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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戀]雙渡
那天六番隊隊長的身邊,意外沒有那只魯莽粗心卻又聽話的紅毛犬,大坪數(shù)的辦公室少了人煙,更加顯得安靜。
他手上的毛筆因為久久沒有移動,在筆尖醞釀一顆墨色的水珠,啪咑一聲,墜到潔白如浩的紙張上,也喚醒了難罕出神的隊長大人。
他起身拉開紙門,撤掉跪在走廊上等待招換的自家下人,不發(fā)一語看著窗外精致布置的庭院,無葉枯枝在風中飄零,沙圈一圈一圈的達到擬水的最高等級漣漪波瀾,明明一切完美,卻感覺到那種空寂的體悟越發(fā)深厚。
回想起前幾天高層下來的公文,通知自己副隊長與其他幾隊出現(xiàn)世的任務,他一度想要質(zhì)疑這個命令,但后來想到戀次幾次出去,對那邊的環(huán)境熟悉,這些接連的下雨天日子老悶,一天到晚待在這里安逸也不是方法,出去多多磨練也好,況且自己也提不出隨行的要求。
自家小狗聽到這消息,第一反應當然開心,但過了幾秒便開始悶悶不樂。
不知道怎么回事,說了好些話都沒人搭理,他先將道理說過一次,說這是訓練自己的好機會,看那人沒動靜、挑挑眉毛,再繼續(xù)說:“乖你聽話,回來放你幾天大假!
看著戀人依舊皺緊眉頭咒罵的樣子,想這家伙這樣沒出息,實在忍不住講了幾句。
“難道你打算賴在六番隊一輩子?”
“?!”
還以為一向禁不起激的性子會帶給他正面的動力,卻沒料到他一轉身賭氣背對著自己,引來好長一陣子的沉默。
本來也不想理他的,看他這樣不聽話,想了自己也有點悶。前幾天看到市丸銀,連那個那混蛋都知道對自己情人溫言軟語,恭順聽話,怎么咱家這個好生別扭,可兩個人再這樣拗下去,幼稚的不就是大戀次好多的自己?
況且他不覺得這樣的對話可以稱之為冷戰(zhàn)或是吵架,想了想,就說了:“你干嘛不說話?”
白哉看著背對他的戀次。
“…………”戀次還是看著窗外不開口。
“隨你。”
盆火劈啪的在冷空氣發(fā)出聲響,卻沒帶給這個氣氛一點暖氣,暖是暖到了,可心還是冷的。
白哉繼續(xù)加班批了一下公文,斜眼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往往活蹦亂跳的情人,像尊可憐菩薩愣愣坐在窗口邊,那兒離爐火遠,又只有穿這么一件單衣,也不擔心冷,白哉看了內(nèi)心有點火氣。
“你到底在跟我鬧什么別扭?”白哉想他剛剛說的話并沒有錯,繼續(xù)說:“不振作一點怎么來日早點升隊長!”
“你才在跟我鬧什么別扭!”阿散井終于忍無可忍猛然轉過身:“你這么想要把我趕出去?”
“……………”白哉淡淡的看著,內(nèi)心交纏著。
“出任務是一回事!把我趕出六番隊是另外一回事!”戀次直直的看著:“白哉!你對我難道沒有任何依戀嗎?”
空氣中傳來無聲。
他注視著情人受傷的臉,過了好會才說:“我話說重了,不要在意。”
“跟你撒嬌也會被你念,白哉!我只是不太想要在這個時間離開你!有這么困難?”
戀次看起來相當委屈:“我不想被當成小孩,但你也不要一天到晚擺著大人長官的架子,哪有情侶這樣的!”
戀次不太諒解,也不太理解,他不太能夠明白為什么白哉面對分離,能自如的說出不關己的口白,好像自己只是他排解一時寂寞的陪伴,而不是將來陪他走完康莊大道的人。
白哉看著戀次賭氣半紅的臉,一股腦抱怨完松一口氣的樣子。
茫茫間,逆光暈的人影有點模糊。
高大的身形襯著繁復花俏的刺青,今天看來,怎么別有一番風情,一旁的盆火燒的旺盛,仿佛整個人都被燎了起來。
他招招手,覺得喉嚨縮緊:“你過來………”
把戀次拉到自己身前,然后發(fā)覺原來自己耐心這么好,還有當保母的本事,他抱著戀次,一邊細碎的吻著,一邊哄著,說一些平日根本聽不太到的拙劣保證。
沒過多久兩個人很當然的滾到榻榻米上,吚吚啊啊的響到夜半,還是主動的人想到有人隔天要離開自己,才咬牙放過香艷的美好。
白哉輕輕愛撫他好陣子,抹干凈著戀次額上的汗水,悄聲說:“早點睡吧!
