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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邊
相遇,大抵都是很尋常的。
就像喜淚遇到岑桑一樣,尋常的仿佛是秋天的一陣風(fēng)。在十月底,天高云淡的上空盤旋。
那一年的十月。喜淚遇到岑桑。
校運(yùn)會。她應(yīng)朋友之約,做了校運(yùn)會的通訊員。而岑桑則是作為新生代表與她一起。碰頭會是在禮拜五的晚上。匆忙一瞥,不算出眾的男生,不是喜淚喜歡的瘦高的男子。于是,在下了晚自習(xí),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他。岑桑對她微笑,而她卻差點(diǎn)不記得他是誰。
校運(yùn)會只有兩天的時間,很短。喜淚的運(yùn)動神經(jīng)很弱,就算平時走路,可能都會磕磕碰碰。
第一天。因?yàn)獒J切律,所以需要走方陣。沒有與她們一起。
方陣結(jié)束的時候,岑桑找到她們。一身白色的運(yùn)動服,背了大大的背包,唇角微微翹起,算是一個比較可愛的男生。喜淚如是想。
江南十月底的天氣,也算是比較熱的。十點(diǎn)鐘左右,太陽照著人,暖的強(qiáng)烈的,讓人仿佛是睜不開眼似的。拿起手中的記事本,放在頭頂,試著遮擋一些刺目的陽光。
前幾日。程昱曾告訴她,他會參加100米沖刺。喜淚只是淡漠的應(yīng)了一聲,她已經(jīng)不再期望他們之間能夠發(fā)生些什么了,等待太久,就會開始厭倦。沒有什么感情是會一直等在那邊,一成不變。
岑桑遞了荔枝味道的果凍和桔子給她,問她吃么?她微笑,接過來。喜淚喜歡吃桔子。
跑道上。程昱已經(jīng)開始做起跑準(zhǔn)備。喜淚看著他,看著他從自己的視野跑出,然后若無其事的與岑桑說話。
岑桑和她說話,講各種冷笑話給她聽,交換彼此的通訊稿。也會在他們系參加項(xiàng)目的時候,用擴(kuò)音器喊加油。陽光傾瀉在他的側(cè)臉,跳躍在他棕色的頭發(fā)上,仿佛是一樽可愛的水晶娃娃。喜淚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兀自的以為,多么可愛的孩子啊。
許多事情的發(fā)展就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是不受控制的。
岑桑不是喜淚曾經(jīng)遇到或喜愛的男子,他不瘦不高,甚至比喜淚小。完全不是喜淚的Style。他是那么的陽光與溫暖。也許是因?yàn)殛幚涞奶,竟也會渴望著溫暖與熱烈。喜淚靠近他,取暖。這樣的動作,導(dǎo)致的是一連串的錯置的情感。
晚上,程昱來找她。
沿著操場的砂石跑道行走。已經(jīng)入秋的夜晚,冰涼如水。
她著紫色綢緞襯衫與白色燈籠褲,閑散之極。而程昱著黑色西裝,正統(tǒng)的很。因?yàn)樗苁,棱角分明,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陰郁。
他俯身過來,想要親吻喜淚。她側(cè)身,他的唇只來得及擦過她的臉頰。
程昱尷尬,他說:你是否有什么決定?
她哀傷的看著他的眼:程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
喜淚轉(zhuǎn)身離開,決絕的沒有任何余地。
第二日。運(yùn)動會依舊舉行,天氣依舊很好。陽光明媚,風(fēng)和日麗。仿佛是什么齷齪的骯臟在這樣燦爛的陽光下都會暴露無疑似的。圣經(jīng)說:“日光之下并無新事。”
400米接力賽。
大概是因?yàn)闀r間接近中午,所以幾個原定的運(yùn)動員大都臨陣逃脫了,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所以便讓新生代替。于是,岑桑也去跑接力。他把雜物之類的全部交由喜淚,他認(rèn)真的說:我想聽到你幫我加油。喜淚微笑答應(yīng)。
在第三棒的時候,看到岑桑。他微微把頭偏了一下,是往看臺的方向。喜淚微笑,加油沒有喊出聲,只是做了口型。
這些臨時拉上場的運(yùn)動員,并沒有跑出好的成績。隱約的聽到廣播報的成績是第三名。上午的比賽結(jié)束了,人群漸漸的散去。喜淚懷里抱著他的衣物,等岑桑。他來,紅色的運(yùn)動衫,額頭上有隱隱的汗珠。他說:我看到你為我加油了。那一瞬的歡喜仿佛是孩子一般。喜淚暗自微笑,笑他的單純。
運(yùn)動會訂在下午的5點(diǎn)結(jié)束。
于是,下午的運(yùn)動項(xiàng)目想當(dāng)然的沒有人再認(rèn)真的觀賞?磁_上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三分之一。而他們則在看臺上聊天起來。岑桑說,他晚上要去南京,說會帶雨花石給她。喜淚笑笑說,好啊。只當(dāng)是他是開玩笑,并沒有當(dāng)真。
