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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06年末。豐田車隊。
JARNO暫時搬入RALFIE的家里。
也許什么都沒有,也許可以忽略不計。
內容標簽: 輕松
 
主角 視角
JarnoTrulli
互動
RalfSchumacher

其它:F1,JT/RS

一句話簡介:無

立意:

  總點擊數: 1287   總書評數:3 當前被收藏數:10 文章積分:214,70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0321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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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同人] 性、謊言和錄影帶

作者: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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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其實一切并非是從豐田年末的那場慶功宴開始的。只是在那里挑開了表層的那張紙,使得一切變得正式并且理所應當了起來。
      就如同是海鮮酥皮湯最上面的那塊酥皮一旦被扯開,混雜著的龍蝦也好,大馬哈魚也罷,統統都一目了然。

      06年并非出色的一年。
      無論是車隊的成績,還是兩位車手,都僅僅是徘徊在中流偏上的水準。說起來也許也不算太差,但在頂尖車隊爭個排名或者氣場的時候,通常都無法被那樣的話題所波及。
      但拜兩位車手燦爛迷人的笑容所賜,年末一貫的慶功宴還是轟轟烈烈地綻放了開來。比起看好車隊下一年的戰(zhàn)斗力,大概有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是沖著兩位車手而來的。標準的王子樣的家伙,在身邊站上那么一兩分鐘,再溫和謙遜地笑著并同自己扯些有的沒的,當然那樣的話題也許那個男人本身絲毫都不感興趣,但對精心打扮并在那一夜決心熠熠動人的女人來說,則是至高不過的榮幸。遠遠重要于來年那個好心聽自己廢話的男人能不能站上領獎臺,哪怕一年里有個一兩次。
      而RALF和JARNO就是置身于那么一個橫看豎看都有些糟糕的夜晚。而更糟糕的是,作為車隊老板亦無法跟他們挑明,你們給車隊帶來的最大的利益怕就是帶來一個更為奪目的慶功宴,而恰恰大家又都心照不宣。
      這也許就是身為車手的悲哀,尤其是擁有一張無比帥氣的臉但成績其實一般所以按理說本該低頭反省本賽季的表現并在次年奮起直追的車手的悲哀。而恰好,RALF和JARNO都是這一類人。

      當JARNO謙遜地笑著,同身邊三兩因為穿了華麗的高跟鞋所以看起來還要比他高那么一點的女人告辭之后,并終于擺脫了人群,成功抵達被整個宴會忽視的后花園的時候,看到RALF已經先于他享受起清凈來。
      他無法看清RALF臉上的表情。因為那個人選擇了一個隱匿在花壇的陰影里的位子,只有手里那杯從宴會拐帶出來的香檳投射到臉上,帶了幾許琥珀色的光線。
      怎么說這都是個有些沉重的年終。實在有些擺不上臺面的成績也好,或者是讓人始終為之擔心的STAFF隊伍,再或者明年無法預知結果的變動……JARNO情愿車隊以成績不加為由,給一個可能要扣工資的口頭警告,并且借此取消了所謂慶功宴的拋頭露面的光輝時刻。大概那樣要好一些,不,是要好得多吧。
      JARNO猜測,那個埋身于陰影里的同伴,或許也這樣想。