說完熄了燈火,躺在情人邊,沒多久就睡去。
戀次聽著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乖乖的摟了過去,靠在白哉身邊,卻是一晚沒有闔眼,像只無主的小狗。
這趟出差……唉!
剛才也沒來得及把公文拿起來看,這回要多久才能回來,也不曉得危不危險還有沒有命回來,若是要自己離開白哉一年兩年,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哉比自己大上許多,感情歷練比上自己來的豐富是很當然的事情,但………也用不著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吧!
看了好難過……………
翻來翻去想來想去,時間很快就偏了。
那日清晨清醒時,兩個人很自然的目光鎖定彼此,自從交往住在一起后,沒有一天兩個人同床醒來目的地是不同的。
梳洗的時候安安靜靜,吃早齋的時候安安靜靜,就連出門……
“去現(xiàn)世小心點,一切萬事注意了,別給檜佐木副隊添麻煩。”
兩人方向一左一右,他看著白哉,說完這句話就走,也不等自己表態(tài)說些什么,絲毫沒有半點留情面,連一句“快點回來”、“我會想你”都沒有,還說什么不要給人添麻煩,搞什么啊!
想到開始有些無名火上身,一路碎碎念罵到集合的地方,來的途中,低位階的看到平時和氣的阿散景副隊兇神惡煞風風火火,哪里有膽跟他打招呼說哈啰,他想到平時清清淡淡溫溫暖暖的白哉,如今那種自己以前相當喜愛的恬淡,現(xiàn)在都變的好可惡好可惡!
直到見了那扇象征前往人間的拉門,這才回過神。
一旁的檜佐木在他面前揮了好幾下,說:“你還好嗎?”
他的口氣充滿了不舍,喃喃自語道:“真的要去嗎?”
“說什么呢!你不是老叫嚷著好久去人間溜達?怎地今天有機會反而這樣魂不守舍”檜佐木笑笑:“這機會還是我?guī)湍闱髞淼,也不說聲謝!”
什么?!
戀次一揚眉怒吼,“謝你媽………”
“噓!上工時間到了!”
只見無數(shù)的黑蝶自另一個是世界飄來,包圍著,壟罩的,烏壓壓的宛若一大片照在自己內(nèi)心的深沉陰影,濃郁說不清的芳香隨著來者鋪天蓋地,可自己的喉嚨怎么還是那么苦。
戀次回過頭,那天是個美麗的日子,白云青天連成一線,哪有半點先前烏云綿日的樣子。
白哉!連老天都可憐我給我一個晴朗的日子離開,怎么就不見你送我離開的目光呢!
最后看了一次尸魂界。
“阿………我真的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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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次離去之后,晴日就只這么維持了小半天,午后沒多久雨娘又開始哭泣,整個尸魂界籠罩在一片飽滿的濕氣。
通紅的楓葉已經(jīng)掉落的差不多,空枝殘葉襯著狂暴水滴的霸道,寒風逐漸隨著隆冬而來。
雨依舊下的磅礴,趴搭趴搭毀了許多正要盛開的梅花苞,庭院一向無波無痕的水池,今日倒也亂到看不清楚原先模樣,就連金銀鱗魚都看不見。
白哉從辦公處現(xiàn)在探出去中庭的景象就是這個樣子。
他拿起手旁的暖茶,然后往旁邊一看,另一張較偏的位子沒有人影。
雖然自己的副隊長在不在這都不影響辦工的速度跟效率,但在這個寒冷的日子,少了一個體溫,一個在意的身影,一個專注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就偏偏格外覺得孤獨冷酷。
仿佛燒的旺盛的爐火沒有了木柴添加,漸漸的小了火苗,他知道自己一向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不過當習慣已經(jīng)成了自然,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中毒的自己,早已經(jīng)不能自拔。
自己一向自傲的冷靜還有理性,在碰上這個人,完全沒效了,他想到那天戀次說的話,他的表情,他的口氣……似乎有點明白了。
相思不是在當下,而是在分離的時候才倍感那種心被抽離的痛。
原來自己已經(jīng)深陷一個叫做阿散井戀次的泥濘,要動動不了,要走走不開,大雪飄邈凍風傷骨,萬籟寂靜宛如天下只有一人,居然久久不能自己。
冬天的時光比起夏日更早來的宣告夜晚的來臨,白哉的目光停留在心上人每天都會在的地方好陣子,到了天色完全黑了幾乎看不太到東西,才想起下班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連脖子都有點發(fā)酸,看來………自己也不是個這么堅強的人呢!
