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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玉露一相逢
大雪紛紛地覆去了那片瓊樓玉宇。金碧輝煌的威嚴盡數(shù)掩于純絮之下,倒是失了素日里那份令人喘不過氣的桎梏。
蕭靈州站在窗前瞧著這難見的景色,面上仍微微怔松著,大約是還未緩過神兒來。
蕭家自此,怕是覆了。
耳畔傳來弟妹嚶嚶的啜泣,素日里再沉靜不過的父親此刻亦一臉頹色,發(fā)鬢亂糟糟的,仿佛一夜間蒼老了十余歲。
蕭靈州在心底輕輕嘆了一聲。
蕭家在這場奪嫡之爭中,押錯了寶。其實也怪不得她父親看差了眼,誰能想到那位生母低賤,自個兒也不怎么受寵的公子,竟擊敗名正言順的嫡王長子,成了最后的贏家?
今兒便是那位公子登極之日。整個錄城一片歡騰,唯獨他們家里,死氣沉沉。
蕭家在等著的,便是那位最終的審判。
家人皆面色惶然,而蕭靈州卻淡定極了,并沒有多么難過與焦急,反而驀的回想起了五六年前,那照影來的驚鴻。
蕭家家教甚嚴,故而蕭靈州也從未在人前提起,她曾在數(shù)年前,得見過這位年輕的天子。
那會兒她入宮為王太后賀壽,席間臟了衣裳,被丫鬟領著去更衣時,瞧見了那荒蕪的宮殿旁,著粗布衣衫的少年被一個粗壯的嬤嬤按著毆打的情景。
那少年,他有雙怎樣的眼睛啊。倔強,不肯屈服,明明在塵埃當中,卻仍然明亮好看的如同璞玉。
明知不該管,蕭靈州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呵斥那嬤嬤讓她住手。
那嬤嬤訕訕的,“蕭大姑娘這手,可都伸到王宮里頭了....若是給王太后...”
蕭靈州嗤笑一聲,“那嬤嬤倒是試試看,這話若是脫了口,你可還能有命在?”
那嬤嬤低頭不語,似是有些忌憚。
蕭靈州朝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頭便即刻會意,將嬤嬤拖到了院子里頭,厲聲責罵。
她輕輕松了口氣?磥硗跆髮λ,還是頗為寬容的。
蕭靈州這才得空去細細瞧那少年。
少年龍章之姿,即使身居桎梏,依舊遮不住臉上的熠熠光彩;腥羯焦馑谝惶帲耸篱g,再無絕色。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聲音里帶了些緊張。
“陳述!彼а劭此泻藴\淡的笑意,晃得她目眩頭暈。
自此一見,終身誤。
蕭靈州的思緒被門外頭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硬生生扯回了現(xiàn)實,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那年輕的王啊,何必還記得這種瑣事?
卻在那太監(jiān)笑盈盈行至她跟前時,不由訝異地睜大了雙眸。
那小太監(jiān)嘴巴一閉一合,她腦子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王想見見您!
蕭靈州的眸子唰的亮起,心臟砰砰砰的,也不知在吵鬧個什么勁兒 。
她示意父親不必擔憂,輕輕理了衣裳,便由那小太監(jiān)引著出門,到了一架瞧著極樸素的轎前。
一雙極瘦削的手打從里面伸出,輕輕挑開了簾子。
蕭靈州不由摒住了呼吸。
昔日落魄的少年,早已長成一個...好看極了的男人。他瞧著她笑,眸光一如往昔,澄澈而明亮。
蕭靈州低頭想要行禮,卻被他穩(wěn)穩(wěn)扶住。
她帶點兒疑惑的抬頭,卻見對方唇瓣一開一合,吐出來的句子幾乎將她炸懵。
“這話本該同你父親講的...只是怕他現(xiàn)在瞧見孤不太痛快,孤便越了矩!
“請君之玉女,與寡人共有敝邑,事宗廟社稷!
他一字一句,念得那樣虔誠而認真。
“可愿?”
蕭靈州仍愣在原地。
對方卻輕輕皺起眉頭,“別勉強,你若不愿,孤...”
蕭靈州這才如夢方醒,忙不迭的拉住他的衣角,耳廓一片羞紅,“好啦好啦....我...”
“我答應你啦!
對方眸中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瞧來荒誕,卻怎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已勝卻,人間無數(shù)?
史書載,王陳述登極之日,親聘蕭氏為夫人,懇切陳情,終此一生,不復采納。王賢良有為,擴疆三倍不止;夫人柔順雍容,理得宮室安平。帝后二人兒聰女慧,描眉作羹,傳為世間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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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同桌刷語文題的時候想出來的段子。有機會寫長篇(當然高考后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