四點(diǎn)四十五分,結(jié)束。
幾千人聚在廣播臺下,校長,書記等啰啰嗦嗦的致著閉幕詞。喜淚無聊的覺得困頓,打了哈欠。然后看到岑桑朝他的位置挪來,沖她做了個鬼臉。
五點(diǎn)半,終于結(jié)束。從本部趕回校區(qū),沒有乘破舊的校車。
出租車上。岑桑的手指搭在她裸露的膝蓋上方,不動聲色。而她則唇角微揚(yáng)。下車,岑桑說:晚上一起吃飯。
五樓宿舍,換了衣服。白色T恤,有大大的一字領(lǐng),可以露出好看的鎖骨。舊的七分仔褲,紅色淺口高跟鞋。洗了頭發(fā),清爽有迷迭香的味道。尋常的樣子,卻對著鏡子,細(xì)細(xì)的涂著滋潤的唇彩。吹干的長發(fā),蓬蓬的,微卷的模樣。回想他的手指,溫暖干燥的觸覺。
下樓。鞋跟敲打在水泥地上,發(fā)出蹬蹬的聲音。岑?恐呃鹊闹樱⑿。晚風(fēng)習(xí)習(xí),在兩人之間交纏。
市區(qū)。觀前街。川菜館。
他們點(diǎn)了店家里比較有名水烹魚,喜淚細(xì)細(xì)的叮囑服務(wù)生,不要麻。
喜淚食辣。與江南女子不同,她愛極辛辣的味道。恩詞說她是個喜歡刺激冒險的女子,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是嫁了人也會紅杏出墻。
其實(shí)任何一個菜系,離了自己發(fā)展的本土之后,都會顯得不再地道。大概是入鄉(xiāng)隨俗,潛移默化的緣故。已然注定是改良的不再地道的本質(zhì)。這些人滿為患的川菜館,味道大抵都不是特別的辣,能夠滿足于那些本不食辣又喜獵奇者的口味,所以喜淚覺得味道不能盡興。岑桑是江南人,不食辣。吃了幾口菜,已經(jīng)連喝幾杯茶了。喜淚忍住笑意,遞給他茶水,并點(diǎn)了一份甜羹。銀耳,紅棗,桂圓燉煮出來的甜羹。透明的玻璃碗盛著的,晶瑩粘稠。舀一湯匙,送到他嘴邊。曖昧是無處不在,喧嘩的人聲,在此時只是背景,喜淚擎著手臂喂對面的男子。旁人看來,大概會以為是一對琴瑟之合的情人。
喜淚吃桂圓。褐色的圓球,她喜歡桂圓淡淡的藥香味,咬開果肉,吐出圓圓的核。岑桑微笑的看著她的一連串動作,紅唇貝齒。隱晦的誘惑。他之前沒有遇到似她如此的女子,旁若無人,熱情與精致的對待食物。而他之前遇到的不少的女孩,口口聲聲的算計(jì)著卡路里的攝入,矯揉造作的挑挑揀揀。久了,他便覺得厭煩。接觸的女孩多了,他也是知道自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孩做作,他便霸道。沒有閑情逸致陪她們演戲。第一眼見到喜淚時,他喜歡的是她眉眼間的淡定,以及濃濃的女人味。后來他一直對喜淚說,他愛的是她無處不在的曖昧與女人味。他對她好奇,于是接近她,喜淚之于他是從未接觸過的女子,是另一片天地,神秘的領(lǐng)域。他好奇她的傷感與憂傷,接近她。
喜淚是他的獵物。
一頓晚飯,吃了許久。而岑桑則要趕十點(diǎn)半的火車,他執(zhí)意要送她回校。23路公交車,已經(jīng)是回校的最后一班?章涞能噹,他們坐在最后一排。岑桑捉住她的手指,是冰涼的。喜淚并沒有掙脫,而是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流光溢彩,她不喜歡這座城市,她總覺得自己是個注定漂泊的人,生活在別處。后來,岑桑告訴她,就是那時他第一次吻了她,吻了她的頭發(fā)。
校門口;椟S的路燈下,她與他道再見。
休息兩日,周三。
開始照常上課,正常的專業(yè)課,遲到兩節(jié)課。老師不喜歡喜淚,冷嘲熱諷一番。她不理不睬,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對恩詞微笑,然后拿出書本。以及她愛著的書,安妮寶貝。她喜歡這個女子,喜歡她筆下的幻覺。白棉布的女孩,眼神銳利如獸的男子,絕望的迅疾的愛情。她以為她是安,是藍(lán),是安妮,是七月,是安妮筆下的女子。喜淚只是虛空的活著,活在幻覺里。
阿讓不喜歡她讀這些書,他在寫給她的信中寫到:你不該再看這些書籍,悲觀消極,在她筆下死亡是那么的輕易,而你寫給我的信件里,已經(jīng)暴露了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喜淚,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微笑甜美。
她把信件折成紙鶴的形狀,放在裝糖果的罐子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糖,她等待一個會給她買許多德芙的男子,把她寵愛成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
