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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章
東漢晚期,自漢獻(xiàn)帝遷都許昌以來,長安城逐漸衰落。
秦臻,長安城的一位普通農(nóng)民,家住在長安城郊,這天秦臻家后院的唯一一棵桃樹枯死,秦臻翻耕桃樹下的土地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密道。
秦臻扔下鋤頭,拿了把鐮刀小心翼翼的下了密道。
密道里漆黑一片,秦臻沒帶火把,只能摸索著前進(jìn),忽然碰到了什么東西,秦臻用鐮刀往前一比劃,向后跑去。
出了密道的秦臻,一刻也不敢停歇,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好友杜宇家。
杜宇是一個生意人,家里開著一間小茶館,給官路上來往的商旅賣口茶吃。
“怎么了這是?”杜宇生意正紅火,突然被秦臻拉走了,一腦子的疑問。
秦臻頭也不回,”你先跟我來我家一趟“。
等杜宇被帶到秦臻家去后,看到后院那略大的密道入口,表示接受不能。
”秦臻,這…這都是…什么?“
”密道,“秦臻死死的盯著入口,”密…密道…“杜宇震驚的盯著秦臻,雙眼微微瞇起,”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下,為什么你家會有密道。“
“我也不知道,“秦臻聳聳肩,“要不是桃樹枯死,我翻整土,興許我一輩子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條密道!
“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去密道里探索一番!
”好吧,“杜宇笑笑,“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如果你執(zhí)意要下去,那我陪你一塊,如何?”
秦臻感激的望了杜宇一眼,道:”好兄弟!
秦臻及杜宇持著火把小心翼翼下了密道。
密道里依舊漆黑,只是不同于上次,這次多了火把微亮的光。
”秦臻,這是什么?”杜宇拉住秦臻,
密道的盡頭是一口棺材,棺材的周圍有些一些手臂粗的鐵鏈,緊緊的捆著棺材。
”這…這都是什么?”饒是淡定的秦臻,此時也是震驚無比。
”看來你家藏著很大的秘密啊!倍庞钣挠牡恼f。
”我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民!鼻卣闊o奈。
”現(xiàn)在呢?該怎么辦?”杜宇發(fā)問。
”現(xiàn)在?大概只有把棺材抬出去了。“秦臻道。
秦臻杜宇合力將棺材抬出了密道,思慮半響,最終將棺材安置在秦臻家的柴房里。
自秦臻和杜宇將棺材抬出密道之后,秦臻家就怪事連連。
有次半夜,秦臻被一陣低沉的笑聲驚醒。秦臻四處查看,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誰知早上盤發(fā)時,竟發(fā)現(xiàn)鏡子發(fā)出陣陣詭異的光芒。
秦臻拿起鏡子仔細(xì)端詳著,這是祖上傳下的琉璃鏡,大概原鏡并不完整,琉璃鏡的邊緣有些不太平滑。
“這鏡子…“秦臻沉吟,自己活了二十三年,也見了這鏡子二十三年,鏡子從未有過什么異常,自己幾天前剛剛發(fā)現(xiàn)古棺,怎么鏡子竟有了異常。
杜宇聽說比事后,硬是拉著秦臻去了城中香火最盛的凌峰寺。
“好了,這樣大概就沒問題了!岸庞顫M意的看著手中拿著符紙的秦臻。
秦臻無奈,道:“其實我覺得,這些東西管不了什么大事。“
杜宇惱道:”什么不管事!這些東西終究是寺里求來的,有佛祖庇佑,信不信的也要有個保證不是!”
”施主所言甚是!倍庞钌砗髠鱽硪粋聲音。
杜宇轉(zhuǎn)身,驚奇道:”慧空大師?!”拉著秦臻,拜道:”慧空大師久不出禪院,為何今日竟會至此?”
”阿彌陀佛,”慧空雙手合十,雙目看向秦臻,道:”我佛慈悲,施主身負(fù)太多仇怨,貧僧雖身在禪房之中,卻感受得到。不知施主貴姓?”
”免貴姓秦!鼻卣橐搽p手合十,虔誠道:”方才大師道秦某身負(fù)仇怨,不知如何化解?”
”千年妖孽,逆改天命。所害之人,冤魂未了!
”千年妖孽,冤魂未了!倍庞铙@疑不已。
慧空又道:”施主身上怨氣太重,長久下去恐不是權(quán)宜之計。”
秦臻和杜宇相視一眼,拱手道:”還請大師,移步寒舍!
