以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結合的如此完美:“你倒是指望我謝你了?”他故意走近兩步,在看到對方眼中顯而易見的警惕時似乎笑得更加的開心了,這才是真正的千手扉間吧,對付宇智波泉奈這個人時候特有的千手扉間,死敵的這種狀態(tài)讓他有種不知名的滿足感,那種可以把什么東西實實地拽在手里的滿足感,“救人一命,當以身相許,”這話一出,果然成功讓對面一下子漲紅了臉,尤其他還特別壞心眼地湊到那人跟前去吹氣,如同耳語一樣的低喃讓千手扉間跟被踩到腳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宇智波泉奈卻是穩(wěn)當不動,眸中柔和和冰冷各占一半,它們像是細碎的光澤,勻勻地灑在那雙黑漆漆的眼瞳里,亮得嚇人,“我還以為你不像你哥,沒事喜歡買些無聊的話本看,今日一見,嘖嘖,千手家也算是……”
被人這般捉弄一番,千手扉間的語氣變得有點咬牙切齒了,從前的宇智波泉奈雖在氣急敗壞之時也愛口不擇言,卻是說不出這種話來,這人表現異常,他當然疑慮重重:“你什么意思?”
宇智波泉奈現在的這個說話態(tài)度,不知為什么,他聽著就十分生氣,不明所以地生氣。
“阿拉,你真的沒有這么想過嗎?”宇智波泉奈就敢在千手扉間的警覺和猶豫中直接跑過去用雙手吊住人的脖子,這是一個十足十地撒嬌動作,由宇智波泉奈做起來卻是分毫違和感都沒有的,配合著那甜美可愛的笑容,少年真摯爛漫的味道倒是不少,“那我現在說出來,你不考慮一下嗎?”
這話必然是沖擊到千手扉間了,不然他也不會那么直愣愣地盯著人看,就像是看著一道難解的題,或者不知道哪里出錯的實驗報告:“你……”
“呵,大傻子,逗你玩的!闭f是這么說,宇智波泉奈的行動所體現的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他突然踮起腳尖,在對面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而后在千手扉間崩裂的冰塊臉下笑得像是個成功惡作劇的孩子,再悄悄伸出手指點著下巴上的那道傷疤,柔軟的指尖一戳一戳的,感覺像是已找到了最趁手的玩具,滿眼都是歡喜,“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千手扉間現在的面色已經不能用臉黑形容了,只要稍微了解他的,肯定知道這人現在已經處于爆發(fā)邊緣了,他一把握住眼前這只作惡的手,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誰?”這幾個字的發(fā)音是咬著牙關擠出來的,他就這么死死地盯著眼前人的臉龐,生怕是一眨眼就能錯過什么,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錯過什么。
“哦,你認為我不是宇智波泉奈嗎?”就算被人扣著一只手腕咬牙質問,宇智波泉奈的眉間依然全是一派輕松自然,連他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戳千手扉間的臉蛋被人憤然甩開,也沒有看出來特別憤怒的模樣,反而繼續(xù)和和氣氣地笑著,“那你認為,我是誰?”
千手扉間回答以沉默,他其實一點也給不出其他的答案。
他的感知清晰無誤地告訴他,這就是那個又傲嬌又難搞的宇智波泉奈,雖然他好像突然變得哪里不太一樣了,但查克拉,不,不僅僅是查克拉吧,還有那種感覺……是做不得假的。
“真是個笨蛋,”宇智波泉奈對千手扉間這種內心波濤駭浪、外表卻冷得像是個硬邦邦的石頭的人給了一個看似很ai丨昧的評價,這讓他的話語看著像是一層涂了厚厚蜜糖的du丨藥,又甜美又致命,“明知道我在拖延你的時間,還非得在這兒留著,你們千手一族,就這么好玩的嗎?”
千手扉間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從這人開始作妖起他就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就算剛剛被人撲了個滿懷也可以做到場面上的無動于衷:“你們的通訊手段無非那些,借著洗澡的名頭報信也算是創(chuàng)意新穎,但一只小貓……呵。至于其他,父親和大哥心中有數,你們占不到便宜的!