有同學(xué)來找她,說岑桑在圖書館等她。這種感覺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喜淚只是微笑,她想他是喜歡她的。已經(jīng)是晚自習(xí),她拎著書以及草稿紙到圖書館,岑桑早已經(jīng)到了,身邊有許多的女生。而他的神情甚是得意。喜淚想,岑桑不是她想要的男生,而她也不能如此寵溺的對待他。
她只能是悲傷坐在他身邊。
岑桑驅(qū)趕身邊的女生,空出位置給她。他對她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無邪絢爛的仿佛晴朗的陽光。喜淚無聲的說了句,我討厭陽光。他拿出一個紙袋遞給她,說是因沒有給她帶雨花石,所以送給她的賠罪的禮物。喜淚有些驚訝,急忙推給他,原以為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他竟當(dāng)真要給她帶雨花石。岑桑亦是固執(zhí)不肯收回,執(zhí)意讓她收下。于是,她只好收下,打開袋子是一把精致的楊木梳子。岑桑說,如果你不是長發(fā),還真的不知道該送你什么禮物……
圖書館很是安靜,有的是沙沙的翻書聲以及寫字聲。岑桑在草稿紙上寫下一句話,大意是說他想和喜淚在一起,卻使用了許多的間接形容詞來表達(dá)。她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査菏欠裣矚g我?岑桑猶豫了一段時間,才寫道:是喜歡,不是愛。喜淚揮揮手,這樣就夠了,只要不牽扯到愛便好。
于是,如此草率輕易的,她就做了岑桑的女友。
大概所有的愛情在最初的特性都是一樣的,恨不得燃燒一切,如膠似漆。
而喜淚一直都沒有想通,自己和他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么?僅僅是因?yàn)檫@無孔不入的寂寞,還是一些的別的原因?只是,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是愛情。
喜淚不信自己是可以愛別人的。她是無比自私的女子,若愛也只能愛自己。
每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岑桑喜動,而喜淚喜靜。他像極了孩子,愛好一切大型的游戲機(jī)以及新型的那些電玩。她與他去過,人民商廈頂層的游戲廣場,有許多他喜歡的游戲機(jī),喜淚太過矜持,置身在這樣喧嘩的地方,讓她覺得慌亂。也許是由于這樣的原因,他們之間有時無法感知對方的心意。
喜淚的體質(zhì)不好,深秋的時候便開始四肢冰涼,她喜歡穿長長的毛衣,孤單的時候遮住自己冰涼的指尖。岑桑的手掌干燥與溫暖,他抓住喜淚的指尖,細(xì)細(xì)的呵護(hù),試圖一直溫暖下去。喜淚已經(jīng)被他養(yǎng)成了習(xí)慣,后來的她一直在尋找足夠的溫暖以及安全感。
他們之間沒有金錢糾葛,喜淚不需要岑桑買任何東西?赡苁且?yàn)閺男牡桌镉X得這樣的感情不會長久,所以盡可能不要讓自己有覺得虧欠的感覺。只是買了一對玻璃杯子,有綠色花紋的方口杯子,易碎。用舊報紙包好,喜淚抱在懷里,歡天喜地。
與人相處,是需要放棄一些自由的。最初的時候,喜淚并沒有在意這樣的束縛,依舊與往常一樣。直到看見岑桑生氣的臉時,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失去自由。
喜淚對自由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追尋,一點(diǎn)點(diǎn)的束縛都會碰到她歇斯底里的神經(jīng)。而岑桑卻要求她每天的行動去向需要給他報備。等到岑桑喋喋不休的說完后,喜淚異常平靜的說:我們分手吧。岑桑試圖拉住她的手,想問問她的理由。喜淚把手放到背后,纖長的指甲陷進(jìn)掌心,不覺得疼痛。岑桑以為,這一開始都是喜淚對他的誘惑,即使分手也應(yīng)該是他先甩掉她。強(qiáng)烈的心理不平衡感,固執(zhí)的要喜淚給他一個理由。于是,喜淚敷衍的對他說: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合適。岑桑試圖親吻她,這樣的瞬間使得喜淚猛然間想到了程昱……
喜淚恢復(fù)單身狀態(tài)。
也許是一場愛情開始與結(jié)束的都太過迅疾,所以很少有人知曉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她一直都是個宿命的女子,破碎的玻璃杯子,以及莫名遺失了的梳子。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用這樣不到一千字的描述就結(jié)束了。
她想,這樣算不算是憑吊?
