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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這個城市絕大部分的快樂由一人出產(chǎn),他住在香飄飄食品公司的保險庫里。
9527是香飄飄食品公司的一名基層員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流水線前,等餅干流轉到他的面前,按下身旁的按鈕。頭頂?shù)募す鈾C械臂就會射出一束激光,在餅干上留下一個公司的logo。9527就在這條產(chǎn)線上干了十五年,從一個毛頭小伙子,干到成了這個流水線上資歷最老的家伙。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香飄飄的拳頭產(chǎn)品。廣告詞家喻戶曉。它說:“一個父親的愛——世上最甜蜜的滋味。”
明凈的車間里,所有的工人都帶著帽子、穿著圍裙,坐在流水線前。眼睛和手緊緊跟隨著流動的餅干。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產(chǎn)線停止了。站在圍欄后的主管通過廣播喊道:“停下來,傻逼們!彼泄と耍鹆,轉身,面朝同一個方向。
主管說:“我當你們的主管已經(jīng)5年了。但是,所有操蛋的事情都有個盡頭。今天我被晉升為經(jīng)理,再也不用面對你們了。當然,主管的位置也空出來了。所以,下個禮拜開始,你們拍馬屁的對象,將會變成——”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9527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他伸手撫了撫圍裙腳,環(huán)視周圍的工友們。
“——K82!痹鞴艽舐曅嫉。
K82出現(xiàn)在圍欄后,他留著一撮小胡子,雙手插在兜里。走到了原主管的旁邊:“我知道我是新來的,你們當中有些人可能覺得我資歷尚淺,但是我能說什么呢?誰讓老板有眼光。”
“誰有疑問嗎?”原主管問道。
9527舉起了手。
“很好,回去干活吧。打工仔們!痹鞴苷f道。他走了,身后跟著K82。
工人們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流水線又重新開動起來,9527也慢慢的坐了下來。只是,這時候,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這些方形的小塊,他看著別的地方。餅干一片片的從他面前流過,有的缺了logo,有的打了兩個。過不了一會,下游的質檢機器就會察覺到這些問題,然后。但在機器報警之前,9527突然地站了起來。他拽過頭頂上的機械臂,兩腳用力蹬在在流水線的邊緣上,呃呃呃的叫著,終于把機械臂拽了下來。
新經(jīng)理坐在他的新辦公室里,打量著周圍的擺設。突然,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他驚愕的抬起頭來。炙熱的激光射在他的胸口,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叱罵。9527對著他的胸口連射五槍。直到經(jīng)理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
警鈴大作,喚醒了9527。他看著滿地血泊,叫到:“天哪!”他扔掉了手里的機械臂,倒退一步,靠在了身后的玻璃上。等他轉過身,卻看見所有的工人都站了起來,正驚訝的看著自己。他愣了一下,飛快的往走廊深處跑去。
走廊深處是公司的保險箱。保險箱的墻壁是透明的。大門口豎立著一個密碼鎖。密碼鎖的鑰匙只有包括經(jīng)理在內的少數(shù)人知道。而新的經(jīng)理則把他的密碼記在墻上。9527飛快的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門應聲打開。9527沖了進去,從內部關上了大門。
保險箱大到可以被稱為屋子。一個男人正安靜的坐在屋子的正中央。他的腦袋上帶著頭盔,頭盔上連著密密麻麻的線路。他對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毫無所覺,因為頭盔正一遍遍的給他重現(xiàn)他人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刻:女兒吹滅了蛋糕上的五只蠟燭,高興的喊道:“我愛爸爸!彼纳砼詳[著他親手做的禮物,一棟木頭小屋。那種幸福的感覺包圍了他。
一根細細的管子從他的大腦中延伸出來。9527知道,這根管子一直通往流水線,把這個男人大腦生產(chǎn)的快樂物質注入餅干中。這就是香飄飄公司的獨家秘方,為整個城市提供愛與快樂的秘訣——一個坐在椅子上,帶著頭盔、沉浸于父愛當中的男人。
士兵們從四處沖了出來,把這個保險庫團團圍住。新聞直播無人機也來了,在士兵們的頭頂盤旋。
9527捂著腦袋,如同困獸般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突然,他開始搖晃安坐的男人!袄闲!你醒醒!他們給你灌輸?shù)亩际羌俚!”男人一動不動,雙手怡然的拍打著扶手。
他沖著外面喊道:“你活在謊言之中。整個城市都建立在謊言之上!他們麻醉了我們,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可是他們卻拿走了讓我們獨一無二的東西!