宇智波泉奈瞇起眼睛,看著像是沒有剛才高興了,甩開他的手的同時連聲音都冷下去幾度:“你對白毛做了什么?”
千手扉間一向自詡聰明的腦袋對這個稱呼反應了好幾秒才醒悟過來原來這是那只白色忍貓的名字,但這強烈的違和感……他才不會說平時聽宇智波泉奈“死白毛、死白毛”地叫嚷慣了,還真是一時半會沒適應過來。話說為什么要跟一只貓共用一個外號……這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點點尷尬,但又偏偏沒什么立場去爭辯這些,若真掉入陷阱糾纏些這個,大概只會是用越描越黑來形容,這人就是在等著吧,看他笑話什么的。
面對宇智波泉奈這張驟晴驟雨的臉,一只小貓也沒得什么,千手扉間還算是老實地交代著,“打暈了,”之后,又總歸是覺得不能由著對方主導話題的,便急急忙忙補充了一句,“你到底……你搞這么多事,到底要做什么?”
他才不信宇智波泉奈沒事會整這么多幺蛾子,他們之間,連擁抱和親吻……本也就是帶著許多目的不純的算計心好么?
“怎么,才一會兒就沉不住氣啦,你不是向來擅長掩藏自己心思的么~”宇智波泉奈歪著腦袋做天真無邪狀,“也是,雖然宇智波泉奈這個人從不服氣你,但從前,話里話外的,總還是會按著你預想的步驟走下去……如今,我不按常理出牌,讓你甚是焦慮?”
千手扉間倒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今天宇智波泉奈的行為雖然跟平常差異很大,但這人那點小心思,還是這么令人一目了然:“你來回折騰,不就是希望我問?況且,既是拖延,也是相互的,哪有什么好惋惜!
“哈哈,千手扉間大笨蛋~”宇智波泉奈說著說著突然給千手扉間來了個踮腳摸頭殺,這當然是讓對方十分不滿以及不解了,他似乎很不喜歡這種被當做小孩子的動作,立即扭開臉的同時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然而,側頭時視線卻不期然地撞進了那雙漂亮的黑色眸子里,靠,糟了——
“不是說好,不能看宇智波的眼睛嗎?”宇智波泉奈竟然開著一雙血紅色的寫輪眼朝他微笑,只是那笑容卻是帶著強烈的危險,“我已經給過很多機會了,既然你這么不愿意離開,就永遠沉睡在這里,好不好?”
千手扉間被禁錮在一個看似自由的幻術空間里,他心里很清楚這一點,越是高級的幻術,對五感的控制越是精密細致,不會讓人察覺出一絲一毫的不妥來。這兒宇智波泉奈看著年齡要大一些,身高也高些,他沒有穿平日宇智波那套經典的藍色戰(zhàn)斗服,卻是一身潔白素衣,正坐在一個鮮花嬌妍的草地上,在陽光底下沖著自己溫柔的微笑。
原諒他本來覺得宇智波泉奈此人跟“溫柔”二字毫不協(xié)調的,但除卻如此,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個笑容了,他有心向往,卻又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草地外頭,像是要將什么銘刻于心,又想要拼命忘掉的模樣。
“呵,這是你本來的樣子?”不得不說,千手扉間這人的腦子就是跟常人不太一樣,美景美人在此,他竟還在計較些別的,就跟做研究報告一樣一板一眼的認真,“年紀比現在要大些,來自未來……的人嗎?那便是已經知曉千手此回的行進路線了,看你把握十足的樣子,原是借著這些……不過,就算提前得知情報,父親和大哥,你們打算用多少人去填?若是你父親和斑同去,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宇智波泉奈看起來也不太在乎這些,周遭好風好景的,他卻偏偏要討論些血色彌漫的事情,說不定這家伙本質跟千手扉間一樣,也是個看不到情趣二字的人?“怎么能叫做沒有意義,你們的老巢,不還空著的嗎?”
