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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長能有多長 END
1.
艦上全是豺狼虎豹,誰帶只貓都顯得彌足珍貴。
為啥?小唄?蓯蹎h?v是護(hù)航編隊上上下下錚錚鐵骨,柔軟又美好的小東西依然能輕易打動人心。從前大家羨慕嫉妒羅星,現(xiàn)在都把矛頭指向顧順。
自從他代替了羅星的主狙位置,人也住到了李懂隔壁床位。
李懂隔壁床,那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李懂小同志除了本身又小又可愛又是難得的向?qū)е猓擁有艦長蓋章全艦最萌的精神體。
然而顧順?biāo)坪醪⒉籧are。
俗話說,你跩可以,甚至你跟羅星那樣得瑟給大家看都行,眼下這種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操性就讓人很受不了。
顧順巨冤。
哪是他不care啊。
李懂那只機敏的白鼬也就之前在巴塞姆任務(wù)時見到幾次。
顧順跩是夠跩,但他也是人,也會覺得這小東西真他媽可愛?衫疃谝黄鹌鹁佑(xùn)練好些天,壓根沒再把白鼬放出來,連他讓李懂叫出來看看都被正面拒絕了。
想了想聽來的羅星的待遇。哎,輸了。
他的游隼也煩躁得像只鸚鵡,踩在床尾的圍欄上平移,看起來特別傻。
2.
經(jīng)歷四周魔鬼主狙訓(xùn)練的李懂萬萬沒想到,最后的雙人小組對抗考核,教官隨機拉來的一車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主狙里居然有顧順。
抽簽的時候心里打鼓,抽中同組又覺得自己仿佛作弊。
這一車按教官的說法是老人帶新人,仔細(xì)看身上背的也全是觀察員的裝備。被投放進(jìn)考核區(qū)時李懂還在恍惚。
“想什么呢。別緊張。”
他倆隱蔽在巨石土坡下,頭頂是古木參天,裸|露在地表的發(fā)達(dá)根系蜿蜒虬結(jié)覆滿青苔。顧順一張嘴李懂就發(fā)毛,趕緊確認(rèn)了下屏障有沒有開到位。察覺到他的舉動,正就著樹頂透下來的一點陽光看地圖的顧順輕哼,“放心,我有分寸。”
李懂不聽不聽舉著望遠(yuǎn)鏡把頭扭向了另一邊。有東西踩到了他肩上。
游隼湊過來用喙撓他的戰(zhàn)術(shù)手套。
3.
遠(yuǎn)處某地,最后一個狙擊小組投放完畢。主教官掐下手里計時器,一個副教開啟區(qū)域定位,屏幕上登時出現(xiàn)好些移動的紅點。
另一個副教看著其中一組紅點,“顧順那小子不至于越俎代庖吧?真沒想到他申請來干這差事。”
教官團(tuán)心知肚明都樂了會兒。
“他越俎代庖啥?幫人拿第一畢業(yè)上崗等死?”主教官背著手一臉看戲,“沒事,瞧他上心那熊樣,沒準(zhǔn)比咱還嚴(yán)格呢!
4.
越接近物資箱,擅長蟄伏的獵物和獵手就越多。
進(jìn)入哨兵聽力范圍之前,顧順讓李懂跟他建立精神聯(lián)結(jié)。兩人的精神觸絲像藍(lán)牙一樣勾連在一起。圖景貫通的瞬間,顧順在一片茫茫雪地里,看到了李懂的白鼬。
烏黑的眼睛,烏黑的尾巴尖兒,立在雪地里望過來。
確切來講也不是看他,顧順聽見頭頂一聲鳥鳴,羽翅劃破空氣。
他腦中的第一反應(yīng)是:可別特么給我嚇跑了!
5.
后來顧順才從陸琛那兒得知李懂不把白鼬放出來,是因為白鼬有點怕他。
陸琛knows everything。
那既然精神體怕,本人肯定多少也怕。
顧順又巨冤了。
他自認(rèn)論配合絕逼不比羅星差,主狙訓(xùn)練不是完美拿下了么?DPS從不靠吼,長得……呃除了高點也不兇。總不能是怕他的隼吧。
琢磨著,一人一鳥互瞅了眼,懵逼中透著對彼此淡淡的嫌棄。
6.
所以李懂怕他是怕的什么玩意?
“幾個意思,讓你等我一塊洗衣服非得自己先去?”
短衣短褲端個盆兒要去洗衣服的李懂被同樣短衣短褲端個盆兒才從澡堂回來的顧順堵在寢室門口。
“我讓你很害怕么?”