他一個人默默的收拾東西,對自己微微苦笑著。
白哉拉緊了頸上的白紗,走出去的時候,長廊上的燈火已經(jīng)被點明了,他自己看不到,但高挑纖合的身影在背后被拉的好長。六番隊的同仁大多已經(jīng)走的零零落落,隊長滿懷心思的走著,完全沒注意到玻璃拉門外頭有什么動靜。
直看到玄關大門,這才發(fā)現(xiàn),啊!沒帶傘!
出門的時候還一片萬里無云,自己明明也曉得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大雨磅礴,但怎么就沒想到吩咐下人給自己準備傘呢!
看看這雨短時間之內(nèi)根本不可能停止,辦公所里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了,都什么時候了……
他轉過身看了看職夜班的門口幾間辦公室,里頭一個人也沒有,想來晚餐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吧!
這個時間還沒到家,家里的人說不定開始擔心了,車夫一定被怪罪怎么沒有在雨天來接,菜飯一定也冷了,甸甸自己的肚子,白哉郁郁的想著,怎么就那么倒楣!
這個帳之后一定跟戀次一并討回來!
他拿起壁上的通訊電話,家里頭的管家聽到自家主子被困在辦公的地方走不開,急的像什么一樣,又是道歉又是愧疚,講到后來還要自己出聲安慰說沒什么事情。好在掛了電話也得到了保證,車夫馬上出車迎接自己。
白哉坐在玄關邊的木椅上,閑來沒事,盯著窗外的雨景又靜靜的看了起來。
他回想到他跟戀次第一次證實心意的場景,跟這天不太一樣,是個帶點涼風的夏夜。
自己看到一半的古書擱在一邊,頁數(shù)在風中輕輕地啪噠啪噠的翻著,女官們身上的薰香隨著風在空氣中飄散,混合著花朵的氣味,在空氣中發(fā)酵著戀愛的味道。蟬兒在一旁鳴叫,螢火蟲在夜里點點閃爍,腳邊小桌上的甜瓜汁水閃著晶光,他瞇上眼,一切都是這樣美好,怎么好像沒看清楚戀次當時的表情呢…….
他想了一下!對了!那個時候那個小笨蛋太緊張,一個不小心絆倒盆火,盆火搖晃了一下沒事,反倒是人整個撲倒在自己身上。
白哉眼明手快,第一時間把人抱的滿懷,剛剛主動告白完的人又急又窘,想要快點起身,卻又被衣角給絆倒,白哉忍著笑意看著沒出手,戀次這樣來回幾次也干脆放棄了。
他不發(fā)一語默默的靠在自己胸前,不知道戀次當時有沒有好好聽清楚自己的心跳,但一定跳的很快吧,兩個人就這樣沒說話,蟲鳴依舊響的徹底,好些時候空中才傳來輕響。
“你沒有推開我,是不是代表我們有這么一點點的可能?”
他忘記自己當時說了什么,不過茫茫然間,說不定什么也沒說,他只記得他緩緩的抬起戀次的下顎,看了他眼底的春波,之后感受到戀次溫溫軟軟的唇。既不冰冷,也不僵硬,一種甜甜的蜜糖占據(jù)著,除了兩個人的嘴唇,還有兩個人的心。
原來這就是喜歡,這就是心里有另一個人存在的感覺。
恩………之后又做了什么………
還正在思考回顧,門外就傳來聲響,他張開眼睛,好不容易從回憶里拔出來。
這時候才來!白哉皺皺眉頭,什么時候家里的人效率這么差!他一步踏出去門欄,沒料到積水濺了上來,此時一把油紙傘覆在自己的頭上,抬頭,不由得有點傻了。
戀次的表情有點不自在,訕訕道:“我回來了!”