      “喲!”JARNO舉了舉手中的葡萄酒,跟RALF打著招呼。
      “你也逃出來了?”RALF抬了抬眉毛,就象是剛注意到JARNO的到來一樣。然后從陰影里挪出來了一點,把手支在面前的鏤花小圓桌上,有些狡猾地笑開了,“真是微妙的夜晚啊,你說是吧。”宴會那邊隱約透過來的光線,讓RALF的臉處于恰倒好處的半明半暗之間。
      JARNO并沒有給予肯定的答案,而是繞過RALF身邊,背對著他倚在他身后的白色大理石扶手上,漫不經心地晃動著手里的葡萄酒。似有似無的酒香在空氣里肆意飄開,卻在被人注意到之前就散去了。
      半晌,飲盡了那杯葡萄酒,才扭過頭對身后的那個人說,“他終于走了啊!
      “。俊崩洳环缆牭竭@話的RALF不免有些吃驚,左手拇指抵住下巴,而另外的四根手指沿著右側臉頰上下挪動著。早晨刮過的而現在又有些冒出來的胡茬有些扎手,一如剛才JARNO扔過來的那句話。“是啊,終于走了。不過,JARNO,你指的是哪一個?”
      話說出口,又覺得這樣回答似乎有些不夠貞節(jié),雖然那玩意兒其實也不能賣錢。然后自己先嘿嘿地笑了起來。
      “哪個都行。”JARNO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回過頭。在空氣里打了個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稀薄。
      “樹挪死,人挪活!彼蔷湓捀笫窃诟约赫f的。
      正打算回應些什么,那邊RALF又開口道,“喂,我說,你那邊不也一樣嘛!
      JARNO愣了一愣,暗自想著,果然那家伙不懷好意。又果然,和身經百戰(zhàn)的家伙打舌戰(zhàn),自己一般都占不得便宜。

      初冬的夜已經開始冷了。
      RALF站起身,扯了扯剛才逃出宴會大廳時匆忙披上的連扣子都沒扣妥當的外套,“我們撤退吧。”話語間,無庸置疑存在著一個一起行動的假定。
      自然,在慶功宴上的應付任務怎么說也算是完成了。再往下,盛裝過場的人也該落幕了,而那些貪杯的醉鬼們自然會稀里糊涂地睡去。車隊的老板也不至于無聊到深夜再來打探這兩個成年人的下落,偶爾爬上哪個美麗又富有的女人的床也并不是什么大罪過,只要不被窺視的眼睛捕捉到就好;蛘撸紶桇[出些緋聞也未必就是壞事。
      “去哪里?”假定被認可了。
      “你說呢?”RALF側過頭來,眼角眉梢被一種叫曖昧的情愫侵蝕。那是那家伙很擅長的表情,看起來天真并可口,且讓人無法拒絕。
      “我隨便,哪里都可以!盝ARNO笑地溫和,一如既往。
      RALF知道,同伴不是個挑剔的人,始終隨遇而安。卻因此會給人一定的距離感,或多或少。過于隨意就是對一切都不在意的表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是最好的標本。
      “那么,去愛情旅館?”照樣是玩味的問話。
      “我這邊沒問題。”

      后來出租車停在了一家汽車旅館的門口。據RALF評價說不算太低俗、服務也還算到位。但沒有開車的兩個人,又或多或少假定以愛情旅館那樣的目的,最后卻跨入一家汽車旅館的大門,不得不說是有些奇怪的事情。
      自然,這也正挑起了這個不得不說有些奇怪的夜的開端。
      衣櫥里掛著兩件干凈的浴袍。RALF挑走了深藍的那件,然后JARNO帶著白色的那件進了浴室。
      已經當了兩年的隊友,固然也經常一起測試,一起練習,一起出席各種商業(yè)活動,但彼此之間的交集還是很少。如同今天這種攜手出逃,則更是頭一回。
      RALF打量著JARNO的背影,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簡單,但并不容易懂。
      那個家伙隨和、安靜?雌饋韺θ魏稳硕贾t遜有理。有不錯的家庭和家業(yè)。沒有賽車的時候在家安心管理他的葡萄莊園。能將一切照顧得很好。
      所知道的基本也就是這些,和那些報紙雜志報道的相差無幾。RALF有些不滿地想道,畢竟是隊友,見面的時候通常也都氣氛友好而美麗,但私底下似乎完全沒有交集。怎么說呢,那家伙看起來象是完全沒有欲望一樣,并且絲毫沒有圖謀不軌。而那些平和的氣氛,即使是兩人單獨相處之時,似乎也只是處于對方擅長照顧別人,而恰好自己又是擅長被照顧的一個這樣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原因。
      那樣的話,和煤球先生時不時地大吵大鬧似乎要讓自己更為滿足一些。

