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講潘如不知好歹，哪怕杜恒把心掏出來送到她眼前，她也不肯看一眼，不看也就算了，還要扔把刀子上去，扎出透心涼一個貫穿洞來。
杜恒一直記得自己差點熬不過去的時候，就縮在病床上，眼睜睜看著血袋一袋又一袋的換，輸進(jìn)去的血眨眼就浸滿床褥，白床單成了四月的海棠，紅的耀眼。那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覺，疲憊卻又十分的清醒，一直不肯閉眼只是因為掛念著潘如，想再看她一眼。
剛中槍的時候，他就讓跟班送去身上沾血的外套，求潘如一定要來看自己最后一眼。杜恒一直睜著眼等，他怕自己閉著眼會看不到潘如。但是他等了很久，一直等到眼前一片黑暗，也沒能等到潘如。
潘如一直不肯來，他疼的時候不肯來，他流血的時候不肯來，血止不住的時候不肯來，到最后他實在撐不住了，潘如還是不肯來。
NND，杜恒在心里罵，老子不等了！
不等就不等唄，潘如不來看他，杜恒就自己去見潘如。
明明傷已經(jīng)好了，疤痕已經(jīng)不會再流血了，但是看到扔在沙發(fā)角的血衣，他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
血痕早已變成黑褐色，在彈孔旁顯得猙獰，左胸口干脆利落一道刀痕，干干凈凈沒有毛邊，是后來添上去的。
她就這么恨我？杜恒心里想，她怎么就這么恨我？
杜恒很難受，但是一見到潘如，他就忍不住笑起來，“小如，我給你帶了九香齋剛出鍋的馬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