李懂覺得自己作為向?qū)貏e不合格,精神結(jié)合的哨兵發(fā)神經(jīng)他都搞不懂為什么的。
顧順這邊誤會就比較深,李懂不回答,他四舍五入當(dāng)人默認(rèn)了。
這就很挫敗啊。
不是戰(zhàn)友不戰(zhàn)友搭檔不搭檔的問題,是一個有向?qū)У纳诒淖饑?yán)問題。
人不低調(diào)真的有現(xiàn)世報。
顧順想著,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彎下身。
眉心,人中。
克服職業(yè)病還需要往下半寸。
7.
白鼬吱地一下躥進(jìn)雪窟里了。
身體的反射神經(jīng)慢那么一丟丟,李懂上半身重心后撤,下半身沒跟上,乒鈴乓啷,倆臉盆扎扎實實磕在腳下的鋼板上,哐啷啷啷直晃圈。
短衣短褲端個盆兒的陸琛愣在門口,嘴里哼的小曲戛然而止。他的二哈嚇得小臉都變了形。
摔在地上的李懂茫然中帶點怒火,顧順撐在他身前一只手還拽著人胳膊。
三人相顧無言,率先動作的是陸琛。
OJBK,我懂,是訓(xùn)練。
果斷比了個拇指,邊探身幫兄弟拉好門,深藏功與名。
陸琛knows everything。
8.
有時候李懂鴕鳥到什么地步呢?
再過分的事兒你住手我就不計較。
可是他往后退顧順不撒手,他起身甩對面還是揪著不放。
他這才把剛才的事當(dāng)真,脖子根耳尖眼見著通紅起來,其中幾成是被氣的就不好說了。
“啊?問你話呢。怕我什么?”在這個問題上顧順有點魔怔,盯人的眼神就像發(fā)現(xiàn)獵物的游隼。
為達(dá)目的,不吝生死。
李懂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他怕一切不要命的人。
作為一個也經(jīng)常需要不要命的人,這份恐懼令他羞于啟齒,然后慢慢化作心湖底一塊秘密的頑石。說不得多沉重,但一直在那里,撈不起捏不碎。
明明少一點不要命的人,就能少很多不要命的人了。
這個世界千瘡百孔的。
這個世界為什么非得千瘡百孔的。
好脾氣的李懂真的生氣了。氣他自己。氣他自己想不通透還愛多想。氣得眼眶都紅了。
9.
我怕你什么?
10.
“……怎么突然……???”顧順登時懵了。
我說錯什么了???我太兇了???他心虛得要命,身體先于腦子反應(yīng),就著拽住的胳膊一使勁,把人圈進(jìn)懷里。
好好我錯了我不問了。
他們之間只有最初步的精神聯(lián)結(jié),這種聯(lián)結(jié)通常只用來安撫哨兵,讓平時訓(xùn)練更容易制造共感,至于情感共鳴那就高級了,他們現(xiàn)在不存在的。
所以一個不知道另一個其實在生氣,另一個也不知道這個已經(jīng)秒慫。
親近到常被陸琛調(diào)侃只差特定的幾公分的兩個人,此時此刻竟像隔了堵堅不可摧的城墻。
……這種程度的聯(lián)結(jié),不夠啊。
11.
“我老覺得你的白鼬像貂。想帶回家給我媽看!
12.
李懂放縱這話在腦子里囫圇轉(zhuǎn)了幾個周天,終于僵著身體尷尬地從顧順的擁抱里掙脫出來。正感到丟臉,對面又說:“我們?nèi)サ怯浗壎ò??br>
有主狙資格的觀察員用力蹭了幾把眼角,沒聽清似的:“?”
“這樣上邊才不會沒事把咱倆拆開使喚。俊
李懂尚未退紅的眼睛眨了眨。
“不同意?”顧順抱手,“不徹底結(jié)合也沒事兒。讓我盯著你就行!
……啊???
間歇性失憶癥患者李懂同志突然被一記直球揍得又不得不回想起之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顧順被李懂迷茫的小眼神瞪得直樂。
柔軟又美好的東西果然能輕易打動人心。
“不知道能盯你到哪天的。再不告訴你就太浪費時間了。”顧順自言自語著,又再多看了幾眼,這才蹲下收拾撒了一地的臟衣服。
13.
提交申請那天顧順來找李懂簽字。
李懂剛完成艦上的向?qū)Ъ?xùn),滿腦門子汗,接過文件看也沒看就簽了,顧順一車腹稿全報了廢。
白鼬觀察了一會兒,沿著二人靠的很近的臂膀,輕而易舉從李懂肩頭爬到顧順手心,游隼叫喚了一聲,跟白鼬互相蹭了蹭頭。
兩人往政委辦公室走,兩個精神體在他們身上玩你追我逃的游戲。顧順面上平靜,心里一百個不真實,很想把文件翻出來確認(rèn)百八十遍。
“我也不知道能被你盯到哪天。”李懂突然冒出一句,顧順難得沒接。
“所以就……盡量把剩下的時間都給你吧!
顧順愣了一會兒,“那我也盡量!
14.
都是到死。誰不是一輩子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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