      但其實讓人不滿的并不是這些。
      RALF有些無奈同時也有些無辜地想,這也許是年末綜合癥所引發(fā)的不必要的遷怒,對JARNO。憑良心說,那家伙始終讓自己覺得很舒服。但其實從來沒有對自己有多在意過。
      不過這并不重要,不是么。企圖說服自己并滿足于現狀的RALF,在半分鐘之后明白這其實是白作功。作為一直作為周圍的人的生活中心的家伙,卻始終只能在另一個其實在自己的生活中也很重要的人的內心邊緣游走,確實是件讓人泄氣的事情。更何況,那家伙也曾經在意過吧。其實這是最主要的,那家伙也有在意過的人,尤其是那個人也是作為隊友而存在著的。
      當然,這些也并不是自己比外界知道得更多一些的事情。有些感情本來就是公之于眾的,或者說車手和車隊都認為有將它公開的必要,盡管它們可能截然不同。在一些人眼中是賣點,而另一些人卻希望換取一些別的什么,然后可以使當下的利益更為長久。雖然實際上,通常持續(xù)不了太長的時間。
      那么為什么我就不行呢。
      成年人的交往要容易很多,或者,不妨說是輕易。當RALF從冰箱里拿出第二罐冰可樂的時候,幾乎能肯定想要制造些麻煩其實并沒有那么難,如果自己執(zhí)意要改變些什么的話。
      有時只是太過寂寞。突然被抽空的那種寂寞。

      “RALFIE,輪到你了!
      說話的男人在內褲外直接套上了旅店提供的白色浴袍。按照男人平均尺碼所提供的浴袍,穿在他身上無可避免地顯得有些寬大。及肩的未擦干的頭發(fā)末端還掛著水珠,間或地忘下掉,肩頭的浴袍泛出了些許青灰色。
      JARNO從浴室出來的時候,RALF還持續(xù)在思索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開始還摩挲著下唇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習慣性地被啃咬了起來,而右手也下意識地蹂躪著手中喝空了的藍色易拉罐。
      所以當JARNO拍了拍他的肩的時候,他其實沒有意識到轉過身會看到自己妄想中的男主角。并且該男主角還以那樣一副,呃,那樣一副十分誘人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眼前。
      “RALFIE,你去洗吧!盝ARNO還是溫和地笑著,指了指剛被使用過的有些潮濕的浴室!盁崴堫^要朝左擰一下才好使!
      RALF抓了抓不長的頭發(fā),然后咧開嘴大大地笑了一下。
      JARNO獨自坐在床沿微笑著,30多歲還依然象個孩子一樣不得不說是件幸福的事情。

      電視里無意地放著意大利式的戲劇。
      RALFIE披著深藍色的浴袍直接躺到在另一張床上。然后又坐起來,凝視著對面似乎在認真關注著電視的男人。
      “喂,JARNO!北唤辛嗣值哪腥宿D過身看他,眼神里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
      “你有沒有跟男人做過?”
      “沒有!盝ARNO嘴角的笑深了起來,對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詭計,讓他覺得這一夜似乎會便得很有趣。
      “跟他也沒有?”
      “他?你是說,NANO?”
      說實話,RALF并沒有想到他會那么快就聽到那個名字,而且那么輕而易舉,而且還是那個昵稱,漫溢著寵溺氣味的那個。
      “算是吧!盧ALF繼續(xù)饒有趣味地看著JARNO,仍然企圖從細微末節(jié)中尋找出些破綻。
      “沒有,這個完全沒有!蹦腥巳粲兴嫉匕央p手交錯在一起,然后抬起頭來笑著看坐在對面床上的家伙。
      言語里細致的用詞卻激發(fā)了對方繼續(xù)追問的欲望。
      “這個沒有……那哪個有?”
      被問的人鎮(zhèn)定自若。發(fā)問的家伙因為看不到頭腦中預演時可能出現的慌張的瞬間而有些急噪起來,但也更期待接下來的這個答案。
      “啊,這個……自然是BARBARA!盧ALF完全覺得被看好戲的似乎變成了自己。
      “Du SCHEISSE!”被戲弄的一方忿忿不平其實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被罵的男人倒在床上大笑了起來。
      讓RALF在那個瞬間記起以前R家的一張宣傳照。兩個男人玩著扔枕頭的無聊游戲,并且毫無形象地笑倒在床上,象是長不大的孩子。
      “喂,我說……想不想試試?跟男人!盧ALF試著把話題引回原來的軌跡。
      “如果你是說想要我安慰你,那么未嘗不可。”依然是那個溫柔的笑,此刻卻讓RALF恨得牙癢。其實那也不是個好人。
      “算了,睡吧!彪S手擰滅了自己這一側的臺燈。
      “晚安,RALFIE。晚安!