聽他這么一說,千手扉間垮臉了。他們兩家是世仇沒錯,但千百年來,卻又像是在心照不宣地共同遵守著某些不成文的規(guī)定似的,戰(zhàn)斗基本都是戰(zhàn)場拔刀來見的模式,戰(zhàn)斗過程中耍心眼的人也并不少,被坑被騙被趁人之危也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腦子有坑該有此劫,但調轉槍頭襲擊對方本家的例子……有過嗎?至少千手扉間權限范圍內所看到的所有記錄中,好像還真是沒有的。
這是為什么?千手扉間雖然在意宇智波泉奈的態(tài)度,心中也不免對此產生疑惑,難不成忍者的殺/戮還受到某些道德的約束嗎?不存在的。先輩們,包括他們自己,不是沒有干過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人給予這份仁慈能夠生長的任何機會——莫非,因為是宇智波的本家,哪怕老弱病殘多些,戰(zhàn)斗力大概也不容小覷?
宇智波泉奈對此刻千手白毛的走神顯得十分不滿,他收斂了面上的笑容,人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千手扉間的眼前,仗著百年難得一見的逆向身高差,低頭以彎曲食指挑起那人的下巴,這是一個十分輕/挑的動作,但宇智波泉奈本人對此卻像是樂見其成的,就是這個心不在焉的白毛讓人生氣,明明在跟我講話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千手扉間皺著眉,其實他是向來習慣把表情放得很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會兒顯然是被宇智波泉奈的說話和動作惹著了,但又十分詭異地沒有把眼前這只爪子拍開,只冷聲道:“你盡管試試。”
宇智波泉奈得寸進尺地摸上了臉,千手扉間從小一副小大人模樣,他還是比較喜歡去挖掘一些不一樣的表情:“呵,你以為我做不到的么?就算留下了可以應對寫輪眼的人……扉間,在你的認知里,三勾玉是宇智波的極限嗎?”
千手扉間一動不動地看著宇智波泉奈的眼睛,他是想不看的,但在這個幻術世界中,他的一切行為都不歸自己操控,哪怕不想不愿,那也沒轍。而且……幻境中的宇智波泉奈比他十多歲的模樣更是長開了些,面部輪廓也柔和了不止一點,就算是刻意張揚出來的笑容,也比之前要含蓄內斂的多,頭發(fā)變得更長了,炸毛還是祖?zhèn)鞯恼,發(fā)尾卻是安安靜靜地垂著,落在那件潔白的衣服上,偶爾迎風擺著,相互映襯,跟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我不知道。就算是血繼限界,你們自己對寫輪眼的認知,也不是那么不全面,何況是我。但如果,你真是這般二十多歲的年紀,以現在的我來說,肯定不是你的對手。而且,很可能……”千手扉間還是很感謝宇智波泉奈讓自己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他也可以很痛快地承認自己的短處,但“很可能父親和兄長都不一定輕松獲勝”這種話他作為兒子和弟弟還是講不出口的,“那么現在……依你的意思,是決定打破這個平衡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甚至以“親密”形容也不為過,“打破平衡”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由宇智波泉奈殺掉千手扉間”,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然而,他說這話的時候卻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千手扉間這個人,哪怕論及自身的生死,也可以做到無悲無喜的嗎?
“我是很想知道的,如果你被我殺了,你那個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兄長,是不是可以不再在哥哥跟前胡言亂語他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真的很煩人啊,不是嗎?而且,畢竟……曾經哥哥也遭受過同樣的痛苦,”這一次,宇智波泉奈倒是難得看到千手扉間由于震驚瞳孔放大的畫面,他擴大了笑容,眼中躍動著耀眼的光彩,“他自稱哥哥的摯友,也這般親身體驗一回,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千手扉間就看著他,也不說話,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按理說,在這個世界,宇智波泉奈可以輕易窺探這人的內心世界,但他并沒有這么做,原因……原因沒有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起來你對這個方案沒什么異議,”宇智波泉奈在千手扉間無言的沉默中慢慢把笑容的溫度降了下來,他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在為什么生氣,他沒有深究,“也就是說,你真的做好隨時為千手家犧牲的打算了,對嗎?”