“恩!
他看著戀次,那種依戀的感覺一時間還沒有辦法跳出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我……我剛到濪靈廷,知道你還沒從這回去,想說你可能還在忙,所以就想說自己有沒有辦法派上用場!
他努力提出正派理由,解釋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太過思念的關系,“不過,白哉!你干嘛不跟我說這回出差只有一天呢?害我跟你……..跟你………”
“我哪曉得你不知道,怎么?很想我?”
“…………”
戀次的臉有些不自在:“噯!總之!這回是我不對,跟你道歉了!”
說完正要作勢要鞠躬,白哉一把抓住他拿傘的那只手。
戀次昂起頭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用力吻著。
他心跳滿點的閉上眼睛,就像是初吻一樣。
從來沒有一次是像現(xiàn)在這樣期盼跟愛人親吻,做最直接的心靈交流,白哉吻的熱切,他也拼命的回應過去,兩人口腔的動作越來越急,呼吸越來越急促。
原來戀人的距離就是這樣,連短短一天不見就恍如日隔三秋,明明就這么十來個時辰?jīng)]看到那個人,沒感受到那個體溫,卻好像一百年不見這么樣的寒冷。
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原先是想要主動的,怎地后來就呆呆的張開嘴跟那人交換鼻息
整個人像是釀在陳壇中的美酒,醉醺醺的發(fā)暈發(fā)酵,他們唇舌追逐交纏戀戀不舍,綿長且溫柔的聯(lián)系彼此最脆弱的心底。
雨依舊下個不停,仿佛日月星辰都要沉了,時間指針靜止著不動。
頭發(fā)臉頰頸間肩膀漸漸濕透,兩個人緊緊地無天地的吻著,唇舌交換津液沿著嘴角滑了下來,直到其中有一方快要不能呼吸,這才依依不舍停止那風華絕代的親吻。
“怎么不說一聲就親下去……還在這個地方………”戀次倒在白哉懷里,喃喃的說:“最近狗仔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就再親你一下!讓你沒辦法走路回家!”白哉揚起眉毛看他。
“哼,我還怕你不成!
戀次抬起頭,對上白哉那深沉且專注的眼神,不由得內(nèi)心劇動,想要說話,第一時間卻又張不開口。
在他的印象里頭,好像沒有看過這樣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宛若鴻毛,卻又仿佛千斤壓頂。
他想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什么改變,好像很重大,但說不定什么都沒有。
戀次有些莫名的緊張,用力的摟著白哉的微微顫著,道:“你該不會要把我送到別的隊上吧?我先跟你說……我不要喔!”
“…………你真以為自己這么有價值嗎?”
白哉悄悄的笑,貼在他耳邊輕語,“你的價值只有我能明白。你不說,沒關系,我說,”他抱著他,臉貼臉的:“我很想你。”
戀次感覺到腰上的那雙手收的更緊,被勒的隱隱發(fā)痛,他的白哉一向都是這樣溫溫淡淡的,可如今骨頭被他這么用力,弄碎了,內(nèi)心都覺得都沒關系。
他什么都不能想了,緊緊回抓住白哉,淡淡的衣香悄悄的飄來,刺的自己心里一塊地方很麻很癢。
“我………”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又給白哉直直的目光瞧的不能自己,“所以說,你要不要老實說,為什么一回來就往辦工的地方跑,不好好回家休息?”
雨落在兩人的身上,水珠沿著白哉的頭發(fā)滑落下來,流過白哉高挺的鼻尖,流過白哉整齊的鬢角,流過白哉精致的肩骨,然后隱沒在白哉隱約露出的領口。
戀次看著他唇角,傾斜的角度讓他曉得,曉得這個精明的人什么都明白了,那還有什么說不得,連底牌都給人掀去了。
閉上眼睛,小小聲,“我也很想你。”
“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那個聲音,雖然當下模糊到幾乎聽不清楚,卻永遠都這么樣的清晰。
像一顆如此璀璨的流星劃在漆黑的夜,多么奪目耀眼。
“我也很想你,你要我說一輩子都沒關系,我很想你,很想你……”
雨漸漸變小了。
遠遠的零星的燈光在夜里明滅,白哉看到品完晚宵的夜班同仁,三三兩兩回來工作崗位,摸了摸還神游出神的戀次,像是沉溺在什么地方,從地上撿起油紙傘,笑道:“時間晚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皺起眉頭。
“你只帶了一把傘?”