      Ralf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Jarno站在窗前的背影。藍白色條紋襯衫上,玫瑰荊棘的圖案在肩部延伸開去,繪成這個男人的另一面。Ralf第一次看到他穿這件襯衫的時候,就覺得它其實很適合這個安靜而淡泊的隊友。盡管它顯得張揚而濃烈。
      “Jarno。”
      “早安!盝arno回過頭,溫柔而干凈的微笑,一掃背影里的那一絲不羈。
      有那么一瞬,Ralf覺得如果每天都這樣的話也許也不壞。于是在下一秒,這樣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Jarno,搬來和我住一起吧。”
      那個有點逆光的男人躲在陽光里看著他,眼神里透露出的玩味和寵溺,讓Ralf幾乎相信,他下一秒就會答應他的無理建議。
      “Jarno,你知不知道,Cora她嫌棄我了!盧alf用算計得合理恰當的聲音嘀咕著。不算太柔軟的白色棉被遮住了下半張臉,還不太清醒的聲音里帶著夢的痕跡。
      “她指控我性冷淡。”
      站在窗前的那個家伙絲毫不給面子地大笑了起來,顯得尤為沒心沒肺。按照夢里的情節(jié),他應該走過去溫柔地拍拍Ralf布滿金色小卷毛的腦袋,然后輕聲欺哄。
      不過那樣的情節(jié)一旦出現在真實生活中,未免看上去太過不真實從而會這樣那樣地格格不入起來。
      尤其,是出現在他Ralf的生活里的時候。

      于是,大笑也很好。
      至少Ralf認為從這一點中,他能夠進而確認Jarno溫文爾雅的對立面。自然,每個人都是逃不掉這個對立面的存在的。
      就像他Ralf Schumacher,除了給人以高大、英俊的表象之外,實質就是還沒有長大的時而愛撒嬌的男孩子。任性、別扭什么的比起哥哥來,其實一項也不差。
      而時常能得到被萬眾寵愛的人的寵愛,又讓這種優(yōu)勢擴展到了無限大。
      但是,他和他都不在這里了。第二個他是指半路落荒而逃的那個家伙。
      他亦不在。這又是另一個代詞。
      我們應該認識到,同Ralf所認識到的一樣,當一方有接受的需求,與之同時另一方亦有給與的需求,是說恰好同時,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的同居生活就是在這樣的假定之下,理所應當地開始了。