這是他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他也很能理解千手扉間的選擇,但是……
但是什么呢?
如果在心中建好一座墳,任由荒草生長,風吹草動,嘩啦啦地響,就是這時候的這種感覺吧?一個人,空蕩蕩的,到處都聽得到風聲的感覺。
“我改變主意了,”宇智波泉奈鄭重其事地說,“我可沒什么成全你的英勇壯烈的美德,你還是帶著‘卑劣’的名聲,過一輩子吧。要不這樣,你父親,或者你哥哥,我隨便挑一個……”他一邊說話,一邊專心致志地觀察著千手扉間的臉,看起來一點也不想錯過他的任何表情——果然,家人才是軟肋嗎?“確實,跟你比起來,他們要難搞得多……”他的眼睛在講話過程中慢慢變了顏色,甚至連瞳孔中的紋路也由勾玉變成了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案,那種陰森冰冷的查克拉所帶來的壓迫感,也是從未有過的,甚至在被號稱為宇智波家難得一見的宇智波斑身上都沒有過,“但我若盡力一搏,結局也猶未可知呢。”
千手扉間咬著唇角,看得出來,他很憤怒,但他控制不到自己的動作,沒辦法揮拳打人,這無疑讓他的憤怒更旺盛了一層:“你想要復仇,沖我來就是,何必累及他人?”
“就是沖著你來的!對你來說,他們只是‘他人’那么簡單么?”宇智波泉奈笑得理所當然,他本就長得俊秀,笑起來就更加好看了,只是這笑容中帶了決絕的冷意,便是如刀鋒一樣凜冽了,“如今這張小孩子的臉,還是挺具有欺騙性的,不是嗎?若我僥幸勝了,你以后找個機會來尋仇便是,我會等著你的,我會一直等著你……呵,當然,我也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不小心敗了,其實也無所謂的吧,反正……我早就是個‘死人’了……”
混蛋,明明泉奈不是……千手扉間是沒有機會出聲的了,他還完全不了解的萬花筒跟之前的三勾玉壓根就不是一個量級,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直接對抗得了的,陷入昏迷之前映入眼簾的那張臉,蒼白的,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樣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流淌的血淚,微微上揚的嘴角,停止的呼吸……那是……你么?
眼前迅速崩塌的幻術世界中揚起了無數的花瓣,那本是草地上嬌艷可愛的鮮花,現在卻被強烈的風暴撕扯著,和草絮一起破破碎碎地飄蕩在半空,喧囂得像是誰無力的吶喊,遮擋了明媚的陽光,蔚藍的天空,天地任由墨色涂染,黑暗蔓延,視野所及,盡是一片無窮無盡的漆黑,透不出一絲的光亮。
“泉奈,你……”最后,千手扉間的指尖緩慢而無力地滑落在了那件潔白如同冰雪一般的衣角旁邊,世界又重新趨于一片無聲無息的寂靜,就連前方的道路,也逐漸消失,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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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就是兩個死了也要搞事情的老大爺(?)非得蹦跶出來打擾年輕時候的自己談戀愛的故事。至于為什么文章長度對比如此強烈,大概因為一個是面癱,一個是話癆?(泉奈奈:微笑XD)
A世界:奈奈受傷被扉間英雄救美,談個小戀愛,吵個小架然后各找各哥的故事。(已崩塌)
B世界:年輕的奈奈碰到一只剛剛掛在金銀角手里,對周圍一切都警惕心超強甚至想要打破這個“幻術”回去拯救木葉的大叔扉間的故事。
C世界:年輕的扉間救起來一只為了哥哥不得不死在死白毛手里,氣非常不順就想對千手家打擊報復的青年奈奈的故事。
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腦補了(啥?)
各種鬼畜BE,大叔年下,或者讓兩位含辛茹苦帶孩子(?)思念原配的故事都可以哦~
等發(fā)完文,我肯定已經在頂鍋蓋逃跑的路上了,你們打不到我,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