白哉看著戀次兩手空空,白問似的。
戀次好不容易從甜蜜掙扎出來,卻又跌入尷尬的谷底,雙眼注視著地上,“噯……我匆匆忙忙從現(xiàn)世回來……”
若今日是他那些狐群狗黨,或許聽不出來什么端倪,可這人是朽木白哉,是自己多親愛的人呢!
果然他輕輕的轉過頭,忍笑似的,“是嘛?你去現(xiàn)世的時候,天空半點濕氣都沒有呀……”
“……………”
“是不是想要跟我撐同一把傘?”
“……………”
冥冥暗夜那薰香又更濃烈了,錯以為某個少女輕解羅衫走到自己身前,混合花朵散發(fā)的味道還有致命性感的體香包覆著自己,他忍不住伸手探去,一抹白紗在前頭輕蕩,撲到自己眼前。
他看不到,只注意到白哉將他頸間、那條從不易他人之手的圍巾,輕輕的,落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希望你快點追上我,早日也升隊長,心里不要有差我一等的想法,可以大聲的跟我吵架,大聲的跟我要求一些事情,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我后來想想,也沒關系的…….”
“白哉……”
白哉伸手過去,將戀次頭頂那條已經(jīng)易主的傳家寶整理好,“這是我的東西,你要好好珍惜,將來……即使要丟了,也千萬別被我看到。”
“白哉.........”戀次的手撫上那條尚留體溫的白巾,喃喃道:“白哉!”
他又緊緊的摟過去,完全不顧人還在大道上,雨依舊灑在身上,什么都不顧了,連心跳都克制不住了,他哪里還有辦法管這么多。
“不會有那天,只要我還有知覺。”
白哉輕輕拍著戀次的背,低聲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希望你能一輩子戴著它,讓它替代我的臂膀,讓你得不到風吹,受不到雨淋。”
“白哉……”
“戀次……你愿意嗎?”
“…………”
他們倆都沒有在說話。
然后,連天地都安靜了。
那聲結果,那聲答案,被抹碎在狂烈的炙吻里,誰也沒有聽見。
他們倆個,卻聽的比任何人都鮮明。
也不知究竟正確過了多少時間,至少當戀次肚子不爭氣響了起來,兩個人都回到現(xiàn)實社會。
“我餓了……”一股風吹來,戀次將頸間的白紗拉攏,不太好意思訕訕道:“我從早餐到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沒吃呢!
“好,那我們回家去吧!
白哉瞄了瞄作工精細的白紗披掛在戀次頭頸上一眼,暗贊道,“這兩個顏色襯著不錯,你這樣挺好看的,還不用風吹、不給雨淋。”
戀次細細分析那句話,一會兒才聽出來是在說自己的好,雖然什么事情都做過了,可這樣直接的口白可不常見呀,不禁老臉一紅。
看著白哉越走越遠,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對勁!
回過神來,猛然大吼、起腳狂跑!
他大叫:“朽木白哉!不要以為你送我這么條圍巾就可以一個人撐傘!”
那人回過頭來,絕代風華的一笑:“不是不怕風吹雨淋了嘛?”
戀次急奔到白哉身邊,用力摟著他肩膀不說話。
傘還是不能一個人撐,看那個蓋子底下多少溫暖。
怎么人這么大了,在雨天還是怕寂寞呢?
他就這樣一路拖著戀次走回宅邸,到了自己房間,白哉果然沒辜負方才說出的誓言,肚子餓的帳連本帶利的一并跟那只同樣也餓壞的呆狗要回來,可這債短時間可還不完,不只一倍兩倍,而是一輩子。
就像是雨天明明沒有月光,不能將人影映在地上,可身影卻在心底重疊成兩個印子。
緊緊密密的,這么悠久且聲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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