      自從Jarno搬進來之后,Ralf連一壺開水也沒有親自動手燒過。
      當Ralf在數天后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無疑暗自慶幸自己當時做了一個多么正確的決定。而其實,在那樣的話——也就是邀請實際上并不十分熟悉的隊友住來家里之后,也是有過片刻的忐忑不安的。坦白而言,所謂同居的建議也只是一時興起。能不能在日常生活中也相處得來,誰知道呢。
      但事實證明,那個只帶了個很精簡的背囊就搬來住的隊友是個很和善的家伙。用比較文縐縐的詞說起來,就是平易近人。而且,似乎有照顧人的癖好也說不定。
      每天早晨Ralf醒來,洗了澡到樓下餐廳的時候,Jarno都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香濃的咖啡。然后邊靠在吧臺上翻看早報,邊問Ralf想吃什么早餐。
      Ralf做在餐桌旁,邊聽著油鍋里吱啦吱啦的響聲,邊不覺回想著以前的生活。就是Cora還沒有帶著小孩和狗回娘家去那會兒的生活。絕大多數時候都是Cora一邊忙著梳妝打扮一邊把他踹進廚房煮咖啡切面包;鹜燃宓爸惖膭t一概沒有,因為很麻煩。
      Ralf摸著早晨才刮了胡子的臉頰,不由哀怨道,以前這過得是什么生活啊。簡直,豬狗不如。
      當然以前一家熱熱鬧鬧的生活也沒有那么差,只是和現在飯來張口的愜意生活一不小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于是之前的一切,也被Ralf一不小心全盤否決了。
      這些時日連壺開水都沒有燒過的Ralf,更不用說進廚房做正餐了。其實在Jarno來這里的頭天晚上,Ralf曾經半真半假的提出做一頓燭光晚餐以示歡迎。但后來不知怎么的,一來兩去就變成了Jarno做拿手的pasta以慶祝同居生活的開始。
      Ralf很認真也很用力地想,他這個看起來對誰都很溫和的對友也許除了照顧的癖好外還有照顧的特殊才能。比如,有Jarno存在的這一個星期里,Ralf的小日子過得可謂無比舒暢。再比如,那么大個葡萄園也給料理得順順當當。又說起來,Jarno家的兩條狗也樣得又大又壯實,比起Ralf家的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Ralf禁不住又聯想,如果Jarno改行去養(yǎng)豬,那么“養(yǎng)豬專業(yè)戶”這個榮譽稱號必然非他莫屬。
      Jarno端著兩份蘑菇炒蛋走過來的時候,看到Ralf的臉上正綻開著無比燦爛的笑容。
      “我說,”Jarno講到這里故意頓了一頓,登Ralf終于收斂起笑容并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冒著炒蛋香味的盤子上,“家里的雞蛋吃完了,乳酪和通心粉也該補充一些了。下午去超市一次吧!
      “唔唔!蹦橙俗炖锏目臻g已經被蘑菇炒蛋完全占據。

      熱衷于做菜的男人卻未必喜歡采購食物。所以,去超市買雞蛋土豆意大利通心粉之類,則是食客Ralf Schumacher先生的活。大概兩個小時之后,Ralf從超市回來,以一種頗為頹喪的神情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沒買到雞蛋么?”Jarno邊從樓梯上走下來,邊問道。
      Ralf搖了搖頭,“雞蛋在冰箱里!
      Ralf用左手食指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眼站在跟前的Jarno。
      “呃……我去超市回來,車上很多人,我坐在側邊的座位上。后來有個男人頂著我的膝蓋□□。真他媽的……”
      Jarno拍了拍他的腦袋,“那是他看你長得漂亮!
      Ralf斜起眼睛看著Jarno。Jarno想,這家伙一定是很久沒人說他漂亮了,不然怎么本該惡狠狠的眼神里會帶上一絲得意呢。
      Jarno輕聲笑了起來,兩手托著Ralf的臉。早晨Ralf把臉刮得很干凈,觸感光滑。Jarno低下頭用嘴唇碰了碰Ralf的額頭,有幾絲過長的卷發(fā)劃過Ralf的耳廓!昂昧,沒事了。”然后在Ralf的手指撫上Jarno的髖骨的時候,抽身離開。
      “Ralfie,GPDA來電話了,通知你們下周一開會。”
      還賴在沙發(fā)上的那個家伙儼然還擺著張受害者的臉,讓Jarno非常想沖著他吼拜托哥們兒你又沒少掉塊肉。Ralf扯了下嘴角,“去他媽的GPDA。Jarno你代我去好么?”
      男人聳了聳肩,表情依然溫柔。
      “為什么不呢?再說你是上屆的主席之一不是么?再說,……啊,沒什么!
      Jarno就是聽到了Ralf最后吃掉的那句話,顯而易見地在說你還能見到那誰誰然后敘敘舊不是么!拔艺f,我之所以辭掉主席的職務,就是我不想再搭理那個爛攤子了!
      “所以你就把爛攤子推給了我?”
      “把爛攤子推給你的人并不是我,親愛的Ralfie。”
      面前那個家伙嘟著嘴說話的表情讓Ralf不由氣惱,卻橫豎發(fā)不出火!癑arno,看在我們都是TOYOTA的份上。”
      “聽我說,Ralfie,”Jarno盡量讓自己以一種玩笑的口氣說著,“在TOYOTA之前,你首先是Mr. Schumacher!
      “好吧,Mr. Schumacher。去他媽的Mr. Schumacher。”然后轉身走人。
      得,得。那孩子今天注定脾氣火爆。

