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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童話是什么?是良藥,是沙漠中的一棵仙人掌,是大海中的一艘破船,是荊棘叢中的一朵花。
童話,是愛情的墳?zāi)埂?br>
肖萍上大學(xué)時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和陳燁在一起了。陳燁在高三畢業(yè)聚會那天跟肖萍表的白,肖萍答應(yīng)了?墒牵雮月后,肖萍上了成都的一所重點大學(xué),而陳燁,落榜了。
陳燁選擇了到另一座城市復(fù)讀,于是,肖萍和陳燁開始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異地戀。
肖萍很好像很愛陳燁,每個月都要從成都跑到另一個城市去見他,為他帶去好吃的,更帶去她從各方打聽出來的成都高校的招生信息。一年以來,肖萍幾乎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打開一片森林,而是死守著那棵樹。
肖萍以為,這一定就是愛情,她相信陳燁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小陳問:“肖萍,你們班有啥帥哥沒?介紹一下啊!”
肖萍說:“我們班有男生?”
二孫問:“肖萍,聽說你們班有幾個特別帥的,介紹來認(rèn)識認(rèn)識唄!”
肖萍說:“我們班有幾個?”
要知道,肖萍班上總共才28個人。
大吳哈哈大笑:“肖萍你是笨蛋嗎!”
2010年寒假,學(xué)校早早地放了假,肖萍沒有告訴家里人,而是直接去了陳燁復(fù)讀的城市。寒假回來后,肖萍就很少和陳燁聯(lián)系,她說陳燁最后半年沖刺階段,盡量不打擾他。
據(jù)說那次她沒有見到陳燁,陳燁說他要學(xué)習(xí),沒空陪肖萍,很好的借口,肖無話可說,即使她僅僅只是想見見陳燁。
情人節(jié)那天,肖萍班上的單身狗們舉行了一次聚會,女生們除了肖萍,都打算去,所以最后肖萍也去了。
回來的時候,肖萍說她們班上有個男生……
大吳:“打住!肖萍你怎么參加個聚會就開始注意你們班男生了?”
二孫和小陳齊齊應(yīng)和:“對呀,就知道你不安分!”
肖萍無奈地嘆道:“你們怎么聽風(fēng)就是雨!我才說了半句話。”
眾人住嘴,等著她把話說完。
“我們班有個男生……”肖萍繼續(xù)說道:“他穿了一件灰色大衣,”說著看向了二孫:“你說巧不巧,就是那天咱倆逛街看見的那件!
二孫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你準(zhǔn)備給陳燁買的那件對不對?貴得嚇?biāo)廊!?br>
“嗯!”
大吳問:“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那為什么沒有買?錢不夠?”
肖萍搖搖頭:“不是……”頓了一會兒:“我怕即使是收個快遞,也會打擾到他。”
小陳朝肖萍扔了一個枕頭,道:“肖萍你瘋了!”
“他叫什么名字?”二孫問道。
肖萍想了想,好像沒有問過,甚至他長什么模樣都不記得,她只記得那件大衣。
大吳哈哈大笑:“大衣哥唄!”
從此“大衣哥”這個“雅號”就在整層樓傳開了,于是直到畢業(yè),大家都不記得大衣哥的真名。
肖萍說,聚會的時候,大衣哥幫她擋了好幾次酒。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肖萍開始注意大衣哥,注意他哪天穿了什么衣服,會不經(jīng)意地聽說他的過去,會崇拜大衣學(xué)渣逆天的英語成績,她平時口中掛的再不是陳燁如何如何,而是大衣哥怎樣怎樣。
當(dāng)然,這一切可能僅僅只是因為那件大衣。
2011年6月8日,高考結(jié)束,6月9日,肖萍和陳燁正式分手。
分手是肖萍提出來的。
她說,如果不提出分手,她甚至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有男朋友了。
分手那天,肖萍去學(xué)校附近那家啤酒館喝得酩酊大醉,回去的路上一路灑酒瘋,簡直讓大吳她們不忍直視,甚至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認(rèn)識她。
走到校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穿著灰色大衣的男孩靜靜地站在那里。
個高,身材好,膚白貌美大長腿,簡直人間極品!
“嘿!大衣哥!”大吳驚叫起來:“久仰大名!”
“她怎么了?”
“沒看出來嗎?喝瘋了!”二孫脫口而出。
肖萍一見大衣哥,就直接撲到他的懷里,不住地哭。
大衣哥先是一愣,隨后又有些喜悅,他慢慢地把手放在了肖萍的背上。
大吳她們想自己在這里是不是有點多余,于是想靜悄悄地離開。
“等等!”大衣哥輕輕推開了肖萍,把她攙到大吳面前:“你們把她帶回去吧,麻煩了!
小陳很尷尬:“不麻煩!不麻煩!”
二孫臉上三條黑線:肖萍可是我們的人,誰麻煩誰。
大吳扶著肖萍走了幾步,大衣哥叫住了她們,跑到面前脫下大衣給肖萍披上:“到你們寢室還有一段距離,別著涼了!
那晚,肖萍一直抱著那件大衣睡覺,上面還有她的嘔吐物,大吳她們怎么扯也扯不下來。
一個星期后,肖萍和大衣哥在一起了。
大吳她們第一次見到肖萍談戀愛是什么樣子的,簡直震碎三觀,直擊心靈,齁死人!
肖萍:“不嘛不嘛,我要你喂我!”
大衣哥:“好好好!我喂你!”
……
肖萍:“圣誕節(jié)我送你蘋果,你送我什么?”
大衣哥:“我也送你蘋果!
于是肖萍用一個五塊錢的蘋果跟大衣哥換了一個五千塊的蘋果。
……
肖萍:“我好冷!”
大衣哥脫下大衣:“來,給你披上!
肖萍:“我倆一起穿!”
于是個子小小的肖萍鉆到了大衣哥的懷里。
簡直沒眼看了!大吳二孫兩只單身狗受到一萬點暴擊,捂著眼跑了。小陳這只小跟屁蟲也感覺被拋棄了,于是“棄暗投明”,跟著單身狗跑了。
……
肖萍:“別打游戲了,快下樓拿午飯!”
大衣哥:“……”
于是肖萍每晚九點準(zhǔn)時入隊開黑,大衣哥帶著她一路披荊斬棘,最后黃金段位的她虐得大衣哥再也不敢打游戲。
這大概是史上最牛的逆襲。
三年后,肖萍和大衣哥分手了。
肖萍說她要回老家城市,所以她只能分手。
雖然大衣哥沒有接受這個理由,但肖萍接受了。
誰也不知道肖萍那晚抱著的究竟是大衣哥還是大衣。但也沒必要追究了,反正那時他們在一起了。
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必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特別是感情這種本身就不清楚的東西。
也許直到肖萍和大衣哥分手那天,大衣哥都不知道那晚他到底是個人,還是件大衣。又或許,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是他更知道自己要什么,于是選擇了不知道而已。
比起愛情死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更可怕的是死在美好的童話里。
肖萍是愛大衣哥的,只是不再是純粹的奮不顧身的愛,這份愛多了份理智,也多了份計較。
大衣哥大概也漸漸明白肖萍那時要的僅僅是一件足以保暖的大衣,而不是一個隨叫隨到的擁抱。
只是因為大衣哥的童話到來時,肖萍的童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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