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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晚上9點多,上床睡覺。睡了5分鐘,汗水浸透枕巾和床單。于是起身穿衣。
父親上班回來,弄了點東西吃,抽了兩根煙。母親抱怨嗆得難受,又說他電視聲音太大,吵的人不能睡覺。父親關掉電視,默默地喝完湯,站起來放鍋的時候碰到了凳子,母親立即大聲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父親把鍋放到廚房回屋里去睡覺,聽見母親說,以后你12點之后再回來吧,回來這么早,吵的別人不能睡覺。。父親躺下后說,以后我就不回來了。
我擺好桌椅、臺燈和書本,坐下來隨手翻著一本宋詞。等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已是10點了。我從小箱子里拿出桃木梳將頭發(fā)扎起來,對著鏡子抹了些紫色眼影,開始今天的夜。
剛剛從箱子底下翻出了那本已經(jīng)發(fā)舊的新概念作文,找到塞寧的那一頁,盯著她的眼睛發(fā)呆。好久沒有去探尋過關于她的消息,那一天在網(wǎng)上發(fā)現(xiàn)有一個叫塞寧的女歌手,聽了一首歌,她唱,你真的不會回來么?
我想,會不會是是兩個同名的人呢?如果是一個人,那么我將無限欣喜。
塞寧在新概念里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她成熟美麗又有些妖異。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文字有點像安妮。溫暖的天津?qū)氊悾腋2⑶姨弁,迷戀□□,音樂精靈,塞寶丁同學天亮說晚安。
我也聽陳升的《鴉片玫瑰》,獨自窩在網(wǎng)吧的一角,音量開的老大,仍然感覺有些冰涼的東西回流進心臟。
塞寧,好久不見了。我無法遏制地對你的文字陷入深深的迷戀,仿佛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你是美麗精靈,我是暗夜妖精。
獨自在黑暗里沉醉清醒,我是沒有天日的人。不停地看安妮寶貝,直到腦子里一片混亂,什么都記不得了。
我這是在哪里。
手腕上的傷口依然尖銳疼痛,這些密密麻麻鮮血淋漓的痕跡讓我無比清醒。它們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盡管只是一些零碎狂亂的結果,然而只有我知道,心底的傷口,才會真正的痛入骨髓。
可是即使疼痛,也絕不后悔。
11點,靠在陽臺窗子上仰頭看星星。星星很多很多,若即若離,飄忽不定。它們是我最最喜歡的閃光,亮亮的,是嵌在深藍色天幕上的水晶。
12點,沒有意識到又是一天過去了,也沒有聽到鄰居的鐘聲。胃隱隱作痛。
1點,再出去時發(fā)現(xiàn)星星們都已消失不見,黑夜愈發(fā)深黑,空中有薄薄的霧。
2點,肚子開始覺得饑餓,如同一種折磨。沒有可吃的食物,繼續(xù)胃痛。
3點,精神難以集中。仍然沒有睡覺的欲望,卻莫名其妙地想起很多人。
我想告訴玲瓏,自從你消失以后,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我想告訴H,依舊可以歡歡喜喜。
我想告訴延,我發(fā)現(xiàn)我很難忘記你。
我想告訴彩虹,其實我是愛你的,從頭到尾。
我想告訴倩倩,我們到此結束了。
我想告訴無命,有一天我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我想告訴五月天,超級喜歡你們。
我想告訴Karen,你真的很美麗。
我想告訴紅藍鉛筆,我沒有勇氣,再涉足傷心地。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你手機永遠沒電。請給我一杯冰水。
我想告訴阿榮,這一片海洋究竟有多寬廣,我望不到盡頭。
我想告訴塞寧,即使他不再回來,我依然守護在左邊。
我想告訴安妮,我會去尋找你,一定。
我還想告訴浪子鋒,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我們背負了太多罪孽,我們不肯放過自己,因此糾纏不清。
我想告訴若若同學,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別傻了。
還有喬小蝶,我要對你說,其實我并不害怕離別,我只是感傷。你是個大笨蛋。
我想告訴所有愛我的人,別緊張,我的固執(zhí)很善良。
我還是原來的我,不曾遠離。
這幾天是為了補習而做些準備,一本高二的數(shù)學練習冊,從頭慢慢地做。卻偶然發(fā)現(xiàn)書中空白的一頁上寫著這樣的字:
今夜失眠,無法入睡,在被窩里寫下這些東西。
狂亂,激動和興奮,還有曾經(jīng)的那些風雨和差錯,都在這無眠之夜涌上心頭。
19歲,是一個什么樣的年齡,我還在發(fā)展著。在自己的道路上曲曲折折地前進。
比如學習。
比如愛情。
我最看重的兩樣東西。
就像痣愛。我真的希望一切都一如既往,什么都不曾離我遠去。
謝謝你們。
下面沒有日期。我不斷猜測著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寫下這些的時候,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終究無果。
常常隨手在書上紙上寫些東西,記錄當時的心境。很久很久以后,再偶然發(fā)現(xiàn)這些文字,心底里的喜悅和感動無法言說。
真的,謝謝你們。
所有關心我,守護我,陪伴我,離開我甚至傷害我的人。
謝謝你們。
4點,饑餓讓我感覺暈眩,手已不聽指揮。所有的想法和心情都凌亂已極。
停筆吧,這是屬于我的,一個萬籟俱寂的夜。
我的心中翻江倒海。
星月姑娘
2008年7月6日凌晨4點
完于星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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