      整個下午,Ralf都呆在他自己的房間里看著以前的比賽錄像。
      Jarno是知道的。他原本打算叫Ralf下來喝茶,在門口他聽到了熟悉的引擎飛馳的聲響。于是獨自離開。之前,Jarno也曾經透過Ralf未關上的門縫里,在電視機屏幕上看到過一輛輛飛速滑過的賽車。
      Ralf其實有聽到Jarno的腳步聲,上樓,然后停在他的門口。再然后離開。他想自己的電視機聲音是不是調得太響了一些,但為什么引擎聲還是微弱得夠嗆。后來他想起,他是忘了現實和非現實之間的差別了。雖然這一刻,他Ralf Schumacher以及他的電視機、電視機里的F1錄影帶、還有樓下的名義上作為同居但實則是房客的Jarno Trulli先生,都是作為真真切切的實體所真實存在著的。但就他對這電視機而聽到的引擎聲來說,這即是非現實。
      紅色的賽車從鏡頭里閃過。繼而是銀色的。
      Ralf知道,很多時候他即使這樣看著屏幕也無濟于事。他是在看著屏幕,但同時也并非在看著屏幕。只是很懷念過去的那些時光,那些人。而他們一起選擇離開了,把他單獨留在原地。也把他們背負著的很多東西塞給了他,連謝絕的時間都沒有。
      于是,措手不及。
      當兩輛紅白相間的TOYOTA相繼駛過,Ralf抓了抓腦袋想,不過我畢竟不是一個人,還有Jarno在。至少還有Jarno。
      然而Jarno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其間的差別就如同原裝和組裝,說起來是差不多的東西,但實質的、內在的差異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掉的。當然你可以假裝它們沒有差異,不過也只是假裝而已。
      Ralf有時候有點不明白自己,F在這樣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是自己非抱怨不可的。生活平靜,車隊氣氛融洽,自己和Jarno也已經過了為幾號車手爭個半死的年紀了。很好。
      于是Ralf試著把一切的糾結都歸結于年齡。因為老了,所以開始不由自主地惶惶然追憶起以往的時光了。Ralf也很好奇Jarno會不會有這樣想的時候,他們幾乎同歲。但從來沒有問過,因為有些話說出口就會更快地變?yōu)楝F實。
      那樣的話,就真的老了。

