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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壹〉
昏黃的陽光灑在少年臉上,打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少年舉止優(yōu)雅的喝著下午茶,低順著眉眼,清秀的面龐如夕陽般醉人。至少在古城空看來是如此。
這是古城空第三次遇見少年,內(nèi)心欣喜的她并沒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依舊是溫柔平靜的模樣,天知道她心中在發(fā)狂,內(nèi)心的喜悅幾乎將她埋沒,如瘋了一般。
明明只是遇到三次其中說話句數(shù)總和還沒有超過十句哦不甚至更短,但為什么內(nèi)心會這么瘋狂呢,她想。
沒有理由的瘋狂。
比起兩年前青澀的他,如今的他成熟了不少,沒有改變的大概是那濃濃的中二氣氛吧,那個并中的風(fēng)紀(jì)委員長,并盛町的帝王,云雀恭彌。
他依舊耀眼,卻也依舊孤傲。
古城空和云雀恭彌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古城空注定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遠(yuǎn)遠(yuǎn)地、深深地、深深地望著他。一直目送著他愈來愈遠(yuǎn)的背影,直到完全在視線中消失。
古城空坐在窗邊的位置,斜著眼光一直望著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欣喜的內(nèi)心漸漸平靜下來,隨之涌上的是無盡的悲傷。
察覺到熾熱的目光,云雀恭彌回頭睨了眼目光的主人,只是個草食動物罷了,而后也不在搭理。
他回頭了!
沒等古城空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她心心念念的少年轉(zhuǎn)過頭,不在看古城空,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在服務(wù)員恭敬的鞠躬下遠(yuǎn)離。
古城空緊了緊手心,目光注視著少年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也許不會再相遇了吧……正如他漸行漸遠(yuǎn)而她亦是如此。
沒有誰會在原地停留。
古城空會記得在甜品店她遇到了她喜歡的少年,黃昏的光淺淺的打在他臉上,美得如畫一般,她再一次目送著他離去。
〈貳〉
古城空第二次遇到云雀恭彌是在她國中畢業(yè)的暑期,那時候她十二歲,云雀恭彌也只有十五歲,但卻一人打倒了六個比他大許多的成年人。
暑假的時候,古城空照例從東京回到并盛看望奶奶,她獨(dú)自一人乘上火車,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望著沿途一瞬即逝的風(fēng)景,思緒萬千。
這一年會碰到他嗎?
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那么就請讓我再看一看當(dāng)年送我回家的小哥哥吧。
古城空淺淺的笑了,窗口倒映出她溫柔的笑容。
“奶奶,我回來了~”古城空換了鞋子,心情愉悅對著與平常一樣坐在沙發(fā)上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奶奶說道。
奶奶似是沒聽到一般,專注的低頭看報。古城空只好加大聲音,這回奶奶聽清了,放下報紙,抱著跑過來的古城空,“喲,這不是奶奶的大寶貝嗎?一年過去了我家寶貝又重了啊。”
“當(dāng)然了,我長高了。大概長了這么多……”古城空用手指比劃著,轉(zhuǎn)眼又哀怨地說,“奶奶……剛剛我叫你你都沒聽見……”
奶奶慈祥的笑著,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奶奶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對了,媽媽勸您到東京來,這樣好照顧您……”
“再等等吧……”
傍晚,奶奶在廚房里忙碌著,古城空則躺在沙發(fā)上悠閑的看著動畫片,時光如流水般溫柔,和諧。
“小空,廚房里沒醬油了,可以幫奶奶去買嗎?錢在抽屜里,多拿點(diǎn),想吃什么自己買。”奶奶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
“哦!惫懦强諒某閷侠锬蒙襄X,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還在播出的動漫,腳步加快的出門了。大路和小路她選擇走小路,省時間。這樣她就可以多看會電視了~( ̄▽ ̄~)~她真是個聰(愚)明(蠢)的孩子。
早知道會遇到流氓,她就不為了省時間走小路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早知道,同樣也不存在后悔藥。
古城空看著眼前的幾個流里流氣,邋里邋遢的流氓,悲哀的想著。
“搶劫——把你所有的錢都交出來!”
“老大,我們搶劫小女孩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吭僬f她這么小能有多少錢……”
“去他媽的不道德,有本事你去搶劫成年人,就是因?yàn)槲覀兇虿贿^所以才來搶劫小女孩的!笨蛋,有總比沒有好!”