領頭的舉起了喇叭,對著里面喊道:“我們明白你的感受,我們也是苦逼的打工仔,和你一樣?墒钦x的事業(yè)把我們團結在一起。你有什么條件?”
“我要一把傳送槍!”想了想,9527補充道:“要一把沒注冊過的、無法追蹤的。里面有足夠的能量,足夠我離開這個天殺的監(jiān)牢!”
外面的人請示了一下,上頭似乎是同意了。然后,在9527的身邊打開了一個小小的傳送門,從里面伸出來一只手臂,它輕輕的把一只傳送槍放在地上。然后手縮了回去,傳送門關閉了。
外面的人看見9527把傳送槍別在腰后。
“他在干嘛?”一個士兵問道。
9527拔掉了那個男人腦袋上扣著的頭盔和插管。他睜開了眼睛,打量著周圍,迷惑的問道:“這,我這是哪??”
“一個糟透了的地方。但你馬上就能去一個更好的地方了。”9527回答道。
“不!不!”領頭的撲在玻璃上,用槍柄敲著防彈玻璃。
9527拔出了傳送槍,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藍色的傳送門,他把剛剛醒來的男人推了進去。
鮮血和殘渣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冒了半個房間都是。血一直淹到他的腳脖子,傳送門才緩緩合攏。
“給我一個通往攪拌機世界的傳送門?你們竟然用這樣傻瓜也不會上當?shù)霓k法來騙我!我在你們的眼里是個猴子嗎?”9527暴跳如雷。
“你要是真的這么聰明,你就該知道,你剛剛把你最后的籌碼殺了!”外面領頭的同樣暴跳如雷。
“那就進來抓我!你們這幫混蛋!”
如他所愿,士兵們弄來了一臺一個巨大的機器,開始切割防彈玻璃。
9527退到距離他們最遠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
就在機器終于將防彈玻璃破壞出一個大洞的,士兵們正準備的沖進去的時候。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了!白∈郑 币粋紫色燕尾服,打著領結,帶著高帽子,拄著黃金權杖的人站在走廊上:“我是Sanchez三世,這家公司的董事長。”他用手里的權杖指了指里面的家伙。“我要說,被關在里面的這個家伙說得對。他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他是個危險分子!”
“誰不是呢?”
董事長踩著斑斑血跡與鐵水走進了口味中心,站在9527的前面!15年前,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我們走到了一起,創(chuàng)建了這個城市。初衷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享受自由!彼脵嗾容p輕的碰了碰9527的腦袋!澳憬惺裁疵郑俊
“9527”
“你在這里多久了?”
“15年!
“15年,看看我們都變成了什么人了!彼袊@的說道,用權杖點著地面:“士兵們。不管你們要抓他去蹲多久的監(jiān)獄,他都已經(jīng)相當于服過刑了!
“這一切現(xiàn)在結束了。跟我來,朋友!倍麻L親手攬住了9527。
“去哪?”9527暈乎乎的說道。
“去向你的新生活,從走出這個鳥地方開始!
董事長親自護送這名大膽的員工從保險庫走了出來。在9527走過他工作的那條流水線的時候,所有工人轉了過來,朝著他鼓掌。一旁的電視上同步播放這畫面。
門外停著一輛豪車,那是屬于董事長的。然而,董事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9527。9527接過了鑰匙,咧開了嘴巴。他朝著豪車走去,眼前的世界明亮光芒。然后,他眼前一黑。
第二天,在電視里播放的香飄飄公司的餅干廣告變了,變成了“一個自由者的快樂——世上最甜蜜的滋味!弊谀菞澅kU庫里的,也變成一個名叫9527的家伙,時時刻刻沉浸于他的幸福,時時刻刻為整個城市提供所有關于自由的快樂。只是,這一次,保險箱的外面,又多了額外的一重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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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來自《Rick and Morty》S03E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