慧空在秦臻的房舍中走了一番,最終把目光聚集到琉璃鏡上。
”敢問秦施主,這鏡子…”
秦臻答道:”這鏡子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平日并未有什么異常,只是幾日前,我發(fā)現(xiàn)了一口棺材,這鏡子,卻是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慧空問道:”不知施主所說的棺材,現(xiàn)在在何處?”
秦臻道:”就在我家柴房之中!
慧空道:”這棺材,恐怕另有玄機(jī)。還請施主帶貧僧前去!
柴房之中的棺材,捆綁它的鐵鏈早已拿下,慧空看著棺材,臉上神情晦暗不明。
只見慧空費力將棺材打開,呈現(xiàn)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具完好無損的男尸,男尸身著殷商時的衣服,正靜靜的躺在棺材中,在男尸的一旁,零散的散落著些琉璃鏡和一只干癟的狐貍尸體,琉璃鏡的模樣形狀竟與秦臻家的琉璃鏡有八九分相似。
”這…這是…”秦臻和杜宇都驚詫不已。
慧空道:”還請兩位施主與貧僧一同將琉璃鏡拼成。”
拼成后的琉璃鏡,宛如一個人那般大,隨著鏡子的拼成,鏡中也漸漸有了些物象。
隨著鏡中物象的清晰,三人也看清了事態(tài)的變化。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一陣腳步聲的靠近,一群衣著華貴的少年出現(xiàn)在白狐身邊。
”看,大哥,這兒有只白狐貍!”一名大約年約十歲的少年開口道。
”哈哈,今天運氣不錯,竟讓本少爺碰見這么個寶貝,待我將它那一身狐貍皮剝下來,回頭做件大氅的衣領(lǐng)暖和著!”
”周少爺,白狐矜貴,做了大氅的衣領(lǐng)可惜了,不如讓子某將這白狐帶回去,回頭以雪狼皮相贈以表奪愛歉意。”另一名溫吞的少年開口道。
周姓少爺不以為意,”也罷,雪狼皮厚,卻是珍貴難得,既然子兄慷慨相贈,那周某就不好奪這白狐了!”
子姓的少年撿了白狐回去。
白狐修煉千年,雖未能化形卻已初具人智,自然曉得是這叫子湯的少年救了自己。
白狐一直陪在子湯身邊,一邊修煉,一邊看著子湯習(xí)武練字。這樣的年頭過了二十年,就算子湯起兵伐夏,它仍然不離不棄,直到它化形之日,它迫不得已離開,這時的子湯,已然稱帝,此時離去,它放心許多。
誰知這一化形,便耗費了它十幾年的時間。
待它匆匆從深山老林中趕到商都朝歌時,聞訊聽說的,卻是商王病重的消息。
它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了王宮,卻不忘捏一個隱身的法。
商王的寢宮在,兩位侍女邊走邊哭哭啼啼的:”英明的王就這樣走了,咱們卻未能好好伺候,咱們…咱們?nèi)绾螌Φ闷鸶鲗m娘娘的希望!”
”只恨王最后都未能了了最后的心愿…”
”姐姐指得可是十幾年前王丟失的那小白孤?王尋了它十幾年,竟未有它的蹤跡…”
”只是王至死都想見那白狐…”
…
白狐未聽完侍女的談話,她只曉得,她來晚了一步,子湯,殷商的王,已經(jīng)離開了…
其實以她的法力,延長子湯的壽命實屬簡單,但子湯已死,七魂灰飛煙滅,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從冥界將他的六魄提取出來,并重鑄子商的七魂。
面對著他的尸體,她堅定的說”湯,我會讓你重生的。”說完,它將自己的內(nèi)丹放入子湯口中:”它可以保你身體不爛!
琉璃鏡中,上演了這么一幕,境外除慧空外的兩人唏噓不已。
慧空雙眼無神,他透過琉璃鏡,仿佛看見一位白衣少女,正坐在他家門前的棗樹上,悠閑地晃動著雙腳。手中拿著的,似乎正是秦臻家的琉璃鏡碎片。
慧空站在地上,仰頭看向少女:”九尾,下來吧!
少女從樹上一躍而下,手中緊握著的琉璃鏡呈在了慧空眼前:”你看,我又提取了一個人的七魂!
慧空嘆氣道:”他的后代千千萬萬,你要如何才能讓他重生?”
九尾垂下眼眸:”我也不知要多久,不過,只要集齊他那三十個后代的七魂,我便能讓他重生了!