“是哦,老大英明!
“……”
“小姑娘,乖乖把錢給交出來~”
古城空握緊手上的錢,這是要去買醬油+買零食的……不能交出來。
古城空后退著,咬著唇,倔強(qiáng)的將錢藏在身后。
“嘿嘿,別逼我們動手……”猙獰著臉奸笑著。
“哇哦,你們是在并盛搶劫嗎?威脅小女孩,罪加一等。違反風(fēng)紀(jì)的人都將被我徹底咬殺!”沒有聽流氓們解釋,云雀恭彌露出嗜血的笑容,看得幾個流氓遍體生寒,冷汗岑岑。
云雀恭彌用浮萍拐瞬間打倒了幾個成年大漢,永遠(yuǎn)不掉的外套盡管經(jīng)過激烈的打斗也沒有掉落依舊完好的披在他的肩上,也許外套不掉的原因是因?yàn)闅鈩莅桑剑?br> 咬殺完違反風(fēng)紀(jì)的人后云雀恭彌心情愉悅了幾分,如此判斷的依據(jù)是他的嘴角上揚(yáng)了幾度。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害怕得哭出來的古城空,意味不明的“嘖”了聲,沒有安慰,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就是云雀恭彌啊,孤傲不受拘束。
“小哥哥……”古城空看著少年遠(yuǎn)去的背影,低聲呢喃道。夕陽的光將少年的影子拉長,昏黃的光暈?zāi):酥車囊磺,只剩下色彩鮮明的遠(yuǎn)去的背影。
想去追逐,卻又邁不開腳步,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著一直想念的少年的背影。
也許,從這一刻就注定了吧,她不敢去追逐。
〈叁〉
記憶中,有人帶著我回家。那一天的夕陽很美,美得讓我陶醉,腦海深深地記下黃昏下少年遠(yuǎn)去的背影這幅印象畫。——by古城空
古城空小時候貪玩,沒和爸爸媽媽說就一個人溜出去玩了,因?yàn)槟挲g小加上不太熟悉并盛,她光榮的迷路了。
這是她第一次遇見名為云雀恭彌的少年,那一年她六歲。
似乎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熟悉的路,古城空迷茫的站在路中央,她慌了,不敢再亂跑,萬一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她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她乖乖的蹲在墻角。
只要等到爸爸媽媽來找她就好了。
古城空目光空洞的望著冷清的小道,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半小時、一小時……時間觀念還不強(qiáng)的她覺得過了很久很久,而爸爸媽媽還是沒有出現(xiàn)。她像是被人遺忘的公主……孤單的蹲在冷清的墻邊。
“哇……爸爸媽媽不要小空了……”越想越難過,古城空終于嚎啕大哭,聲音洪亮尖銳,似要將心中的委屈悲傷全都發(fā)泄出來。
而樓上被哭聲干擾而睡不好覺的少年冷著臉,心想著要將打擾他睡覺的人咬殺。他出了門,在自家墻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蜷縮著的小身影。
“別哭了。”少年冷著臉說道。
古城空抬起頭,淚水糊了她一臉,視線迷糊的只能看出來是個人【……】,她擦掉眼淚,紅著眼小聲地抽噎著。
算了,還是不咬殺了,少年心想著。
“你在這做什么。”
“我……迷路了。”
少年皺眉,“起來,我?guī)慊丶!?br> “好!”
“你家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有什么標(biāo)志。”
“房子是紅色的,門前還有一顆很大的樹,我喜歡在那里蕩秋千,對了,我姓古城!
少年對并盛很熟悉,明確了地址,就在前面走著了,為照顧古城空的龜速,特意放慢了速度,雖然對古城空而言他的速度依舊很快。
少年走在前面領(lǐng)著路,身后跟著小跑才能趕上少年的小女孩,一路上無話。
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古城”家,看到熟悉的房子,古城空一陣欣喜,等她看向少年,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夕陽照著少年的身影,只顯得孤寂。
古城空鼓起勇氣,向他大喊:“謝謝你,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聲音清晰的傳到古城空耳里,“云雀恭彌!
“奶奶,云雀恭彌是誰呀?”