她是個沒有愛別人的能力,不相信愛情。她的柔軟的靈魂躲在殼里,怯懦的爬行。因?yàn)樽员,所以才會讓自己看起來那么驕傲。因(yàn)閼峙聜,所以傷害別人。保持距離,不愛別人。唯一可以靠近的,還是只有程昱。
今年的冬季不太冷。喜淚依舊是喜歡的長毛衣,冰涼的雙手縮在長長的衣袖里。偶爾會去圖書館看看程昱。在最深層的角落里,他們接吻。撞到堆滿舊書的書架,震起一層灰。扳著手指計(jì)算程昱外出實(shí)習(xí)的時間,他還能陪她多久?快了,快了,他也快走了……
岑桑有了新女友。喜淚的同班同學(xué),嬰寧。很尋常的姑娘,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有時會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喜淚的唇角總是會不自覺的上揚(yáng),完美的弧度。她知道,岑桑不過是想要有人陪伴而已,他害怕寂寞,這些女子都只是他寂寞的出口。即使是喜淚,依舊逃不脫。
她總是會微笑,看得多了,讓人覺得厭惡。你微笑的模樣,像是一張劣質(zhì)的面具。
她說,難道我要悲傷的坐在你身邊?
我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邊……
一個人在學(xué)校劇場看徐克的《青蛇》。小青低頭的一瞬,怪不得許仙會把持不住,媚眼如絲,攝人心神。
最后,白素貞被關(guān)雷峰塔,小青刺死許仙。她回頭對法海說:你們說人間有情,但情為何物?真可笑,你們世人都不知道,等你們弄清楚,也許我會再回來…
世間無常,情是何物?
喜淚掩面,觸碰到的雙眼,偏偏干燥的如同魚的眼睛,沒有眼淚。她的指甲劃過眼白,眨眼,波光瀲滟。只能如此。耳邊仿佛還能聽到白素貞的京劇念白……
黑暗中,她看到岑桑伸過來的手指。依舊溫暖如初。
這一場幻覺來的空前盛大,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在一起,看著喜淚的眼神多是曖昧不清,大概是等著看一場好戲;疑哪徊家讶焕_,臺下坐好的觀眾。她與岑桑仿若是臺上粉墨登場的戲子,咿咿呀呀的演一場悲歡離合的鬧劇。
她的眼神婉轉(zhuǎn),說:我若是狐貍,你便是獵人。岑桑笑,在空曠的舊體育館里親吻她的唇。喜淚睜著眼睛看著他,岑桑的手蒙住她的雙眼。他說: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喜淚知曉他的生活。他的消息,總會通過各種途徑讓她知曉。他相愛四年的女友,與藝術(shù)系學(xué)姐的糾纏,不同時期的不同的女伴。他們是旗鼓相當(dāng)?shù)膽蜃,逢場作戲的生活,表演給別人看。
這場表演的本質(zhì)與感情無關(guān)。只與寂寞有染。喜淚喜歡撫摸他掌心薄薄的繭,初次見他的時候,他的掌心一片光滑。對于別人的猜測,喜淚與他都不做解釋。她只是想象,他粗糙的手掌撫摸她的腰肢時,會不會有隱隱的快感。
喜淚與他討論那些在她之前或者之后出現(xiàn)的女孩。她問過岑桑是否喜歡過嬰寧,岑桑卻說沒有,只是嬰寧喜歡他而已。岑桑對她說,他與女友之間的瑣事,說他們的爭吵,說他把他們之間的信件都扔到了護(hù)城河。喜淚知道,那個女孩現(xiàn)在就住在學(xué)校對面的那個小區(qū)里。
他們之間有過一次旅行。逃課去旅行。
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小的旅店,白色的床單。她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無法入睡。半夜,開始下雨。雨點(diǎn)打在玻璃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赤腳走在房間的木質(zhì)地板上,腳掌心感覺地板上傳來的冰冷的感覺。
解開胸前裹著的浴巾,裸露出潔白的身體。窗外黑暗,玻璃上的雨滴,以及透過縫隙傳進(jìn)來的絲絲涼風(fēng)。喜淚只是寂寞而已,玻璃上隱隱的倒影著她的裸體,原來她像極了小丑。
第二日。天晴。
戶外的梔子花開了,喜淚折了一只半開的花骨朵,別在發(fā)髻上;仡^看著岑桑,笑顏如花。岑桑兀自說著:我愛你,卻沒有勇氣爭取你。
喜淚轉(zhuǎn)過身,與他道再見。
世事無常,連這一場戲劇也躲不過無常的變化。于是,戛然而止。幕布驀的落下。到此結(jié)束,不見主角謝幕。
因?yàn)殚_始與愛無關(guān),所以結(jié)局亦與恨無染。
我只是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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