慧空皺眉:”你也不必總是揪著不放,很多事,你都要顧及眼前“含情道:”倘若你愿意…”
”我愛他,”九尾打斷他:”我的命是他救得,九尾這名字也是他起的,我陪了他幾千個日日夜夜,最后卻因我…”
”你又何必自責(zé),”慧空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慧空,你不必等我!本盼驳:”我的心意,一旦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
慧空晦澀道:”我知道”
琉璃鏡中時過境遷,九尾重鑄子湯七魂的方法,竟是拿歷代君王的七魂做引。
公元前1046年
朝歌
鹿臺
一個男人站在鹿臺之上,俯望著偌大的朝歌城。
身后一陣腳步聲傳來,男人轉(zhuǎn)身,”妲己,你來了。”
女人直直的望著男人:”紂王帝辛,西岐軍圍困朝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竟還能淡定至此,果不愧對商王之名!”
紂王大驚,道:”妲己,你…”
九尾道:”我不是蘇妲己,蘇妲己已經(jīng)在一刻鐘前懸梁自盡了!
紂王皺眉:”那你是誰?”
九尾笑:”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七魂很快就會被我用來復(fù)活你們的先祖,這就夠了。”
紂王怒:”先祖千年前便已逝去,縱然你有千般的本領(lǐng),你也不能將先祖帶回來。更何況,你以為,能那般容易抓住我?”
九尾沉下臉:”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說罷,便開始施展法術(shù),招魂。
紂王在九尾的法術(shù)下不能動彈絲毫,片刻之間,九尾便把紂王的魂魂提取了出來,封在了琉璃鏡中。
鹿臺外,一抹九尾白影一閃而過。
九尾回到自己放置琉璃鏡的地方,把所有的琉璃鏡拿了出來,并走進(jìn)了一條密道。
慌亂之中,九尾并未發(fā)現(xiàn),裝有她剛剛收取的紂王七魂的琉璃鏡,掉落在了外面。
九尾的重生之術(shù)并未成功,九尾因失了內(nèi)丹,重生之術(shù)的失敗也就意味著九尾生命的終結(jié)。拼著最后那絲力氣,九尾將身邊的琉璃鏡都收在了棺中,用最后的法力,合上了棺蓋。
不久,便有人在此安家落戶。
慧空臉色有點白。
慧空的臉色不止白,忒白了,蒼白中還透著一抹黑。
”…慧空大師,您…沒事吧?”杜宇擔(dān)心的問。
慧空擺擺手,道:”勞施主掛心,貧道無礙!
”……”秦臻只是靜靜地將慧空望著。
慧空突然蹲在了地上道:”我以為,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不過是他醒了,你們隱居山林,又或是,他未醒,你也就死了心了。九尾,你至死都不肯我?guī)湍悖粑規(guī)湍,若我(guī)湍恪甭曇糁袔еc哭腔。
秦臻蹲下,安撫道:”大師,九姑娘合上棺木前說的那句話,不知大師注意否?”
”話…”慧空迷茫的回想,突然間雙目清明,“她說,她說‘慧空,下輩子我定會還你’,果然,果然,九尾還是,還是記得我的,還是記得我的…”又垂下頭:那又如何?她愛的,始終都是一個子湯罷了…”
”大師…”杜宇有些驚恐的望著慧空,慧空卻理都未理他,徑自出了秦臻家。
”……“杜宇無言的望向秦臻。
琉璃鏡中,依舊上演著昔日往事。
這次只有兩個人。
慧空和九尾。
依舊是在慧空家前的棗樹下,慧空深情的將九尾望著,說了些什么,至于說的什么,秦杜二人都注意在慧空身上,并未去主意。
鏡中九尾道:”慧空,你以為你為我出家,我便能放下湯了?若是這樣便能輕易的放下,我又何必苦苦的為他重鑄七魂?你要出家便去出家,我不攔你,到從此,你我二人,一刀兩斷!”說完拂袖而去。
鏡中卻只剩這一段話。
秦臻家的古棺一切都明了了,原來慧空所說的有怨氣血災(zāi)統(tǒng)統(tǒng)都不存在,只是慧空察覺到九尾的氣息方如此說。
秦臻也將家中祖上傳下的琉璃鏡與其他鏡子放置于棺內(nèi),重新用鐵鏈捆了抬回了密道中,并將密道入口牢牢的封死。
慧空自回凌峰寺閉門不出,許多日后,寺內(nèi)小和尚發(fā)現(xiàn)他已坐化了。
杜宇還是經(jīng)營著那個小茶館,時不時會向秦臻抱怨密道里竟會沒有珠寶之類的東西。兩人都默契的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也未提起慧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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