      Jarno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用自己家里的影碟機看過比賽的錄像了,雖然說家里影碟機和比賽的錄像都有。大多數時候,不,應該說是全部的時候,都是在車隊看的,和Ossi一起。
      當然,Ralf也會和他的機械師一起對以往的比賽錄像加以研究。
      但Jarno想,這并不能說明Ralf就一定比他認真比他刻苦比他有鉆研精神了。因為他看到Ralf經常看的都是那么幾場比賽,而他自己在那些比賽里用無功無過來說其實很恰當。大多數他凝視著的鏡頭里并沒有白色的賽車。Jarno想,他也許是在看著出現在鏡頭里的那個其實連臉都看不清的那個人,也許不是。他可能只是想從中找回些什么。
      但其實Jarno很清楚,Ralf想找回的東西是唯一不可能找回的那一樣。并且他知道,Ralf本身也很清楚。但當他看著前隊友從賽車里爬出來十分懊惱地扔掉方向盤的時候,還是笑得很開心。
      在Jarno看來,隊友這個稱呼連同其本身而言,都是極其微妙的一種存在。一樣是曾經存在著隊友的這樣一個關系,僅有其中的一些會被人提及。比如自己,在更多的人的口中,是新上任的年輕的冠軍的前隊友。Rubino是車王的前隊友,他們在一起、在一個車隊很多年。而Ralfie有人壞脾氣的任性的但也很可愛的前隊友,但這也許不會再被人平凡提起了。
      而其他的一些卻又會自然而然地退卻,之后就如同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比如Nick和Mark,想來不太會有人提到這一層關系。
      那么Jarno Trulli和Ralf Schumacher呢?
      Jarno用左手食指的第二節(jié)指關節(jié)抵著下巴中間的那條凹線,來回摩挲著。或者首先得回答這樣一個問題,在他們的合約到期了之后,他們還有沒有機會作為非隊友一起飛馳在賽道上,然后在超車的瞬間被人這樣念叨。甚至,Jarno連解說詞都替別人想好了。
      “Trulli和Ralf曾經在豐田車隊做了多年隊友,彼此之間應該是相當熟悉了,F在就讓我們看看這兩位昔日隊友之間的爭奪吧!
      然而,是個人就總會老去。更何況是作為一個車手,當你坐進車艙里,生理上的衰老就會劈頭蓋臉地甩過來。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如此,當你足夠老的時候,你總不能老賴在這里死纏爛打著不走人。就像Jarno有時會想,自己也總不能老賴在Ralf家里一樣。盡管“賴”這個詞用在這里也許并不十分恰當。

      音響里播放著Lo-Fi的專輯,充溢著水波流動。M??si溫和而憂郁地反復吟唱著,“Love is a bad taste, in my mind”,空間就被這樣一點點地揉碎了。Jarno一直不明白,像Ralf這樣一個大男人為什么會聽如此憂郁的細碎的音樂,還特地把它拿出來在陽光充足的下午肆虐。
      陽光從窗口斜照進來,零星地落在手中的葡萄酒杯上,煞是好看。
      透著琥珀色光線的酒紅,卻和之前的瑣碎音樂聯合起來,將這本該明媚的時光刻畫成了一個奇特的空間。曼妙著,曖昧著。如同一個漩渦一般。
      Jarno側過頭略皺著眉頭看向坐在沙發(fā)另一頭的隊友。那家伙似乎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之中,打算就這樣以此打發(fā)一整個下午也說不定。Jarno暗自嘀咕著,怎么這么個男人不喜歡打游戲,也不喜歡看德甲,卻喜歡在如此大好時光里做些怎么看怎么無謂的事。
      雖然就看德甲這點來說,同樣不看意甲的他并沒有什么立場去對別人指手畫腳。不過,至少Jarno有參加F1車手的足球隊,一度也在Michael的帶領下活動得如火如荼。又至少,Jarno偶爾還看看西甲。在大堆明星都擠在皇馬的時候,西甲還是有他獨特的魅力的。盡管,這其實也沒有多少說服力。
      Jarno咬著杯沿想,如果是Barbara偶爾不在家的時候,他八成也是選擇這樣度過大段的時光。原來,其實大家都一樣。只是很多時候,看著別人的事能夠一清二楚;至于自己,則頂多是在磨砂玻璃的另一側看到個不夠清晰的輪廓罷了。完全不得要領。
      “Jarno。喂,Jarno!
      Jarno回過神來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剛才正呈現出Ralf之前的那個狀態(tài),也就是說是“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去了。而剛才沉浸了老天已經回神了的隊友,在這個以為要百無聊賴的下午提出了一個頗有建設性的意見。
      “Jarno,你要不要看電影?”那個男人笑地像只有預謀的狐貍。
      “好啊,如果你有A片以外的電影!盝arno不知何故地謹慎了起來。
      “嘿嘿!币惨呀浫鲱^的男人調皮地笑了笑,轉身走上了樓梯。
      “Ralfie,等等!
      Ralf定格在走樓梯的過程中,讓Jarno想起西班牙人的那幅名畫。
      “我也不想看比賽錄像,親愛的。”
      Ralf依然如前一次一樣地笑了笑,繼續(xù)去取他的寶貝電影。