“他啊,很了不起呢,守護(hù)著并盛。”
〈肆〉
奶奶年紀(jì)大了,終于在媽媽的勸說下決定隨母親去東京,古城空沉默的坐上汽車,看著窗外遠(yuǎn)去的背景,心中掠過悲傷。今后,沒有理由再回并盛了吧?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在看他一眼。
然后,老的時候在并盛居住下來。
感嘆歲月的童話。
〈伍〉
八年后。
盡管跨越了八年,九十六個月,兩千九百二十天,四百二十萬四千八百分,兩億五千二百二十八萬八千秒。這個漫長的時間,她依舊沒有忘卻他。那些回憶,正因?yàn)橄∩俣@得珍惜,所以她會銘記。
她以為她這一生也許不會再遇到云雀恭彌了,然而上帝給了她個驚喜。
八年,古城空二十二歲,她沒有在東京讀大學(xué),而去了意大利,她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會做這個選擇,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牽引著她。
登上飛往意大利的飛機(jī),古城空依舊靠窗而坐,坐在她旁邊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女子朝氣滿滿的和她朋友聊天。
“唉,聽說你去見網(wǎng)友了,感覺怎么樣?”
“別說了,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什么叫做見光死了,嘖,我也是不想說了……”
“別說我了,你男朋友怎么樣?”
“哎呀,他雖然對別人冷漠了些,不過對我可好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能長久吧……”
“你未來想找怎樣的老公”
“反正對我好,最重要的是長的帥啊!”
“……”
聽著兩人的談話,古城空不禁想到了云雀恭彌。也許他是她的初戀(當(dāng)然這里指初次暗戀)喜歡上他以后感覺將來都不會再喜歡上別的男生了呢,真的不甘心。
明明不過只是救了她兩次,為什么她要賠上她的心呢?也許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有個人一直在他身后等著他轉(zhuǎn)身,哪怕是回頭看一眼也好。
感覺臉上一熱,古城空用手輕撫,原來是淚水啊,她哭了呢。
昏昏沉沉中,她睡著了,皺著眉,睡得極不安穩(wěn)。
再醒來已經(jīng)接近五點(diǎn)了,飛機(jī)也快要降落了。
下了飛機(jī),古城空拉著旅行箱,人山人海中,只有那青年周邊是被清空了一般,只有青年一人站立著,他打電話說著什么,一會兒又掛斷電話。
古城空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位青年就是她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盡管萬年不變的并中校服被換成了黑色的西裝,那紅色袖章也被褪去。
她不自覺的向他青年走近,云雀恭彌看了她一眼,沉默的繞過古城空,而古城空反射性的擋在他前面。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等她反應(yīng)過來也來不及了,她激動的心夾雜著忐忑。
“哇哦,你是在挑釁我嗎?”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別指望他能說出什么“我還記得你”的話,這不現(xiàn)實(shí)。
“云雀…先生,我……我……”盡管心中已羅列出要說話,但古城空依舊緊張的說不出口,她內(nèi)心狠狠地唾棄著自己。
云雀恭彌聽到稱呼,在看完全是普(陌)通(生)人的古城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耐煩的皺眉:“你到底要說什么?”
也許是其他男性這樣的話,大概會被云雀抽飛吧。
“等等,別走,我…我……我想問你有孩子哦不妻子不對你還單身嗎?”不對,不是這樣的!
云雀恭彌挑眉,看著語無倫次的古城空,古城空憋紅了臉,“云雀恭彌,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你確定要我嫁給你?”
“……”古城空,你個笨蛋怎么又說錯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云雀先生不用在意,這只是個玩笑而已……”
“不過,我不介意多個云雀夫人!
“唉?”
也許是黃昏的光太過溫柔,照得青年的面容也柔和下來。
〈陸〉
“喂,你沒事吧?”旁邊的女子輕輕拍了拍古城空。古城空瞬間清醒,女子擔(dān)憂的說著:“我看你哭了,是做了噩夢嗎?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手撫上臉龐,觸到濕潤的溫?zé)幔懦强諉≈ぷ,露出個苦澀的笑容,“謝謝,我沒事!蹦遣皇秦瑝,對我來說那是極好的溫柔得讓人想哭的夢,清醒對我來說才是噩夢啊。
望著窗外的白云,她無比清醒。
下了飛機(jī),古城空只是靜靜地站在夢中云雀出現(xiàn)的位置,靜靜地望著血紅的夕陽,被染紅的云彩格外艷麗。
黃昏真是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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