      是一部德語電影。Rola Rennt。
      用Ralf的話來說起來,提到德國電影的話首先就是這一部。
      英文字幕對Jarno而言完全不成問題,而且電影的對白本來就不多。但聽著基本理解不能的德語,Jarno感到無法確定自己和Ralf所看到影片是否完全一樣。其實Jarno原本只是想揣摩,Ralf為什么會突然拿出這部電影來放,在他們聽了近兩個小時的Lo-Fi之后。但后來他又覺得那家伙大概沒什么企圖,只是心血來潮罷了。生活中哪來那么多企圖呢。
      果然是很有趣電影。
      一切都從那個紅色的電話跳動開始,延伸出三條曲線。那個一頭鮮艷紅發(fā)的女孩飛跑著。路過推小車的婦人,路過狂吠的狗,路過騎單車的男子,路過開汽車的中年人,路過他父親的銀行。然后跑向不同的終點。沿途,或路過電話亭,或路過超市,或路過賭場,或路過救護車……路過生,同時路過死。
      他說,這一個又一個的路過就是人生的節(jié)點。任何一個節(jié)點的細小的偏差,都會使結果相差甚遠。而且,越靠前,影響越大。
      一個電影里可以重復三次,走三條路,然后知道哪條是對的。亦或,更多的嘗試也未嘗不可。但人生,只能夠走一回。從頭到尾。況且,其中有些節(jié)點是早已定死的,無從選擇,也無從修改。
      Jarno看著片尾的演職員表的時候,開始認真考慮有生以來是否哪一步走錯了。而Ralf恰好也同時考慮著這樣的問題。
      走錯的路當然是有的,做錯的事情也很多。比如小時候不應該抵不住蛋糕的誘惑而作為條件被套上可愛的蕾絲邊裙子。比如在讀書的時候不應該經常逃課去河邊玩耍。比如其實在心里知道對方也是個很可愛的人的時候應該盡量與之和睦相處而不是天天上演大腦天宮。比如應該對所謂的事業(yè)和成績更為上心一點。再比如……
      如果把所想到的這些節(jié)點統統修正過來的話,不知道會形成一個怎樣的人生?Ralf想,也許會看起來很不錯,至少外表上是如此,但至于還會不會有趣,則全然不得而知;蛘邔⒁皇聼o成也說不定。
      Jarno兩手支著下巴,轉過頭看向隊友!癛alf,你怎么看?”
      “什么?”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的話。”
      但還是有些節(jié)點是完全正確的。即使再來一遍,也將依然是如此。還是會從卡丁車開始。然后還是會去F3。最后還是要去F1。那么……還是,TOYOTA呢?這對于這兩個都年過三十已然接近退休年齡但尚未在年終登上最高的領獎臺的男人來說,也許都不是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嘿,Jarno。”Jarno抬起頭,看到Ralf把笑得異常燦爛的臉湊到自己跟前!半y道你覺得這樣不好么?”Ralf在這里刻意得停頓了一下!斑是你想……”
      “不,這樣其實也很好。”Jarno打斷了Ralf的話,“沒錯,這樣也很好!
      轉過頭,和裂開嘴的隊友一起笑了起來。都走了那么長的路走到這里,又為什么要重新再來一次呢。真是,瞎胡鬧。人生不是電影,它要比電影簡單得多,但也長得多。而期間,要做的事也很多。
      天色漸暗。

      Ralf率先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一邊打開電燈的開關,一邊問道:“伙計,晚飯打算煮什么?”
      “唔……海鮮酥皮湯如何?想要什么口味,龍蝦還是大馬哈魚?”
      Ralf透過還未拉上窗簾的玻璃看出去,認真地對著晚霞凝視了好一會兒,然后翹起嘴角說:“我想要扇貝的,可以嗎?”
      Jarno聳了聳肩,“那,好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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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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